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有些察覺,挾著初慕一邊後退,邊斥,“我叫你別靠近,你沒聽到嗎?”


    “姐姐,天地良心,我沒靠近啊。”江樓月故作無奈,又笑言,“我聽你的聲音這麽好聽,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姐姐吧,哎呦喂,剛剛沒瞧出來,我要是一早知道是個漂亮姐姐,我才不會拔劍相向呢!”


    “是嗎?我可是殺了人。”那人冷言道。


    江樓月笑盈盈道,“不就一個人嘛,我呢對漂亮姐姐,向來無底線,剛才真是冒犯了,罪過罪過啊,我在這裏向姐姐道個不是啊。”


    “江樓月!你個混蛋!我都被她抓著,你還……”初慕一怒不可遏的罵到。


    江樓月迴罵,“那還不是你自己技不如人,還是個修仙者,這麽容易就被抓了。”


    “江樓月你居然敢這麽說我,你想死嗎!”


    “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我怕我沒死之前,你先死了。”


    他二人一言一語的對罵了起來。


    那人不由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對雲覓稍許鬆了些警惕。


    雲覓當即找到空子,立刻一掌打開了那人,把初慕一救了下來。


    “幹得漂亮雲覓!”


    江樓月頓時高興的讚了一句,心想果然雲覓會知道自己的意圖。


    那人被雲覓一掌打的極速後退了幾步。


    初慕一在離開她的掌控時,順手撤掉了她臉上的麵紗。


    果真是城主夫人!


    初慕一震驚。


    城主夫人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當即丟下了一個煙珠,轉身逃走了。


    雲覓起步欲追,卻被拽了一下。


    她低眸一看,原來是江樓月,正抓著她的袖角。


    江樓月心裏也是一驚,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什麽時候不由自主,居然抓住了她的袖角,他更加不知道為什麽要抓住她的袖角。


    “哦,對……對不起啊。”江樓月尷尬的鬆開了手道。


    雲覓沒說什麽,縱身追了過去。


    見雲覓去追了,江樓月又忙扭頭對初慕一說,“你趕緊迴去找李無恐他們吧,我去幫雲覓了!”


    “不行!江樓月!”初慕一抓住了他的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委屈的說,“我受傷了啊,你看,好疼的,你都不關心我。”


    “那你更加要趕緊迴去,找李無恐拿藥,先不說了就這樣!”江樓月扯開了初慕一的手,著急的追了過去。


    雲覓一直追蹤,但卻在一片林中,失了方向。


    “雲覓!”江樓月飛了過來,落在她身邊,說,“算了,別追了,已經追不上了。”


    雲覓默了一下,點頭。


    “嗯。”雲覓讚同他的說法,確實已經沒法再追了。


    “手拿來。”江樓月麵對她,帶著絲絲命令的口吻說到。


    雲覓不解。


    見她沒反應,江樓月便自己動手,將她的手拉到自己麵前,低眸看了看,果然如他想的那樣,她的掌心被剛剛到飛刀給劃破了,血都流到了指尖的指甲縫隙。


    江樓月蹙眉,不悅的輕斥,“雲覓,你是傻瓜嗎?那是飛刀啊,怎麽可以徒手去接呢!”


    “一時情急。”雲覓迴答到。


    “一時情急你也不能,這麽不愛惜自己啊!你真以為自己是塊冰,是塊石頭,不疼的嗎?”江樓月氣唿唿的訓雲覓。


    雲覓平靜說,“無妨的。”


    無妨,無妨,你就隻知道說無妨,被人言語中傷說無妨,受傷也說無妨……


    看著她掌心上的傷口,江樓月心裏不是滋味,他從懷裏拿出了一瓶藥,撒在了她的傷口上。


    藥粉有些刺痛了雲覓,她輕皺了一下眉心。


    江樓月有所察覺,低頭柔柔的替她吹了吹。


    掌心上拂過的溫熱氣息,讓雲覓心裏一顫,她想收迴手。


    可她卻收不迴來,因為江樓月抓著她的手腕,握的很緊。


    “等一下。”江樓月對她說到。


    他撕爛了自己的中衣,扯下了一條布條,然後動作小心的纏繞她的掌心,替她包好傷口。


    檢查可以後,他才鬆開她的手腕。


    雲覓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對江樓月恭敬的說,“多謝江公子。”


    江……公子……


    江樓月心情沮喪,看著她直言,“你要是真想謝我,就不要再江公子江公子的喚我了可以嗎?我不喜歡你這樣喚我,聽著……”


    怪生疏的。


    “那就多謝江朝溪公子。”雲覓聽他這樣說,改口再次道謝。


    可是江樓月依舊高興不起來,他歎了口氣,說,“你能不能不加公子二字?不對,我也不喜歡你叫我江朝溪。”


    不喜歡她喚他的字,因為字是外人叫的。


    “你就叫我江樓月吧,這樣正好,你喚我名,我也喚你名,咱兩誰也不虧。”江樓月笑言。


    雲覓搖頭,說,“我怎能喚你名,名,隻可父母長輩及親近之人所能喚,這樣不妥。”


    “我說妥當就妥當!”江樓月一口固執的說,不容她拒絕,怕她說什麽大道理,江樓月又接著問,“雲覓,這些天你都去哪了啊,音信全無的。”


    “去了趟風雪雙陽觀。”雲覓迴答。


    原來她去了哪裏,難怪整個紅門城都找不到她。


    可是她去風雪雙陽觀,為什麽不跟老子說一聲?


    跟老子說一聲會死嗎?


    “雲覓。”江樓月帶著絲怨氣,又夾雜了些委屈,責備道,“你下次去哪裏可不可以跟我說一聲?就算你不願跟我說,那你跟別人說一聲也行啊!不要這麽動不動就消失,你知不知道這些天你了無蹤跡,我有多擔心你嘛!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把整個紅門城翻過來,我擔心你擔心的都快要……”


    死了。


    最後兩個字,猛然卡在了江樓月的喉中。


    看著雲覓略顯呆滯的樣子。


    江樓月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那麽激動。


    激動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了,但是那種語氣,活脫脫就似個因丈夫久不歸家,而發牢騷使脾氣的小媳婦。


    草!江樓月,你他娘的,說了什麽啊!


    向來臉皮厚的江樓月,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


    他忽然感覺非常的窘迫,尤其是麵對雲覓這樣直勾勾的目光。


    臥槽!媽的!丟死人了!江樓月,你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江樓月窘的扭頭就往迴跑掉了,雲覓一臉不解的,瞧著他有些慌亂的身影。


    她不明白江樓月怎麽忽然這樣了,但是剛剛他的話,卻叫雲覓很是觸動。


    不知不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說會擔心她了……


    “謝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雲覓感激的輕說了一句。


    江樓月同雲覓一道迴了府,雖然方才江樓月先走了一段路,但他也沒跑多遠,一直都在走走停停的等待雲覓跟上。


    迴到府中,李無恐一行人都聚集在一起。


    “江樓月!”初慕一從人群中走出來,來到江樓月麵前,說,“你迴來了啊,怎麽樣,追到兇手沒?”


    江樓月搖頭,迴道,“沒有,我們跟丟了。”


    “那怎麽辦,我要去哪找她啊?”初慕一失望,有些著急。


    “不用找她。”江樓月抱著劍,笑言,“放心吧,她今日此舉就是為了引我,她想殺我,沒得手她自然會再次出現的。”


    “江兄的意思是,我們在這等城主夫人自己迴來?”


    江樓月點頭,讚同李無恐的說法。


    “這樣也行,我們一定要抓到她!真沒想到真正的兇手居然是她!”初慕一說著又想到什麽,看向雲覓諷刺道,“雲覓,你這次可是失算了吧。”


    “不是,你怎麽說話的,兇手是城主夫人,但是文越也同樣是兇手,雲大小姐,並未失算。”江樓月不由自主替雲覓說到。


    說完,他自己都驚訝,也搞不清楚,幹嘛要幫雲覓說話。


    初慕一頓時不爽,沒好氣的對江樓月問,“江樓月,你臉怎麽這麽紅?”


    紅嗎?


    江樓月瞄了眼雲覓,卻正巧對上了她的視線。


    於是他的臉刹那更加紅燙了起來。


    “熱…熱啊,我有熱症,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剛剛又是打又是跑的。”江樓月生硬的迴到,尷尬不已。


    “哦。”初慕一憤怒的罵道,“真沒想到,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城主夫人簡直就是蛇蠍心腸,還差點毀了本小姐的臉!我不會放過她的!”


    初慕一的話,江樓月一點也沒聽進去,他光想著如何趕快把臉上的紅褪去,真的太他媽丟人了!


    後來,他們拉著江樓月一起商討,如何抓捕城主夫人。


    雲覓不願參與,便自行離去了。


    其實江樓月想問問她,在風雪雙陽觀有查出些什麽沒,但是他不知怎的,隻要看雲覓的臉一眼,就一眼,他剛恢複正常的臉色,就會又變得紅起來,何況是眼神。


    因而他隻能看著雲覓離去,不敢開口去詢問。


    不過看到她平平安安,毫發無損的樣子,他煩躁了幾天的心,忐忑了幾天的心,總歸是安穩了下來……


    次日,傍晚時分,府外一陣嘈雜的喧鬧之聲。


    江樓月等人出去看了看,原來不知是誰將城主夫人才是真正的兇手,告訴了紅門城的百姓。


    “交出來!把文小少爺交出來!”


    百姓們怒氣衝衝的對他們叫囂著。


    “你們要文小少爺做什麽?”江樓月開口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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