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日時分,楊痕夕因為自己的妹妹楊依依昏睡的緣故,這個小團隊裏唯一一個普通人也不需要進食了,兩儀門駐地,也就隻有眼前這個麵容恆古不變的天機老頭整天無所事事。


    自楊依依昏迷以後這個老頭就找不到了人和他下象棋打發時間了,雖說李一風以前也和他學過兩把刷子吧,但是這自楊痕夕受傷閉關以來,他們各自也都清楚的認識到了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從李一風這個修煉半吊子也從練氣六層猛突破到築基期就可以看出這次他們都是卯足了勁兒的,誰有功夫去打理這個老頭。


    恰好這次楊痕夕受傷痊愈,加上李一風這次的突破也讓他以後的打算又穩固了一步,使得楊痕夕也有了雅致和老頭兒來上一局,順便問點事。


    楊痕夕在屋簷下盤腿而坐,雙指執棋,配上他那張稚氣雖未退,卻冷峻依然的臉。像黑水晶一樣閃爍著深邃的雙眼眸裏是難以隱藏森森寒意,讓人難以想象他其實仍是少年。


    其實若不是少年背負太多,誰不願年少喜顏。


    楊痕夕覺得下棋不說點兒什麽莫得感jio,於是隨口道:“算算時間前前後後一兩個月了,還不知道老頭你姓甚名誰。”


    比起楊痕夕的雲淡風輕,對麵漂浮在半空中的天機老頭到顯得嚴肅許多,皺著個眉頭不耐煩道:“下棋就下棋,哪兒來那麽多話。”


    對此,楊痕夕也不好在說什麽,冷哼了一聲帶過後,心想:“今兒心情好不容易放晴,不然非得再讓你見識見識本少的嘴上功夫。”


    一聲帶戲腔的“將軍”過後,楊痕夕自信起身,儼然沒有繼續下棋的打算,待老頭收起那張張的老大仿佛能吞下一個雞蛋的嘴後,楊痕夕開口道:“常自詡自己天機算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有通天徹地之能,不知能否為舍妹算上一算,成敗與否,小子日後都有所報。”


    楊痕夕顯得格外認真,能讓他開口所求的人或事不多,楊依依是第一個,也是第一次。


    楊痕夕說完後,棋盤上方的天機老頭沒有馬上迴複他,而是將屋簷下的棋子棋盤收起,也不知道他收到了什麽地方,好一會兒後才發出一聲長歎:“在遇到你們之前,我確實認為我的天機算術已達頂峰,可確實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次實在……”


    “說來慚愧,不僅你妹妹我算不出來,就連你老朽也算不出個所以然來。”天機老頭兒說完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渾身散發著滄桑的氣息。


    :“你不說,我也不問,這世道無常,當世之人要想安然,誰沒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能幫到你的你盡管說,老朽也不會推脫,隻願我所求之事你也放在心上。”老頭兒留下這句話後就在楊痕夕眼前消失不見。


    也隻有楊痕夕能感覺的到他和自己內心深處相同的寂寞,他默默守護的是這個村莊,自己無聲抗起的是她的世界……


    其實每一次運轉不死陰陽經楊痕夕都有不一樣的感受,可無論是如何,他都沒有感到哪怕一絲的陌生,仿佛這不死陰陽經真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難道真如那個女人說的,這雙魚玉佩本來就是自我之物?”“可以前的陰陽經和自己的穿越又是怎麽迴事兒?”如果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靜心凝神,決定不再去想太多,實力麵前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房間內,楊痕夕正在參悟的這門武技正是從不死陰陽經中領悟出來的。


    “易容術”,易者改變,容者容貌,所謂易容術便是改變人容貌的技術,前世那些用科技造就的整容其實稱不上易容術。


    易容和整容就在相差在一個易字,能變能迴方為玄之易容術。


    也正是因為窺探到了這門武技,楊痕夕才有底氣再入拾荒者聯盟,在這個沒有指紋識別,沒有dna驗證的無科技落後時代,改頭換麵那就可真的是另一個人了。楊痕夕也有理由相信,這從不死陰陽經中延伸出來得這易容術也絕不是凡物。


    對於楊痕夕來說,其實難的就在於從這奧妙無窮裏抓住那一絲契機,隻要給他一部功法,就憑楊痕夕那自以為傲的恐怖複製能力,什麽他都能給你複製個明明白白……


    吐息之間以是三天,修煉一道就是這樣,時間就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這三天來,楊痕夕已經將這易容術修煉至大成,沒辦法,畢竟是相當於自身本源功法裏的伴生功法,練起來不飛起都沒有道理。


    就如楊痕夕的那太極印和陰陽鎖一樣,一樣的easy,一樣的狂拽酷霸吊。


    伴隨著陣陣空間波動,仔細看,楊痕夕麵部似被一層模糊的水霧籠罩著,片刻,入眼已是另一個人,少了份以前的少年英氣,多了份普通。


    屋外楊痕夕站在屋簷下,低頭看著地麵積水中的倒影很使滿意。其實滿打滿算,認識楊痕夕的人是真不多,雖說易容術隻能改變容貌,無法隱藏氣息,但是修煉之人以氣為本,連自己身體內的氣都控製不了,還談什麽亂世梟雄,盛世帝皇。


    相信隻要不是遇到那種等級高出自己很多的鬥士或者精神力超強的魔法師,其他人都不會將現在的他和那懸賞告示上的楊痕夕聯係在一起……


    一雙空洞的眼睛如同幽白色的火焰在充滿雲霧的兩儀門駐地上空跳動著滿是驚駭。看著向李一風屋子走去的背影發出一聲隻能自己聽見的呢喃:“這小子究竟是什麽怪胎。”……


    李一風房間內,李一風起身滿臉驚容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少年,在聽到他說是自己的老大楊痕夕後,李一風就已經覺得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不得不運轉功法釋放感知識別著周圍的氣息。


    陌生當中又有絲絲熟悉的味道令李一風頭疼不已,看著李一風這個表情,楊痕夕忍住笑意運轉易容術,在李一風的驚容下楊痕夕的麵部似乎又蒙上了一層水霧,又似乎五官肉眼可見的變化,逐漸變換為楊痕夕的模樣。


    見此,李一風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驚唿道:“omg!this.is.magic.”


    向前一步拍了拍李一風的肩膀,走到他身後的草墊上躺下,撇了撇嘴得意的笑唱道:“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隔著粗衣衫也能感受到背後傳來的不舒服的感覺,心想著:“看來要這掌門的位置還真不是蓋的,這臥睡之處,也就我那裏比較像樣子。”“等以後有機會,須得三個你們感受一下席夢思的奇妙的能力,一上一下,事半功倍……”


    在和楊痕夕說了一下他接下來的安排和打算之後,楊痕夕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在楊依依枕邊放了一張紙條,這是約定,即使一個人也要遵守的約定。剛才和李一風交待的事大概就是讓他盡快穩固境界,在自己不在的期間帶領道教好好發展。


    自己這次再次出去一是為了探查一下現在外界得情況,順便調查一下自己究竟是怎麽被發現的,二來就是他要如尋找一個契機,一個突破的契機。


    別看了他現在仿佛已經徘徊在了突破邊緣,可修煉一道哪兒有那麽容易,與天相搏,步步為艱。境界越到後麵提升就越困難,他要一個契機,以你福克西的血鑄就我結丹得階梯。


    魔法陣石處,彩光加身的楊痕夕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天機老頭打斷了,停止了念咒語,疑惑的看著他。


    意料之外的是老頭兒這突然出現在楊痕夕麵前卻什麽也沒說,楊痕夕注視著他,那由幽白色光芒組成的,漂浮在細雨中的身軀上抗著的是時間的重量。


    霎時,楊痕夕和天機老頭相視一笑,老頭隱於空,五彩的光芒再次絢麗,入眼,已是迷荒洞內。


    縱身而下,消失在雨幕中。


    願去時是少年,歸來仍年少。


    “我要長大,我是為她擋風雨的牆,我不能長大,我是她記憶中的模樣。”……


    從迷荒洞出來後的楊痕夕並沒有去拾荒者聯盟,而是目的性的一路朝荒地矮人白族駐地狂奔,路上由於他大傷初俞急於熟悉自身的力量和身體沒內的氣,


    一路上就也毫不隱藏氣息的,倒也遇上了不少黃金級荒獸,楊痕夕也沒有說繞過去,避而遠之之類的,隻要是遇上了黃金級荒獸,運轉不死陰陽經就上,結果不出他所料,雖然他現在已是築基巔峰,可還是達不到黃金鬥士的實力,楊痕夕倒也沒灰心,屢戰屢敗那就屢敗屢戰,反正又死不了,瞧著打不贏了大不了就躲進暗位麵,他需要磨練,他急需磨練,他已經等不及要將福克西嗜血。更何況,他還有一份神秘的禮物給福克西準備好了。


    山丘一座連著一座排列好似的,上麵大大小小布滿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洞窟,一個個體型矮小的人類模樣的生物在山丘上來來往往,進進出出。


    楊痕夕蹲坐在巨石下探頭窺視著遠處的景象,麵無表情,隻有那眼睛裏滿是黑夜和雨水掩蓋不了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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