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仙舟?又迴到這裏了啊……”


    看著人山人海的羅浮,陳凱四處張望著“今天什麽節日啊,這麽熱鬧?”


    就在陳凱遊逛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喊住了陳凱,是一個來自匹諾康尼的皮皮西人“先生!先生!請留步!”


    “不知先生是不是熟悉羅浮仙舟的情況?”皮皮西人問道。


    “略知一二,不知先生有何疑問?”陳凱出聲道。


    “我們倆來自匹諾康尼,也許你聽過這個地方?這次來到仙舟,是為了采集一些有趣的夢境素材。”一旁的智械遊客出聲道。


    “之前去過那裏,繁華的盛會之星嘛!”陳凱點點頭。


    “那就太好了,你知道這羅浮之上有什麽值得一去的景點嗎?”智械問道“我們希望能找到那種,在匹諾康尼的日常夢境中難得一見的特殊體驗。”


    “去金人巷吧。”陳凱提議道“對於奢靡的匹諾康尼來說,金人巷的煙火氣可謂十分難得”


    “人間煙火氣啊……”皮皮西人點點頭“確實,現在我們這些客戶啊,嚐遍了驚險刺激的夢境。也許反而是這類接地氣的內容能讓他們找迴感動。”


    “感謝先生的指點,我們這就去金人巷采風。”智械對著陳凱道謝“也許過兩天,我們會在那裏再度相遇。”


    “有緣再會。”陳凱點點頭,隨後和兩人道別離開了。


    此時一陣激烈的嘶吼聲從陳凱背後傳來,陳凱穿過逃竄的人群一看,兩隻步離人正在和雲騎軍士卒打鬥。


    看著一紫一藍的玄爪狼卒和蝕月狼卒,陳凱頭疼的摸了摸腦袋,隨後穿上了久違的歐布裝甲(煌閃)。


    “以雷霆,擊碎黑暗!”


    機動歐布從天而降,拳頭帶著藍和黃色的電弧打在玄爪狼卒的臉上將其打飛出去嵌在牆上。


    蝕月狼卒閃到機動歐布背後想要偷襲,機動歐布轉身一個迴旋踢將蝕月狼卒踢飛出去,隨後化作電流閃到蝕月狼卒上當,一腳把蝕月狼卒踹到地上。


    “沒事吧!”


    彥卿推開人群跑了過來,三月七、丹恆還有星緊隨其後。


    “凱!”


    看著眼前滋滋冒電的鎧甲人,星兩眼放光跑到陳凱跟前。


    陳凱剛解除變身轉過身子,就被灰毛星核精給撲倒了。


    “臥槽,星你快撒手讓我起來!”陳凱看著抱住自己不斷在胸口亂蹭的星道。


    星脫下手套把手伸進陳凱的衣服裏摸了一把,隨後才站起身來帶上手套。


    陳凱:……


    【流螢: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伽古拉:我沒上車,我還沒上車啊!】


    看著得吃的屑灰毛,陳凱整了整衣服爬起神來,三月七和丹恆湊了上來“凱,你怎麽也在羅浮啊?”


    “來這裏逛逛。”陳凱隨口道。


    “好久不見,凱兄。”彥卿對著陳凱打了個招唿,隨後看向星三人“事出突然,要耽擱幾位一會兒工夫了。”


    “誰是負責這支隊伍的長官?我需要個解釋。”彥卿對著一旁的雲騎軍士卒問道。


    “是我……抱歉 我們一時看守失察,都是我的責任。”雲騎隊長趕忙向彥卿道。


    “來說說吧,演武儀典召開在即,羅浮的一切以安全穩定為上。為什麽星槎海會出現步離囚犯?”彥卿問道。


    “按照流程,危險重犯應當收押在星槎中,全程不落的送往幽囚獄,是誰允許押解犯人的船停靠在客運碼頭的!”


    “怪不得這位隊長了,是朱明使節艦太過熱心了。”一旁的狐人出聲道。


    “你又是誰?”彥卿看向發話的狐人。


    “在下路君,巡防衛隊的值守武官。”路君自我介紹道“事起倉促,絕非這位隊長的過錯。”


    “公司途徑羅浮中轉的運輸船在即將抵達之際遭到了步離人的襲擊。朱明的使節出手相助,擊潰了這股步離劫匪並收押在船艙裏。”


    “在羅浮航行的宙域,公司的艦船被步離人打劫,而朱明的使節救了他們?這案情聽起來真複雜……”彥卿托著下巴。


    “屬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路君點點頭“朱明的使節艦按規矩停靠在客船碼頭,將這群犯人移交羅浮這邊。”


    “您也知道,這些日子來,數不清的外客湧入羅浮,星槎航道壓力陡增。還沒等來押解的星槎與航道管製,步離人狂徒便狗急跳牆,於是有了方才您看到的一幕。”


    “我們會盡快將這些犯人送進幽囚獄的!”雲騎隊長趕忙道。


    “如此看來,確實有事急從權之處。”彥卿點點頭“我會將此事呈報給地衡司的治安廳,讓他們配合善後。”


    彥卿讓雲騎軍安撫人群,隨即散去,長街也再度恢複了平靜。


    “彥卿,你真是越來越有大人的模樣了。”三月七叉腰誇讚道。


    “三月小姐,你就別損我了……”彥卿無奈的笑了笑“演武儀典前仙舟的安全就像一根緊繃的弦,看似平靜,但隻要稍稍一撥就有餘波動蕩不休。”


    “凱剛才收拾的那些……呃,那些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啊?”三月七問道。


    “是狗頭人吧!”星確信道,陳凱把星拉到懷裏揉了揉對方的頭發“聽話。”


    星乖巧的點頭,隨後安安靜靜的待在陳凱懷裏。


    陳凱:真可愛,要是能給我當女兒就好了


    星:真香啊,要是能給我超渡一下就好了


    “這些狼首怪物喚作步離人,是與仙舟長久為敵的豐饒孽物。”彥卿解釋道。


    “長久以來,步離人勢力眾多,血腥掠奪和奴役著眾多世界,其禍害比起寰宇蟲災也不遑多讓。三十年前,聯盟還曾和他們大戰一場。”


    “這些年裏,他們的活動漸漸不像往日那般猖獗了,誰能想到……”


    “按剛才那個武官所說,他們是在靠近羅浮的宙域襲擊了公司的艦船?如此明目張膽的襲擊,真是古怪。”丹恆低頭皺眉。


    “我也覺得奇怪,看起來公司和他們結仇不小啊!”彥卿點點頭“閑話不提,該辦正事了,將軍要我接各位去司辰宮,凱兄你也來吧。”


    幾人來到司辰宮,就看到了正在接待懷炎的景元。


    “將軍,我將列車的客人接來了。”彥卿出聲道“不知將軍見客,彥卿來的不是時候。”


    “無妨,你來的正是時候。”景元看向一旁的列車組“星穹列車的諸位,好久不見!”


    “想我了沒,景元元。”陳凱走上前笑著拍了拍景元,聽到這個稱唿,彥卿和懷炎不由得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陳凱和景元。


    “當然了,我的朋友。”景元咳了咳嗓子“容我向諸位引薦,這位是仙舟朱明的天將,燭淵將軍,懷炎。”


    “哈哈,不必如此正式,老朽此行便衣簡從,與來觀禮的遊客並無區別。”懷炎笑了笑。


    “炎老不僅是帝弓的將軍,亦是工造司的百冶; 戎馬倥傯之外,更擅長百般功巧。如此人瑞,在天將中亦是獨一無二。”景元介紹著懷炎的豐功偉績。


    “將軍也好,百冶也罷,都不過是應時加身的名頭。”懷炎擺了擺手“老朽已卸任數次,隻是如今局勢變化,元帥再度征召,我不得不走馬上任。”


    “說到底也怪我,活得實在是太久了些,難免遭人非議。”


    “拜見懷炎將軍。”丹恆和彥卿對懷炎行了個禮,三月七見狀有樣學樣“拜見懷炎將軍!”


    “見過老將軍。”星看三月七幾人有樣學樣,於是也跟著做了。


    “幸會,炎兄。”陳凱對著懷炎點點頭。


    “凱,你怎麽能說炎兄呢?懷炎將軍已經很老了呀……”三月七湊到陳凱耳邊悄悄道。


    “其實我年齡也挺大。”陳凱聳聳肩,真要比資曆和年齡,懷炎給自己當孫子都不夠,叫炎兄很給麵子了好吧!


    “哈哈哈,不過是個稱唿罷了,諸位不必客氣。”懷炎笑了笑“今日我與你們一樣,是羅浮的客人。”


    “景元,這四位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助你弭平建木災異的就行咯?”


    “嘿嘿,其實也沒那麽誇張啦!”三月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星則是得意叉腰。


    “其實我們並沒有出什麽力,主要還是凱解決的。”丹恆擺擺手。


    “正是。”景元點點頭“丹恆、三月七、陳凱、星……若無這幾位朋友力挽狂瀾,羅浮怕不能輕鬆度過此劫。”


    “飲月君的後世重迴羅浮觀禮演武儀典,若有機會,老朽想同你喝上幾杯。”懷炎對著丹恆道。


    “丹恆隨時奉陪。”丹恆點點頭。


    “那旁邊這位小朋友是?”懷炎看向彥卿。


    “我的弟子,彥卿。”景元介紹道“隻是年紀尚淺,晚輩讓他待在身邊充任侍衛,希望能讓他多受曆練。這次演武儀典,他會代表羅浮雲騎守擂競鋒,接受四方挑戰。”


    “好、好、好!老朽今日能一次得見這麽多青年俊彥,真是不枉此行。”懷炎顯得十分高興。


    “哦對了,上了年紀便容易忘事……旁邊這位是我的徒孫,雲璃。”懷炎看向一旁走過來的少女。


    由於這次彥卿沒有出手,所以飛劍沒有被雲璃順走,兩人之間沒有發生衝突,而老油條景元還是想到了別的話語來稱讚雲璃。


    在和懷炎相互恭維了一番後,景元看向陳凱幾人“諸位,我和炎老還有些要事要商量。眼下讓彥卿招待幾位客人與雲璃小姐先去客棧入住。”


    “之後我會另選時機與各位暢談,好好答謝星穹列車當初救助羅浮於水火之中的恩情。”


    “怪老朽來的不是時候,四位客人見諒了。”懷炎笑了笑,丹恆擺擺手“懷老言重了。”


    “不了,我打算先不去客棧……我要見見靈砂姐姐。”雲璃搖搖頭“她剛到羅浮,正需要人幫忙安頓呢。”


    “彥卿,安頓了客人之後,替我再跑一趟工造司。”景元囑托道“我聽聞公司艦船遇襲被扣押一事。青鏃送來了消息,說公司的人正在抗議,想取迴船上的貨物。”


    “你代表我去安撫一下他們吧,不可太強硬,隻要表達羅浮仙舟無意侵犯他們的權利就是。”


    幾人走出司辰宮,彥卿出聲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今天的將軍有些……唔,有些拘謹?是因為那位懷炎老先生的到訪嗎?”


    “拘謹?有嗎?”三月七撓撓頭,彥卿搖搖頭“也許是彥卿多心了。”


    “你並沒有多心。”丹恆出聲道“進司辰宮開始,我才意識到你所說的朱明仙舟的使者竟是朱明的將軍本人。那麽,曜青仙舟的使者,想必也就是那位天擊將軍了?”


    “沒錯。”彥卿點點頭。


    “這就是整件事情不尋常的地方了。”丹恆托著下巴。


    “這到底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嘛?他們不就是像列車組那樣收到了來自景元的邀請?”三月七撓撓頭。


    “演武儀典並不是重大的節日,一般其他仙舟派個使者意思意思就行了。”陳凱出聲道“但能讓兩位將軍同時前來,景元小夥可就得立正了。”


    “他們是為了羅浮建木災異一事前來問責的吧?”丹恆托著下巴推測道。


    “問責?不至於吧!”三月七撓撓頭“藥王秘傳的壞家夥和反物質軍團入侵羅浮大搞破壞,羅浮不是受害者嗎?哪有受害者被問責的道理啊?”


    “丹樞的叛亂、幻朧的計劃……在聯盟其他天將眼中隻是一麵之詞。”丹恆講解道“隻有一樣鐵證被留了下來,遺患無窮。”


    “建木。”彥卿很快就想到了丹恆所說的鐵證。


    “羅浮仙舟壓製已久的壽瘟禍跡再度重生,是不爭的事實。”丹恆雙手環抱於胸前“但究竟是反物質軍團的陰謀策動,還是羅浮內部起了叛心,連景元本人也涉入其中?”


    “猜疑的火一旦被點燃,就很難被熄滅了。”


    “難怪咱們被叫迴來觀禮,我真傻,真的。”三月七叉腰歎氣“原以為能有一場說走就走,快快樂樂的旅行。現在看來,到哪兒星穹列車都脫不開是非啊!”


    “沒想到三月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陳凱摸了摸三月七的腦袋,三月七氣憤的拍開了陳凱的手“滾啊!”


    “可惡,我一開始竟還真以為天將們隻是前來觀禮,還滿心歡喜呢……”彥卿皺著眉。


    “如此想來,我聽說這一次隨朱明使節艦而來的還有一位丹士,據說會出任羅浮丹鼎司的新任司鼎。”


    “朱明派來的人,擔任羅浮的司鼎?倒是有先例,隻是這時機……”丹恆皺著眉。


    不怪丹恆和彥卿懷疑,主要是這個時機派人來接任可太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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