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敬滿是殺氣的看了眼蕭鬱離,憤然甩袖道,“好好!依你!”


    “收劍!”陸敬命了句。


    其他人便隻好收迴了劍。


    陸恬也才放下劍來。


    陸敬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怒氣衝衝道,“走!迴家!”


    他蠻橫的拽著陸恬,陸恬邊走邊迴頭看著蕭鬱離。


    “小丫頭!”蕭鬱離想阻止,可是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淚眼婆娑的陸恬,被生生帶走。


    他往前手指扣進泥土裏,費力爬著,卻再次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小恬。”陸敬看著站在麵前的陸恬,審問,“今日之事,你說你錯在了何處?”


    陸恬說,“我沒覺得我錯在了哪裏,我隻是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處罷了,要是非得說出錯在哪裏,那就是錯信了爹爹!”


    “什麽?喜歡的人!”陸敬震驚。


    “是。”陸恬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言,“我喜歡大叔,我已經和大叔約定了終身,這輩子非他不嫁!”


    “放肆!”陸敬徹底被激怒,怒目圓睜的斥道,“你可是陸家的人,你怎麽能愛上一隻妖,與妖為伍!你忘了你爺爺是被什麽殺的嗎!”


    “老爺老爺。”苗苗上前,勸說著,“小姐一定是被竹妖迷惑了心神,才會這樣說的,您別生氣。”


    “我沒有被妖迷惑。”陸恬也是豁出去了,道,“我知道爺爺被妖害死,爹爹心裏很痛恨,可害死爺爺的是狐妖,不是竹妖不是大叔,爹爹你怎麽能夠怨恨大叔呢?爹爹,我是真心喜歡大叔的,我與大叔兩情相悅,大叔是唯一一個值得我托付……”


    陸敬忽然一個耳光便甩了過去,陸恬被瞬間打摔在了地上。


    “我怎麽就會有你這種忘恩負義,離經叛道的女兒!枉費我疼你數十載,你卻與妖為伍,敵我不分!廢物!”陸敬大發雷霆,可打陸恬的那隻手卻在悄悄顫著。


    “來人!”陸敬怒火中燒的命著,“把小姐給我押入宗堂,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他指著陸恬道,“你給我好好在列祖列宗麵前反省,什麽時候認錯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陸恬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押走……


    “小姐。”苗苗看著她麵色蒼白,口*唇皸裂,心疼的勸說著,“你就跟老爺認個錯吧,不是你說過要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陸恬靠在柱子上,笑道,“苗苗,我什麽事都能去向他認錯,可唯獨這個不可以。”


    “為什麽?小姐,那個竹妖就那麽好嗎?好到讓你如此奮不顧身?你這樣值得嗎?”苗苗不解。


    “值得的。”陸恬擦了擦眼淚,堅定的說,“我就是要讓爹爹知道,我沒有錯,我隻是喜歡一隻妖罷了,如果這世間連兩情相悅都錯了,那還有什麽事是正確的?”


    看著陸恬一天天這樣下去,苗苗心裏也不好受,每天每夜的擔憂著。


    蕭鬱離療著傷,他隻希望能夠快點好,也不知道小丫頭怎麽樣了。


    雖然他知道,她不會有什麽危險,比起他自己的處境才是岌岌可危,但是他還是很擔心她。


    忽然,遠處響起了一聲慘唿。


    蕭鬱離勉強站了起來,向聲源處而去,走近一看,原是一位姑娘,觸動了陣法。


    他收了陣法,那姑娘掉了下來。


    她看到蕭鬱離,問,“你……你就是這竹妖嗎?”


    “是。”蕭鬱離迴了句,轉身欲走。


    那姑娘忙跑到他麵前,說,“我是陸家小姐的貼身丫鬟,苗苗!”


    一聽陸家小姐,蕭鬱離頓時緊張的看向了她,問,“小丫頭,她現在還好嗎?”


    苗苗搖了搖頭,抽泣的說,“小姐為了你,同我家老爺鬧掰了,老爺把她關在了宗堂,要她認錯。可是小姐不想承認,她喜歡你是件錯誤的事情,就一直跪到了現在,不吃也不喝,你快去勸勸她吧,我怕小姐她撐不住了。”


    “這個小丫頭。”


    蕭鬱離當即轉身向山下飛奔而去。


    “師傅,你確定,竹妖會來嗎?”一人問到陸敬。


    陸敬擦著手裏的劍,說,“苗苗那死丫頭,已經跑到紫竹峰通風報信了,她還以為就她那拙劣的演技,能夠騙過我?可笑……今晚那竹妖不來也罷,來了我必要他有來無迴!”


    其實除不除那隻妖,對於陸敬而言,之前也沒那麽迫切。


    但是現在看到陸恬都對那妖癡迷到了這種地步,他是非除他不可了,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去嫁給一隻妖!


    妖生性邪惡,理當速除之!


    他不能讓那隻竹妖毀了他的掌上明珠。


    蕭鬱離潛入了陸家,來到了宗堂裏,他看到陸恬跪在地上,虛弱的靠著身邊的柱子,嘴唇因為滴水未進,已經幹的出了血。


    其實,之前,陸恬說很喜歡他時,他不是那麽的相信的,畢竟他對人類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偏見。


    再加上,陸恬總是懵懵懂懂的。


    讓他覺得,她是不是沒有那麽太深理解何謂愛。


    可是看到陸恬現在的所做所為,他徹徹底底相信了,她是真的很愛很愛自己。


    與他沉穩的愛不同,陸恬的愛是熱烈,而義無反顧的。


    “小丫頭。”蕭鬱離紅了眼眶,蹲在了她身邊,理了理她臉上淩亂的發絲。


    “大叔?”陸恬眼神有些渙散,不是很確信的問,“真的是你嗎?我又是在做夢吧……”


    “不是夢。”蕭鬱離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眼淚從眶中滑落而出,落在她的指尖。


    感受到手指上濕潤的觸感,她確定了這不是夢,大叔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麵前。


    她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撲入他的懷中,頓時哭了出來,邊哭邊訴,“大叔,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又何嚐不是。


    那日她被帶走,他便如身處煉獄一般難受。


    他甚至還夢到過她,夢見她在自己麵前跑著,他想追上她,卻怎麽也追不上……


    蕭鬱離也緊抱著她,哽咽的道,“小丫頭,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不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因為我要向爹爹證明,我愛你,不是一件錯的事情!”


    它是一件很對,很對的事情!


    是值得她為此付出一切的事情!


    “你這個小丫頭。”蕭鬱離捧起滿臉淚珠的她,擦著她臉上的淚,說,“可你知不知道,大叔看到你這樣,心都要碎了,都是大叔不好,是大叔沒用。”


    “不是的。”陸恬含淚笑道,“大叔,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厲害的人!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那該死的仙門規定,憑什麽人妖不能相戀,都是愛,為什麽人妖戀就要被處處鄙視,我就是要向他們證明,我們的愛也是日月可鑒,也同樣值得被尊重。”


    “傻丫頭。”


    蕭鬱離摸了摸她的頭,心疼的附身親上了她幹裂的唇,一次次拂過那些傷口,去溫暖那些傷痛,無言的傾訴夜以繼日的思念……


    “小丫頭。”蕭鬱離有些微喘的離開了她的唇,握緊她的手,說,“跟大叔走吧,我們迴紫竹峰。”


    陸恬搖了搖頭。


    “為什麽?”蕭鬱離不明白。


    陸恬迴,“如果我走了就代表,我自己覺得錯了,我不要。而且,大叔和爹爹都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最愛的人,你們任何一個我都不想丟下。”


    “大叔。”陸恬反握住了他的手,“你走吧,放心我一定會讓爹爹放下對你的偏見的,你迴紫竹峰等我。”


    蕭鬱離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大叔,不許這樣絕食,乖乖吃飯休息。”


    “好。”陸恬乖巧的點了點頭,推了推他說,“你趕緊走吧,被我爹爹發現就遭了。”


    “嗯。”


    蕭鬱離起身,牽著她的手從手腕,滑到手心,再到指尖,最後徹底離開……


    他戀戀不舍的轉了身,開門準備走。


    可是開門的那一刹那,便看到了陸敬。


    他帶著陸家上下弟子,在外候了多時,個個拿著劍嚴陣以待。


    “爹?”陸恬跑出來,震驚不已。


    陸敬拔劍,指向蕭鬱離道,“竹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爹,不要傷害大叔。”陸恬張開手臂再次護在蕭鬱離身前。


    “陸恬!”陸敬怒火中燒道,“你簡直讓為父失望透頂!”


    蕭鬱離把陸恬拉到身邊,說,“小丫頭,沒事,你爹那點本事奈何不了我。”


    陸敬冷笑,“大言不慚!”


    說著頓時向蕭鬱離攻來。


    蕭鬱離一個轉身繞到了他身後,陸敬再次反刺而來。


    蕭鬱離開扇一擋,二人一路打到了院子裏。


    其他人也上前相助,蕭鬱離一扇子打過去,擊倒一排人。


    他一個轉身擲出幾片竹葉,竹葉擊斷了襲來的利劍。


    一片竹葉從陸敬身邊擦過,劃破了他的衣服。


    陸恬在一旁緊張的看著,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們在引著蕭鬱離去什麽地方。


    他們從宗堂院子打到了正堂院子中。


    陸敬一劍刺去,蕭鬱離開扇,扇柄卡住了他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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