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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冬雪的話,餘生嚇得屁滾尿流,連連往後退去,冬雪瞪著他,“現在知道怕了?可惜我沒那麽善良!”這麽冷的天,餘生額頭上居然滾出了豆大的汗珠。冬雪起身踢了他一腳,然後拍拍手,“孟大哥,我不方便,你來吧。”


    “唔唔唔!!”


    餘生極力搖頭,漲得臉紅脖子粗。孟如陰才不管他這些,掄起胳膊一下打暈了這家夥,然後將他衣服扒光,從客棧二樓扔了下去!


    “砰!”


    肉體落地的聲音悶悶而來,冬雪捂嘴偷笑,孟如陰搖頭,“總覺得有點太過分了……”冬雪白眼一翻,滿不在乎:“誰讓他嘲諷我們來著。好了,好了,就等著明天讓人圍觀他吧!吼吼!我們迴去吧,哎呀,這心頭的火滅了就是輕鬆啊!”


    倆人就要走,剛一開門,冬雪便失聲叫了一聲。


    外麵突兀地站著一個白衣身影,居然是和餘生一起的麵紗女子!她站在門外,不聲不響,白色的衣裙在黑夜裏有些滲人。


    “這是我弟子餘生的房間,二位怕是走錯了。”麵紗女子聲音清而不媚,柔而不妖,就像一朵雛菊渡過冰河的清冷。


    冬雪懵了一下,她看看孟如陰,後者學秦潤聳了聳肩。


    翌日。


    二樓某房間。


    “請問您如何解釋?”


    麵紗女子領著餘生問秦潤眾人。昨天冬雪趁人家不備扒光了人家衣服,多虧麵紗女子及時趕到,將餘生救了上來,否則第二天後者真的要轟動一城了。女子還算理智,說話倒有三分客氣。


    冬雪怒視餘生,“誰讓他出言諷刺我們了,昨天上午明明是我們先看上的黃鬃馬,馬上要結賬了,卻硬生生被這個家夥搶走了!搶走馬就罷了,那態度也太囂張了!”餘生不甘示弱,“你們連一百枚金幣都拿不出來,關我什麽事!”冬雪反駁,“我們隻是不想讓那個黑心老板敲詐!”


    “行了,也別爭了,”秦潤不耐煩地道,“冬雪,你這確實太過分了,給他道個歉。”女子道,“餘生,你確實出言嘲諷這位姑娘了?”餘生支支吾吾道,“也沒…就、就……”女子了然,她道,“姑娘不必道歉,此事是我們有錯在先,現在您也出了氣,不如就此握手言歡如何?畢竟沒人喜歡給自己惹麻煩。”


    秦潤挑眉,“姑娘倒是很明理。”女子望了他們一眼,笑道,“你們是江雪閣的吧?”秦潤不置可否,冬雪插言,“你怎麽知道?”女子微微一笑,看向遠遠站在一處的蕭玄流,“上一屆宗門大會的榜首,就是你們江雪閣的蕭玄流。”


    這蕭玄流名聲還真響啊,感覺是個人物都認識。


    蕭玄流皺眉,“在下沒見過您。”女子道,“宗門大會,我這次是第一次,你當然不認識。”秦潤道:“閣下是?”女子擺擺手,“我叫月昭,隻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門派宗主。”秦潤道,“月昭姑娘,我請你們去喝酒,怎麽說冬雪他們做得有點過分,餘生兄弟,你不會往心裏去吧?”


    秦潤都這樣說了,而且一屋子人齊齊看著,餘生好意思說會往心裏去嗎?……再不情願也得說不會啊……


    酒喝了幾巡,月昭與秦潤等人聊得頗為投機,喝罷酒,她說該上路了。正好秦潤一行人也要走,月昭讓餘生把黃鬃馬牽過來,道:“這馬還是給秦兄弟吧,你們人多,瘦的馬負荷不了。”秦潤擺擺手,“我們已經買了兩輛馬車,謝你心意。”


    月昭也沒有執意,“也好,其實挺想和秦兄弟一道走的,但我們還要拐去臨城辦事,實為遺憾。”兩撥人馬便是在秀城客棧分道揚鑣了。


    馬車穿過秀城一路往北,進了原野。


    他們坐了兩輛馬車,孟如陰駕車拉著冬雪,蕭玄流駕車拉著秦潤和煙棠。


    “秦潤哥哥,你看這原野好漂亮!”煙棠微微撥開一點車窗簾,看著外麵的茫茫山野,笑道。秦潤探著腦袋瞅了兩眼,“挺好看。”煙棠看著他忽然笑了下,秦潤道,“你似乎很開心?”前者眉眼彎彎,“和秦潤哥哥坐同一輛馬車我有點高興。”


    秦潤聳肩,這幸福也太容易了吧?煙棠問他,“你做什麽會很開心呢?”秦潤認真想了想,“變強。”煙棠有點懵,“你現在已經很強了。”


    “遠遠不夠。”


    秦潤摸了摸她的腦袋。煙棠低頭看著腳邊的一個小暖爐,道,“如果以後,秦潤哥哥有需要煙棠幫助的,一定要說哦,我可以幫你的,我、我也要變強!”秦潤笑笑,煙棠有點發急,“真的!”


    “好,那我會的。”秦潤點頭。煙棠似乎是鼓了很大勇氣,她問,“我…我在你心裏,是什麽地位呢?”秦潤皺眉,“怎麽突然問這個?”煙棠不依不饒,“有多高?”秦潤想了想,興許是看出煙棠不是開玩笑,他也認真答:“高不可攀。”


    聞言,煙棠皺著眉,含著淚,微微一笑。秦潤覺得煙棠怎麽有些怪怪的,還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他抬眸,煙棠眼裏的淚讓他有點不知所措,“我說錯什麽了?”煙棠低頭,“沒有……”秦潤抬手擦擦她的淚,誰知煙棠竟順勢摟住了他的腰。


    秦潤身子一下子僵了,這抱也不是,推開也不是,雙手隻好尷尬地懸在半空。


    “秦潤哥哥,……”煙棠嗚咽道。秦潤慢慢拍了拍她的背,“怎麽了這是?”煙棠欲言又止,她將秦潤抱得更緊了。秦潤覺得這丫頭是有事啊,這也太反常了。“你是不是受欺負了?”他問。煙棠搖搖頭。他又問,“那是心情不好?”


    煙棠半仰了小臉,水潤的櫻唇輕輕一撅,“我想到以後不知道會怎麽辦……”秦潤道,“別忘了你可是江雪閣的長老,以後就待在江雪閣啊。”煙棠沒說話。


    溫香軟玉在懷,而且還是煙棠,說不心動那是假的,秦潤強迫自己把視線放在馬車頂上,可眼前老晃動著這妮子梨花帶雨的一張小臉。


    “秦潤哥哥……”


    煙棠又清清柔柔開口,她抬起頭,“天下是不是沒有不散的筵席?”秦潤看著她鉛華無禦的臉,腦子一抽,居然慢慢吻了下去。煙棠傻眼了,她看著秦潤放大的俊臉,心髒怦怦直跳,可是沒有躲。


    秦潤吻住了煙棠,在觸到後者瑩潤的嘴唇時,他竟連耳朵尖都紅了去。兩人身子都在一刹那變得滾燙,身體緊緊相擁,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接吻時動手,或許就是男人的天性,秦潤是男人,他也不例外。本來老老實實放在煙棠後背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移動到了腰部,甚至還往上遊去……


    突然一聲噅噅長鳴,車身一個趔趄,蕭玄流勒馬道,“秦潤,出了點事,你們怎麽樣?!”因為馬車措不及防的震蕩,秦潤和冬雪受驚趕緊分開,前者冷靜了一下,臉色瞬間由紅變白,他護著煙棠問:“出什麽事了?!”


    蕭玄流笑著說,“下雪了。”秦潤真的好想打死這個家夥……在他和煙棠情深意切時突然一驚一乍,就是因為下雪了?他於是沒好氣地道,“下雪很稀奇嗎?”


    “前麵有人打架,剛才一道劍氣過來,要不是勒馬及時,我們這車要壞。”蕭玄流正色道。秦潤掀開車簾,外麵白茫茫一片,他們已經穿越了大半個山野。


    天穹混茫,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席,一川狂風唿嘯。


    叮叮當當的武器聲傳來,不遠處,數道身影戰作一團。白皚皚的原野,一夥黑衣人在圍攻一個綠衣女子,女子一隻手使劍,另一隻手緊緊護著一個什麽東西。那些黑衣人皆手持長刀,身著黑色鬥篷,為首一個穿了黑金鬥篷,手上拿了一柄細如柳葉的薄刃。


    漫天的刀光劍影,大雪橫飛,地下倒了數十人,血把雪染成了紅色。


    “你手裏的東西,我很感興趣,你不考慮奉上來?”黑金鬥篷麵部被遮得嚴嚴實實,他冷冰冰地道。綠衣女子聽罷把東西愈發往懷裏攬。她怒目而視,“真卑鄙!你知道你們在跟誰做對嗎?!殺了我的護衛,還要搶我的寶貝,你們太過分了!”


    黑金鬥篷緊握著刀,向綠衣女子走過去,“如果你不交給我,下場和你的護衛們一樣。”後者橫眉怒道,“你們敢!”黑金鬥篷似乎是冷笑了一下,“沒有我們不敢的。”


    “不要過來!”


    綠衣女子往身後退去,數十名黑衣人宛如鬼魅,將她團團圍住。女子手持利劍四下一揮,數道淩厲劍芒四射開來,黑衣人紛紛橫刀抵擋。有幾道劍芒被黑衣人躲過去,正好擊向無辜的過路人秦潤他們。


    “一群人欺負一個女孩子,大開眼界。”秦潤止不住冷笑。這時冬雪,孟如陰等也紛紛下了馬車。眾人看著不遠處的小戰場,冬雪沉不住氣了,“秦潤,我們去幫幫那個女孩子吧!”秦潤道,“不急,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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