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堡,就像是避世的桃花源。


    各種設施資源非常齊全,唯有韓以歌出行用的是的汽車,其他人一概用觀光車。


    一排排絕版豪車陣仗壯觀,今夏這種不認識車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震撼,韓以歌在這座島上毫無顧忌。


    路麵十分寬敞,來往的觀光車,見到今夏的車,仍然會主動避讓。


    這大概就是皇帝的感覺,在這座島上,今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怎麽樣?舒服嗎?”韓以歌一語雙關的問:“哪裏不好,我給你改。”


    “都好,海風很舒服,路麵也很光滑。”今夏給了他兩個答案:“可惜,你不好。”


    韓以歌微微放慢速度,問:“沒完了是吧?非要抓著不放?”


    “是啊,我發覺刁難你,讓我通體舒暢。”


    還有什麽,是在他的地盤上,揭他的短,更讓人舒服的嗎?


    目前沒有。


    韓以歌停車在路中央,伸手捏住今夏的臉,往他這裏轉過來,咬著牙:“你這樣的,就是欠幹!”


    今夏根本不懼,什麽髒話她都聽過了。


    他的手順著往下,停在肚子上,道:“等孩子生出來,一定幹到你爽,幹到你沒力氣說我壞話!”


    她是孕婦,他都沒敢過分,每一次都是照顧她的感受,想不到反而是把她的嘴給養硬了。


    “你大概不知道,在女人心裏,男人出軌是個過不去的坎兒。”今夏讓他開車繼續走:“放在外麵,那就叫爛黃瓜,叫渣男,叫金針菇,叫……”


    “行了,行了,我錯了,我鄭重向你道歉。”韓以歌下車,站在今夏這一邊,向今夏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您說,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我?小的照做就是。”


    “照做什麽?我看見你,我就在想,你以前寵淩薇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彎腰鞠躬?”今夏故意挑他的刺兒:“我又一想,等我失寵的時候,淩薇的下場,就是我的去處。”


    方策說過,淩薇當年受寵的程度,就差韓以歌親口承認她是韓太太了。


    “夏夏,我半生顛沛流離,為了掙這份家業,看盡了別人的冷眼,嚐遍世間疾苦,沒有對任何人低過頭。”韓以歌鄭重地說:“隻有你,也隻對你。”


    今夏不信:“你信用破產,說了不信。”


    他迴到駕駛位,再一次發動車輛,問:“那你說,怎麽辦?”


    “我要見淩薇。”


    今夏說出自己最終目的:“我接觸她的時候,發覺她的人品比你可靠,我要她親自告訴我。”


    但淩薇被送到“馬戲團”裏了,鄭悠悠說,今夏的權限隻有這座島光明的一麵,而這座島的另一麵,仍然需要韓以歌下發通行證,否則她無權限調取“馬戲團”的人。


    繞了這麽大一圈,她就是要見淩薇。


    “恐怕不行。”


    韓以歌搖頭:“有個朋友喜歡她很久了,她現在人不在島上。”


    所以,淩薇真的被送出去“接客”了?


    他察覺到今夏的情緒不高,想安慰她的情緒:“別為她難過,她和你不一樣,你是韓太太。”


    可淩薇,曾經也是讓人忌憚的“韓太太”,轉眼就能被送去討好朋友,今夏這種悲觀主義者,似乎已經預見了她的下場。


    車到了目的地,韓以歌先下車,親自為今夏開車門。


    “夏夏,我不隱瞞你,淩薇她是罪有應得。”韓以歌知她心中所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虧待跟過我的女人,之前我把她送來這裏,已經做好了讓你接受她的準備。”


    “在外麵,隻有你一個人是韓太太,但在這座島上,她的地位不比你低。”韓以歌拉著今夏的手,稱這一切都是淩薇自作自受:“隻是,她太過貪心,試圖用兒子來綁住我,反倒被我發現她的小動作。”


    多麽可笑的現實,他讓自己接受一夫二妻,淩薇竟然失敗於“自曝”。


    今夏嘲諷的笑:“現在,一切都解決了,我不用忍受淩薇,反而應該感謝她。”


    “夏夏,我告訴你,就是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韓以歌自有說辭:“即使淩薇沒帶兒子上島,我以後也不會碰她,我隻是想給她起碼的保障,也不能讓你對我寒心。”


    今夏這人,感同身受的能力特別強,現在她就在幻想自己和淩薇一樣的下場。


    可淩薇自曝,是必然的事實,因為今夏懷孕了,韓以歌的長子極有可能繼承他的財產,等兒子大了掌權,說不定會和淩薇算總賬,淩薇會不著急?!


    假如韓以歌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時寅的孩子,她的下場也是“馬戲團”?


    今夏不再糾結於淩薇,對韓以歌提出要求:“等她迴來,把她送來見我,我要她親口告訴我,否則你在我這裏永遠有汙點。”


    至少,這樣可以保證,淩薇能活著迴來。


    “可以,等她迴來,我第一時間送到你麵前。”


    他扶著她,緩緩走進一條小路。


    昨天今夏在陽台看到的小屋頂,並非工作人員的休息室,而是島上真的有原住民,他們村落而居,分工明確。


    房子統一都是兩層小別墅,住宅豪華,環境優美,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老年人在一起聊天消磨時光,小孩子圍著村落亂跑玩鬧,他們的媽媽主要任務就是帶孩子。


    隻是村落裏,女人相對多一些,很少見成年男人。


    而村落裏的女人對韓以歌非常熟悉,見到他們過來,還會主動上前迎接:“韓先生,韓太太,早上好。”


    韓以歌變成溫潤儒雅的韓董事長,幾個人在村落的小廣場中坐下,讓保鏢把幾個箱子送給村民,道:“這是我太太送給大家的一點見麵禮,拿去給大家分一分。”


    其中有一大箱“寶石巧克力”,小孩子們見到糖果一擁而上,場麵很熱鬧。


    今夏無法想象,韓以歌是他們心目中的神,這些人好像根本不知道韓以歌幹什麽缺德事一樣。


    村子裏德高望重的老人,講講村子裏的情況,這村子主要負責種植,但不是種植違禁品原料,而是種植農作物,食物供“光明”這邊的所有人。


    韓以歌給了他們安定的生活,每個人都按勞分配,貨船定期運送生活用品,分配給每一家的物資都很充足,沒有金錢糾紛,大家都能得到情緒價值,每天都生活得很快樂。


    老人養老沒壓力,女人養孩子沒負擔,村子裏有專用的小醫院,生老病死一用俱全。


    至於村子裏不常見的男人,他們都是韓以歌的保鏢。


    看清這一切,今夏便了解韓以歌的手段。


    這些保鏢給他賣命,他給他們娶老婆生孩子,還能當把柄捏在她手上,順便再當一場“救世主”。


    免費的奴隸,奴隸還沾沾自喜,感恩奴隸主。


    從村子裏出來,韓以歌有些得意,問今夏:“怎麽樣?我也不全是壞人吧?”


    今夏反而有點好奇,問:“那些女人從哪裏來的?”


    從老人的話語中,她大概了解每一家至少都生三個孩子,彼此之間可以通婚,但也不足以支撐年輕人之間血緣混亂。


    那,不在村子出生的老婆,是哪裏來的?


    “馬戲團來工作的女孩兒,被保鏢看上,娶迴家當老婆。”韓以歌輕描淡寫:“不是所有人都是被迫來到這裏,有些人上島以後,不但逃脫了原生家庭的束縛,甚至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見,“馬戲團”多麽可怕,那些女孩兒為了不接客,甘願給保鏢生兒育女,甚至教育下一代,永遠對韓以歌忠誠。


    怪不的,韓以歌根本不擔心時寅手上的半份名單,他有源源不斷的忠誠軍團輸入,那些臥底根本就抓不到準確的人。


    “可這也是拐賣,這也是犯罪。”


    今夏聲明,就算他給了她們天堂一般的生活,但行為上仍然是犯罪。


    “不,夏夏,這是重生。”


    “是我給了她們重生的機會,我讓她們發揮自己的作用,否則在外麵,她們會被社會吞沒,連渣子都不剩。”韓以歌不認同,撫摸今夏的臉:“你的觀念要改一改,凡人世界的是非觀,不適合這裏。”


    嗬,被剝奪者感恩剝奪者,剝奪者心安理得。


    這地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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