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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最重大的決策往往都在一瞬之間。就像是一塊足以使數百人滅頂的巨型滾石，在山頂尖上的一塊石礫之上恰好平衡。隻要稍借一點外力，左傾則眾生泯滅，右傾則山崩地裂。
也就在這一瞬間，宋小成告訴握著方向盤的皮誌鵬，先別把車開迴防火堡壘，而是指指點點的把路導向了桓淩宇家。
“為什麽要放我這兒？”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相信你吧。”
三個人前前後後，一趟又一趟，把成卷成箱的紙質資料搬進了桓淩宇的家。而幫不上什麽忙的鹵煮還跟往常一樣，躲在石頭桌子下邊，平靜的吐著舌頭。
另外一個也幫不上什麽忙的，就是剛從狗籠子裏放出來的小僵屍，蹲在地上用一根指頭輕輕戳著鹵煮的一身肥肉，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把它放出來幹啥啊！”
宋小成雖然也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兒，而且這小僵屍也挺有趣的，但是還是隱約覺得這麽草率就卸下對一個僵屍的防備，還是有些草率。
“怎麽？你怕他咬你啊？”
說的也是，反正他也咬不動自己。至於老皮和桓淩宇——既然連他們自己都無所謂，那宋小成還瞎操心幹嘛？
桓淩宇家還是老樣子，屋子裏說不上太亂，但是也整齊不到哪兒去。現在多了幾個從弄個原章磺那裏搬來的大箱研究資料，好像也沒太影響內部空間感。
雖然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他的爸媽和其他家人，也從來沒聽說他去上過什麽班，但是桓淩宇的日子好像一直過得不賴。受益於一副好皮囊，異性緣倒是不錯，但卻從來沒有過一個正式的女朋友。不像宋小成，踏踏實實的走上了父輩們所希望看到的“常規化人生路線”。所以，在不少長輩們的眼裏，桓淩宇那小子是屬於“敗壞門風”的“不著調”。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桓淩宇的日子照樣過得比大多數人都好。吃的也吃過了，玩兒的也玩兒過了，還不用天天苦哈哈的看人眼色。雖然宋小成也不明白他是從哪兒來錢的，但是既然一直到正常秩序泯滅之前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有被治安官找過麻煩，那就說明這小子也沒怎麽幹過真正“歪門邪道”的勾當。
哪怕就算是現在，滿到處都是死人複活，僵屍在吃人，其他那些所謂的“正經人”已經性命堪憂，食不果腹的時候，桓淩宇依然能平靜的坐在家中，把宋小成和另一位客人讓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一人倒上一杯冰鎮的麥茶。
嗯……這的確是有點可疑。
就算是宋小成也不得不承認，桓淩宇這個人是有點與眾不同了。沒法用常人的邏輯來推測他。
暫且刨去狗會說話、詭異的臥室之類的事情，單單一件事就夠引起宋小成的懷疑了——
“桓淩宇，我怎麽在你家附近從來沒有見過僵屍和死人啊？”
“為什麽我家附近就一定要有僵屍和死人？”
一向伶牙俐齒的宋小成竟被反問的一時啞口。桓少的這個語氣就像是當年他爸爸問他“桓淩宇你為什麽從來不寫作業還能考一百分”的時候，他反問“為什麽我不寫作業就不能考一百分”一樣。
“好吧，你的確是會杠。我這時候的選擇就是，要麽跟個傻子似的說‘因為這城市裏其他每一個角落都有僵屍和死人’，要麽順服的承認‘桓少說的對極了是我多嘴是我傻**了’。但是你他**明明就知道我問的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還要跟我杠這一下呢？你這樣很可疑啊，桓淩宇！”
兩個人互相抬杠的場麵讓老皮樂的滿臉抽抽著，比看春節聯歡晚會還開心。
“我怎麽可疑啊？你的意思是僵屍是我放出來的咯！按照套路，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去懷疑什麽製藥公司之類的人嗎？這跟我桓少有什麽關係！”
桓淩宇輕描淡寫的斜瞟了宋小成一眼，端起杯子大口喝著麥茶，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
“因為這是x城，不是幹脆麵市啊！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為什麽僵屍爆發的時候，x城的防衛駐軍居然毫無反應！昨天老皮跟我說起‘消防員其實是職業雇員’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他**的‘六七二二森林消防部隊’大概十年前就已經變成了‘六七二二西北守備師’了！”
宋小成所說的“六七二二”部隊，其實就是他和桓淩宇從小生活的這個大院兒，隻不過部隊改編的時候，宋小成家就已經搬出了大院兒。而且那時候他倆都還隻是屁事兒不懂的半大小子，滿腦子都是遊戲跟女孩子，根本不把這種事情往心裏去。
“現在整個兒城市裏至少一多半的人都已經變成僵屍了，到處都在死人，到處都在……都是一片混亂！可是你家附近卻什麽動靜都沒有，連一個死——連一滴血都沒有看到過！桓淩宇，你究竟做了什麽？整個六七二二大院兒空蕩蕩的，半個人都沒有，可是卻依然路麵整潔，跟跟跟……跟他**平常沒什麽兩樣！其他人呢？都死了嗎？整支軍隊都死光了嗎？死了也該有屍體啊！”
麵對宋小成的質問，桓淩宇的表情依然平淡。手指卻緊緊地握著那支滿是霧珠的玻璃杯，似乎是在強行保持冷靜。老皮也似乎意識到這件事其實沒那麽好笑了，表情逐漸收斂起來，一會兒盯著宋小成，一會兒盯著桓淩宇。
“那個……兄得，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再去泡一壺麥茶？”桓淩宇笑著，舉起手邊已經空了一半的玻璃茶壺，朝老皮說著。
老皮識相的接過茶壺，走出了客廳。
“成子，我……我其實背負著很多。”
桓淩宇說這句話的表情，就跟當年放學路上輕描淡寫的跟宋小成說“我奶奶上周死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種表情之下，雖然仍然是一臉不著調的死樣子，甚至嘴角還挑著一點笑容，但是卻會讓人覺得，他說的話百分之百是認真的，而他所想讓你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在這一句話裏了。
但是這件事並不能這麽簡單的算了，宋小成決心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桓少，你到底知道多少？關於最近的事，還有關於伊格尼，關於僵屍，你祖奶奶又是……”
“宋小成。”桓淩宇突然甩來一個淩厲的目光，打斷了宋小成的話，“你好像問的有點太多了。”
宋小成果然沒有再問下去。
再如何親密的兩個人，也會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腳趾縫裏的一根肉刺，哪怕是藏在背後的一把尖刀——總會有自己不願意對方知道的一麵。
桓淩宇站起身，站在客廳的窗口，看著窗外跟小僵屍一起逗弄著鹵煮的老皮，臉上掛著微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但是卻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那僵屍的事情呢？你知道多少？”宋小成試探著問著。
桓淩宇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轉過身來，笑著拍了拍宋小成的肩膀。
“先操心好你自己吧。”
和老皮兩個人迴到防火堡壘的時候，時間已近下午了。
宋小成本來覺得自己跟桓淩宇之間的談話似乎有些不太愉快，本不想繼續呆下去，免得傷了哥們兒交情。但是就在他穿上鞋準備叫上老皮走的時候，老皮卻鬧著說聞見屋子裏有香味兒，非要讓桓淩宇老實交代，到底是在做什麽好吃的。桓淩宇抵擋不住，隻好說是熬了一鍋蝦粥，便拿了五個大碗，盛了五碗粥。
原本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就算是給鹵煮一碗，也還多出一碗。宋小成正在納悶，老皮竟然跑去石桌旁，把那小僵屍也給領進了屋，還給他搬了個小板凳，在其中一碗粥前坐的端端的。
想來，這小家夥生前也是個體麵人。
直到幾人各吃了兩大碗粥，宋小成和老皮才開著車離開了桓淩宇家。臨走時，桓少還不忘說幾句沒用的閑話來調侃宋小成：
“迴去好好讀書，好好學習。”
坐在車裏，宋小成又迴頭看了一眼那個仍舊種著辣椒和卷心菜的小園子，心中不免有些鬱悶。
雖然他堅信，把原章磺的那一大堆資料交到桓淩宇的手裏，一定是個正確的決定，但是其實在來之前，他原本期待能從桓少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說他背負著很多，究竟背負著什麽？家族的悲慘宿命嗎？別逗了！
中二病的確是絕症。沒得治。
一路迴到防火堡壘之後，倒是有兩件事讓宋小成很是欣慰。第一是林鬱沒有被遭遇任何不測，隻是幾天以來一直把自己關在那個小倉庫裏，吃辣條度日，並且眼睛又紅又腫，黑眼圈也加重了不少。
另一件事是，高赫終於修好了他的雷達站。雖然還是不能打電話，但是他卻設法聯絡到了他的總部。
“他們說已經偵測到我們這邊的情況了，會盡快派駐戰鬥部隊來協助我們！”
“太好了！這麽說來了，這事兒很快就要結束了！”
高赫搖了搖頭，一向套路化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點沮喪的表情，“我的上峰告訴我說，最慢隻要兩個月，戰鬥部隊就會出發趕往x城。”
兩個月！那時候恐怕整個兒城市都要被僵屍占領了！
“沒辦法了，我們隻能等著，盡量活到那個時候。”高赫無奈的說。
等著，盡量等著。這可不是宋小成想聽到的解決方式。
如果現在的場景放在以前，宋小成還是個死宅社畜的時候，他或許也就慫下來，接受這個意見了。
但是現在的宋小成並不是個死宅社畜了，在他的內心裏，早已經是個背負著“遲早要拯救全人類”重任的大人物了。
“高赫，這樣如何？你和崔嵬，幫我保護好我女朋友，我去替你的所謂‘戰鬥部隊’去完成他們的工作！”
宋小成一臉不服氣的扔下一番話，便從高赫麵前走開了。
“宋小成，你要幹什麽！你要去哪兒？”
“好好讀書，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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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最重大的決策往往都在一瞬之間。就像是一塊足以使數百人滅頂的巨型滾石，在山頂尖上的一塊石礫之上恰好平衡。隻要稍借一點外力，左傾則眾生泯滅，右傾則山崩地裂。
也就在這一瞬間，宋小成告訴握著方向盤的皮誌鵬，先別把車開迴防火堡壘，而是指指點點的把路導向了桓淩宇家。
“為什麽要放我這兒？”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我相信你吧。”
三個人前前後後，一趟又一趟，把成卷成箱的紙質資料搬進了桓淩宇的家。而幫不上什麽忙的鹵煮還跟往常一樣，躲在石頭桌子下邊，平靜的吐著舌頭。
另外一個也幫不上什麽忙的，就是剛從狗籠子裏放出來的小僵屍，蹲在地上用一根指頭輕輕戳著鹵煮的一身肥肉，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把它放出來幹啥啊！”
宋小成雖然也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兒，而且這小僵屍也挺有趣的，但是還是隱約覺得這麽草率就卸下對一個僵屍的防備，還是有些草率。
“怎麽？你怕他咬你啊？”
說的也是，反正他也咬不動自己。至於老皮和桓淩宇——既然連他們自己都無所謂，那宋小成還瞎操心幹嘛？
桓淩宇家還是老樣子，屋子裏說不上太亂，但是也整齊不到哪兒去。現在多了幾個從弄個原章磺那裏搬來的大箱研究資料，好像也沒太影響內部空間感。
雖然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他的爸媽和其他家人，也從來沒聽說他去上過什麽班，但是桓淩宇的日子好像一直過得不賴。受益於一副好皮囊，異性緣倒是不錯，但卻從來沒有過一個正式的女朋友。不像宋小成，踏踏實實的走上了父輩們所希望看到的“常規化人生路線”。所以，在不少長輩們的眼裏，桓淩宇那小子是屬於“敗壞門風”的“不著調”。
但是那又怎麽樣呢？桓淩宇的日子照樣過得比大多數人都好。吃的也吃過了，玩兒的也玩兒過了，還不用天天苦哈哈的看人眼色。雖然宋小成也不明白他是從哪兒來錢的，但是既然一直到正常秩序泯滅之前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有被治安官找過麻煩，那就說明這小子也沒怎麽幹過真正“歪門邪道”的勾當。
哪怕就算是現在，滿到處都是死人複活，僵屍在吃人，其他那些所謂的“正經人”已經性命堪憂，食不果腹的時候，桓淩宇依然能平靜的坐在家中，把宋小成和另一位客人讓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一人倒上一杯冰鎮的麥茶。
嗯……這的確是有點可疑。
就算是宋小成也不得不承認，桓淩宇這個人是有點與眾不同了。沒法用常人的邏輯來推測他。
暫且刨去狗會說話、詭異的臥室之類的事情，單單一件事就夠引起宋小成的懷疑了——
“桓淩宇，我怎麽在你家附近從來沒有見過僵屍和死人啊？”
“為什麽我家附近就一定要有僵屍和死人？”
一向伶牙俐齒的宋小成竟被反問的一時啞口。桓少的這個語氣就像是當年他爸爸問他“桓淩宇你為什麽從來不寫作業還能考一百分”的時候，他反問“為什麽我不寫作業就不能考一百分”一樣。
“好吧，你的確是會杠。我這時候的選擇就是，要麽跟個傻子似的說‘因為這城市裏其他每一個角落都有僵屍和死人’，要麽順服的承認‘桓少說的對極了是我多嘴是我傻**了’。但是你他**明明就知道我問的是什麽意思，為什麽還要跟我杠這一下呢？你這樣很可疑啊，桓淩宇！”
兩個人互相抬杠的場麵讓老皮樂的滿臉抽抽著，比看春節聯歡晚會還開心。
“我怎麽可疑啊？你的意思是僵屍是我放出來的咯！按照套路，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去懷疑什麽製藥公司之類的人嗎？這跟我桓少有什麽關係！”
桓淩宇輕描淡寫的斜瞟了宋小成一眼，端起杯子大口喝著麥茶，一臉愛答不理的樣子。
“因為這是x城，不是幹脆麵市啊！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為什麽僵屍爆發的時候，x城的防衛駐軍居然毫無反應！昨天老皮跟我說起‘消防員其實是職業雇員’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他**的‘六七二二森林消防部隊’大概十年前就已經變成了‘六七二二西北守備師’了！”
宋小成所說的“六七二二”部隊，其實就是他和桓淩宇從小生活的這個大院兒，隻不過部隊改編的時候，宋小成家就已經搬出了大院兒。而且那時候他倆都還隻是屁事兒不懂的半大小子，滿腦子都是遊戲跟女孩子，根本不把這種事情往心裏去。
“現在整個兒城市裏至少一多半的人都已經變成僵屍了，到處都在死人，到處都在……都是一片混亂！可是你家附近卻什麽動靜都沒有，連一個死——連一滴血都沒有看到過！桓淩宇，你究竟做了什麽？整個六七二二大院兒空蕩蕩的，半個人都沒有，可是卻依然路麵整潔，跟跟跟……跟他**平常沒什麽兩樣！其他人呢？都死了嗎？整支軍隊都死光了嗎？死了也該有屍體啊！”
麵對宋小成的質問，桓淩宇的表情依然平淡。手指卻緊緊地握著那支滿是霧珠的玻璃杯，似乎是在強行保持冷靜。老皮也似乎意識到這件事其實沒那麽好笑了，表情逐漸收斂起來，一會兒盯著宋小成，一會兒盯著桓淩宇。
“那個……兄得，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再去泡一壺麥茶？”桓淩宇笑著，舉起手邊已經空了一半的玻璃茶壺，朝老皮說著。
老皮識相的接過茶壺，走出了客廳。
“成子，我……我其實背負著很多。”
桓淩宇說這句話的表情，就跟當年放學路上輕描淡寫的跟宋小成說“我奶奶上周死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種表情之下，雖然仍然是一臉不著調的死樣子，甚至嘴角還挑著一點笑容，但是卻會讓人覺得，他說的話百分之百是認真的，而他所想讓你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在這一句話裏了。
但是這件事並不能這麽簡單的算了，宋小成決心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桓少，你到底知道多少？關於最近的事，還有關於伊格尼，關於僵屍，你祖奶奶又是……”
“宋小成。”桓淩宇突然甩來一個淩厲的目光，打斷了宋小成的話，“你好像問的有點太多了。”
宋小成果然沒有再問下去。
再如何親密的兩個人，也會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腳趾縫裏的一根肉刺，哪怕是藏在背後的一把尖刀——總會有自己不願意對方知道的一麵。
桓淩宇站起身，站在客廳的窗口，看著窗外跟小僵屍一起逗弄著鹵煮的老皮，臉上掛著微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但是卻一句話也不願多說。
“那僵屍的事情呢？你知道多少？”宋小成試探著問著。
桓淩宇卻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轉過身來，笑著拍了拍宋小成的肩膀。
“先操心好你自己吧。”
和老皮兩個人迴到防火堡壘的時候，時間已近下午了。
宋小成本來覺得自己跟桓淩宇之間的談話似乎有些不太愉快，本不想繼續呆下去，免得傷了哥們兒交情。但是就在他穿上鞋準備叫上老皮走的時候，老皮卻鬧著說聞見屋子裏有香味兒，非要讓桓淩宇老實交代，到底是在做什麽好吃的。桓淩宇抵擋不住，隻好說是熬了一鍋蝦粥，便拿了五個大碗，盛了五碗粥。
原本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就算是給鹵煮一碗，也還多出一碗。宋小成正在納悶，老皮竟然跑去石桌旁，把那小僵屍也給領進了屋，還給他搬了個小板凳，在其中一碗粥前坐的端端的。
想來，這小家夥生前也是個體麵人。
直到幾人各吃了兩大碗粥，宋小成和老皮才開著車離開了桓淩宇家。臨走時，桓少還不忘說幾句沒用的閑話來調侃宋小成：
“迴去好好讀書，好好學習。”
坐在車裏，宋小成又迴頭看了一眼那個仍舊種著辣椒和卷心菜的小園子，心中不免有些鬱悶。
雖然他堅信，把原章磺的那一大堆資料交到桓淩宇的手裏，一定是個正確的決定，但是其實在來之前，他原本期待能從桓少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說他背負著很多，究竟背負著什麽？家族的悲慘宿命嗎？別逗了！
中二病的確是絕症。沒得治。
一路迴到防火堡壘之後，倒是有兩件事讓宋小成很是欣慰。第一是林鬱沒有被遭遇任何不測，隻是幾天以來一直把自己關在那個小倉庫裏，吃辣條度日，並且眼睛又紅又腫，黑眼圈也加重了不少。
另一件事是，高赫終於修好了他的雷達站。雖然還是不能打電話，但是他卻設法聯絡到了他的總部。
“他們說已經偵測到我們這邊的情況了，會盡快派駐戰鬥部隊來協助我們！”
“太好了！這麽說來了，這事兒很快就要結束了！”
高赫搖了搖頭，一向套路化的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點沮喪的表情，“我的上峰告訴我說，最慢隻要兩個月，戰鬥部隊就會出發趕往x城。”
兩個月！那時候恐怕整個兒城市都要被僵屍占領了！
“沒辦法了，我們隻能等著，盡量活到那個時候。”高赫無奈的說。
等著，盡量等著。這可不是宋小成想聽到的解決方式。
如果現在的場景放在以前，宋小成還是個死宅社畜的時候，他或許也就慫下來，接受這個意見了。
但是現在的宋小成並不是個死宅社畜了，在他的內心裏，早已經是個背負著“遲早要拯救全人類”重任的大人物了。
“高赫，這樣如何？你和崔嵬，幫我保護好我女朋友，我去替你的所謂‘戰鬥部隊’去完成他們的工作！”
宋小成一臉不服氣的扔下一番話，便從高赫麵前走開了。
“宋小成，你要幹什麽！你要去哪兒？”
“好好讀書，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