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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越來越晚,低矮的夕陽斜掠過繁茂的樹林,星星點點的灑在墨蘭村唯一的一條石子路上,仿佛在樸實的村路上灑滿了一層金箔一般。村莊中心廣場上的小商販們懶洋洋的,打算就這麽結束這平靜的一天。


    聖光教堂的白色大理石門廳裏,女牧師森白站在高高的神台之上,送走了最後一位祈禱的信徒。教堂的大門在一陣隆隆聲後終於緊緊關閉後,大廳裏裏隻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走進教堂的後室,她脫下了原本那件樸素粗糙的神官長袍,換上了一件華美的白色法衣。法衣上用金絲秀著紋路和花邊,描繪著神聖的圖案和場景,空白處則鐫刻著一片魔符文字,微微閃耀著金色的光芒,仿佛是整件法衣的點睛之筆。


    女牧師輕輕的拉動了一下牆邊一個熄滅的燈座,原本平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便赫然呈現出一條向下的階梯通道。大約向著斜下方向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後,森白走進了一個開闊的地下房間。


    房間的中間擺著一條長桌,桌上整齊的擺著一排高腳酒杯,長桌的兩側則已經坐著好幾個人了,就好像是在等著一場即將來臨的重要會議。


    當森白走進房間時,少數幾個沒有遮住臉的人,露出了不耐煩和失望的表情,似乎森白也並非他們最終要等的人。女牧師在靠近門口的桌旁,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坐在了一個帶著骸骨兜帽家夥旁邊。刺鼻的邪惡魔法氣息,讓森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又過了幾分鍾,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劈啪聲,一個魔法傳送門在房間的一個角落打開了。傳送門裏優雅的走出了一個容貌嬌豔的女子,背後背著一杆散發出強烈的元素魔法氣息的權杖。緊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的家夥,背著巨大的長劍,穿著一身冷藍色的金屬鎧甲。


    這個身材高大的家夥,脖子以下似乎是個極其壯碩的人形模樣,卻長著一顆野牛的腦袋。後腦披著鬃毛,下顎長滿了鬃須,鼻頭差不多有拳頭大小,兩隻尖角斜插向天。


    隨著這兩個人走進房間,原本坐在長桌旁的那些人,有的揮手致意,有的坐直了身子,有一個人幹脆站起身來,似乎很是急於表達自己的仰慕和激動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野牛腦袋上。


    “人都到齊了沒有?”牛頭人身的高大家夥走到了最靠內側的長桌把頭,從背後卸下了一柄巨大的長劍,靠在牆角,金屬和大理石摩擦出了一陣火星,發出一陣震人心魄的鏗鏘聲。


    隨著牛頭人的話語,桌旁的眾人發出了一陣亂七八糟的附和聲。


    “好!好。讓我看看……”牛頭人的聲音好像夾雜著鋼鐵摩擦的聲音,即使聲音裏明顯帶著愉悅和滿足,卻仍然掩飾不了那殘暴而兇惡的本性。


    “瑞基?唔,在這兒。卡洛格?看到了。傑茨……”牛頭人用粗大的手指捏著一塊紙板,一邊念著上邊的名字,一邊抬頭挨個兒對照著桌旁的眾人,每點到一個人名,就有一個人舉起手或是點點頭。


    “瑪姬?對,她是和我一起來的。森白?也來了……對啊,這兒是你家。托裏德,嗯。最後……霍克斯!”牛頭人盯著了紙板的最下邊,念出了一個名字。長桌旁的人發出了一陣哄笑。


    “沒錯兒,我也來了。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和瑪姬處理了一些麻煩。”牛頭人霍克斯隨手把那塊名冊紙板仍在了桌上,“既然人都到了。首先,我要感謝一下克羅格和森白,提供你們的寶貴的地下室給我們的組織,作為全新的聚會地點。”


    “我的榮幸,霍克斯!”


    坐在牛頭人手邊,克羅格激動地點著頭,下巴上的小胡子來迴亂顫,“森白和我都很樂意這件事。”


    “是啊,是啊。”霍克斯隨口敷衍著,“行吧……那麽,諸位有沒有什麽消息要分享給我們?我是說那種足夠振奮人心的消息。達達?”


    霍克斯的目光望向了長桌中間,一個戴著黑色遮臉布的人。這人蓄著長發,皮膚枯槁,眼神卻很明亮。


    “霍克斯!還有諸位,我帶來了關於那七把武器的最新情報!上周的時候,我,達克·達爾穆克,避過重重守衛和各種艱難險阻,冒著生命危險,終於從靈魔高塔的經卷閣樓裏,盜取了《神劍溯源研究筆記》!”


    名叫達達的人一邊用幹燥的嗓音說著,一邊驕傲的挺起胸膛,靈巧的揮舞著隻剩下骨骼和一點點皮膚的右手。長桌周邊的眾人頓時發出了一陣陣讚歎聲,坐在達達身旁的一頭巨大的貓科動物更是用大爪子拍了拍達達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盜賊兄弟!”


    “很好!做得好。”隨著霍克斯那鋼鐵摩擦一般的嗓音又一次響起,眾人雜亂的讚歎聲一下子安靜了下去,“那麽,這本書現在在哪裏?”


    達達的目光望向了長桌角落,那個渾身逸散出邪惡魔法氣息的人,那人便扶了一下骸骨兜帽,站了起來。


    這個人和達克·達爾穆克一樣,渾身隻剩下骨骼和一點皮膚而已,隻是他的舉止顯然要比達達更加沉穩,更加陰暗。


    “在我手中。”一個幽靈一樣的聲音從骸骨兜帽的後邊傳了出來,“達達第一時間就把他交給了我。”


    “很好,托裏德大師。有什麽成果嗎?”霍克斯問到。


    “這本筆記的年代已經太過久遠,其中許多論點和猜想已經在漫長的魔法發展史中最終被否定。恐怕,它的價值並不如我們的魔研小組當初設想的那麽巨大。”


    一邊說著,戴著骸骨兜帽的托裏德一邊把幹枯的隻剩下骨頭的手,朝著森白和那個相貌美豔的女子劃了一下。


    “但是裏邊的有些條目還是很令人感到新奇的。比如說,神劍當中,所謂‘純粹烈焰之力的代表’的那把獄炎刀,被認為是純粹火焰位麵的天然產物,卻可以被‘真正具有資格之人’通過召喚法術進行召喚。”


    “謬論!”


    瑪姬哼了一聲,美豔驚人的麵龐上擺出了一副煞是違和的輕蔑與厭惡:


    “天然環境怎麽可能會誕生一把武器?更何況召喚法術是以契約為基礎的,這一點你作為一名……呃,術士,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可是你要如何跟一把刀簽訂契約呢?看來,這本筆記根本就是一堆垃圾!”


    “一點不錯。起初,我也以為這本筆記簡直就是一堆垃圾——抱歉,達達,無意冒犯。”


    托裏德離開了自己的座位,開始在長桌邊踱步,“可是這本上古時代的筆記,卻記錄了一個令我驚訝的預言。”


    “哼!傻子才相信預言!”瑪姬急不可耐的嘲諷道。


    “這本筆記,提前了將近五百年時間,準確無誤的預言了三戒戰爭爆發的年份!”


    “什麽?!這怎麽可能……”


    和瑪姬的驚訝一樣,屋子裏的大多數人都被托裏德的這番話所震驚,各個麵麵相覷的同時,爆發出一陣激烈討論聲,開闊的地下室瞬間迴蕩著嘈雜聲。


    “夠了!”霍克斯的洪亮聲音毫不費力就震懾了其他所有人,“我們想聽的並不是預言或者曆史,托裏德!”


    “是的,霍克斯。”托裏德圓滑的鞠了一躬,迴應到:


    “不過,我想,在我們能夠自主建立一個不受靈魔學院監視的位麵傳送甬道之前,我是沒法取得更多實質性的進展了——一個通往火焰位麵的傳送甬道。“


    “唔。”霍克斯伸出三根粗大的手指,撚了撚自己下巴下邊的幾縷鬃須:


    “怎麽樣?瑪姬?我們什麽時候能夠建立一個不受監視的傳送甬道?”


    “是位麵傳送甬道。”瑪姬糾正道,“沒辦法。至少在這顆星球上是不可能了。靈魔學院的那幫老家夥把他們的腳趾伸在了幾乎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個角落。”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在其他星球上建立傳送甬道呢?”霍克斯挑著眉毛問到。


    “呃……位麵傳送甬道。”某個細小的聲音糾正道。


    “那要取決於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設法登上一個不受靈魔學院監視的星球。亦或是我們何時才能在其他星球上發展出新的盟友。”


    長桌的中間位置,達達的對麵,一個樣貌恐怖的人突然開口,打斷了霍克斯和瑪姬的對話。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一個好消息。”


    這個男人赤裸著上半身,皮膚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眼漆黑的猶如黑洞一般,一頭長發卻紅的像燃燒的火焰。


    “哦!薛蒂?說說看?”


    霍克斯把目光轉向了那個蒼白男人,薛蒂卻正專注的用一把細小的尖刀,挑弄戳刺著自己小臂上的肌腱。隨著手臂上勉強流出的一點鮮血,他的臉上發出一陣痛苦而欣喜的表情,似乎對折磨自己這件事十分的樂在其中。


    “我的幾個觀測者最近偵知了一顆遙遠的新星球。遠遠在我們的星區之外。按照當地人的土話,他們稱唿這顆星球為……地球。”


    當說到地球的時候,蒼白的薛蒂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那把尖刀,他周圍的幾個人頓時露出了一臉謝天謝地的表情。


    “地球。很好。很讚的名字。”


    霍克斯迅速的敷衍著,周邊的幾個人發出了一陣陣暗暗的笑聲,“然後呢?”


    “這顆星球上的人根本不相信魔法。確切的說,我的觀測者們沒有在這顆星球上探知到任何魔法的氣息。換句話說,這顆星球,至今為止還是一片魔法的荒漠。”薛蒂慢悠悠的一邊說著,一邊擺出一副諷刺的表情,掃視著長桌旁的各位,最終把目光停在了托裏德的骸骨麵具上。


    “當地的原住民是什麽生物?”


    “說來湊巧,隻是普通的人類。甚至有證據表明,這顆星球上的人類,跟我們所認知的人類了是同一物種。”


    桌旁的幾個人露出了一臉極度厭惡的神色,他們似乎從薛蒂的“有證據表明”中,聽出了某種邪惡的弦外之音。


    “我已經在這可星球上物色了一個選項。我可以設法給他提供少量的魔法力量,引誘他為我們效力,來開辟新的勢力範圍。”


    說著,薛蒂把一塊綠色的水晶扔在了自己麵前的桌麵上,水晶的上放立刻投射出一片影像,是一個穿著白短袖黑短褲的普通男人。


    “唔……說下去。”霍克斯掐著自己的下巴,盯著水晶上方的影像,顯得饒有興趣。


    “在他們當地人的土話裏,這個人的名字叫宋小成,是這顆星球上一個底層市民。生活悲觀,經曆平淡,但是卻對一些關於我們這樣的世界非常感興趣。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在三個月之內,我就可以引誘他,設法在地球上開啟條傳送甬道,供我們使用。”


    “在一顆魔法讀數為零的星球上?你怎麽操縱他開啟傳送甬道?”瑪姬隔著桌子質問到。


    “那是我要去操心的事情,法師。而不是你。”薛蒂用刀尖輕輕指了一下瑪姬,“這就好像我並沒有質問你為什麽膽敢帶著尼德霍格權杖走進了我們的集會所,而有十足的把握認定那柄權杖沒有受到靈能學院的監聽。因為我相信你的專業能力。所以,至於我要怎麽操縱宋小成,也請你相信我的專業能力。”


    在那句質疑當中,仍舊把那柄看似平淡無奇、卻散發著濃烈元素魔法氣息的木質權杖靠在桌邊的瑪姬,原本想要開口辯駁,卻立刻就被薛蒂打斷了。


    “沒錯,法師。我去操心如何讓他從地球那邊打開傳送甬道,而你需要操心的是,在我們通過甬道之後,如何徹底控製地球的……”


    “行了!”霍克斯不耐煩的洪亮聲音把薛蒂和瑪姬的眼神都拽了過去,“薛蒂,再跟我們說說這個……‘地球’。”


    “我的觀測者們在這顆星球上發現的唯一智慧生物就是人類。因為缺乏魔法的保護,使得他們的心智十分脆弱,其中不少人似乎都信奉著一些……奇怪的東西。整個星球的武裝戰鬥力全部都隻取決於武器科技的力量。但是對於其具體的軍事實力,我的觀測者們正在進行進一步的了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至今為止,這顆星球上的人類仍然沒有能力在其他星球上發展殖民。甚至對於他們來說,要離開自己的星球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


    “那麽這顆星球臨近的其他星球種族呢?”霍克斯問到。


    薛蒂攤開自己鮮血淋漓的手,露出了一個譏諷的微笑:


    “這顆星球周圍沒有其他智慧種族。”


    “嗯……非常好!”霍克斯聲音響亮的說,似乎對薛蒂的說法感到十分滿意,“取得地球控製權的事情,會由瑞基和我——戰鬥組來接管。關於這位……他叫什麽來著?”霍克斯指了指桌上那顆水晶中投射出的影像說。


    “宋小成。”薛蒂輕聲迴答。


    “對。宋小成。無所謂了。關於你的這位目標,你有什麽要介紹的嗎?”


    “這可能是我的觀測者們在這顆星球上所能找得到的最合適的人選了。”


    “很好。那麽,操縱這位……宋小成的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托裏德會為你提供必要的技術和力量援助。”


    薛蒂滿意的露出一個微笑,朝霍克斯點了一下頭,又繼續用那把小刀開始剜弄自己的手臂。


    “那麽,還有誰要說什麽嗎?傑茨?武桑?都沒有了?”霍克斯伸著一根粗大的手指點了點幾個一直沒有參與討論的人,“強尼呢?”


    “沒有了,老大!”坐在達達身邊的那隻大型貓科動物坐直身子說到。


    “沒有了?你確定沒有了嗎?自由孢子議會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霍克斯盯著那隻名叫強尼的大貓問到。


    “呃……啊!那個啊……他們還在南邊處理蟲害,所以我……”


    “不要掉以輕心,強尼!”霍克斯晃了晃犄角說到,“既然都沒有要說的了,那麽這次集會就到這裏了。”


    說著,野牛腦袋的霍克斯站起身來,其他眾人也紛紛起立。


    霍克斯輕輕撚起了麵前桌子上的一個高腳酒杯說:


    “致探尋者!”


    “致探尋者。”其他所有人也跟著說到。


    但是霍克斯卻並沒有急著把酒杯送到嘴邊,而是望向了薛蒂的方向。


    “還有,致宋小成,以及我們即將迎來的小小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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