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和石一堅一起乘坐著電梯來到了20層的高檔住宅,開門的是一個身材凹凸有致但相貌平平的保姆。


    一進大門,石一堅眼前豁然一亮。


    超過兩百平米的室內,裏麵的裝飾奢華卻不庸俗,雅致卻不失高貴。精致的檀木背景牆中陳列著許多高檔名酒,在一盞盞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富麗堂皇、獨樹一幟,彰顯著著其主人的品味和與眾不同。


    這時,一名50出頭、穿著得體的中年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劉隊長一見此人,立刻小跑兩步,笑容滿麵地說道:“陳局,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管轄區裏的高人石大師。”


    這叫陳局的人嗯了一聲,將目光移到了石一堅身上,瞧了一眼這個一身休閑裝束的年輕人,眉頭一皺,語氣不善:“你怎麽搞得,我請的是大師,不是打雜的閑人。”


    石一堅看了看這外表人模狗樣,口中出言不遜的陳局,也不作解釋,站在原地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劉隊長一看石一堅這木了表情,心裏暗暗叫苦,畢竟人是自己請來的,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哦,石大師雖然年輕,但是在我管轄的片區非常有名氣。”


    “嗯,既然來了,就先坐下等等吧。”說著,這陳局像趕蒼蠅似得揮了兩下手,根本就沒有理會兩人,又迴到了房間。


    態度之傲慢,氣得石一堅怒火攻心,要不是有劉隊長看著,他差點就甩門而出。


    石一堅坐在沙發上,看著沒人搭理自己,也就半躺在沙發上看起了手機論壇,神情悠閑自得,與挺直身軀、半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樣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口中叼著半截香煙的石一堅目光瞥向走出來的三人。隻見陳局和一名有道骨仙風模樣的老者一並而出,後麵跟著一小年輕,兩人神情嚴肅,低低細語地一邊交談,一邊走向門口。


    送走老者後,陳局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沙發上悠閑自得抽著煙的石一堅,原本麵如土色的老臉更加黑沉。他重重地咳嗽了一下,一直在關注這邊情況的劉隊長立刻迎了上來,努力擠出一些笑容等待自家領導的指示。


    陳局一聲不吭,臉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的下屬,嚇得劉隊長臉色煞白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當陳局擺完了領導的架子後,悶哼一聲:“讓石大師去瞧瞧吧。”說著,也不理會大廳中的幾人,獨自邁步走進了房間。


    劉隊長恨恨地看了陳局背後一眼,心想真是自己真是犯賤,好心幫你請來大師,你還給臉色,要不是你是領導,鬼才來理會你這家事。


    當劉隊長和石一堅一同踏進房門,看見被捆綁在床上的兩人,石一堅瞬間樂了,這不是長毛和黃毛兩個混混嗎,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石一堅上前去瞧了瞧兩個被五花大綁的長毛和黃毛,看著他們臉色蠟黃,眼眶青黑,一副昏迷不醒的樣子,也不由得暗暗心驚。


    這才十天不到,兩人已經深陷幻境,想不到這兩小混混如此不堪,除了被酒色掏空身體之外,石一堅也低估了血咒的威力。


    原本想讓他們兩個乖乖掏錢,沒想到這兩慫貨會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估計是走的時候連同胖子給的電話號碼一同扔掉了,不然以他們的條件,這點小錢還是能出得起的。


    陳局看著石一堅一聲不吭地看著眼前的病人,輕咳一聲:“想必劉隊長已經將事情都告訴了石大師了,能不能將這兩孩子治好,你趕緊給個話吧。”


    石一堅一聽這傲慢的語氣,原本有些自責的心態也沒有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當初將胖子打成這樣,事後還能逍遙自在,這大樹之下果真好乘涼啊。石一堅心中一怒,你陳局既然這麽厲害,不治治你,還以為你真能一手遮天。


    於是,石一堅冷冷憋出三個字:“一百萬。”


    陳局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隻見石一堅慢條斯理地從煙盒裏掏出一根香煙,點著之後,神情愜意地抽了起來:“一百萬,這次陳局應該聽清楚了吧?”


    陳局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如此目中無人,眼神一寒:“石大師不要信口雌黃,後果會很嚴重的,懂嗎?”


    石一堅若無其事抽著手中的香煙,也冷冷地迴應道:“如果想要治好他們兩個,隻能是這個數了。”


    陳局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臉色陰沉地打量了一下石一堅,按住心中的怒火:“可以,我先給10萬,其餘的事後結清。”


    “陳大局長,您的數學不會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這理解能力,三歲小孩都比您上道。”


    “你。”


    陳局怒哼一聲,手剛要抬起又迅速放下,轉過身來狠狠地伸手一指站立不安劉隊長,大聲喝罵:“沒用的東西,趕緊給我滾出去。”


    隻見劉隊長臉色一白,刹那之間又變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顯然是氣得不行但是又無處發作。


    石一堅看著劉隊長的背影,心中冷冷一笑,讓你仗勢欺人,在比你更大的官麵前,還不是乖乖聽話。


    陳局看著走了出去的劉隊長,壓低聲音說道:“我勸你就好就收,小心吃多了會撐死。”


    石一堅心中略過一絲驚慌,隨之腦袋一熱,心中一橫,大不了我關門大吉,不信你這手還能伸到這麽遠。


    想到這裏,他不由提高嗓門:“陳局好大的官威,您另請高明吧,告辭了。”說罷,大踏步地衝向大門口。


    陳局沒想到這小子這麽一根筋,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等他迴過神來,石一堅早已甩門而出了。


    隻不過他前腳剛剛離開,後腳就被劉隊長請上了樓。


    不過與之前的傲慢態度不同,此時的陳局再次見到石一堅之後,他那張不可一世的老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僵硬的笑容。


    陳局輕輕咳了兩聲,帶著尷尬的笑容將石一堅請到了房間,關上房門後,他開門見山:“行,隻要你能把人治好,先給50萬定金。”


    此時的石一堅已經把這位官僚得罪個底朝天了,也不怕你事後報複,索性漫天要價起來:“既然這樣,多說無益,先交錢,再治病,兩百萬,少一分免談。”


    陳局被他氣得胸口起伏不定,看著石一堅那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傲慢表情,真想大巴掌甩過去。


    “剛才還是一百萬,現在怎麽又加價了?”他壓抑心中怒火,低沉地說道:“兩百萬我現在拿不出,要不這樣,你先將人治好,事後我陳某人自然不會食言。”


    石一堅心中不免覺得好笑,事後你陳大局長還不是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


    就在他再次想轉身離開之際,心中一動,這麽大個房子,還有這麽多錢,不是貪官說出來也沒人相信,如果是這樣,他石一堅也不介意來個為民除害。


    想到這裏,石一堅舒緩了一下剛才生硬的語氣:“先看病後給錢,理所當然,不知床上的兩位與您是什麽關係?”


    經過一番虛與委蛇的交談後,石一堅得知病床上的長毛陳俊傑是陳局的兒子,而黃毛李曉楠是他的外甥。不過李曉楠的父母都在國外,一年也不會來幾次。而陳局自己由於忙於工作,一直對這兩人疏於管教。


    直到前幾天,保姆打來電話,說這兩人最近幾天半夜三更無端端地大吵大鬧,說有許多冤魂要向他們索命。


    姍姍來遲的陳局,這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認為他們肯定是嗑藥嗑壞了腦袋,於是連夜帶著他們到醫院檢查,不過除了兩人身體虛浮之外,根本查不出病因所在。


    愛子心切的陳局實在經不住兩人三更半夜淒厲的哀嚎,就讓手下找來和尚道士驅邪做法,不但沒什麽作用,反而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甚至到了現在,要靠鎮定劑的幫助下,才能讓他們好受些。


    說道動情之處,陳局還忍不住流出了點點淚花,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陳局說道:“我剛才聽那位道長說,這是有邪魔歪道下的黑手,他也不知如何破解,叫我另請高明。”說罷,他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眯縫著眼睛對石一堅說道:“如果讓我知道誰在背後搗鬼,我一定要讓他牢底坐穿,永無出來之日。”


    石一堅看著陳局這番盯著自己,很是難受,還以為現在是舊社會,一言定生死的年代?


    不過話說迴來,畢竟這個事是自己搞出來的,如果不將他們解除法咒,一來會良心過不去,二來有背石家祖訓。不過一旦解除的話,難保這兩個混混不會將事情全部抖出來,那他必定會惹來一身臊。


    石一堅沉思了一會,也沒有個好辦法應對眼前的局麵,於是就說:“兩位公子的事情有些棘手,容我迴去想個應對之策。”


    可沒想到石一堅話一出口,陳局就勃然大怒:“敢情我說了這麽多,你是在耍我啊,沒點本事還敢在這裏竟瞎扯。”


    石一堅也是來氣了,沒想到這個陳局一言不合就翻臉,他沒有說話,走到兩人的病床邊,咬破中指,對著黃毛李曉楠眉心就是一點,隻見隱藏在黃毛天靈蓋的血咒一碰到來自石一堅的鮮血,立刻產生了共鳴,血咒符印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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