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求柘不想再看這對父子做戲。


    風王先先發製人,不就是想以此保全他那一無是處的寶貝兒子嗎?


    若換做往常,季求柘可能會借坡下驢,順勢饒恕連碩。


    今日卻不行。


    岑雙原本就對風王及其一家人有陰影,倘若今日季求柘輕饒了連碩,他才是在做蠢事!


    “風王不會以為,今日之事僅憑連世子的一句道歉便可善了吧?”


    男子捏著手裏一隻金酒樽,說話間,竟是連一道視線都不曾施舍風王一眼。


    眼見自己被人如此輕視。


    風王壓下胸口上湧的氣血,不得不扯出一個和善的笑。


    “那王爺待如何?”


    “令公子先對我熹國子民出言不遜,又公然侮辱本王未來的王妃,占不成便宜便想刺殺本王,實屬可惡。”


    說到這,季求柘話鋒一轉。


    “本王一向心善,不願過多為難你等。”


    “那就好,那就好……”風王聽見這話臉上浮現一抹喜意。


    孰料這時,季求柘又道:


    “可本王代表的畢竟是熹國的臉麵,連世子不過一介世子,便敢公然行兇,恐怕私下裏對本王與王妃一定厭惡非常,連世子年歲不大,本王與他亦是從未相識,這很難不讓本王認為他是受人挑撥。”


    季求柘說到這,露出一個探究的眼神。


    “這個人,不會就是風王你吧?”


    “哪裏?怎麽會?東域國與熹國向來交好,本王從未教導他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風王否認三連。


    “那便是風王你禦下不嚴了。”季求柘扯了扯冰冷的嘴角。


    “是是是。”風王冷汗都要下來了。


    早知道這個攝政王如此難纏,他就應該將連碩綁在屋裏,叫他出不去門一步!


    “那依王爺之見,應當如何?”


    “按本王的意思……”季求柘看了眼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岑雙。


    “煩請連小世子,先去我熹國監牢走一遭吧!”


    “什麽?!”


    風王一驚,若連碩真進了熹國監牢,豈不是坐實了今日之事是他之過?


    若是因為此事影響了皇上的計劃,那他迴去就是不死也得去層皮!


    “不可啊,萬萬不可啊王爺!”


    風王急得都忘記維持表麵的風度了。


    “攝政王慣會說笑,我兒連碩僅是一時失言,絕無對熹國諸位有任何不滿之意,還望王爺高抬貴手。”


    “風王,非是本王斤斤計較,然本王今日代表的是熹國顏麵,連世子方才做了什麽,蘭庭閣內所有百姓皆親眼目睹,本王不可偏私。”


    風王眼見季求柘不肯有絲毫退讓,內心氣結。


    走投無路間,他終於將目光放在季求柘身旁的人身上。


    一開始,風王是不打算跟岑栓這個他早就放棄了的兒子有任何牽扯的,深怕對方會纏上來要補償。


    可如今,他顧不得許多了。


    大不了,之後準許他迴東域國探親,如果那個女人還沒病死的話。


    “想必這位便是岑雙,岑公子吧?”


    岑雙先前聽見‘王妃’兩字之後便愣住了,心情複雜到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描述。


    這些日子,他已深刻感受到攝政王對他的好,他也曾暗暗在心裏想自己在對方心底到底占據著一個怎樣的位置。


    可從未設想過,有一天,他竟會當眾承認自己是他未來王妃。


    這是他做夢都不敢夢到的事!


    岑雙看著男人與自己十指緊握的手,隻覺得即便現在讓他死,也值了。


    偏偏這樣好的氛圍被風王一句話破壞了。


    岑雙瞪著風王,第一次對這個他骨子裏又恨又怕之人赤裸裸表現出不滿。


    “風王有事就說,何必同我這等低賤之人套近乎?”


    風王被下了臉麵,內心不虞。


    他就知道岑雙這人跟他娘一樣,都是個心機深沉的,即便被派來熹國多年,也學不會收斂鋒芒,依舊不討喜!


    “你怎麽說話……”


    他想以父親身份教訓岑雙,話說一半卻猛地想起來這裏是熹國。


    從某種意義來說,岑雙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一榮俱榮,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有求於他。


    於是風王思索再三,決定打感情牌。


    “我觀岑公子年歲不大,離家多年可曾念家?”


    此話一出。


    蘭庭閣內眾人皆竊竊私語。


    “這風王這是鬧的哪一出?”


    “不知道哇?他該不會想以岑公子的父母做威脅,逼迫岑公子替他說好話吧?”


    “極有可能。”有人摸摸下巴,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就知道著風王居心叵測,他一定是一早潛入我大熹國控製住了岑公子的父母,為了就是此景這種場麵逼迫於他。”


    這人越說越覺得自己發現了全部真相。


    “呸!可惡的東域人,為了贏過我國真是不擇手段!”


    畫舫上,被擠到角落被迫聽熹國人猜測全過程的小七和小十,尷尬的都要腳趾抓地了。


    岑雙沒想到風王還有臉提他的父母,氣得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捏碎。


    “我想不想家,貌似不關風王之事吧?”


    “自然是不關。”


    風王見岑雙麵色微微扭曲,覺得自己終於抓住了他的軟肋,繼續曉之以理。


    “岑公子是有父母之人,自當明白我這個做父親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將心比心,若今日換做是你,你的父母亦會為你擔憂。”


    風王說到這裏,眼裏露出一抹虛假的慈愛,也終於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


    “今日之事歸根究底,還是因岑公子而起,還望岑公子高抬貴手,放過我兒,想必你娘親得知這個消息,亦會為你的善舉而感到欣慰。”


    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岑雙聞言冷笑。


    可惜,風王還不知道他以為可以讓他勝券在握的籌碼,早就被他的好兒子帶到熹國弄丟了。


    除非他有本事把人找到捏在手裏,不然岑雙就是一條專門攀要自己親生父親的瘋狗。


    “王爺。”


    岑雙委屈地躲進季求柘懷裏。


    “風王威脅小雙,小雙好怕~”所以,千萬別放過連碩。


    “別怕。”


    季求柘樂得做一個為色所迷的當權者,他不甚在意地敷衍道:“連世子在我熹國牢內定會安然無恙,風王大可放心。”


    這就是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風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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