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慕一離開了他的懷抱,李無恐的手有些戀戀不舍。


    “想不到你也不是那麽呆嘛。”初慕一破涕為笑,“安慰起人來倒是一套的。”


    李無恐不好意的撓了撓頭,又見她臉上還掛著淚珠,便不由自主伸手替她抹去……


    然而這一幕好巧不巧,落入了李元武的眼中。


    李無恐陪著初慕一把雲覓的書放迴,然後又送她迴房。看著她進了房間,他才離去。


    結果一迴到院子裏,李元武就揪住了他的領子,將他往地上一摔。


    李無恐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麽,腦袋就被李元武踩在了腳底下。


    “李無恐,你最近膽子可真大啊,我讓你跟著初姑娘,是叫你監視她和江朝溪,你倒好暗裏跟我搶女人?”李元武怒不可遏的說到。


    “兄長,我沒有。”


    “沒有?我親眼所見的!也不看看自個是什麽東西!”說著李元武又對其踹了一腳。


    等江樓月迴來時,便看到李無恐鼻青臉腫的。


    “李兄,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江樓月上前問到。


    李無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沒事,方才路滑,不慎給摔著了。”


    他雖這樣說,但江樓月卻不信,看著他衣上那些腳印,他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哦。”江樓月雖明白,但也就不拆穿他,也算是為他保留一絲顏麵吧。


    他直接走到李元武麵前。


    “幹嘛。”李元武看他直勾勾的瞧著自己問到。


    江樓月衝笑了笑,說,“沒什麽,就是有件東西物歸原主。”


    說著江樓月便把手中的一本書丟給他。


    李元武接過一看,原是那本春冊。


    他忙丟掉氣憤道,“這不是你的東西嗎,江朝溪少在哪汙蔑我!”


    “是不是我的,李公子應該很清楚吧。”江樓月拍了拍他的肩,故意提高了音量笑道,“李公子,大家都是男人,而且你又是君子,這君子不都講究光明磊落嘛,看幾本春冊又何妨,何必這樣遮遮掩掩的呢?不過啊這春冊雖好,但是還是不要多看,否則傷身呐,尤其是您這種嬌生慣養出的公子,這要是傷了身子,那未來夫人豈不是要守活寡?”


    周邊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江朝溪你少血口噴人!”李元武惱羞成怒,一拳便朝他打了過去。


    江樓月頭一歪躲過。


    李元武出腿,江樓月也出腿,踹在他的膝蓋上,讓他剛抬起的腿,又退了迴去。


    李元武後退了幾步,又朝他攻去,但是整個招式,皆被江樓月牽製著。


    他迅速跑到一邊,拔出了掛在牆上的劍。


    隻是前腳剛拿到劍,後腳江樓月便閃到他身後,拍了一下他的劍柄。


    李元武的劍便飛了出去,插在了窗戶上。


    江樓月又快速在在他腦門拍下一張符咒。


    “咚”的一聲,李元武雙腿跪在了江樓月的麵前。


    “哎呀!”江樓月故作驚訝,說,“李兄,你為何要對我行如此大禮啊,快些起來!”


    “江朝溪你!!”李元武想要起身,可是雙腿卻突然猶如懸掛重石一般。


    他看了看額頭上的符咒,罵道,“江朝溪,你妄為君子,打不過我,就使用符咒這種下三濫的東西,還不快給我拿開!”


    “君子?”江樓月哈哈大笑,說,“多謝李公子如此抬舉,素聞李公子能夠騰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裏,那我這下三濫的招數,也定是不需要我的。”


    “你!”李元武氣的咬牙切齒,他又同一旁的人吼道,“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來解!”


    “是是。”身邊的人這才上前,但是他們隻要一碰到那符咒,皆被震開。


    “這是什麽符,怎麽沒見過啊。”


    江樓月悠哉坐在桌邊,翹起個二郎腿,一麵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麵看著他們,束手無策的樣子。


    一旁的李無恐被李元武瞪了一眼,他走到江樓月身邊,小聲說,“江兄還是不要再捉弄家兄了……”


    江樓月做出了個“噓”的動作,微微一笑像戲耍獵物的屠夫。


    忽然,關閉的房門被打開,迎麵而來是冷冽的寒風以及持劍的北月青藜。


    他掃了一眼房中,冷厲的問,“你們在做什麽。”


    完蛋,事情要麻煩了。


    江樓月腹誹,起身欲迴答。


    李元武忙喊到,“北月大公子,救我!”


    北月青藜看了眼李元武,手一伸李元武額頭上的符咒,便飛入了手中。


    北月青藜看了看手中的符咒,再度問,“誰的。”


    “北月大公子,是江朝溪的!”李元武趕緊迴到。


    北月青藜看向江樓月。


    江樓月自知是推不掉了,便大大方方的上前,道,“確實是我的。”


    “此符,倒是稀奇。”


    江樓月笑了笑,說,“倒也不是稀奇,不過是我隨手做的玩兒的,小把戲罷了。”


    “隨手做做。”北月青藜笑了笑,紙符在他手中頃刻化為了灰燼,隨著寒風散去。


    好厲害的角色。


    江樓月雖然麵上波瀾不驚,但心裏倒是佩服不已。


    “蒼穹禁止私鬥,所有人去記律閣領罰。”


    他轉身往外走,門外響起了他冰冷的命令。


    江樓月越想越覺得虧,於是跑出去追他,想跟他談談。


    結合正巧撞見雲覓,主動攔住了北月青黎的去路。


    江樓月趕緊躲到一邊,側身看他們。


    “雲覓見過北月大公子。”雲覓恭敬向他行了一禮。


    北月青黎迴了一禮,開門見山問,“雲姑娘有何貴幹?”


    顯然他不願同雲覓浪費時間。


    “江樓月?你在這幹嘛?”


    江樓月扭頭一看,初慕一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他身邊。


    初慕一探頭順著他看的方向而去,看到雲覓正同北月青黎一道,鄙棄說,“這個雲覓,怎麽又和北月大公子勾搭上了?還真是有手腕啊。”


    “別說話。”江樓月示意初慕一閉嘴。


    初慕一一跺腳,氣鼓鼓的說,“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願意同你說話啊!”


    說著她氣衝衝的走了,一邊走一邊低罵道,“江樓月你這個混蛋,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江樓月沒有去追,因為他更好奇雲覓為何,會主動找北月青黎?若是遇到什麽難處,她應該找北月夫人和北月顧衡好像更合適吧。


    可惜距離實在太遠,哪怕江樓月再怎麽仔細聽,都聽不到他們在說說什麽。


    隻知道他二人沒說幾句,北月青黎便自顧自的走了,留下的雲覓默默注視著他,莫名給人一種落寞之感。


    後來江樓月迴去同他們一道,前去記律閣領罰抄了大半夜的書……


    第二日江樓月和李無恐一同去上堂,坐在位子上初慕一一看到江樓月,扭頭就看向一邊。


    江樓月知道,她又在鬧脾氣。


    李無恐坐了下去。


    初慕一驚訝道,“李無恐,你怎麽臉上那麽多傷啊?”


    “這個……”李無恐看到李元武那兇神惡煞的眼神,不由自主索起了脖子,膽怯的說,“摔……摔的”


    “你說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呢?”初慕一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無恐尷尬的笑著。


    江樓月趴在桌麵上,順勢就睡了。


    初慕一撇了他一眼,伸腳踹了他幾下,喊到,“江樓月你怎麽又睡覺了!快些起來夫子要來了。”


    “你別煩我初慕一。”江樓月埋頭在手臂下,嘟囔著。


    “整天就知道混吃等死!”


    初慕一在一旁碎碎念念,江樓月捂住耳朵深深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轉,他居然躺在雪地裏。


    什麽情況?誰把小爺丟雪地裏了!


    江樓月忙翻身站起來,錯愕的環顧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唯有前方一座樓,稍微清楚一點,但也是模糊的狠。


    他迷惑的走近進了樓,樓裏的一切也都模糊的厲害。


    他慢慢走上了三樓,最中間的一間房半掩著門。


    江樓月推門而入,卻意外看到了冷望舒。


    她慢慢從地上起身,拔出了過牆上掛著的雪魄劍。


    江樓月馬上意識到她要做什麽,焦急喊道:“冷望舒!”


    但卻還是遲了,劍鋒劃破了她的頸脖,洶湧而出的鮮血濺了江樓月一臉……


    江樓月頓時睜開了眼睛。


    冷望舒好端端的坐在他的身邊。


    不,不對,應該是雲覓。


    原來方才是個夢。


    一個叫他感到害怕的夢。


    江樓月卻不知為何會害怕,或許是因為死相太可怕了吧………


    耳邊是其他人談笑的聲音,江樓月知道這是下堂了。


    被噩夢驚醒的他,沒有任何動作,原封不動的趴在桌麵上,麵朝著雲覓,目光落在了雲覓的身上。


    今日雲覓略有所不同,往日下堂她總是在看書,而今日她卻低眸,撫摸著腰上的那塊禁步,出了神好似人若有所思。


    話說,她腰間所帶的那淺藍色的禁步,江樓月總覺得很是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晚膳用過後,江樓月和李無恐與初慕一,隨處溜達消食。


    走著走著,江樓月忽然腳步一停。


    “江兄怎麽了?”李無恐不解,朝前一看,看到了雲覓。


    “雲……”初慕一話還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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