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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距武決台不遠處,矗立著一座新建造的遮陽亭,亭台被淡藍色的帷幕籠罩著,帷幕之內有著數十個嫵媚動人的侍女,她們圍繞的中心,便是躺在金絲木榻上劍眉星目的中年男子。


    也許是因為天氣酷熱,侍女們衣著打扮的簡潔涼爽,皆是一尺錦袍做裳圍腰間,五寸緞麵剪衣裹胸前。眾女有的端茶,有的倒水,有的捏肩,有的捶腿,各司其職,時不時會被那男子摟在懷裏調戲,惹得被調戲女子嚶嚀嬉笑。


    “禦統,前方的武決台已經開始決鬥了!”一個身穿甲胄的士兵疾步來到亭台前洪聲稟報。這中年男子便是君王的軍隊統領,時千仞。


    此時,時千仞滿臉厭惡地低喝一聲:“下去吧,本帥已經知道了!”說完,又用粗壯的右臂摟起了正在為他捏腿的侍女,一聲嬌嗔讓時禦統酣然大笑。


    此次的武決台,與前些時日所舉辦的大相徑庭,之前的武決台,都是以各類藍色或頂級青色級別的兵器為籌碼,須雙方簽訂生死合約,直至一方死亡才能停止決鬥,贏家才有資格擁有榮耀。


    而如今的武決台上,並不需要簽下生死合約,都隻有一個勝利的籌碼,那就是王都的兵中至尊,眾生歸泉劍!


    所有人一個個瘋狂地飛向城中心偌大的武決台,從兩個人的戰鬥,變成三個人,緊接著便匯聚成了數十人的混戰。


    台下依舊有成千上百位修煉者雙目猩紅的觀望著,若不是忌憚周圍的士兵,恐怕都已經在城中心引起百人廝殺了,畢竟隻有最終的勝利者才擁有去爭奪眾生歸泉劍的機會。


    “此番武決台之上,最多隻許容納二十三位幸存修煉者,膽敢有多餘踏入者,殺無赦!”傲立在虛空之上的人為武決台的督令使,他是時禦統的部下,負責監督這些參加武決台的修煉者們比試。


    台下的眾多修煉者之中,界域遠超出空中督令使的大有人在,可依舊不敢對他有任何反抗,就是因為督令使有時禦統這個強大的靠山。


    “囂張個鳥啊,不過是時禦統身邊的一條狗罷了!”一位身後背著雙板斧的絡腮胡漢子輕聲嘀咕,抬起頭瞪著豆大的眼睛,滿臉的厭惡之色。


    漢子身旁站立的則是一位精瘦的男子,畏畏縮縮的眼神不斷地掃射著台下眾人,似乎在搜尋獵物一般。聽聞那漢子說話,他摩挲著尖尖的下巴,咧開嘴笑道:“嗬嗬,你敢動他嗎,不敢的話你豈不是弱的連條狗都不如了?”


    “我剁了你這個油腔滑調的小人!”


    絡腮胡大漢轉身怒吼,欲去抽出身後的扳斧,卻被旁人攔了下來了。“武決台之下可不許修煉者發生任何爭鬥!”


    “哈,不服氣可以與我去台上較量一番啊。”精瘦的男子看向了武決台之上,眼神中閃過一抹陰毒之色,淡然開口道。


    那攔住漢子的人有些錯愕,那武決台上人數已滿,他們二人如何去得了台上較量?


    隻見他還未開口說話,那精瘦男子手中不知從何處取出三根銀針,針尖上流轉著墨黑色的液體,銀針上所散發出陰冷的氣息讓周圍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咻~


    銀針刺破虛空,急速地飛向了武決台之上。在上空的督令使還未察覺之時,銀針猶如黑暗中的毒蛇一般,穿過戰鬥中三人的氣門。那三人被飛來的毒針封住了界域,身形突然動彈不得,在激烈的混戰中,隻是片刻的停頓,便被台上其他修煉者絞碎了去。


    “來吧!”一陣陰風掠過,精瘦男子已然翻身上了武決台,原地迴蕩著他如同九幽寒冰的聲音,點醒了還在發怒的絡腮胡漢子。


    虛空之上的督令使看向剛上台的精瘦男子,眼睛微眯,剛欲嗬斥,就看見那精瘦男子從懷中取出一柄短吻劍。督令使便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沉默不語了。


    督令使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王都武決台有一條明文規定:凡不攜武器入場參與決鬥的修煉者,是要被拘捕聽候審問的。


    絡腮胡漢子身後是一位青麵僧人,黝黑的皮膚上烙滿了金色的梵文,手握一柄金色錫杖,錫杖是由鐵與錫所鑄,杖頂呈塔婆形,附有大環,大環下亦係數個小環,振音錫錫,不絕於耳。


    “吃棄羅!”


    青麵僧人將兩人的對話盡收耳中,身上的金色梵文熠熠生輝,讓周身的其他修煉者都眯起了眼睛,低喝一聲,也提杖飛身躍上了武決台。


    槍身如龍,遊刃在萬法之間;劍氣翻飛,掀翻了布衣武冠;刀光乍現,橫掃向眾人而去;杖影迷離,震醒了昏聵之徒。


    振人心魄的決鬥,讓武決台之上不斷有人倒下,即便如此,武決台之下的修煉者們依舊是前仆後繼。似乎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決鬥,而是至尊的爭奪,若擁有了眾生歸泉劍,必定會成為稱霸一方的王者!


    因為眾生歸泉劍代表的不僅僅是兵中之王,更是至高無上的力量,權欲就如同一味毒藥,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人們的心靈,而唯有死亡可以讓人們放下一切,放下貪婪,放下希望。


    “看來眾生歸泉劍已經不再是柄兵器,而是被君王奉為欽兵國修煉者的一種信仰了!”華風暗歎道。


    遮陽亭外那個身穿甲胄的士兵,又俯身跪在帷幕前怯聲稟報道:“報,時禦統,神兵閣的屠閣主前來求見!”


    “不見!”時千仞不耐煩地吼道,士兵口中的屠閣主,正是那天陽鎮中神兵閣的胖閣主,與當今時禦統是同門師兄弟,平日裏,狐假虎威和為虎作倀的勾當可沒少做。


    “可……,他說帶有一件神秘的東西而來,且有要事求見!”士兵硬著頭皮傳報著,亭外的胖閣主正擠眉弄眼地看著士兵。


    時千仞眉頭微皺,揮手散去了身邊的眾侍女,整了整衣襟,起身低喝道:“讓他進來吧!”


    胖閣主掀開帷幕,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腦袋,笑眯眯地對時千仞說道:“師兄,愚弟有事相告。”


    “廢話少說,有屁快放!”時千仞臉色有些不悅,嗬斥著麵前猥瑣至極的胖子。


    原本被打攪到興致就已經心中滿腔怒氣,此刻見到這愛給自己找麻煩的師弟,更是氣上加氣。


    胖閣主嬉皮笑臉地走進亭內,自顧自地坐下說道:“師兄可還曾記得,當年孤城山脈所降的天火之災?”


    “略有所聞,怎麽,一個天火寵幸過的窮鄉僻壤不該化為一片焦土了嗎?”時千仞眉間泛起了疑雲,厲聲問道:“難道還有刁民興風作浪不成?”


    胖閣主眼神飄忽,瞥著時千仞,悠悠地說道:“所以愚弟今日才來此,想要向師兄借些兵卒,前去為您打探打探呀?”


    “保衛疆土這件事,什麽時候需要你一個閣主來摻合了?”時千仞猛然拍碎了身前的案台,瞳孔中血絲蔓布,對著胖閣主暴聲喝道。


    看著麵前暴跳如雷的時禦統,胖閣主麵色沉靜如水,笑嗬嗬地腆著臉答道:“我當然明白這些事並非愚弟做主,但,想必師兄應該聽說過什麽是熔焰玄石吧?”


    “熔焰玄石?”時千仞聽到這四個字,還沒邁出兩步,猛然轉身看向了胖閣主,滿臉驚詫地問道。


    胖閣主捋著自己的半寸胡須,緩緩站起身來,笑著答道:“不假,正是熔焰玄石!”


    說話間,胖閣主從懷中取出了一塊精致優雅的玄石,奇異之處在於,通體青幽的玄石上麵,點綴紅色星星點點的斑紋。


    時千仞伸出手接過胖閣主遞來的熔焰玄石,雙眼中泛起了無法抑製的精芒,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掌心裏熔焰玄石隱約散發出來的溫熱之感。


    熔焰玄石,相傳誕生於上古神火灼燒湖河之水、炙烤泥沼九九八十一日乃至更久,集水元素,火元素,土元素和少量金元素天然煆製而成的一種稀有玄石。


    這種玄石外表隻是如普通青色玄石無異,不過有大小不一的各種紅色斑點,怪異的紋路讓一般人看來,的確有些像是摻了雜質的青色玄石。


    隻有把它握在手中的時候,就才能夠感受到玄石所散發的溫熱氣息,那是來自玄石中火元素的能量所致。


    “師兄,這種玄石雖是青色品階,但是如果用其所淬煉出的武器,可遠媲美與高階藍色的啊!”


    胖閣主盯著時千仞的表情,語調一點點變得激昂,似乎真的木已成舟,“如果師兄你能夠將玄石之源據為己有,尋技藝精湛的鐵匠鑄造出一批高階兵器,整頓屬於你的虎狼之師,待到時機成熟那日,豈不是……”


    “住口!”時千仞雖然表麵上厲聲打斷了胖閣主的話,但依舊掩蓋不住他內心洶湧澎湃的欲望!


    胖閣主轉過身去,眼角帶著一抹得逞的笑意,剛要開口向自己的師兄要些賞賜,卻聽到一聲冷哼。


    “哼,可笑至極,就算當年天火襲擊了孤城山脈,那熔焰玄石也需要天時地利而成,你又怎知道那孤城山脈之中必會有我想要的東西?”時千仞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在權禦的幻想之下,他依舊保持著清醒。


    嫣紅的夕陽映在淡藍色的帷幕之上,微風習習,帷幕的彩霞聯動著亭簷上的風鈴叮當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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