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星期後的一個中午,方柳格和劉白在街上閑逛。


    “猛一放個小長假,還真有點不習慣。方子,你說我這種想法是不是賤?”劉白突然開口問道。


    “嗯。”一直看著大街上走來走去的短褲女生的方柳格敷衍了一句。


    “你能不能認真地迴答一下兄弟的問題?”劉白拍了一下方柳格。


    “那有個妹子,真漂亮!”方柳格頭也不迴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劉白趕忙循視線望去,“哪呢哪呢?”


    方柳格鄙夷地說道:“你不和我一個球樣?”


    劉白目不轉睛地說道:“食色性也,文化人兒連這個都不懂?再說了,我隻是在遠處偷偷看,也沒造成啥不良影響,更沒有任何不良企圖。”


    方柳格說:“行行行,你說的有道理,行了吧?”


    劉白又迴了一句:“萬一那姑娘遇到了什麽危險,我這職業不得立馬趕去救人?”


    “你特麽就是危險。”


    “……”


    兩人就這麽在街上來來迴迴逛了多半個小時,終於因為太熱的緣故,找了一家飲品店。哥倆各點了一杯冷飲,開始愜意地吹空調。


    “總得找點事幹吧?”劉白拿著吸管撥動著杯子裏的冰塊,問道。


    “那要不去上網?”


    “事務所沒電腦?”


    “去打球?”


    “爺不會。”


    “打麻將?”


    “你能湊齊一桌人嗎?”


    “……”


    幾個建議接連被駁迴的方柳格陷入了沉思,突然之間靈光一閃,開口問道:“擺攤去吧?”


    劉白楞了一下,說道:“好主意啊!晚上也不熱。隻是聽說這個還得申請證明啥的?”


    “等會天涼快一點就出門辦手續,到時候拿出事務所證件一拍,那工作人員還不得‘啪啪’地給咱的申請蓋章啊?”方柳格淡定說道。


    “說的也對,萬一出了事,咱倆可就是免費的治安管理員。”劉白點頭附和道。


    晚上七點,兩個人出了門,借了隊長的車,來到離事務所比較近的一個廣場。


    從車裏搬出一大兜子零食和飲料後,方柳格和劉白兜兜轉轉,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開始了他們的擺攤大業。


    好久沒逛夜市的他們看著周圍忙碌的攤主,不斷討價還價的顧客,聽著鍋碗碰撞的聲響,各類腔調的吆喝聲,再聞著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種種小吃香,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嘴饞的小男孩。


    正當兩人迴憶人生的時候,一對情侶在攤前停下了腳步。


    喲,生意來了!


    迴過神的劉白連忙說道:“兩位想買點啥吃的,我們這都是剛進的零食……柳煙姐?”


    “嗯?”聽到劉白話語的方柳格抬頭一看,可不就是柳煙嘛!


    旁邊那個戴著眼鏡和口罩的高大男人,正是梅癡無。


    兩人頓時沒了興致,一筆生意還沒做,就看到自己人跑過來撒狗糧,這擱誰都難受。


    柳煙哈哈一笑,像是要照顧兩人的生意,蹲下身子,開始細細挑揀起來。


    兩人秉持著做生意的原則,開始給柳煙推薦各種零食。


    柳煙扭過頭對同樣蹲著的男朋友說道:“癡無,你幫我挑挑。”


    梅癡無還真就一本正經地挑了起來。


    “這個魷魚怎麽樣?”


    “我不喜歡這個口味”


    “那這個香辣味的豆腐幹呢?你喜歡香辣口味的。”


    “最近有點上火,算了吧。”


    “這個薯片呢?”


    “出院不久,不想吃這麽沒有營養的東西”


    “那你想吃什麽零食?”


    “都行。”


    一旁的兩位攤主目睹著這一切,頭頂不由得拉下幾條黑線。


    這和在事務所裏的柳煙姐完全不一個畫風啊,那個溫柔端莊,但是打起架來又颯爽英姿的柳煙姐哪去了?


    梅癡無聽到柳煙的迴答,沒有一點生氣樣子,還是不厭其煩地一個個推薦著。


    那看向柳煙深情款款的眼神,那金絲眼鏡也擋不住的眉角含笑,讓方柳格二人感覺度日如年。


    我們倆是來消遣的,不是被你們消遣的!


    “走走走,送你們了,省得你們倆在這惡心我們。”率先看不下去的劉白拿起幾袋零食遞給了二人。


    柳煙見狀,開心地抱著零食離開了。


    梅癡無臨走前,不動聲息地拿出一張五十塊鈔票,放在攤位上。


    “這梅醫生看來對柳煙姐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不光知道她喜歡的口味,還大致了解這幾款零食的價格。”拿著鈔票的劉白說道。


    “確實,而且給五十恰到好處,既讓我們有點賺頭,還不會讓我們感覺是施舍,如果給一百,真是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了,畢竟咱倆也不缺這點錢。”方柳格表示讚同。


    可能是剛才這一對氣質極佳的情侶的緣故,攤子生意馬上火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賣了個七七八八。


    兩人也沒打算收攤,本來就是來玩兒的,也不指望掙多少錢。至於累不累,反正比格鬥訓練輕鬆多了。


    坐著無聊的劉白起身去買了一把烤串和兩瓶啤酒,和方柳格喝了起來。


    “剛才你去買個烤串咋用了快二十分鍾?”方柳格嘴裏嚼著羊肉,含糊不清地說道。


    劉白答道:“那邊有個算卦的,小道士長得眉清目秀,一堆姑娘擠在那兒,我就站旁邊看了一小會兒。”


    “喲!你們倆擱這擺攤呢?”


    兩人向聲音來源方向一看,又是熟人!


    明覺湊到攤前:“剛才碰到柳煙姐,給我說了這事兒,讓我一頓好找,介紹一下,這是我妹妹明茶。”


    明覺指向身旁一位女生。


    這姑娘白白淨淨的皮膚,圓圓的小臉,一雙晶亮的眸子,烏黑順直的頭發披在身後,穿著一件白色的素雅裙子,笑起來嬌俏又可愛。


    倒不是說兩人健忘,不記得明茶。


    那天晚上,第四隊帶著重傷的柳煙坐上周俊的車先行離開。


    剩下的明覺,吳雙以及龍召等著警方到來,至於受了一點擦傷的明茶,服下解藥後,自然也是和哥哥一起等著。


    方柳格和劉白以及柳煙是直接進了重症室,直到今天才出來,隻聽說救了明覺和他妹妹,但說實話,是真沒見過其本人。


    此時的方柳格和劉白趕緊放下手中的吃食,擦了擦嘴,想和明茶握手問好。


    可惜兩隻狗爪在空中就被明茶兩巴掌拍了下來。


    絲毫不在意的劉白將明覺往攤前一拉,右胳膊環著他的脖子,左手指了指明茶,鄭重其事問道:“這真是你妹妹啊?”


    “對啊。”


    “親妹妹?”


    “不然呢?”


    “你這種人也配有這麽可愛的妹妹?”


    “你這是什麽話?”明覺看起來有點生氣。


    “大舅哥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吃了沒,要不要來點烤串?”


    “滾你丫的,敢碰一下我妹妹,我和你勢不兩立!”


    “好了好了,說正事,你來這邊的路上有個算命的道士,感覺有問題沒?”


    “那個人身上有一股能量,但是和我們的異能量不太相同。這年頭異能者雖說不多,但是突然出來一個也不奇怪,怎麽了?”


    “我總覺得那個人有點問題。希望隻是我的錯覺。”


    眼角瞥到方柳格已經拉著明茶手的明覺掙開劉白的胳膊,斥問道:“方柳格你幹嘛呢?”


    “給咱妹妹看手相啊。”


    “你什麽時候會的看手相?呸,什麽咱妹妹,那是我妹妹!”


    “方才我看到明茶的時候,頓時感覺神靈附體,九字箴言無師自通,兩儀八卦了然於胸……”


    “你趕緊把你的爪子給老子鬆開!”


    “好的,大舅哥。”


    “說什麽呢,那明明是我大舅哥!”一旁的劉白插嘴說道。


    “哥,你朋友說話可真有意思。”明茶笑著說道,一雙泛著水光的杏仁大眼彎成了月牙兒。


    “走走走,別和他們聊了,我們去別處逛逛。”


    不想再和兩人糾纏的明覺趕緊拉著妹妹離開了。


    臨到收攤的時候,明覺去找那道士算了一卦。


    “怎麽樣?”收拾好東西的方柳格問道。


    “說我最近有血光之災,但是有貴人相助,可以逢兇化吉。”


    “沒別的?”


    “我和他聊了幾句,他還說我這人有慧根。”


    “那道士逗你玩的。”


    “此話怎講?”


    “他的意思是,你是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待劉白轉身找迴去時,卻被周圍的人告知那道士在他走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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