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江樓月安慰雲覓,笑言,“在這個亂世,還能有這麽一顆純淨的心,已經實屬不易了,雖然他舍了心智,但他成了最恣意的人,誰能做到前一秒還在害怕落淚,後一秒就能高高興興呢,雲覓你看,他多開心。”


    雲覓看向前方正玩的不亦樂乎的雲棠笙和雲深。


    她不語,默認了江樓月的說法。


    “糖糖!糖糖!”雲棠笙忽然跑了過來,拉過雲覓的手,指著前方一賣糖畫的人,說,“你快去告訴那個人,我的名字怎麽寫,我要他給我寫個名字。”


    “嗯。”雲覓跟著他前去。


    江樓月負手寵溺的看著他們。


    “喂!江朝溪!”雲深什麽時候來到了他身邊,他仰著頭帶著質問的口氣,問,“你幹嘛老盯著我阿姐看?”


    江樓月低頭看他,心裏想到什麽,反問,“小鬼頭,為什麽你舅舅要叫雲覓糖糖啊?”


    “哼。”雲深扭頭道,“我憑什麽告訴你啊。”


    江樓月想了想,蹲下,與他平視說,“你要是告訴我,我就把小紙人的法術告訴你。”


    雲深有些心動,卻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你少引誘我,不過就是個小法術罷了。”


    “對呀,隻是個小法術,隻不過這個修仙界隻怕,隻有我一個人會。”江樓月起身傲嬌的說。


    雲深開始動搖,詢問,“真…真的嗎?隻有你一個人會?”


    “當然,這是我自己創的,你見過別人用過嗎?”江樓月迴。


    雲深搖了搖頭


    “唉”他故意歎了口氣,說,“隻可惜某人不想學……”


    “誰說的,我要學的!”雲深沉不住氣了,馬上說到。


    江樓月笑言,“那你迴答我,剛剛的問題。”


    “糖糖……”雲深心裏一麵想著阿姐對不住了,一麵迴,“是我阿姐的乳名啦。”


    “原來如此啊。”江樓月看著雲覓的背影,笑著。


    原來糖糖是雲覓的乳名,她竟然有個這麽可愛的小名。


    “喂,我告訴你了,那你什麽時候教我!”雲深一副怕他反悔的樣子。


    江樓月迴,“什麽時候都可以啊,要不……這次額跟你們迴雲氏,去雲氏教你?”


    “那還是算了吧。”雲深低落的說,“我娘不太喜歡生人入雲氏,而她要是知道我學這些東西,非得罵死我不可。”


    “你娘這麽兇?”忽然提到衛聆霜,江樓月臉上笑容消失。


    雲覓點頭,“我娘很兇,對我還算好,我每次犯錯她也就罵罵,但是對我阿姐就特別兇,阿姐隻要犯一點點的錯誤就會挨打……”


    江樓月想起之前看到雲覓手臂上的淤青。


    “算了,不說這些,要不……你明年去蒼穹門教我吧?”雲深道。


    可江樓月卻沉默了,他看著雲覓,滿眼心疼。


    “江朝溪,你不會反悔想賴賬吧!”雲深見他不說話了,心裏著急了起來。


    “沒有,我不是這樣的人,那就一言為定,到時候去蒼穹門教你。”江樓月迴過神對雲深說。


    雲深不確信,“真的,你不會騙我?”


    “當然。”江樓月肯定的說,“騙誰都不會騙你的,來咱們擊掌為誓!”


    江樓月對雲深伸出手!去。


    “好!就這麽辦!”雲深跳起來擊了一下江樓月的手心。


    隨著夜越來越深,各家各戶點燃了燈籠,街道上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


    隨處可聞見過年的氣息。


    這時,隨著一聲驚耳的爆裂之聲,一朵朵煙火在空中炸開。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空中看去。


    “雲覓雲覓,快看,是煙火!”江樓月激動說著。


    雲覓點頭,看去,然後又忍不住看向江樓月。


    正巧對上了江樓月的目光。


    “幹嘛,你為什麽要看我啊?”江樓月笑道。


    雲覓猶豫了下,忽然問,“江樓月,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當然啊,以前你在大庸不是救過我的嘛,肯定見過。”江樓月笑迴。


    “不是那次。”雲覓說,“是在更早之前。”


    早到,她都不確定是多早。


    江樓月想了想,搖頭說,“沒有吧,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蛇妖那次,莫非……你在還要早的時候,偷偷看過我?我知道了!你不會一直都在默默跟著我吧,所以那次才會出手的那麽及時,然後吸引我的注意!”


    “……”雲覓收迴了目光,道了句,“無聊。”


    江樓月哈哈的衝雲覓笑著,他自然知道不會這樣,他故意這樣同她說笑,因為雲覓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愛……


    雲覓和江樓月站在一排,仰頭看著煙火。


    晚風時不時撩動著,二人發間的白色發帶,甚至偶爾兩個發帶,還會偷偷交纏了一下。


    江樓月低下頭,悄悄看著雲覓的左手,看著她手腕上的銀環。


    唉,好想牽一牽雲覓的手啊。


    江樓月想著,秉著唿吸,鬼使神差再靠近了些雲覓,手指動了動,將觸未觸。


    江樓月,不就牽個手麻,慫什麽,大不了等會兒就說不小心碰到的。


    嗯!就這樣!


    江樓月鼓起勇氣,準備牽。


    可隻是剛碰到雲覓一點點袖角,他又似觸火了般快速的收迴了手,心虛的裝模作樣負在身後。


    “唉……”


    江樓月暗自歎了聲氣。


    她看著煙火,而他在看著她……


    隨著夜深,天氣冷了些,江樓月便送雲覓他們迴了客棧。


    看到他們上樓後,江樓月也轉身往府中而去。


    “糖糖。”


    江樓月自言自語的念著雲覓的名字,念一次臉上的笑容便深一次。


    他挽起自己右手的袖子,看著手腕上的銀環。


    江樓月心情甚好的,踏上府門前的台階。


    “江樓月,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在跨過門砍時,江樓月忽然想起來雲覓剛剛問的問題。


    好端端的雲覓為什麽忽然要這樣問?


    江樓月臉色突變,一種不好的感覺迅速蔓延。


    他疾步走到了初慕一房前,敲響了門。


    初慕一開門看是他,便不悅道,“你知道迴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要跟著他們去雲氏了呢!”


    “先不說這個,初慕一,你告訴我,今日雲覓有沒有出現什麽反常的?”江樓月問到。


    初慕一心裏本來就不舒服,一聽,馬上斥道,“雲覓雲覓!你一天到晚就是雲覓,她就那麽好嘛!”


    “行了,初慕一我沒時間跟你再扯,你快想想,求你了。”江樓月焦急的說到。


    初慕一沒見他這麽緊張著急過,心想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她想了想,說,“也沒什麽,不過她今日在對敵時,拿著你的劍打著打著就愣在了哪裏,要不是我叫了她一聲,她估計都被砍死了。”


    拿著……他的劍……


    難道她真的想起了什麽嗎?


    “江樓月你說那是為什麽啊?她該不會變成她舅舅那樣吧。”初慕一問著。


    江樓月沒有迴答,轉身就跑了。


    “死江樓月!你幹嘛去啊!”初慕一在後麵憤怒的喊到。


    江樓月依舊沒有迴答,飛快的離開,消失在了黑夜中。


    他從府中奪門而出,拚命的往雲覓住的客棧跑去。


    你真的都想起來了嗎?你是在試探我嗎?


    江樓月一邊跑一邊想著,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麽,隻知道他想前往她的麵前。


    他害怕,無比的害怕……


    忽然!


    他不慎在結了冰的路麵滑了一下,整個人一頭栽到了地上。


    江樓月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髒雪,繼續往雲覓的客棧去。


    他有熱疾沒什麽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的鼻子已經被刺骨的寒風吹紅了,不知道他的嘴唇已經變得青紫,不知道……


    “冷望舒,這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該啊!”


    “冷望舒,你怎麽不去死!不去下地獄!”


    雲覓再次看到了那個男子,他還是掐著她的脖子,猩紅的眼中全是恨意,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猛然,她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


    雲覓坐了起來,微微喘著氣,好似她剛剛真的要被掐死了一樣。


    外麵還在響著敲門聲。


    雲覓下床穿上外衣,前往。


    開門的一瞬間,她愣了。


    隻見江樓月眼角泛紅,氣喘籲籲站在門前。


    “江樓月?你怎麽……你的頭……”雲覓皺眉,一臉迷茫。


    頭?


    江樓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濕噠噠黏糊糊的。


    手指拿到眼前一看,竟然一手的血。


    原來他剛剛把頭磕破了,血流了一臉,難怪感覺額頭很痛,火辣辣的疼……


    江樓月忙轉過身去,背對雲覓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把你給嚇到了。”


    “沒有。”雲覓迴,伸手扯住了他的袖角,說,“你快進來擦一下吧。”


    江樓月被雲覓拉入了房中。


    他乖乖的坐在了桌邊,雲覓端來了一盆溫水。


    “擦一下。”雲覓將臉帕打濕,遞給他。


    江樓月接過,笨拙的擦著。


    雲覓歎聲氣。


    上前拿過了他手中的臉帕,坐在他對麵幫他擦了起來。


    她動作很輕柔也很有耐心,一點點的去沾他額頭上的血漬,生怕弄疼江樓月。


    “雲覓。”江樓月有些不確信,現在是不是該這麽叫她,聲音有些發顫的問,“今日你問我,是不是我們以前見過,你為什麽要這樣問?還是你想起……想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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