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天空中沉寂著壓抑的灰色,雨滴重重的打在天窗上,宛如冰雹降落。


    天氣持續惡劣,應省教育局要求,所有中小學全部停課放假,下午三點便已經陸陸續續有家長到金盞花高中接迴自己的孩子。


    自稱上次酒吧事件過後,還沒兩天就又要迴家,白少秋所說,讓葉首富帶著他的兒子親自來學校向林東道歉,可葉良臣卻沒有來,隻有葉首富一人。


    葉首富再三解釋緣由,林東並沒有在乎,因為濱海首富這種大拿能親自來,這對於他已經很震撼了。


    林東不知道白少秋到底握住了他什麽把柄,不過濱海首富借著教育讚助為由,觀光金盞花高中,他在鏡頭麵前摟著林東的樣子著實讓人火了一把。


    之前喝醉酒在林東麵前醜態百出的夏安然,對林東的關係也有了微妙的變化。她經常在課餘時間幫助林東補習英語,林東也很配合,二人之間的隔閡也在漸漸的消除。


    操勞半輩子的老林夫婦為了犒勞自己,幾日前他們將經營了十幾年的五金店關閉,坐著飛機環球旅行去了,臨走前給林東林悅二人各打了兩千萬,走的匆忙甚至都來不及見見自己的兒子與女兒。


    一切似乎就此恢複平靜。


    一輛頂級豪車幻影從校門口甩尾而出,後麵還跟著一輛粉紅的hollykitty蓮花跑車。這一情景與打著雨傘到處唿喚自家孩子的家長們顯得格格不入。


    白少秋駕駛著幻影,裏麵坐著林東林悅兩兄妹,而hollykitty跑車裏隻有嶽琳娜一人,此時的她已經被安排到金盞花高中做了一天的老師。


    天空中悶雷滾滾,一陣陣烏雲彌漫在天際,幻影車內此時正調著濱海廣播電視台的頻道。


    “請廣大市民注意,現在插播緊急消息。今年第16號台風“龍葵”已經被確定為超強台風,其中心目前位於位於南江省濱海市東南部500km海麵上,預計四小時四十六分後登陸濱海市,請濱海市民提早做好防範……”


    信號受到幹擾,很不穩定,廣播消息也是斷斷續續,白少秋索性直接將收音機關了。


    “少爺,小姐,半個小時到家。”


    “嗯。”林東隨口答應了一聲。


    天氣死沉沉的,人們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往日裏活潑好動的林悅,此刻正趴在車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林東的小家因為林天海的到來,發生了質的變化,一切突然變得那麽奢侈,奢侈的似乎不太正常。


    但對於林東來說,他這種逆來順受的感覺,睡在別墅和睡在小平房裏沒有區別;坐在那輛爸爸開了七年的大眾polo和麵前的幻影裏,他的心情也沒有任何改變。林東似乎隻是在維護自己的那個小圈子,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圈子支持好,然後鑽進去不在出來。


    如果沒有任何意外,他可能會在自己的小圈子裏待到死。


    天空中突然一聲炸雷,把思緒萬千的林東驚醒,他看了看周圍,一切似乎那麽陌生。


    “秋哥,這是什麽車,值多少錢?”林東低聲問道。


    “這是最新款勞斯萊斯幻影,價格好像在900w左右。”


    林東已經極力想象著幻影的天價,但聽到白少秋說後,還是震驚了一把。


    汽車已經駛向了高架,車外的嘈雜一絲也傳不到車內,林悅低頭擺弄著手機,而林東又開始發起來呆。


    車內放著肖邦名曲《雨滴前奏曲》,溫柔而舒緩的音樂充斥著林東的耳海,他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突然車停了,微微的停頓感還是影響到了林東,車內的《雨滴前奏曲》也沉重了起來。林東睜開眼向前方望去,幾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堵在高架之上,即使硬撞也過不去。


    白少秋開啟了倒車影像,中控屏幕上顯示,高架匝道上也駛來幾輛黑色轎車堵住了退路。


    “這怎麽了?”林東問道。


    “濱海的地頭蛇還真夠無聊,少爺小姐,你們在車裏別出來。”


    白少秋推開車門出去,此時的天空中已經下起了大雨。身穿著緊身皮衣的嶽琳娜也走到了車前,與白少秋交談了起來。


    林東試圖打開窗,可除了狂風大雨接踵而至以外,什麽也聽不到。他上前想關閉音樂,找了半天卻不知道開關在哪。


    “哥,怎麽了?”


    林東看著妹妹,他搖了搖頭看了窗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找麻煩?馬上風王龍葵就要登陸,難道這些人想做台風的祭品嗎?”


    林東撓了撓頭,內心充滿了疑惑。


    前方十幾名處,轎車上的人們陸續下來,一個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黑色圓頂帽,打著黑色的傘,活脫了電影裏黑幫集結的場景。


    隨後一輛輪椅車被恭敬的推了下來,輪椅上坐著一個少年,他的身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像是剛從醫院了偷跑出來的。


    少年的鼻梁和額頭分別被包紮了起來,他坐在輪椅上,旁邊的黑衣人為他蓋上了羊毛毯,兩把黑色的傘幫少年擋住了鋪天蓋地的雨水,而兩位黑衣人的半身卻各自淋在雨中。


    “葉良臣!”林東驚唿


    雖隻見過寥寥幾麵,但他臉上的傷痕卻是林東親自用椅子拍出來的。所以,林東自然是認得出葉良臣的樣子。


    葉良臣那天早上沒來道歉,原來是一心想要報複林東,林東看著這位少年,總覺得他的怨氣好重!


    林東大概計算了一下,前後包夾他們的人不下百個,這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林東有了一絲慌張。


    “林悅,在車裏待著不要出來!”


    “哥!”林悅突然拉住哥哥,阻止他出去。


    “悅悅,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最起碼不能在車裏當縮頭烏龜。”說罷,林東不顧妹妹反對,毅然決然的離開了車內。


    雨勢愈烈,路麵上湍急的水流已經可以沒過林東的腳背。葉良臣帶著一百多號人矗立在風雨中,與之前打砸酒吧找林東的那幫人完全不同,看來林東不給他們個說法,今天是不可能離開了。


    “少爺,我已經緊急聯係了東家那邊,一會便會有人過來處理。”


    “小主人還真是勇氣可嘉,琳娜很是佩服呢!”


    這種緊張的局麵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嶽琳娜,仿佛她已經司空見慣。


    “林東,你tm惹了我,以後就別想好過!”葉良臣抄起擴音器罵道。


    “喂,是我惹你,不是我媽惹你,真是的。”林東直接白了一眼。


    之前那份介紹上說,16歲的葉良臣很是叛逆,經常混跡於地下場所。父母都是大財團,其背景很是強大,為人也是猖狂至極,在整個濱海都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16歲能混到這地步,葉良臣不簡單呐。


    遠處的葉良臣拿著擴音器說道!“林東,今日留下你一隻手算是交代。”


    “小小年紀還真是猖狂,當心長不大!”嶽琳娜調侃道。


    然而林東這邊所有人說的話,葉良臣根本聽不到,狂風大雨已經湮滅了他們的聲音,濕透的外套依舊是被風吹的飄起,


    “秋哥,這怎麽辦?”


    “這幫地頭蛇來者不善,頗有幾分東瀛山口組的姿態,如果他們硬上的話,我和琳娜拖到東家人趕來不是問題。”


    說罷,白少秋打開了幻影駕駛室的門,門中本應該插著雨傘的地方卻放了一把小太刀,白少秋抽出太刀,刀鞘上印刻著三個字——鬼夜切。


    拔出刀刃,令人膽寒的銀光透人心靈,映襯著刀主人的滄桑曆史。奇怪的是,雨水落在刀刃上直接滑過,不留任何水漬,似乎沒有摩擦力能使雨珠能夠在上麵停留分毫。


    刀刃在雨中揮舞,散發出膽顫淩厲的寒光,黑衣人們見狀,紛紛抽出藏在袖子裏的甩刺。


    葉良臣如猛虎受到了挑釁一樣,他張狂著大吼道:“tm的想死啊,給我衝過去,誰剁下林東的手,老子賞他一百萬!”


    極度猙獰表情使得葉良臣的傷口繃裂,雨水夾雜著血水從他的臉上滴落,看上去如同一隻吃人的惡狼。


    嶽琳娜一直嫵媚的神情突然消散,眉頭之中摻雜著嚴肅,她下意識說了一句:“完了。”


    “後退!!!”白少秋突然大喊。


    青筋暴起,完美的肌肉線條瞬間撐破白少秋的西服,破碎的布條夾雜著雨水直接被抖落了一地。


    平日了溫潤爾雅的白少秋變成了魁梧的壯漢,那清晰可見的紋絲肌肉線條正在扭動著,如同血管在皮膚表麵湧動一般。


    白少秋矗立在高架之上,半身赤膊,手中拿著鬼夜切,刀刃如同受到主人的召喚,竟然在嘶吼的風中發出嗡顫聲。


    這哪是人,這是怪物吧?


    這一幕給了黑衣人們極大的震撼,他們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將白少秋圍了起來。


    嶽琳娜掏出手槍將林東護在了身後,林東看得到,嶽琳娜已經打開了保險,子彈也已經上了膛。


    白少秋的個子並不算高,似乎還沒到180cm,黑衣人將他圍住,林東在人群之中已經看不到白少秋的身影。


    “完了完了,這些都怨我,真不是不該惹葉良臣這個混蛋的!”林東愧疚的自責著。


    “放心吧,白爺不會有事的,這些人不夠傷他分毫。”嶽琳娜自信道


    風雨唿嘯,與刀刃在空中嘶吼。白少秋在人群中怒吼一聲,直接衝了出來,鬼夜切直接連續貫穿兩名黑夜人的肩臂。


    雨水從白少秋頭頂滴落,順著後臂拉絲肌肉向下流去。一眼望去,這副人皮之下似乎隱藏著一頭令人膽寒的野獸。


    白少秋拔出鬼夜切,刀身輕輕一震,雨水與血水全部散落在地上。


    車後方的黑夜人們也都壓了上來,嶽琳娜連續開槍,打斷了好幾個人的膝蓋,他們跪趴在地上,已經無法站立。


    這些人都身中數槍,可沒有一個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們無不咬緊牙關,忍著劇痛卻默不作聲。


    此時,高架之上的廣播音箱開始發出了今天的最後通牒:台風“龍葵”來襲,高架將於十五分鍾後封鎖,請各位司機注意安全,馬上駛離高架橋。


    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秒,但沒有一個人在乎高架封不封鎖。


    前麵的白少秋還在1v50幾人,後麵的人黑壓壓的一片,朝著林東襲來。這兩波人似乎很有默契,前麵的人拖住白少秋,後麵的人則直指林東。


    啪啪啪!


    清脆的槍聲不絕於耳,已有數人跪爬在地,無法起身。嶽琳娜每一槍都會使一人喪失行動能力,但並沒有要了他們的命。


    “林東快進車!”嶽琳娜突然命令道,語氣中少了嫵媚,卻多了幾分擔憂。


    林東打開車門,嶽琳娜掩護他進入了車內。


    車內的林悅呆呆的看著哥哥,眼神中透露著害怕,“哥,怎麽了,我害怕。”


    林東沒有想到,這次妹妹居然害怕了,他擁著妹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哥哥在。”


    這句話雖出自林東之口,但還是給了林悅很大的勇氣,她點了點頭,表示相信哥哥。


    林東從書包裏抽出一把彎彎的鐵尺子。


    這把尺子有三十厘米長,學校為了安全起見,不允許賣這麽長的鐵尺。林東為了自己僅存的尊嚴,他特意買了兩把15厘米的鐵尺,迴到家偷偷拿老爸的焊槍給焊接起來,於是這就成為了林東的秘密武器,後來事實證明,這把秘密武器很是實用。


    林東焊接技術很差勁,這把鐵尺焊接後,看起來像是個彎折的飛鏢,但打人很依舊疼,彎彎的使用起來,似乎更順手。


    林東抄起秘密武器衝出了車內,此時的嶽琳娜正把一名黑衣人按在引擎蓋上,她白白的臉頰上濺射了幾滴血漬。


    一個轉身之後,臉上的血漬被大雨衝刷掉,她看見林東居然又從車內跑了出來。


    “迴去!”嶽琳娜大喊。


    一名黑衣人拿著甩刺知奔林東而來,林東看了看手中的秘密武器,與別人的甩刺比起來,就像是一個玩具。


    不過林東並沒有畏懼,他揮動著秘密武器砍向黑衣人,然而對方輕蔑一笑,將甩刺刺了過去,隨後反手一轉,直接將林東的秘密武器挑飛了……


    “草!”林東下意識罵道。


    對方拿著甩刺即將刺入林東的胸口,而林東已經躲閃不及。


    最終甩刺沒有紮進林東胸口,一旁的嶽琳娜飛奔過來,一腳將黑夜人踹飛出去,從幾十米高架上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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