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漫天的頭發被光罩擋住,再也無法延伸出去。


    飛頭蠻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便使出渾身解數催動黑發,更多的發絲從腦後如潮水一般噴湧而出,布滿了整個光罩,密密麻麻,瘋狂地爬動扭曲著,好不瘮人。


    “還愣著幹嘛?這陣法最多撐不到半分鍾時間!”張源一大叫道。


    方柳格和劉白從麵前的可怕景象裏迴過神來,速即站在早先安排的方位,各拿出一柄長劍插在地上。


    張源一這邊也是同樣製式的木劍插於土中,左手掐訣,口中念著晦暗不明的咒語。


    一時間,烏雲滾滾,風聲唿嘯。一道閃電倏然劃破天際,滾雷碾過漆黑的蒼穹,似遊龍一般發出陣陣震人心魄的吼聲。


    忽然,一道三指寬的雷柱從天而降,直直劈在飛頭蠻顱頂,一時之間,白光大盛,電蟲遊離。


    飛頭蠻伸出全部長發欲要抵擋,可天威之勢明顯更勝一籌,所有黑發之上都布滿了不斷遊走的電絲。


    張源一眼中精光迸射,左手又是一個變訣,刹那間星雲突變,一股浩瀚雷力破雲穿空,雷柱直接暴漲一倍,再也支撐不住的飛頭蠻發出一聲不甘的鬼嚎,在滾滾神威之下,化作了漫天齏粉。


    光芒散去,原地隻留下了一個大坑,入目皆是焦黑之色,一個綠色小球在其中慢慢滾動,內有淡淡黑氣遊離不定。


    一旁的兩人完全看呆了,剛才蕩平萬丈,鬼神跪服的一幕讓兩人內心受到了極大衝擊。


    劉白嘴巴張得大大的,幾次閉合都沒有蹦出一個字來。


    方柳格先從剛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拍了拍劉白那因保持一個表情過久,而肌肉僵持的臉。


    張源一收迴各個法器,放入行囊,這才跳進坑中,拿起那個小球,滿臉的疲憊難掩眼神中露出的驚喜之色。


    迴過神的兩人也跟著跳下坑,蹲在地上看著天雷餘波後的焦土,當中時不時亮起的電火花讓他們充滿了好奇,忍不住伸手想要觸摸卻又害怕被電到。


    “乖乖,這也太猛了吧,這就是六十七代嫡係嗎?愛了愛了。”此情此景,劉白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騷話。


    “我建議天師府直接開個事務所算了。”方柳格嘖嘖稱奇。


    張源一笑了笑,說道:“沒你想象的那麽強,小道比一般的嫡係要強上些許。”


    “那也夠牛的了,起碼這一記能把我和方子轟成碎沫,大點的渣子都找不到的那種。”劉白依舊滿口稱讚。


    張源一表麵也不爭辯什麽,心裏卻暗想:“看來三位師父說的沒錯,我這實力下山基本可以橫著走了。”


    他忍不住想起在山上的時候,師父們變著法兒地誘惑自己練這練那,三家都說自己的好,誰也不服,整日吹胡子瞪眼。


    “你手上拿的珠子是什麽?”方柳格一臉好奇地問道。


    “鬼物自身達到一定境界後體內產生的煞氣珠,也叫作鬼丹,相當於人類的金丹,妖怪的妖丹。”張源一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好。


    “這個東西有什麽用?”劉白問道。


    “用處很多,可以用來喂養自己的鬼仆,可以用來煉製丹藥,補充鬼道士的體內煞氣,也能將其用來祭祀。”張源一看著聽聞鬼道兩字後神情不太正常的兩人,解釋道:“鬼道也是近幾年又冒出來的修煉派係之一,不像你們所想的那樣拿活人煉製僵屍,亦或者滿世界挖墳。”


    張源一拿出一個冊子,翻了翻繼續說道:“自古以來就有‘趕屍’這一說法,後來也發展成茅山的一種術法,實際上惡屍是能夠以道法降服的,現在的鬼道便是走的這一路子,到處捉拿鬼物,殺敵補己,以戰養戰,大致也是為民除害的路子。”


    “可我們也沒感覺這個鬼物很厲害的樣子。這水平的鬼物也能在體內凝聚出鬼丹?”劉白很是疑惑。


    張源一又拿出珠子,端詳了一番,說道:“這個煞氣珠的品相確實超出了這個鬼物應有的級別,據我推測,這個鬼物應是被封印許久,實力十不足一,所以一開始的目標是一些孩童,後來才慢慢變成了青年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照你這麽說,煞氣珠是不是很多人要,能值不少錢吧?”方柳格財迷地問道。


    “那是自然,起碼能換一塊品質中等的雷擊棗木了。”張源一一臉滿意地說道。


    “我記得在商城裏看到過雷擊棗木,一塊三十公分見方的需要四十b級積分呢。”方柳格說道。


    一聽這話,張源一馬上提起了興趣,問道:“你們在什麽商城看到的?”


    一旁兩人相視一笑,嘿嘿,可以拉客了,哦不對,是可以給組裏拉人了。


    接下裏劉白仔細地給張源一科普了如今華國的事務所機製,當然不免大肆吹捧康神思,夾雜不少私貨。


    方柳格見狀又添油加醋說了一番進入事務所的美好前景,同時還不忘拿出購物器劃拉了一下菜單,看得張源一越發感覺這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好組織。


    經過兩人吐沫四濺地吹噓了十幾分鍾,獨自下山修煉的張源一果斷決定加入康神思事務所。


    一小時後,侯振國驅車來到了狗嶠村,帶著三人迴去做筆錄。


    方柳格和劉白一臉認真地給他說殺人兇手是一隻名叫飛頭蠻的鬼怪。


    侯振國聽到這裏不知道如何下筆,二十一世紀了,竟然還有這個?不是說建國之後不許成精了嗎?


    見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劉白叫道:“張道長露一手給這沒見過世麵的人瞧瞧!”


    “按你這麽說,兩小時前我們也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方柳格用手指戳了戳麵色囂張的劉白。


    劉白瞥了他一眼,依舊保持著放蕩不羈的樣子,篤定地說道:“我劉白從不會讓任意一個裝逼的機會從我眼皮底下溜走。個人守則,恪守至今!”


    “劉白,你他嗎驚到我了,你那猥瑣的形象在我印象中瞬間變得高大無比,在我眼裏,你整個人都在散發著常人難以直視的金光!”方柳格伸出了大拇指。


    張源一站在離三人兩米外的地方,左手掐訣,右手開始有劈裏啪啦的雷光閃耀。


    “臥槽,這我還沒真見過。”劉白吃驚地說道。


    “哼哼,我見過。”方柳格得瑟地說道。


    “在哪裏?”


    “《火影》裏麵佐助的千鳥。”


    “巧了,那我也見過。”


    這還不算完,張源一手握雷球,瞬間消失在三人眼前,若不是打開屋門,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這個我見過。”劉白看了一眼方柳格,一臉輕鬆地說道。


    “哪見的?”


    “《火影》飛雷神。”


    “巧了,那我也見過。”


    “幸會幸會。”


    “彼此彼此。”


    侯振國放下手中的筆,顫顫巍巍地走到張源一身前,握住他已經消散雷球的雙手,說道:“大師,我自小就有行俠仗義的夢,您看能帶我入門不?”作勢就要跪下。


    看得劉白暗暗稱奇,這人比老子還要識時務,看來自己的功夫還是不到家,以後還得慢慢練。


    “免了免了,勿要行此大禮。”張源一伸手虛抬,一股無形力量將侯振國扶了起來,看著他的雙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沒有這個天分。”


    三人做完筆錄之後便連夜出發,迴到了所裏。


    方柳格和劉白向隊長匯報工作時很是尷尬,並不是周俊不能接受鬼怪的存在,而是兩人在這件案子中全程幾乎都在打醬油,查明真相,消除禍端,基本上都讓張源一包圓了。


    不過念在兩人作餌,幫忙布置陣法,更關鍵的是帶來了一位實力高深的天師的情況下,上級最終同意一人給一百二十c級積分。


    “感謝組織上的照顧,組織待我如親,勢必好好報效組織。”劉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隊長,可不可以透個信,拉張源一入夥占這次積分的多少?”方柳格摸著下巴問道。


    “三分之二。”周俊冷酷地迴道。


    啊這,兩人感覺更尷尬了。


    第二天早上,四隊四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張源一也是飯量奇大,一人比得上一個半方柳格,但是不像他那樣狼吞虎咽,而是慢條斯理,細嚼慢咽。


    劉白問他不急嗎?迴答是這也是一種道心的修煉,旁人無需效仿。


    吃過飯後,方柳格開心地和劉白來到了訓練場。


    “哈哈,這次終於輪到別的新人來測試強度了。”方柳格的臉上笑開了花。


    “確實,不知道張源一沒了道法,能在隊長手上撐幾個迴合?”劉白磕著瓜子,聚精會神地看著場內。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兩人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張源一在近身格鬥上竟然能夠絲毫不落下風。


    “這這,這尼瑪,這是什麽怪物?”劉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沒理由啊,天師府是正一派祖庭,以內煉為主,不像全真和武當那樣有相當淵博且正規的武學傳承,怎麽打起架甚至還隱隱有壓隊長一頭的樣子?”方柳格睜大雙眼,冰淇淋滴在手上都完全沒有注意到。


    場中的兩人打了五六分鍾,最後周俊一個衝拳被張源一扣腕抓住機會,抓住胳膊甩了出去。


    “隊長在隊員手上吃癟,感覺周隊比我們匯報工作時還要尷尬。”方柳格欣慰地笑道。


    “確實,但是你知道隊長不如意,首當其衝的是誰嗎?”劉白不懷好意地笑道。


    知曉話中意思的方柳格止住了微笑,麵露苦澀,“那特麽還能是誰,看來我的加練又要提上日程了。”


    他的內心又是一陣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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