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道,“雲大小姐!問就問,動什麽手啊!怎麽你想殺人?那還得問問我吧!”


    “初姑娘,你就快些把禁步,還給雲姑娘。”李無恐上前問到初慕一。


    初慕一好似被嚇著了,輕言,“我真沒拿,她那塊破禁步我早就,丟到荊棘洞裏去了。”


    雲覓一聽,扭頭對佳念道,“師姐,帶阿深先迴去。”


    然後忙向荊棘洞而去。


    “初慕一你這個壞女人,撿了人家的東西,不但不歸還,還隨意丟了?”雲深憤憤不平。


    初慕一怒道,“臭小子,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不就是一塊爛禁步嘛,又不是什麽金貴東西,大不了我賠你們一箱就是,幹嘛跟死了親娘似的!”


    “你知道什麽!那禁步對於我阿姐而言,是比身家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雲深被初慕一罵哭了,抹著眼淚去追雲覓。


    真的這麽重要嗎?


    江樓月方才被激到了,沒有好生去想,眼下冷靜起來想,確實是他們的不對。


    他自責,跑去追雲覓。


    “江樓月!”初慕一見此又去追他。


    李無恐也忙跑去。


    “雲大小姐!”江樓月在後麵喊道。


    雲覓沒有理他。


    江樓月眼看自己終於要追上雲覓了,結果雲覓想都沒有想,縱身就跳入了荊棘洞中。


    江樓月也隻好跟著跳了進去。


    荊棘洞中,棘刺叢生,縱然雲覓禦劍,也難免不被刺傷。


    而後麵的江樓月倒是稍微好了些,除了衣衫被劃爛了,並未受什麽傷。


    可是雲覓卻已經傷痕累累,白衣上處處血跡,可她還不肯停下繼續往下飛。


    江樓月一路跟著她到了洞地。


    “雲大小姐,你受傷了。”江樓月拉住了她的手,同她說到。


    雲覓甩開了江樓月的手,在漆黑又處處是棘刺的穴中,不斷的翻找著。


    江樓月點燃了火折子,看到雲覓臉上,手上,都已經被棘刺劃破了好些口子,但是她依舊不肯停手。


    她向來冷靜自持,何時像這樣失控,往日平靜的眼中,此刻滿是焦急。


    那禁步對於我阿姐而言,是比身家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原來那小鬼說得沒錯,雲覓真的很在乎那塊禁步啊……


    江樓月忽然有些莫名的愧疚,他煩躁的上前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雲覓本欲再度甩開,可是他卻緊緊的抓著。


    “放手!”雲覓怒氣十足的命令到。


    江樓月搖了搖頭說,“就憑你這麽胡亂找,就算把這整個洞穴,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的,你冷靜點,我來幫你找!”


    被他這麽一說,雲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低下了頭,悶悶的說,“抱歉。”


    江樓月心一悸,其實應該說抱歉的,應該是他們啊……


    她這樣一說,江樓月更加覺得對不住她了。


    “你……你也不必這樣,說到底事還是我們惹出的。”


    江樓月鬆開了她的手。


    雲覓抬頭看他,一滴淚從泛紅的眼眶中落出,她急忙用手背擦去,然後背對於江樓月。


    她哭了?


    被人冷嘲熱諷的時候,她沒有哭,被人孤立的時候,她沒有哭,身上受了這麽多傷,她也沒有哭,可是現在她居然哭了……


    江樓月一怔,起唇欲安慰她。


    雲覓卻又麵向了他,眼中恢複了平靜,用往日一般的語氣問,“如何尋?”


    到嘴邊安慰的話,江樓月默默收了迴去,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符,在上麵畫了畫,遞給雲覓說,“讓她沾沾你身上的味道。”


    雲覓接過拿在了手心,過了會兒,紙符自動飛了起來,然後往左邊飛去。


    “走,跟上去。”江樓月一麵往前跑,一邊迴頭對雲覓說。


    紙符落在了一片落葉上。


    江樓月撥開落葉,她的禁步正在。


    “雲大小姐,你的禁步在這裏!”江樓月撿起來迴頭對雲覓激動的說到。


    雲覓看著他手中那沾滿了泥的禁步,急忙向他跑過去,結果不慎被絆了一下,摔到了地上。


    “雲大小姐!”江樓月走上前伸手欲扶她。


    雲覓直接拿過了他手中的禁步,用自己潔淨的白衫衣袖,仔仔細細的擦著禁步上的泥土,見禁步完好無損,她像是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對不起。”


    雲覓將禁步緊攥在心口,自言自語的呢喃著。


    這是怎麽迴事?她為什麽要這樣?


    江樓月迷茫了,又有些無措,他緩緩半蹲下,安慰的話在嘴邊出不了口,隻能對雲覓說,“雲大小姐,既然禁步已經找到了,我們上去吧。”


    “嗯。”雲覓默了一下,點了一下頭,把禁步小心的放進了懷中,然後站了起來。


    江樓月也跟著站了起來,走在她的前麵往前走。


    雲覓跟著他一道禦劍飛了上去。


    “阿姐!”洞穴上的雲深一見雲覓,忙上前去,又心疼的說,“阿姐,你受傷了。”


    雲覓摸了摸他的頭,說,“無妨。”


    然後又轉身看向江樓月,向他恭敬行了一禮,道,“江公子,此次多謝相助。”


    “都說了不用謝”這原本就是他們的過錯,江樓月慚愧迴到。


    “嗯。”雲覓應了一聲,隨後又對雲深說,“走吧,阿姐帶你迴房處理傷口。”


    雲深點了點頭。


    “告辭。”雲覓對江樓月他們說了句,帶著雲深離開。


    雲深怒氣衝衝的迴頭瞪了他們一眼。


    “瞪什麽瞪啊!”初慕一火冒三丈的罵到,她滿腔怒火,氣江樓月幫雲覓找禁步,更氣他居然想都沒想就跟著一起跳下去了……


    江樓月沒說什麽,但心裏對初慕一真的很無語。


    夜裏江樓月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想,雲覓那麽在乎那塊禁步,那就說她很在乎北月青黎,既然如此她又為何好像對北月顧衡又有點意思呢?他們之間,她和他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江樓月想不明白,於是便坐了起來,跑到外麵散心。


    結果散著散著就散到了,雲覓的庭院外。


    他看到雲覓正坐在庭院中,點著一隻蠟燭,在昏暗的燭光下,她正拿著一根銀針,將紮入血肉中的刺一個顆顆挑出來。


    別說她疼不疼,江樓月看著都覺得疼……


    次日晌午江樓月正準備睡覺時,看到李無恐端進來幾盤豌豆糕。


    “這你做的?”江樓月拿過一塊塞嘴裏,“嗯,還挺好吃的,甜而不膩。”


    “江兄喜歡,就多吃點。”李無恐推了一盤糕點給他,然後又將另一盤仔細的裝進食盒中。


    “你這是幹嘛?”江樓月一邊吃,一邊問。


    “這個……我順便給初姑娘送點去。”


    江樓月秒懂的笑了笑,說,“我看我才是那個順便吃的吧,我說你怎麽今兒忽然去借小廚房,敢情是初慕一那丫頭隨口說了句想吃豌豆糕啊。”


    “江兄你你誤會了。”李無恐不好意思的說到。


    江樓月喝了口水,笑道,“李無恐呀李無恐,初慕一那一身嬌縱的脾氣,就是你們這些人慣的啊。”


    李無恐蓋好食盒的蓋子,微微含笑說,“女孩子,就應該被寵著啊。”


    完了完了,江樓月看李無恐這樣子,八成是栽初慕一那丫頭手裏了。


    江樓月好笑的搖了搖頭。


    “唉,趕緊去吧,真是男大不中留啊。”江樓月誰便擦了擦嘴,懶散的躺在了床上,一副老父親般的語氣說到。


    “那江兄,就好生休息。”李無恐拿著豌豆糕,迫不及待的前往了初慕一的住處。


    初慕一正在院子裏,曬著著春日的陽光。


    “李無恐?你怎麽來了?”初慕一見他好奇的問到。


    李無恐有點小緊張的,將手中的食盒放到,她麵前的桌上。


    “這這是我做給初姑娘的。”


    “給我的?”初慕一打開一看,驚喜的笑道,“天呐是豌豆糕!”


    “嚐嚐,看喜不喜歡。”


    初慕一點頭,拿起一塊吃了起來,然後讚不絕口道,“好好吃啊,謝謝你李無恐。”


    “初姑娘,喜歡就好。”李無恐傻傻的衝初慕一笑著。


    “李無恐,還是你有心,聽到我想吃豌豆糕,就這麽給我做了。”


    不像某些人,她都快要貼著他耳朵說了,但是他卻無動於衷就知道睡覺。


    “初姑娘你怎麽了?”李無恐見她忽然愣住了,又緊張了起來問,“是不是我的糕點有什麽問題?不好吃?”


    初慕一迴神,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很好吃,你嚐嚐。”


    說著初慕一就拿了一塊遞到了他嘴邊。


    李無恐一愣,有些猶猶豫豫的,張嘴咬下了她遞來的那一塊豌豆糕,下唇輕觸到了她的手指,頓時像是被開水燙著了般,卻又帶著很甜的味道,連口中的豌豆糕都要甜上了幾分……


    初慕一笑盈盈的吃著,李無恐在對麵,滿眼溫柔的注視著她。


    正在李無恐看到入迷時,初慕一忽然說,“李無恐,你快看,後麵那棵樹下有隻老鼠。”


    李無恐迴頭一看,果真有隻老鼠,正躲在樹後。


    “你快幫我把他抓來!”初慕一激動的說到。


    雖然不知道李無恐不知道她要老鼠幹嘛,但還是上前幫她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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