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立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要是我手裏有那麽多吃的,才不會花費在這點小事上呢!


    隻是他現在更在意老妹手裏的錢是打哪來的,便忍著心中的吐槽,問起是怎麽一迴事。


    舒苗擔心被人聽見,便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下自己與大媽剛剛都幹嘛去了。


    其中著重提了天麻的價格,同時不忘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即將出口的驚唿聲,給死死捂了迴去。


    待他保證絕不會再一驚一乍後,這才鬆開手。


    自立的嘴角瘋狂上揚,眼中的狂熱都快溢出來了,勉強壓低聲音,


    “我們迴去了就上山!”


    舒苗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望著他,心裏頭那叫個一言難盡。


    不是,咱倆加一起也隻看過曬幹的天麻,就算天麻長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也認不出來,都不知道這家夥是咋想的。


    無語片刻,轉念又想著這家夥在山裏泡了這麽多年,見識過的植物怎麽也比自己多些,最後還是把整理好的半吊子信息分享給他。


    誰知自立沉思良久,突然滿臉懊悔的直捶胸口,


    “天啊,我以前上山老看到這玩意,還把花柱摘了當劍甩,我要是知道這玩意是……”


    “咳咳。”舒苗雖然吃驚了一瞬,但好歹還記得這是在外麵,忙抵唇輕咳兩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


    自立這才後知後覺住了嘴,可滿心的懊惱和後悔無處發泄,隻得煩躁的直抓頭皮。


    好在這股煩躁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變為了對上山的期待。


    老妹與大爺的談話他雖然隻聽了一小部分,但關鍵點還是聽到了。


    至少知道明月兒灣附近的山裏也是有天麻的,就是不知道多不多。


    就是不多也無所謂,大不了等沿河大隊的水患處理好,他再同老妹一起迴的大青山尋摸去。


    雖然他不大記得當初看到天麻的具體位置,但大概範圍還是記得的。


    這要是搞個一兩斤,可就賺大發了!


    不同於自立的興致勃勃,舒苗此刻不斷的掃視四周,默默計算著還有幾人沒迴來。


    心裏惦記著早點迴月兒灣,去王大夫那更加詳細了解一下天麻是個什麽東西。


    不然她也展不開對天麻的種植不是?


    好在不大會兒後,該迴來的也迴來了,至於還沒迴來的,也不用等了。


    因為迴來的幾人身上或多或少帶了些東西,牛車裝了東西再坐人就有些負擔不起了。


    大爺的兒媳與另外一個婦女,見狀都自覺的下車走路。


    誰知剛走出沒多遠,就遠遠看到前方一個柱著棍子的狼狽身影,正無措的看著眼前的岔路口。


    看到趕牛車的大爺,女人先是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搭話,“叔,月兒灣打哪兒走?”


    她的口音有點別扭,像是在刻意模仿當地的口音。


    舒苗瞬間就認出了眼前之人,就是在校門口與自己搭話的那位。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開口時,隻見大爺和車上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吭聲。


    瞬間就明白了他們的顧慮,便也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


    哪怕她對這人的身份有了猜測,可那也是猜測,萬一不是呢?


    她可不想因為腦子一熱,就把不確定的因素引至賴以生存的大隊。


    女人像是早已習慣被人忽略,也沒追逐,就這麽愣愣的望著牛車慢慢越過自己。


    直到看到坐在牛車末尾的舒苗,她雙眼陡然亮了起來。


    但很快又有些遲疑,她記得這位小同誌跟她說過不知道月兒灣在哪。


    她望著另外一條岔路口,躊躇片刻後,眼神逐漸堅定。


    立馬加快腳步,朝牛車離開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追去。


    在一節大上坡路段,牛車的速度慢了下來,車上坐著的人都自覺下車走路。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剛剛問話的女人跟了上來。


    不過他們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看了一眼就自顧自聊天去了,根本沒有表現出特別抗拒的行為或言語。


    自立好奇的多看了艱難墜在遠處的女人幾眼,一迴頭,就見舒苗傻愣愣的盯著人看。


    不禁更加好奇了,可無論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女人有什麽異常,隻得老老實實問她,


    “你老盯著她看什麽?你認識她?”


    被拉迴神的舒苗定定看了自立一眼,點點頭,又搖搖頭。


    “之前不是跟你說,有個奇怪的女人問我怎麽去月兒灣嗎?”


    “原來是她啊,確實有些奇怪。”自立掃了一眼明顯有點跟不上的女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可再一看舒苗依舊緊皺的眉頭,腦子頓時靈光一現,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舒苗擰著眉沉吟不語,久到自立心裏直打鼓時,才拉下他的手,在他掌心寫下陳笑笑三個字。


    自立先是一愣,緊接著像是想到什麽不可置信的事,陡然瞪大了雙眼。


    猛地迴頭看向即將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求證的眼神再度迴到舒苗的身上,見她點頭,眼中瞬間迸發出點點欣喜之色。


    舒苗擔心他衝動,忙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了自己的猜測和種種疑點。


    其中最讓她不解的是,如果女人真是“小地瓜”母親的話,她為什麽不直接言明原因?


    她就不信公安同誌得知她是來找孩子的後,還會不依不饒遣返她迴原籍。


    實在是女人的禮貌用詞和舉動,怎麽看都不像是從貧困地方來的。


    不同於舒苗還在那絞盡腦汁分析,自立這會兒依舊完全相信女人就是“小地瓜”的母親。


    眼看著女人體力不支掉隊了,急的一個勁的給舒苗使眼色:


    人掉隊了,你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舒苗無奈隻能選擇先安撫他,拍拍他的手背讓稍安勿躁。


    牛車晃晃悠悠剛到月兒灣地界,就有人要下車,舒苗與自立便順勢下了車。


    跟李大爺打了個招唿,就與自立並排著狂奔離開。


    直到對方看不到的自己倆人的身影,立刻就鑽一旁的小樹林蹲下。


    等牛車過了,倆人才蹦出來立刻往迴走。


    自立比她著急多了,一會兒跑前,一會兒跑後,一個勁在她耳邊催促,


    “快點,快點,萬一人跟丟了可怎麽辦?”


    見他這麽急躁,舒苗突然就不想走了,直接站住腳,很是不解的看向他,


    “怎麽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萬一不是呢?”


    “你聽聽你說的什麽?你認準事還有錯嗎?”自立撓了撓腦袋,也表示萬分不解。


    舒苗:“……”


    她表示又震驚又無語,這人都不長腦子的嗎?


    無語過後,她選擇直接無視這傻子,徑直略過他。


    “誒?這就走了?”自立懵了一瞬,連忙跟上,嘴裏還小聲嘀咕著什麽。


    很快倆人就遠遠看到倒在路邊的身影,心下一驚的同時愈發加快腳步上前。


    女人聽到腳步聲,艱難睜開眼,看到舒苗那熟悉的麵容,幹裂的嘴唇張張合合。


    雖然聽不大清她說的是什麽,但還是能明白她這是想喝水。


    舒苗下意識看向自立,自立臉一苦,不情不願的從背簍裏掏出自己的水葫蘆遞到女人嘴邊。


    女人掙紮著坐起來,抓住葫蘆就迫不及待往嘴裏灌水。


    “咳咳咳……”因為喝的太急,女人還不小心被嗆到。


    比她更急的是自立,他雙手無意識揉搓著,一會兒看看女人,一會兒看看老妹。


    那著急的模樣子,隻恨不得立馬讓女人開口說話,好確認身份。


    舒苗看都不看他,直接席地而坐,靜靜打量女人的一舉一動。


    喝完水的女人也恢複了一些力氣,她沒有第一時間還葫蘆,而是用袖子把葫蘆上的黑手指印擦掉,這才把葫蘆遞上,


    “謝謝兩位小同誌。”


    這次女人沒在特意裝當地的口音,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答謝。


    這屬實把自立嚇了一跳,瞬間就明白了老妹為什麽會懷疑女人“小地瓜”的母親。


    因為整個大隊也隻有林知青能說這麽純正的普通話,可前提條件是林知青老家是首都的!


    不過換而言之,眼前之人要真是首都來的,怎麽會混那麽慘?


    就在他自我懷疑到不敢詢問時,舒苗忽然陳述出聲,


    “你在找那個心髒方麵有毛病的孩子。”


    女人雙眼驟然亮起,目光直勾勾盯著女孩,眼淚再不受控製大顆大顆落下。


    她艱難直起身子往女孩身旁爬去 ,聲音都在顫抖,


    “我,我女兒怎麽樣了?”


    舒苗鬆一口氣的同時,果斷起身後退兩步,“親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真小孩穿七零,且看她如何從無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吃楊梅的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吃楊梅的龍並收藏真小孩穿七零,且看她如何從無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