最後得知它們均受過這裏的三足龜敖讓教化,才通曉人言人事,也是不免讚歎。為了表達歉意,他後來特地又找來這麽一件小衣服,獨自上山送給了女王。我說怎麽看著眼熟,這應該就是當年玩具店裏賣的。


    我一拍巴掌,“有印象有印象,我爺爺有個手冊,去年我翻的時候好像記得有提起過陛下,隻是當時我沒法將這個聯係在一起罷了。”


    說罷我掏出手機,打給蘇珥,“怎麽了老李?是不是找著了?”


    “啊,還沒有,不過我們找到了文文一族,現在有數千夥伴在幫我們找呢。”


    “那就好那就好。”


    “對了,問你,爺爺的手冊在你那吧,你找找,我記得其中有一篇提到文若陛下的。”


    “什麽陛下?文若?我好像有印象。”她停了會兒,應該是在翻看手冊,“有,呀,他這提到了從山。”


    “對,我也剛知道,原來爺爺認識文若陛下,咱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至於…”


    我本來想說不至於挨這一針,但覺得有些丟臉,還是沒說。


    “嗯,有它們幫忙就好多了,殷大哥這邊暫時還算穩定,你也不用太著急。”


    “好,一有收獲我就立馬趕迴去。”


    搭上這麽一層關係我們總算沒那麽拘束,就當是借著老爺子的關係來求人辦事兒,我們陪著文若陛下聊天,她對我手中的手機很感興趣,我就給她們說起外麵的世界,連敖讓都嘖嘖稱奇,隻道自己近百年未出世,外麵已然是日新月異。


    三點來鍾的時候有文文飛迴來告知發現目標,我剛想招唿他們去看看,結果又有文文迴來報告。席凡道:“李大哥,文文們隻是幫忙找類似的植物,未必就都是牛傷,這樣吧,我們分頭去查看,如果確定是牛傷,就電話聯係,也免得來迴跑。”


    我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留下畢雲方在這跟她們聊著,我們各自跟了一隻雄峰趕往發現地,帶我去的正是文萊,有他們一起主要是方便溝通。趕到地方我一瞧,真挺像,這是一株一尺來高的草,葉子跟榆樹葉似的,莖也的確是方的,有隻文文抱著一片葉子,那葉柄上滲出紅色的汁液。


    我頓時有些興奮,掏出這次帶來的小花鏟開始挖根莖,我是順著根部往下挖土,可是挖著挖著我就覺得不對勁兒,按理說牛傷的根莖應該和人參差不多,那就是說底下是個塊莖,可這一株往下挖卻都是散根,等我把整株草挖出來之後發現,沒有任何塊莖存在。


    我忙打電話給黃天野,“黃先生,我這有發現,地麵上的部分都和描述中一樣,可挖下去卻並沒有塊莖啊。”


    黃天野想了想,“兩種可能,一種,你發現的確實是牛傷,但也許牛傷的塊莖需要年份長成,就和人參一樣,而你發現的這一株還小,並沒有結出可用的塊莖來。第二種可能,你找到的不是牛傷。”


    “啊,那咋辦?”


    “先按第一種來處理,你再給恢複迴去,也許經年累月它就成材了。你呢,就繼續找,找能用的牛傷。”


    “行,聽您的。”


    我把那一株類似牛傷的小草又原樣給種了迴去,然後打電話問席凡的發現,他還在挖,但似乎和我的情況相似,我跟他說了黃天野的推論,讓他也原樣種迴去。


    雖然得非所願,心中難免失落,但好在不斷有文文來通知我們,發現了新的目標,看來這一下午我們得挨個去查驗了,但總好過我們之前無頭蒼蠅似的亂找,現在所要做的不過是逐一確認而已。


    又跑了幾個地方,仍舊一無所獲,看來這仙草真不是好找的,想想也對,光文文通知我們的就不下數十次,倘若全都是牛傷的話,那就遍地都是了,好像有些廉價。


    剛掩埋好新發現的一株小草,將土踩實了,我接到了陸大有的電話,隻聽他興奮地大喊:“找到了!我們找到了!”


    “真的!你在哪兒呢?”


    “是,挖出來塊莖了,長得跟人參相仿,而且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我,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


    “好好好,找到了就好,記住,一定要連土一起帶迴來,咱們迴文若陛下那裏見麵。”


    掛斷了電話我通知了席凡,讓文萊帶著我趕迴了蜂巢,席凡也很快就迴來了,“真找到了?”


    “是,陸老哥說他找到了,咱再等等。”


    又過了許久陸大有滿臉喜色地趕了迴來,我見他把外衣脫了下來,裹著一株草,看來他是沒有東西裝土,索性用衣服裹著帶迴來了。


    他把衣服放在石塊上,小心地撥開一側泥土,果然我們就見到泥土中躺著一根不小的塊莖,上麵確有暗紅色紋路。我心中狂喜,但還不太敢確定,忙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黃天野。


    黃天野迴道:“對,應該就是它了,趁著剛挖出來,你們趕緊帶迴來入藥。”


    “哎,知道了黃先生,這就迴。”


    陸大有又將泥土蓋上,把衣服裹起來打了個結。我忙向文若女王道:“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快讓她們都迴來吧,這一下午的著實辛苦了。眼下我們還得趕緊將藥帶迴去,這個情我記下了,日後定當報答。”


    文若女王笑道:“無妨,正事要緊,隻要那位嬰勺能夠恢複,那它們的辛勞也就有意義。”


    我又鄭重道謝,並向敖讓施禮,他笑著擺擺手,“快去吧,治病如救火,可怠慢不得,以後有空了,再來敘舊不遲。”


    當下大家不再客套,我們讓畢雲方領路,火速趕迴山下,席凡把車子開得跟的士速遞似的,陸大有則魔怔地抱著那團用衣服裹著的牛傷,我一手死死抓住扶手一手拿起手機導航看著路。


    開出去好遠我突然問:“內啥,咱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席凡看看後視鏡,這才猛地一踩刹車,“小方呢?”


    就聽天窗上傳來“篤篤”的敲擊聲,我摁開天窗,畢雲方從上麵鑽了進來,喘著氣道:“你…你們…你們打算…讓我飛著迴去啊。”


    席凡見畢雲方歸隊,又是一腳油門竄了出去,我迴頭對畢雲方道:“小方,你是該鍛煉了,這才飛了多遠你就喘成這樣,以後我要是見了你父母可怎麽交代!”


    車子鑽進高速的時候夜色已經拉開了帷幕,看來今晚又得開一宿夜車了,不過我們心中定了不少,畢竟陸大有手裏抱著救命的仙草,你慢說開夜車了,扒火車也得趕迴去。


    我把之前準備好的桶拿來,將那一株牛傷連土種進桶裏,又給澆了點水,希望能夠保持它的活力。


    陸大有換下席凡開車,終於趕在下半夜到了玉城,蘇珥知道我們連夜趕迴,兩人也都沒有迴去休息,就等在黃天野的診所裏。車子一停,我提著桶來到黃天野跟前,“先生,您給看看。”


    黃天野小心地將那一株草從桶裏取出來,仔細辨認,又撥開土看了看那塊布滿紅紋的根莖,甚至還摘了片葉子塞嘴裏,敬業程度讓人既感且佩,他也不想想要是有毒,我們可再也找不出比他醫術更高的人了。


    仔細品鑒了一會兒道:“嗯,確實有股藥力,應該是牛傷無疑了,我這就去入藥,子芩來幫忙。”


    我們這才鬆了口氣,蘇珥看著我道:“老李,你這嘴唇怎麽了?”


    我無力地擺擺手,剛想解釋,結果畢雲方插口道:“調戲小姑娘,讓小姑娘給弄的!”


    蘇珥當即柳眉倒豎鳳目圓睜,我忙擺著雙手否認三連,“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到底怎麽一迴事兒!你別說話,小方你來說。”


    “他口花花,用侮辱性語言調戲小姑娘,然後小姑娘氣不過給了他一下,就這樣了。”


    我那個氣啊,這倒黴孩子是不能要了,早知道就不給它開天窗,八百裏地有能耐你飛迴來!


    幸好蘇珥還是很機靈的,看出來是畢雲方在故意損我,倒也沒太當真。陸大有解釋道:“其實就是讓文文給蟄了,那文文最不喜歡別人喊它們枝尾,我們又不曉得,小牧就中招了。不過也幸虧如此,我們才找到了三足龜和文文一族,有了它們的幫助順利采到牛傷。”說著他還從煙盒裏取出那枚毒針。


    畢雲方卻還在添油加醋,說什麽除了雄峰其他工蜂本來就全都是雌的,說是小姑娘也沒錯雲雲,還詳細描述了當時那位文文小姑娘跟我的體位,我覺得應該需要適當對它看的漫畫分一分級了。


    蘇珥接過蜂蠟放到微波爐裏稍微加熱,然後輕輕給我塗著,“那這兩天你還是戴著口罩吧,看在你是為了殷大哥受的傷,文文小姑娘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


    等待黃天野製藥的功夫,我們都好好休息了一下,自打殷勤發出警報開始,這都連著好幾天沒睡個囫圇覺了。蘇珥找了些毯子給我們蓋上,說是有消息了就喊我們。


    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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