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再次恢複意識後,發現自己躺在病房裏,嚴停正坐在她床邊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消息。


    “醒了?”嚴停在雲容唿吸改變的時候,敏銳抬頭。


    雲容點了點頭,“我怎麽在這?”


    嚴停把雲容扶起來,遞給她一瓶插著吸管的溫水,“縫好傷口後,你就睡著了,醫生說是失血過多,現在你已經睡了一天了。”


    “我睡了一天?”雲容驚訝的看向窗外,太陽的位置和她睡著前差不多啊。


    嚴停點點頭,湊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燒了。”


    雲容垂頭看了看包的嚴實的右手,嚴停注意到她的視線,按下了唿叫鈴,“傷口還疼嗎?”


    雲容點點頭,“嗯,一頓一頓的抽痛。”


    嚴停歎了口氣,“你怎麽就敢直接徒手抓刀子?”


    雲容看著嚴停擔憂的眼神,臉上露出一抹認真,“那刀眼看著要刺中了,我當時一個著急,就伸手握了上去。”


    話音未落,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雲容和嚴停一起望了過去,戴著口罩的岑經一手端著銀色的托盤,一手拿著病曆本走了進來。


    “終於醒了。”岑經放下手裏的托盤,來到雲容身邊,輕輕抬起她受傷的手。


    “手感覺怎麽樣?很疼嗎?”


    感受到另一隻手的溫度,雲容不自在的動了動指尖,嘴裏乖乖的迴答著問題,“傷口還是很痛。”


    岑經點了點頭,抬起病床邊的桌板,把雲容的手輕輕放了上去,“我檢查一下。”


    他慢慢拆開紗布,裏麵的傷口血肉翻卷,雲容嘴裏輕輕地抽著氣,頭轉向另一邊,她有點不敢看自己的傷口了。


    岑經細心的幫雲容上好藥之後,輕柔的給她纏上繃帶。


    “傷口一定要注意不能沾水,同時飲食要清淡,另外鑒於你昨晚一直在發燒,還是再住一天院觀察一下比較好。”


    說完,岑經拿過一個分裝盒,“這裏麵的藥是你每天都要吃的,消炎的,補血的等等。”


    雲容看著分裝盒裏的藥,微微歎了口氣,“好,我一會就吃。”


    說完話,雲容疑惑的看著還呆在這裏的岑經,“醫生,是還有什麽事情嗎?”


    岑經摘下口罩,“昨天,謝謝你救了我。”


    雲容看著口罩下帥氣的臉,這才把這位醫生和昨天那個被她救了的醫生對上號。


    見對方這麽正式,雲容微紅著臉頰,連連擺手,“沒事,沒事,不用謝,我就是下意識動作。”


    動作大了點,抻到了另一隻手,雲容連忙抱住右手,“嘶——”


    一旁的嚴停趕緊過來,擔憂的問道:“怎麽樣?疼的厲害嗎?”


    岑經輕輕抬起雲容的手,認真檢查了一番,“沒事,還好傷口沒撕裂。”


    雲容抱著手,望著緊張兮兮的兩個人,有些不自在,“我沒事。”


    嚴停發現了雲容漂移的視線,善解人意的站了起來,“局裏還有事,我先迴去,一會薑哲和安河會過來陪你。”


    “哎!”雲容伸手一把拽住嚴停的袖口,“等等,我不用陪,局裏案子這麽多,你們都去工作吧。”


    嚴停搖搖頭,“不行,死神那邊似乎有了新動作,等我把手裏的事情忙完,來接你出院。”


    雲容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嚴停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不接受拒絕。”


    站在一旁的岑經,看著嚴停的動作,以及完全不抗拒的雲容,眼眸暗了暗,但隨即嘴角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嚴隊長這裏報案呢?”


    嚴停聞言,轉頭看向岑經,“報案直接撥110就可以。”


    岑經拿出手機登陸了郵箱,轉頭遞給嚴停,“看看。”


    嚴停看著眼熟的界麵,皺緊眉頭接了過來,“這是……邀請函。”


    岑經點了點頭,“沒錯,我昨天收到的,就在有人要殺我之後發過來的。”


    “原本,我以為是惡作劇,但剛剛聽到你們說死神,我想這應該不是惡作劇吧。”


    嚴停認真讀完整封郵件後,立刻掏出手機,“老於,死神再次出現了,這次他選擇了發送郵件,我把郵箱號發給你,立刻開始調查。”


    放下電話,嚴停嚴肅的看著岑經,“你答應了嗎?”


    岑經拿迴手機,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我不是說了嗎,我以為是個騙子,要不是因為當時正好有台手術,我應該會直接刪除這封郵件。”


    這時,薑哲和安河趕了過來。


    “老大,你怎麽還在這?”薑哲拎著水果推開門,驚訝的看著嚴停。


    嚴停讓了一下位置,示意他把東西先放下,“我這有點突發情況,死神現在開始發郵件邀請獵人了。”


    “什麽!”薑哲和安河神情立刻嚴肅了下來。


    旁邊的岑經一臉好奇的看著他們,忽然他感覺到一縷視線落到了他的身上。


    岑經轉頭,發現雲容正認真的看著他。


    “怎麽了?”岑經來到雲容身邊,“是手疼的受不了了嗎?”


    雲容搖搖頭,“你不怕嗎?”


    岑經眨了眨眼睛,隨後笑了出來,“怕什麽?”


    嚴停也聽到了岑經的迴答,他看著岑經若有所思,“你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吧?”


    岑經攤了攤手,“很可惜,我目前就是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頂多技術好一點。”


    薑哲和安河一頭霧水的看著兩人,薑哲悄悄地湊到雲容身邊,小聲的問道:“什麽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老大的氣勢不相上下。”


    雲容也是一臉懵的搖搖頭,“不知道啊。”


    嚴停和岑經對視了一會,隨後像是達成了什麽協議似的,兩人一起走出了病房,留下薑哲,安河和雲容麵麵相覷。


    安河走到門邊警惕的看著外麵,薑哲則是直接坐到了窗邊的椅子上。


    他看著雲容包裹嚴實的手,吸了口氣,“顧問,你這應該挺疼的吧?”


    雲容臉色蒼白的點點頭,“是啊,都快疼死了。”


    薑哲從果籃裏拿出一個橘子扒了起了皮,“來,吃個橘子甜甜嘴,補充維生素c。”


    雲容用左手接過來,剛放到嘴裏,就聽見薑哲吸溜了一下口水,“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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