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的另一頭,蔡西貝摩拳擦掌,在安裝軟件的這個電腦裏大肆搜刮。


    她身邊坐著時寅和劉英傑,兩個人都屏息以待,希望能夠查到有用的消息。


    “她在這個位置。”


    蔡西貝標出今夏的位置,時寅了解這是方策的國家:“現在韓以歌下船了,隻有她一個人在。”


    時寅心中,掛念今夏:“問問她好不好?”


    不用問,蔡西貝設置的“書友”角色,就是按照時寅作為原型,他能想到的問題,“書友”全部都已經錄入。


    所以從今夏的答話之中,可以看出,部落招待韓以歌,“x”仍然未出現。


    蔡西貝在這個電腦裏搜來搜去,除了一些說不清的聯絡話語,仍然一無所獲。


    “這人太謹慎了,電腦加密不說,還定期整理內存,十分幹淨。”聯絡對象用代號,根本猜不出來對方是誰。


    時寅心裏有準備,剛接觸的劉英傑,卻大失所望:“怎麽會這樣?”


    “什麽怎麽會?!對方是國際大罪犯,你指望一個電腦就能拿到他所有的罪證?!”蔡西貝一點也不慣著他:“你有什麽資格失望?!大男人找證據要靠今夏一個女人,你怎麽不對你自己失望?!”


    劉英傑吃癟,但養傷這幾天,他也摸透了蔡西貝的脾氣,隻能縮起來被她罵。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非要今夏主動勸你才聽得進去,你是屬驢的是不是?!還是驢癲瘋犯病上腦子了?!那麽強?!”


    蔡西貝持續輸出:“你但凡有點腦子,就該聽你師傅的話,現在被別人的擋槍打,犧牲的卻是今夏!”


    時寅也不說話,她罵劉英傑,其實就是在罵他,他唯有盯著屏幕,看今夏打字,碎碎念一般,說著孩子胎動很頻繁,總是夜裏踢她,好像在做體操。


    雖說罵劉英傑,但蔡西貝複製的手卻沒有停,不管有沒有用,隻要是韓以歌電腦裏的東西,她全部收集。


    時間不久,隻有短短的三十分鍾。


    那邊突然斷聯,蔡西貝收手,迅速清掃自己的入侵痕跡,取下u盤給時寅。


    嘴上仍然是嚴重的警告:“我告訴你,要是今夏迴來了,你敢嫌棄他,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把你弄死!!!”


    現在今夏在韓以歌身邊,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孩子,蔡西貝這種不相信愛情的人,腦海裏已經幻想出了一萬種,他嫌棄今夏的理由,還有今夏迴來之後,落魄的下場。


    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誰也不能傷害今夏!


    憑什麽所有的痛苦都讓今夏承受,怪不得她總懷疑今夏被韓以歌威脅,原來這tm根本就是個大騙局!!!


    韓以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罪犯!!!


    要不是她留著店內監控,今夏要一直瞞著她到底!


    “我不會嫌棄她。”


    時寅的嘴嚴絲合縫,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仍然堅持著:“我就算死,也不會嫌棄她。”


    那你現在就該死!


    蔡西貝狠狠的盯著時寅,想罵他去死,最後卻生生忍住。


    外麵的大趨勢所迫,高層力挺韓以歌,已經不允許任何人再調查韓以歌,眼前隻剩下時寅和劉英傑,若他們死了,今夏就永遠迴不來了。


    “我真後悔當初撮合你跟今夏,都是你把她帶入這個深淵!”


    她更恨他自己,為什麽當初要這麽做?


    蔡西貝重整旗鼓,道:“就算你嫌棄今夏,我也能照顧好她。”


    她才不稀罕什麽男人呢。


    ……


    郵輪之上,迫使今夏斷掉網絡,關閉遊戲的原因不是韓以歌。


    而是眼前的方策。


    他突然闖進來,嚇了今夏一跳。


    “你的領導在招待韓以歌,你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麽?”


    今夏上下打量方策,身上穿著平時穿的衣服,不算正式,沒有應酬的痕跡,應該不是從宴會上跑出來。


    “韓太太,今天冒昧打擾,是想繼續上一次的談話。”方策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幫您把喻天景弄上島,您也要幫我。”


    “幫什麽?”


    今夏不解,也不相信韓以歌能讓喻天景上島,別忘了他是臥底的孩子,韓以歌讓他上島,“x”也一定不會同意。


    “隻要我和您搭配合作,完全可以帶喻天景上島。”方策站起來,突然跪在今夏麵前,道:“喻天景的目標很明確,他要找‘x’報仇,我希望您能答應,等事成之後,勸韓先生讓我接手‘x’的生意。”


    殺了“x”,喻天景大概率也活不成了。


    今夏頗為嘲弄,韓以歌身邊兩個人,一個想殺他的合作夥伴,一個想成為他的合作夥伴,各懷鬼胎,沒有一條忠誠的狗。


    “你不是說,你不想毒花在你的部落綻放嗎?怎麽你現在也想參與其中?”


    “隻有手握權力,才能真正保證家族的安全。”方策處於完全被動的狀態:“分享女人是‘x’定下的規矩,但現在喻天景被卸磨殺驢,韓先生肯定會食言,不會把你送給‘x’分享,到時候兩人之間也不可能無條件信任彼此。”


    “今天,韓先生在宴會上,一個女人都沒碰,您隻要繼續控製韓先生,到時候‘x’的女人他也不碰,裂縫必然產生。”


    這是讓她用美人計?


    今夏搖搖頭,不為所動:“對我沒好處,我巴不得他死在女人身上。”


    “不,有好處。”


    方策仍然跪著,卻突然直起上身,臉靠近今夏的肚子,道:“我跟您說過,韓先生睡過的女人,上了島就不能再離開。”


    “其實,孩子也一樣。”


    “等您上了島,就會知道,島上有許多人,不曾有一個新生兒離開那座島嶼,他帶您去也不例外。”


    他想讓自己在島上生產,然後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今夏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


    方策知道她心動了,加一把油:“您可以不相信我,一切等你上島之後自有定論,我一直等待著您的迴應。”


    “現在,為表誠意,我可以告訴您,我有辦法把孩子送出島……”


    ……


    “你們在幹什麽?”


    韓以歌迴來的時候,碰巧看到方策跪在地上,聽今夏肚子裏的聲音。


    方策立刻站起來,往後退:“韓太太說肚子不舒服,想讓我觀察幾分鍾。”


    韓以歌狐疑的看著今夏,卻見今夏微微點頭,嘴角掩飾不住的喜悅:“他動了。”


    韓以歌興奮的跑過來摸摸肚子,裏麵一片寂靜。


    “可能是累了,又睡了。”


    方策無聲退出房間,留下韓以歌對著今夏的肚子道歉:“對不起寶寶,都怪爸爸出去應酬,沒趕上和你打招唿,下次爸爸一定注意。”


    他身上沒有酒味,沒有女人的香水味,幹幹淨淨的出去,清清爽爽的迴來。


    韓以歌站起來,把自己脫的光溜溜,讓今夏檢查:“你看,什麽都沒做,連酒一口都沒喝。”


    “快穿上,你煩人不煩人?”


    今夏根本沒眼看:“你哪裏有點大佬的樣子?真該把剛才招待你的人都叫來,漲漲見識。”


    “除了你,誰敢看,我就送他去見他太奶。”韓以歌卻死皮賴臉的爬過來,張嘴對著她哈氣:“我沒喝酒,一口都沒喝。”


    “臭死了,你趕緊走開,幼稚!”


    今夏推搡他,卻不經意被他給逗笑了。


    仿佛,天下間的夫妻,都應該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


    航海半個多月,或許是從南到北,或許是從西到東。


    當郵輪停下,再一次靠岸,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港口已然站立著許多黑衣保鏢和女仆,韓以歌極為貼心的扶著今夏下船,走到一眾保鏢之中。


    帶頭的人迎上來,微微一笑。


    “韓先生韓太太,歡迎迴家。”


    聞聲,今夏一愣,抬頭。


    眼前的人職業笑容,不含任何私人情感,從正義淩然到服低做小之間無縫切換。


    鄭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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