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枝枝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白紙一張,被恰西刻板的教導過後,她也隱約猜到了一些邊界。


    比如中級情感安撫可以用肢體接觸的方式,但做到什麽程度,其實是在於哨兵和向導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而親吻,是越界的標誌之一。


    自從封印解除之後,雖說路枝枝多出來了一部分十八歲之前的記憶,知道她本就是路家的小女兒,不存在什麽穿越,但她性格中有一部分在逐漸被喚醒。


    她和以前一樣愛笑,但被拿捏時會立刻反擊;


    她仍然感念對她好的人,但不會因為他們的好就妥協自己的想法;


    她依舊選擇了指揮部,不是因為恰西或封珩的一兩句話,而是她比之前更想要肩負起向導的責任和使命;


    她還開始討厭優柔寡斷和糾纏不清,喜歡把所有事情都劃分的清清楚楚。


    比如此刻。


    迦示感覺到路枝枝的手輕輕扶住他的下頜,他的心跳加快,順從的抬起下巴,閉上眼想要迎接這個吻,卻在下一秒直接被她咬上了後頸的腺體。


    “啊...”


    迦示控製不住的呻吟出來,雙手緊緊抱住她的腰。


    沒有任何提示和纏綿的前戲,就這麽直接咬破了他的腺體,把信息素灌進去,然後無情的離開。


    整個過程隻持續了5、6秒,迦示的雙眸還在失神,路枝枝已經推開了他。


    “你想標記在哪?”


    迦示雙眼無神的看著她,愣愣的問:“什麽...”


    路枝枝重複了一遍:“標記,你想我在打在哪?”


    她說完,見他還是半天沒有反應,用手撐在膝蓋上俯身去瞧他,卻見他的臉上全是淚痕。


    路枝枝撩開他額前的碎發,那雙漂亮的眼竟然又紅又濕。


    迦示嘶聲問:“為什麽這麽對我?”


    路枝枝一怔,“怎麽了?”


    迦示皺起好看的眉,眼裏全是委屈,他的嗓子已經啞了,“我就這麽讓你惡心,連碰都不想多碰一下?”


    隻見路枝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鬆開撩起他頭發的手,又把他的眼睛給蓋住了。大有一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味。迦示的淚頓時更加洶湧。


    他跪在她腳邊,此刻咬著下唇,屈辱的流著淚,死死盯著路枝枝,仿佛想把她殺了。


    濃烈的恨和濃烈的愛同等濃烈,比如迦示。


    但淡淡的喜歡和淡淡的討厭都代表了無感,比如路枝枝。


    而她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不再需要任何討好的偽裝或虛與委蛇的周旋。


    昔日被迦示催眠的玩具,在此刻已經真正成為了主人。


    她隻再次重複了一遍問題:“所以你想我標記在哪,不迴答就算了。”


    迦示的唇被他自己咬破了,空氣裏帶著一絲血腥味,這次他自己撩開了頭發,露出勾人的眉眼,和因生氣而潮紅的臉頰,然後他開始喘息,眼神迷離,倔強的勾引著她,牽著她的手撫上他自己的喉結。


    他說:“這裏。刻在這兒,讓所有人看見。”


    路枝枝的指腹劃了一下男人凸起的喉結,見他身體微微發顫。


    “你別後悔。”


    說完,她直截了當的在迦示的喉結下方,也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標記了一個‘v’。


    標記完,迦示含住了她的手指,用舌頭勾著她的指尖舔弄,借此希望她不要立刻離開。


    然而路枝枝連手都懶得抽出來,另一隻手打了個響指,兩人雙雙退出了精神海。


    她看見沙發裏的迦示大汗淋漓,整個人像被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


    哨兵在被標記後會被激起原始的欲望,厲沉鈞如此,赫克托如此,迦示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眼中此刻盡是欲求不滿,出於本能的渴望讓他手腳並用的爬向她,但路枝枝冷靜的如同置身之外,迦示看見她笑了一下,對自己說:“不許過來。”


    迦示的身體立刻如同被催眠控製一般,動不了半分了。


    盡管他已經憋到爆炸,卻還是隻能在距離她一步遠的位置,無論如何也接近不了她。


    迦示喘息著,紅著眼看向路枝枝,見她驚喜的捂著嘴,說:“這一招還真的好用誒。”


    聞言,迦示的心頓時如撕裂般疼痛。


    這疼痛轉化不了快感,因為這無關任何生理上的感受,是一種既虛幻又真實的痛,痛的他趴跪在地上。


    “為什麽...我以為....你至少有一點點喜歡我了....”


    迦示流著淚看向她,卻見路枝枝一笑,說:“我說了,我隻喜歡聽話不咬人的狗。”


    封珩一直靜靜看著這一幕,沒人知道他此刻心情的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後悔。


    慶幸他至少在她麵前還有尊嚴,即便他早就淪陷,但以為隻要自己晚承認一天,他就可以抵抗基因裏對她的渴望。


    後悔的是....至少迦示和她在精神海裏....親密無間過....


    然而封珩不知道,路枝枝不僅淨化這件事被各種男人給教壞了,還有刻印這種展現向導風度的事,她也完全是小馬過河,就靠一個一個標記完然後恍然大悟,發出‘哦原來還能這樣’、‘啊竟然是這樣的嗎’、‘等一下竟然還有這種作用’等感歎,所以她連標記的意義都不理解,更不用說指望她‘憐香惜玉’讓哨兵感受好了。


    但這種完全由向導來主導的標記,給了路枝枝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她的潛意識裏認為,這才是她要做的。


    她不要被人掌控,她要主動掌控別人,甚至這個世界。


    今天看似荒唐的一個舉動,讓某種新的信念在路枝枝的意識世界裏得到了萌芽。


    看見迦示的下場,封珩決定還是別再刺激這條瘋狗了,因此現在路枝枝從精神海裏出來了,他也沒再提出標記的事。其實更深層次的原因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封珩放不下他的驕傲。比起得到路枝枝的青睞,他始終更在乎他自己的高度自尊。


    封珩瞥了蜷縮在地上的迦示,說:“他這樣子,待會兒到了白塔可能都沒法下飛艦。”


    路枝枝想了想確實有可能,於是打給了恰西。


    “長官,我需要您的幫助。”


    恰西剛在藍因宮善後完,走的比她晚,此時也在飛艦上。


    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喝了一口冰水,把先前那股煩躁好不容易壓下去,結果聽見路枝枝的聲音從光腦裏傳來——


    “迦示被我標記了,現在站不起來了,您看能不能找兩個人來把他抬走?”


    ‘哢嚓’一聲,恰西手裏的玻璃杯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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