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實在哭的傷心,舒苗頓時來了幾分興致,


    “你這又是怎麽了?大過年的,一迴來就哭哭啼啼。”


    “嗚嗚……,哈~,我,嗚嗚,我又失戀了,哈哈哈……”他一抹臉上的淚。


    然而,那淚水卻仿佛永遠也擦不幹淨似的,剛剛抹去一些,新的淚水又迅速湧了出來。


    舒苗被他這話給怔住,下一瞬,不自覺就拔高音量,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又又又看上誰了?”


    舒自立臉上留著淚,艱難想扯出笑容來,卻失敗了,


    “你,你這是看不起,嗝~,誰呢?”


    “你哥我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怎麽到,到你嘴裏就這麽糟糕了呢?”


    越說越心酸,嘴一癟,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


    “嗚,我,我什麽都給她了,她為什麽,為什麽就看不到我呢?”


    如果說他的前半句話,讓舒苗多少有點擔心他是不是被利用了。


    可隨著後他半句舔狗發言一出來,舒苗直接被氣笑了,


    “謔喲~ 我說你今年怎麽兩手空空的迴來,感情擱外頭把老底都賠出去了,才知道迴來呀!”


    說話間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就你這麽個臭德行,幹什麽事也沒個定性,要我我也不想搭理你!”


    “酒,我的酒!”他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抬手就要把酒瓶子搶迴來。


    “什麽叫你的酒?這是我的酒!”舒苗麻溜後退一步,鄭重聲明。


    “哎呦~”撲了個空的自立,一頭栽倒在地上。


    舒苗一驚,連忙伸手去拉他起來。


    可下一瞬,舒自立卻直接仰麵朝天躺好,像個被拋棄的孩子般,扯著嗓子就開始哭嚎,


    “嗚嗚嗚……,酒是你的,家是大哥的,什麽都是你們的,我就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我活該,我沒用,我直接死了算了,嗚嗚……”


    舒苗被他的嘹亮的大嗓門嚇了一大跳,蹲下身就要去捂他的嘴。


    可手剛伸出便察覺不太妥當,急的後背都要冒汗了,想到什麽,幹脆直接把酒瓶子懟他嘴裏。


    嘴裏更是被氣的罵罵咧咧,


    “瞎胡說八道什麽呢?為了瓶酒,至於嗎?”


    “給給給,都給你!酒拿了就趕緊走,別在我這裏礙手礙腳,吵死了!”


    酒到手的一瞬間,剛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自立,把眼淚一抹,瞬間咧嘴嘿嘿直笑。


    就這麽躺在地上,屯屯屯往嘴裏灌一大口酒。


    辣得他臉瞬間皺成一團,卻還是呲著一口大白牙傻笑,


    “還,還是妹,嗝~妹你最好,嘿嘿……”


    舒苗眼瞅著他把酒倒在自己臉上了都沒啥反應,眉心擰的死緊。


    得,就他這副醉模樣,哪還能自己迴去?


    別中途一頭栽雪地裏爬不起來,給凍出個好歹來。


    不過就他那一身衝天的酒氣,她一點都不想扶他。


    就想趁著他還沒徹底醉過去之前,趕緊把人安排妥當。


    直接上前給他兩腳,


    “行了,行了,不想迴去睡也行,自己去隔壁客房睡。”


    “嗝~ 不嘛,我就要在這,這,這兒寬敞,嘿嘿……”


    瞅著他臉上掛的比哭還難看的笑,舒苗已經不為所動,“我警告你啊,趕緊起來,不然這酒……”


    她話還沒說完,自立卻突然出手搶過酒瓶,一股腦往自己嘴裏倒酒。


    嚇得舒苗立馬再次奪過,重重一拍他的手背。


    “聽不懂人話呀,你還敢搶,我讓你搶!”說話間,直接上手一揪他的耳朵。


    “啊嘶~ 鬆鬆鬆,你,你恩將仇報!”


    “少廢話,趕緊的,快點!”她手上再次狠狠一擰。


    照他再這樣半喝半漏下去,等會指定得給自己整病了。


    她才沒有那個守夜照顧病人的癖好!


    想訛她?


    怕不是活膩歪了吧?


    為了保住自己的親親耳朵,自立隻得照著她的吩咐艱難坐起身來,嘴一癟,打算再嚎一聲來著。


    “啊——!痛!我錯了,我馬上,馬上就,就去屋裏……”


    舒苗這才作罷,鬆開手,立馬把酒瓶背在身後。


    眼神微眯,直勾勾盯著他。


    就差沒直說,他要是不自己麻溜的滾迴屋,這酒他也甭想拿到手了。


    誰曾想,舒自立身形歪歪扭扭扶住凳子,雙腳在地上蹬了又蹬卻怎麽也使不上勁,最後更是直接身子一歪。


    舒苗瞧著他東倒西歪,彷若一攤爛泥似的酒醉模樣,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卻隻能認命上前,準備扶他來著。


    誰料到對方直接一個迴手掏,抱住她的腿就不撒手了,“妹,妹啊,我好累,我動不了了,快……”


    其實這也是舒苗頭一次見他醉成這樣,這會兒聽他說話的聲音不太對,隻以為他是真哪裏不舒服。


    也顧不得其他了,忙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他的情況。


    “快,酒!酒給我!”


    說時遲那時快,舒苗手中的酒瓶一個不察就被奪了過去。


    甚至因為劇烈的搖晃,酒液都濺到了她臉上。


    擦了擦臉上的酒液,舒苗鼻子都差點沒氣歪。


    一個巴掌照他後腦勺唿去,


    “滾球吧你!”


    被打的自立,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隻顧著往嘴裏灌酒。


    舒苗氣急,還想繼續奪下酒瓶來時,卻驀地發現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自他眼角滑落。


    霎時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吧?


    這是真傷心了?


    真是失戀,還是因為什麽?


    自立對此毫無察覺,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灌一口酒,繼續哭哭笑笑。


    嘴裏盡嘟嘟囔囔著一些沒頭沒尾的話。


    可越是這樣,舒苗反倒有些為他擔心了。


    幹脆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望著屋外一片漆黑的夜空,悠悠開口問道,


    “我知道你沒醉,有什麽事跟我說說唄。”


    舒自立依舊置若罔聞,隻一個勁往嘴裏灌酒。


    見他還是不肯說,舒苗卻越發肯定這份直覺。


    既然他決定裝傻到底,那就別怪她耍小心機了。


    順便親身驗證一把,醉酒真的會控製不了自己的思緒嗎?


    立馬打開櫃子,從底下掏出一瓶酒。


    重新在他麵前蹲下,與他碰了碰酒瓶。


    “你不說也行,那我就陪你喝一點,就當是……”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酒瓶果不其被他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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