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他們又開始辛勤的工作,除了要躲避摩爾根的鞭子,他們新增了一門課程。


    體態!


    微笑!!


    “來吧!向我展現你們最熱情的笑容!!”


    摩爾根洪亮的嗓音迴蕩在休息室,所有人站的筆直,露出扭曲的笑容。


    有人眼中飽含著淚水,仿佛被壓迫的小可憐。


    不!


    在這個魔鬼麵前,到底是誰能笑出來?!


    摩爾根審視著所有人的笑容,可以說是不堪入目!他站到一個人的麵前,毫不客氣的用寬大的手掌,捏住他的臉頰。


    “告訴我!什麽是微笑!!”


    “嗚、放過、嗚。”男人艱難的吐露聲音,很快挾持他的手鬆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把我當成你的客戶。”摩爾根嘴角咧開,他粗壯的拳頭好像在告訴眾人,你最好識相點!


    天哪!


    站在他們身後的人已經忍不住祈禱,密克你快笑吧!


    男人露出似笑似哭的笑容,“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


    摩爾根猙獰一笑,彎下腰將額頭抵在男人的額頭上。


    “笑!”


    男人嘴角使勁上揚,但整張臉實在是太過抽象。摩爾根已經舉起了鞭子,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你讓他太緊張了,由我來示範吧!”


    “哦?”


    摩爾根站直扭頭看去,隻看見人群中一個瘦小的年輕人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旁邊的人震驚的看著他。


    天哪!


    還有人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查德,快迴來!”


    查德在眾人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摩爾根的麵前,“這位顧客請讓我為你服務吧!”清脆的聲音落下,他揚起燦爛而陽光的笑容。


    似乎毫不懼怕,“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呢!”


    摩爾根直勾勾的看著他,從他那頭棕紅色的卷毛,一直到嘴角上彎的弧度。


    “……你合格了,小子!”


    短暫的停頓後,他毫不客氣的摸上那一頭小卷毛。


    “告訴我你的名字!”


    “查德·坎普!”


    “很好!查德!”摩爾根摟住他的肩膀,將他麵朝眾人:“看見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微笑!”他大力拍著肩膀,砰砰的聲響,能看見查德眉毛在顫動。


    這狗熊般的力氣。


    “看來你們這群蠢貨中還是有正常人的。”


    “去吧,教教他們什麽是笑!”


    查德在眾人敬佩的眼神中,迴歸老位置,他的眼角帶著一些興奮。


    而隨著他打破了糟糕的氛圍,後續的微笑訓練越發的順利。大家也發現,隻要盡快露出合格的笑容,摩爾根會放他們一馬。


    浪費了一個下午的微笑訓練。


    晚餐時間。


    查德吃著番茄意麵,很快,他麵前的燈光被遮擋,摩爾根坐在他的對麵。


    “吃這些可長不了個!來吧,小家夥,這是你應得的!”


    濃香的芝士,誘人的醬汁潑灑在披薩上麵。查德吞咽著口水,小心翼翼的確認是給自己的。


    “這是你的獎勵。”


    話音落下,摩爾根難得的露出純粹的笑容。


    “我很看好你,查德。”


    摩爾根難得的和這個卷發小子聊起從前的事,或許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勇氣!孩子!那是你最珍貴的寶物!”


    “遵守規則並不可恥,他能給你帶來足夠的迴報,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才有底氣,說不!”


    “查德,盡早適應新的生活。”


    ……


    這一晚,查德躺在破爛的木板床上,聞著貧民窟特有的酸臭味。


    “迎接新的生活。”


    “查德。”


    他看著牆上的豔星海報,緩緩的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笑容。


    次日,員工發現他們之中出現了一個叛徒。


    查德!這個隻有17歲的小男孩!


    他不懼怕摩爾根,甚至在工作之餘追著人提問。


    “天哪!他難道被魔鬼蠱惑?他不畏懼那條鞭子!”


    “或許他是個受虐狂?”


    “無論他再怎麽表現!還是和我們幹一樣的活,拿一樣的工資!”


    在眾人嘲笑他的時候,查德已經熟練的掌握了超市員工的技能,擺放貨架、他將每個櫃台的商品記住。


    在無時無刻的展露最燦爛的微笑。


    ……


    這日。


    查德照例的在吃飽喝足後返迴貧民窟,隻不過今天,他的朋友站在他的房前等他。


    “查德!”抽著煙麵色通紅的男人,歪歪扭扭的摟住他的肩膀,濃重的酒氣揮灑在空氣中。


    “你也去那個華人的超市,那裏有很多好東西?”


    “那隻是個普通的超市。”


    “普通~哈哈呃”對方打了個酒嗝,“查德,我們來拿票大的吧!據說那華國老板很年輕!!從遙遠的華國過來——他肯定是個闊佬!”


    “哈哈——”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男人醉醺醺的繼續說道:“你在那裏工作,我們為什麽不拿點這闊佬的錢,查德,你將收銀機裏麵的錢拿出來。”


    “我們去喝酒!”


    查德麵無表情,看著醉醺醺的夥伴:“凱利,你可以和我一塊去那工作。發了工資我們可以一起喝酒。”


    “不可能”男人擺手,“我受不了重複的工作,那簡直就像蠢豬!查德,你居然受得了這如同囚犯般的生活。”


    “我不是囚犯”查德歎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凱利,去找份工作吧!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出去!”


    “查德”男人麵頰紅潤,有些生氣“你變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查德!我要找以前的查德!!”他大聲的說道,伸手拽住查德的衣領。


    “你難道要拋棄我們嗎!你這個混蛋!!還記得我們一起喝酒的日子!!”


    查德慢條斯理的掰開他的手,“是的,我變好了,混蛋!!”他伸手狠狠一推,把凱利推到牆上,用手壓著對方的肩膀。


    “你過夠這樣的日子了嗎!!我早就過夠了!!”


    “我要賺大錢!我要開豪車住大房子!凱利!如果你再不改變,我就要拋下你!繼續去喝你75美分的酒吧!!”


    憤怒的聲音,醉得迷迷糊糊的凱利滑落牆麵癱倒在地上,他看著朦朧的查德,癡癡的笑著。


    “查德~你在做大夢?”


    查德冷著臉開門進去,隔著薄薄的牆壁,能聽到不遠處人無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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