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個破東西,就能迴到以前?”初慕一還是不信。


    李無恐解釋,“萬物有靈,就算是一些死物,也能記載很多的記憶,哪怕是地上的一粒塵土,它也會記載著從它身上走過的每個腳印。”


    “合著雲覓,你又要幫妖嗎?費那些勁幹嘛,他可是明晃晃的做了這麽壞事,我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就應該把他就地正法!殺了他!”初慕一道。


    北月顧衡點頭說,“我也同意初姑娘的觀點,上次幫竹妖就已經犯了蒼穹門規,眼下他又確實害了那麽的人,我們斷不能再犯二次!”


    “共鳴術,會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嗎?”江樓月問向身邊雲覓。


    雲覓看向他未語。


    李無恐道,“好像施咒者後三天會變得與常人一樣,使不出任何仙法道術甚至武功。”


    “姑娘。”禦千顏一下子向雲覓跪了下去,說,“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但我想死個明白,如果姑娘能夠讓我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甘願束手就擒,赴死。”


    “一隻妖還想死明白?癡心妄想!”初慕一冷笑道。


    “雲覓。”北月顧衡言,“你斷然不可再違背蒼穹門規了。”


    “罰,我自己會迴去領。”雲覓開口言。


    初慕一皺眉,“不是吧,聽你這話的意思,你還是要幫他啊?雲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幫妖,你到底是那邊的!真是丟盡了仙門世家的臉,你這種人怎麽居然還被奉為世家小姐楷模,真是叫人笑話。”


    “雲覓,妖就是喂不熟的畜生,他做了這麽多孽事,你就算幫他,他也不會感恩戴德的!你清醒點!”北月顧衡道。


    “夠了!”江樓月忽然暴怒一吼,對北月顧衡和初慕一道,“你倆一唱一和的夠了沒!清醒一點的人應該是你們,還當這裏是蒼穹門或者大庸嗎?我看你們就是做大小姐,大少爺做得太久了,所以把誰都當你的奴仆訓!”


    江樓月走到他們麵前,把雲覓拉到自己的身後,言,“糖糖,有她自己的判斷,幫不幫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輪不到你們在這兒指手畫腳!”


    “江樓月,我們隻是在教她做正確的事情,有什麽錯!”初慕一不服氣的反駁。


    江樓月冷笑了一下,說,“正確的事情?那不過是你們以為的!你們憑什麽非要把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去加到糖糖的身上?”


    北月顧衡言,“此事乃是百家仙門所公認的一件事情,我這是在維護雲覓名譽!”


    “名譽?那還不是從你們口中說的,所以你們就覺得用名譽,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牽製別人了是嗎?完了,還要別人對你們感恩戴德,感謝你們給了個好名譽?讓所有人都活的像個木頭一樣!”江樓月收劍迴鞘,直視著北月顧衡淩冽的眼光,道,“去他媽的名譽,我心我主,不由他人!”


    “江朝溪。”北月顧衡怒火衝天的看著他。


    江樓月不以為然,轉身看向雲覓,對她說,“糖糖,想做什麽就做吧,我會保護你也會支持你。”


    像愛你一樣,無條件,無底線的支持,對你毫無理由的偏之以愛。


    因為他有溪蛉蜻和江渝安的偏愛,初慕一有初叔叔和初伯母的偏愛,北月顧衡有北月夫人的偏愛,而他的糖糖,那麽一個處處為人著想,總喜歡自己挑起一切的糖糖,卻從小就沒有人偏愛她。


    但是現在不同了,糖糖有了,他會毫不猶豫不講道理的偏愛於她。


    別人有的,他的糖糖也得有!


    雲覓心裏一顫,其實每一次江樓月把她護在身後,她都會如此,因為除了夕雨,就再也沒有人會把她拉到身後,她早就忘了被人保護是什麽感覺了,她也習慣了在危機時刻站在別人前麵。


    雲覓仰頭看著江樓月,語氣有些哽咽的說,“謝謝你,江樓月。”


    “不謝。”江樓月溫柔的說到,對她笑著,既深情又溫暖。


    “江樓月,你王八蛋!”


    看著江樓月如此護著雲覓,初慕一頓時被氣哭了,跑出了洞外。


    “慕一!”


    李無恐追了出去。


    看著初慕一負氣跑了出去,雲覓想同江樓月說,讓他出去哄哄她,畢竟她是他的心上人。


    但是雲覓又不知如何說,而且也不適合她來說,畢竟自己是這件事的爆發點,哄心上人的事情應該要他自己做主。


    “對不起。”雲覓同江樓月道了句歉。


    對不起?


    江樓月一頭霧水。


    想問,可雲覓已經走向了禦千顏,蹲下同跪在地上的他平視,沒有去選擇居高臨下的跟他說話。


    她問,“你可有語卿塵的貼身之物?”


    禦千顏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了一根紅色發繩。


    “這個行嗎?”禦千顏問。


    雲覓拿過看了看,迴,“行。”


    說著,她從自己的小布包從拿出了一麵銅鏡,然後盤坐在了他對麵。


    她一手拖著銅鏡,一手將紅發繩放在了銅鏡上。


    “請你把手放在上麵。”雲覓道。


    禦千顏點頭,預伸手。


    可紅媚卻忽然跑了過來道,“禦大哥不可,人類虛偽至極,你不能相信他們!小心有詐啊!”


    禦千顏說,“我相信這位姑娘,不會騙我。”


    “你憑什麽相信她,你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紅媚質疑。


    禦千顏迴,“因為她和她在某些方麵很像,像她的姑娘一定是可信的。”


    “可信?你忘了她要殺你時候的樣子了嗎?禦千顏你為什麽還在犯傻!”


    禦千顏笑了笑,“反正我一直都在犯傻,再傻一次又何妨。”


    紅媚看了看江樓月和北月顧衡他們,負氣的轉了身。


    禦千顏把手放在了銅鏡上,掌心下壓著那根紅繩。


    “江樓月。”雲覓忽然叫到。


    江樓月忙上前,蹲在了她身邊,問,“我在,怎麽了?”


    雲覓又拿出一個小鈴鐺,說,“當你看到銅鏡上開始出現裂痕時,就搖鈴鐺把我召迴來。”


    “為什麽非要江樓月,我來給你搖!”初慕一不知什麽時候,又折了迴來,上前道。


    “你不行。”雲覓道。


    “為什麽我不行啊!”初慕一怒言,“你就是想要勾引江樓月!”


    “嘖!初慕一,你閉嘴!”江樓月蹙眉斥到。


    “慕一,你真的不行。”李無恐解釋道,“以你的修為搖不響此鈴,我們當中能夠搖響的,除了雲姑娘,就隻有北月公子和江兄了。”


    初慕一當即質問,“那她為什麽不叫北月顧衡給她搖?”


    “因為,共鳴術,得靈魂出竅,才能迴到過往,但是他們不能待的太久,一旦過了時候,無法迴身,就會被永遠停在哪裏,此鈴為招魂鈴,就是為了提醒她們時間,叫他們迴來的,而此鈴除了需要修為高深之人外,還得是雲姑娘內心最信任的人搖鈴,否則就算搖響雲姑娘也聽不到的。”李無恐迴。


    所以,她最信任的人是我?


    所以,她最信任的人是江樓月!


    江樓月開心的笑著,北月顧衡卻握緊了手中的劍。


    北月顧衡從未想過,江樓月何時竟在如此冷淡的雲覓心裏,占了這麽重要的位置。


    她最信任的人,難道不該是他北月顧衡嗎?


    他可是與她自幼相識,是她喜歡也她未婚夫的人,而且他還是北月氏二公子,世家公子榜二的人,他向來一諾千金,可在她心裏居然都不如一個,常年花天酒地遊手好閑的人,要來得可信?


    北月顧衡心裏又氣又不明白,想不通自己哪裏輸給了江樓月,這麽個劣跡斑斑的浪蕩混子!


    雲覓二指抵在眉心,閉眼念動了咒語。


    銅鏡開始慢慢發出了光芒,模糊的鏡麵逐漸清晰,禦千顏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江樓月看到鏡麵出現了一個小女娃,跟語凝倒是有幾分相像。


    那女孩跑到一持劍男孩麵前,問,“大哥,你又要出門嗎?”


    那男孩看起來與她年紀相仿,而且他們還是生得一個模樣。


    孿生?


    江樓月腦中隻有這個念頭。


    “是啊。”男孩蹲下掐了掐她的臉蛋,說,“大哥要去誅妖,你乖乖在家,哥哥迴來給你帶禮物。”


    “好,嫣兒會乖的,大哥早點迴來。”小女娃點頭笑道。


    “嗯。”


    男孩起身走了出去,在街道山路過一個攤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攤中一根紅色發繩,發繩很精致,繩的兩端帶著小穗子,穗子上分別串了顆玉珠子。


    “老板,這個我要了。”男沒問價格,直接丟了錠銀子,拿走了紅發繩。


    “多謝這位公子。”攤主拿著銀子高興壞了。


    江樓月看著他將紅繩放入了懷中,然後在一林中同一隻妖獸鬥了起來。


    可惜他雖誅殺了妖獸,但是卻也深受重傷,死在了那片林中。


    最後還是語家人,將他抬了迴去。


    那小女娃才他滿是血的手心中,拿出了那根紅頭繩。


    “嫣兒。”語家主言,“你卿塵哥哥死了,但這件事我們不能跟別人說,不然那些妖怪就要來搶玉杯盞了,從今往後你就是語卿塵,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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