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告別蚩尤科工學院,黃平又去了岐黃學院找張仲景。


    張仲景告訴黃平,華佗在去年五月的時候來過岐黃學院,但是後來離開了,據他所說,華佗看到紙張和印刷機之後,倒是答應了跟他一起編撰醫書,教新醫匠,但是在沛國老家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去年六月就已經離開。


    對此黃平還是很遺憾的,他十分好奇這個傳奇人物長啥樣,是什麽風采:


    “現在與朝廷那邊的戰爭停息了,恢複了商賈往來,你讓譚交和甄逸安排人幫你帶個信,看能幫忙不?盡量早點將他請來。


    岐黃學院的分科工作,你應該知道,十分需要他,你和沐院長兩個人,我看忙不過來的。”


    “我明白,去年談判的時候,我就托甄逸送過信,不過甄逸說那邊對我們的文書放得緊,最後捎了口信,現在還沒迴信。”


    張仲景點頭,這一年來,他倆又要編書、教學,還要學習張角的巫道醫書,確實累得不行,要不是華佗確實有病人要處理,他都差點抱華佗大腿不讓走了。


    看過岐黃學院的教材,和張仲景、沐昀寫的那小半部醫書之後,黃平徹底服了張角當初說他的話,他就不是學醫的料,雖然能記住,但是理解不了,沒毛用。


    看得頭大的他隻能去神農學院下地刨兩鋤放鬆放鬆。


    “別東張西望的了,種子改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特別是我們的生物研究才剛剛開始,一年能研究個屁出來,全是老作物大批量育種,沒有個幾十年,幾十代定向培育,作物很難選育出你描述的那樣,高產還品質優良,我懷疑你被騙了,三年從餓飯到吃都吃不完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多年的秘密積累。沒有什麽種子能兩三代馴化,兩三年退化倒是可能。”


    獨臂張鐵牛拍了一下偷感十足,四處張望的黃平,教訓了他一頓。


    黃平撓頭好奇道:“啊,那不是有化肥嗎?況且我們的引水渠修得也不錯啊,灌溉解決了不就減少了減產風險!”


    “所以說你小子不懂種田呢,還當主席呢,跟我來,我今天跟你好好說說。”


    說著,張鐵牛自顧自帶頭往試驗棚裏麵走去,黃平將鋤頭放到一邊掛起,屁顛屁顛兒地跟上,種地他還真沒經驗,盡是些書上看的的理論。


    到了裏麵,張鐵牛一邊指著棚裏的作物,一邊介紹。


    “這個豆橛子,你在我家發現那個,不耐旱,不耐寒,也不耐澇。單單是種在大棚裏,一樣不能熬過北方的冬天,就算活了,不會開花結果。”


    “那這!”


    黃平看著掛滿了一根根豇豆的豇豆藤,打斷了張鐵牛的話,表情好像在說“你阿牛也吹牛?”


    張鐵牛瞪了他一眼“別插話”,跺了跺腳接著說道:


    “地下,下麵做了隔溫層,是空氣空腔,減少了棚內泥土和大地的溫度傳導,再加上炭火控溫,這才有了這些大棚作物。


    當然各種作物需要的溫度不同,都需要我們一種種地去試,這就是極其耗時的事情,好多作物要育種就需要授粉,你的那個蜜蜂養殖技術幫了大忙,你在仙人那裏倒也沒白混,雖然啥都不會,但是能記。”


    解釋完大棚運作,張鐵牛還嫌棄地誇了黃平一下,特膈應人。


    不過黃平也免疫了,繼續發問:“那你說水渠和化肥沒用是怎麽迴事?”


    “怎麽沒用,有用,我是說你也不看看現在北溟都護府有幾條水渠?能產幾包化肥?所有的東西都是從無到有,在嚐試,這才幾年?或許我們這一代人老死,這些東西才能有個雛形。”


    張鐵牛說著,感歎起來:“百年大計啊!你自己說的,教育和發展,那都是要時間的!”


    “行,我明白了,主要糧食產物那些不能用大棚嗎?”


    黃平看這一棚,都是些蔬菜,沒有大豆,小麥,又問。


    “嗯,現在的大棚模擬不了他們的成熟條件,地溫日照,空氣等等,全都不行,就是這些蔬菜,也是虧本種植。”


    張鐵牛果斷點頭,表示黃平猜得對。


    “那,農機設計你們和蚩尤科工學院應該是保持聯係的吧,我可是聽木匠叔說,他們要解決機械動力的問題了,到時候肯定比人力機效率高。”


    黃平記得外麵放農具的倉庫是有收割機,脫粒機等等機械,一看那踏板就知道是人力的,於是隨口問了句。


    “有聯係啊,不對!機械動力?他不是說還早嗎?木匠那老小子現在都敢瞞著我了,我找他去。”


    張鐵牛隨意迴答,想想不對勁,轉身往大棚外麵跑,就要去找木匠。


    黃平在後麵連忙說道:“阿牛叔,你好好求木匠叔。你現在打不過他!”


    聞聽此言,張鐵牛衝得更快了,黃平滿意的點頭,嘀咕著就跟著走出大棚,“對嘛,有阿牛叔去催,蚩尤科工那幫人進度又會快一點了,完美!”


    聽到黃平的小聲嘀咕,大棚裏做作物記錄的兩學生也跟著幸災樂禍起來,嘿嘿傻樂,誰讓院長老搶他們活幹。


    黃平後麵又去了參政學院聽張三上了一節法學課程,整體來說還是不錯,有其他學院的學習經曆,這一批參政學院的學生質量很高,相當於點了武力的文官,後麵放下去估計都是些實幹模範。


    稍微鼓勵了一下他們,黃平就順路去孔子學院看了看,這邊的學生就非常少了,研究曆史是十分枯燥的,當時很多學生奔著聖人命名入學,學著學著發覺其他學院有意思多了,轉學院的不少,參政學院開學,這又少一批。從當初的兩百學生就剩現在四十多個學生。


    “這不怪你們,時代需要,個人追求,使得看起來現在研究曆史好像沒什麽前途,但是我們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文明怎麽發展,先賢的啟迪,都在曆史之中,在大地的痕跡裏,總要有人去梳理,去發掘,去記錄,你們的曆史使命,就是這個。”


    黃平對著孔子學院的師生就講了這一句,讓他們瞬間腰杆筆直,使命感油然而生。


    九章學院、陶朱學院也都是理論多於實踐,但是學科發展外往往需要出現社會問題,反饋到這個學科之中,才能發展,填鴨式教學,好像並沒有好效果,黃平提出讓他們多參與其他學院的課程,或者適當減少理論課程,到整個北溟去實踐。


    最後黃平才去地礦學院,因為他有一點想法,需要跟他們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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