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珥和閔子芩走到過道扒著牆壁看我們,我大大咧咧的站在二大爺邊上,“二大爺,小子給您掠陣。”


    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周遭一陣霧氣繚繞,趕等霧氣散開,我就躺著了,望著天花板,全身好像讓什麽東西給壓住了。


    怎麽迴事?我左右看了看,隻見身邊全是黑色的絨毛將我淹沒,就一個腦袋還露在外邊,我奮力地掙紮,好不容易扒開黑毛爬了起來,然後我就愣住了。


    我,一隻失去了妖格的中華田園白頭貓,現在,就趴在我二大爺的身上。


    沒錯,二大爺此時的身形暴漲了百倍有餘,整個身體幾乎就占了我這客廳的三分之二,從尺寸上看,除了沒那麽寬之外,基本趕上一台吉普牧馬人了。


    而我剛才站得太近,直接就讓它肚子上的肉給淹沒了。席凡更可憐,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隻跟他一般個頭的黑貓,丫還擺著個搏擊術的架勢呢,二大爺伸出前爪在他身上一扇,席凡直接就飛到了靠牆的沙發裏。


    此時我腦中隻有倆字,貓妖。


    二大爺抖了抖身子,把我從他背上抖了下來,我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說不出話來,還瞥見我媳婦兒漲紅了小臉,看起來躍躍欲試,終於沒能抵抗住大貓的誘惑,一下就撲到了二大爺蓬鬆的背上,我看到二大爺似乎打了個趔趄,這小鋼炮懟過來,貓妖都受不了。


    我站起身繞著二大爺走了兩圈,然後走到它麵前,真是麵前啊,這腦袋趴地上都能到我胸口,這會兒還是抬著的,我都得仰著脖子看它,怪不得它說這地方施展不開,這要是在房間裏,它連轉個身都費勁兒。


    蘇珥還在二大爺軟乎的身上翻滾呢,我小聲問二大爺:“二大爺,這,這就是您的本體?”


    二大爺搖了搖頭,又是“砰”的一聲,霧氣散去,它又恢複成小黑貓模樣坐在沙發上,蘇珥也直接掉到了沙發裏。


    它一邊舔著毛一邊說:“咱們天狗的本體沒有這麽大,約莫也就不到一半大小吧。”我琢磨琢磨那也得比東北虎還大點了。


    “因為我修煉的方向不同,別的天狗都是修習化形之術,我覺得人形的戰鬥力比不上咱們,所以就不斷淬煉本體,於是就越來越大,剛才你們看到的就是我的巔峰體態。”


    哎呀,太棒了,老爺子真是太疼我了,給我找來這麽個強援,這要是誰不聽招唿,都不惜打他,直接變大了往他身上一坐,坐死丫的王八犢子。


    我突然有點犯愁,“二大爺,您這…吃的…不多吧?”


    二大爺搖搖頭,“看我用什麽樣的體態了,如果一直維持剛才那樣,得吃不少,來你這就是因為沒啥吃的,所以就變成現在這樣,消耗低。”


    明白了,這會兒的小貓咪形態,等同於二大爺的低電量模式。“這樣挺好,挺好,您要是變迴本體非把人給嚇著,您放心,我一定讓您吃得飽飽的。”


    蘇珥噘著嘴道:“二大爺,再變迴去唄,我還沒玩夠呢。”


    二大爺顯然心有餘悸,那小鋼炮猛往身上懟,非把它懟歸位了不可。


    我忙給二大爺解圍,“內啥,妹子,你先帶二大爺去洗洗澡吧,謔,好家夥,您這是上哪兒玩兒去了,身上都發餿了。”


    二大爺點點頭表示可以,蘇珥這才帶著二大爺去洗澡了。


    閔子芩小心蹭到我身邊道:“二…二大爺,不能吃了雲蘿吧。”


    我一拍腦袋,這還有隻耳鼠呢,別以為是我給它上的供,直接就給點心了。我拎著四腿蹬空的雲蘿走到浴室跟二大爺說:“二大爺,這耳鼠可不能吃啊,是子芩的寶貝。”二大爺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表示知道。


    趕等給它洗完了澡,蘇珥拿著個吹風機給它吹毛,我問:“二大爺,您本名是啥呀,我總不能老這麽叫您吧,怪怪的。”


    二大爺舒展了一下身子,“我叫李鍔,有問題嗎?”


    沒,沒毛病。我看蘇珥吹毛的小表情,有點擔心二大爺會淪為她的寵物,剛我都看她上網買逗貓棒了。


    我瞅了瞅屋裏,實在不值當再給它整個貓窩啥的,拍了拍沙發道:“那行,二大爺,您以後就跟這住了,睡沙發別嫌棄啊。”


    哪知二大爺起身抖了抖,“不行,我還得走,今晚就是先來跟你打個招唿。”


    “走?不,二大爺您還上哪兒去啊,不是吧,您在外頭已經有家了?”


    顯然二大爺沒明白我指的是什麽,他道:“我還得迴剛那小姑娘樓下去,她最近有一劫。”


    小蓁蓁?我忙問怎麽迴事兒,二大爺這才說了,我爺爺向本家求援,二大爺一聽跟打架有關,就自告奮勇的來了。可來是來了,它倒還沒直接來找我們,先是在城裏轉了轉,熟悉環境。


    有天它正跟一水泥台子上衝盹兒呢,就有一群我討厭的壞小子拿石頭子丟它,對真身淬煉的二大爺來說,這根本不叫事兒,就是煩得慌。


    剛好小蓁蓁路過,就攔在了前邊,阻止那群小男孩。後來小蓁蓁有事兒沒事兒就跟二大爺嘮嗑,還總帶點自己的小零食喂它,要說咱二大爺,別的都不好,就好吃喝。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這一來二去,倒是跟小蓁蓁混了個臉熟。


    小蓁蓁是單親,在家本來就孤單,好不容易遇上隻小野貓,還能跟她互動,特別開心,幾次都想把二大爺帶迴家去,但二大爺早就習慣了這種白衣似雪來去如風的日子,哪能讓她圈養啊,隻是天天的在那邊露一臉兒,主要是蹭吃的。


    蹭著蹭著它發現個事兒,最近有個男人來找小蓁蓁的母親,也就是榆姐,兩人發生了爭執,在爭執的過程中二大爺聽明白了,這個男人倒還不是榆姐的老公,是她小叔子,她老公好像前些年過世了,這個小叔子不是東西,吃喝嫖賭一樣不落,沒錢了就去找榆姐借。


    一開始榆姐還念在亡夫的麵上,沒少給,可賭博的人,你就是拿雙筷子都夾不到台麵上去,被騙得多了,她也就不太願意填這個無底洞了,這一迴又是她小叔子欠了賭帳,要找嫂子擺平,榆姐氣不過,就跟他大吵了一架。


    倆人不歡而散,本來這事兒也就完了,可二大爺整好聽見那小子打電話,那小子估計真是被債主子逼急了,居然想了個損招,打算綁架自己的小侄女,也就是小蓁蓁,以此來要挾榆姐給錢。


    事兒當然不能做到明麵上。更何況榆姐給小蓁蓁找的幼兒園還挺正規,想要接小孩,有一個證,光有證還不行,老師不認識你的話你就說是多親的關係,都不能讓你領走,除非家長打電話來確認。家裏頭平時還有個阿姨照顧著,這小叔子想要下手倒也不容易。


    正巧這兩天,榆姐雇的阿姨生病了,怕傳染給孩子,阿姨主動請了幾天假,榆姐生意上還挺忙,不上課的時候隻好把孩子帶到店裏讓閔子芩照顧。二大爺說那小子最近冒頭的頻率挺高,估計是想趁著這個時候下手。


    聽完這個閔子芩麵有憂色,榆姐平時對她挺好的,小蓁蓁也特別可愛,要真讓人給綁了,就算拿錢贖迴來,對孩子來說也是一生的陰影。她看了看我,我撓了撓頭,能怎麽辦,這事兒得管啊,我咋覺得我們客服組業務層麵又拓寬了捏。


    蘇珥關了吹風機道:“二大爺,就算您天天盯著,好像也不是個辦法,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二大爺愣了愣,“那有我守著至少不能讓蓁蓁出事兒了。”


    蘇珥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這個隱患給徹底解決了。”


    二大爺舔了舔嘴唇,“我去把那小子吃了?”


    我忙擺手,“二大爺,這種不幹不淨的東西可不能瞎吃,容易鬧病,再說,我們這現在有規定,不讓隨便吃人。”


    二大爺疑惑道:“還有這種規定?”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還規定建國以後不許成精呢。”二大爺無語。


    閔子芩道:“能不能把小蓁蓁接到我們這住段時間,榆姐那邊我可以說明。”


    蘇珥搖了搖頭,“這還是跟二大爺守在她們家沒有差別,最好是能讓那小子以後不敢,或者不能再起這個心思。”


    我一拍巴掌,遂又懊惱道:“謙兒大爺閉關了,要不請他老人家出山,變成榆姐丈夫的模樣,給那小子嚇破了膽,我估計他以後也就不敢起這邪念了。”


    席凡道:“要不然,我們就找一個麻袋把他套住,痛揍一頓,再嚇唬嚇唬他,也許以後就不敢了。”


    蘇珥搖搖頭,“不行,這種人早就六親不認,你治得了他一時,難保他以後不會故態萌發。讓他不敢做我們估計是沒辦法,隻有讓他不能做這一條路還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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