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做思想工作的人反被教育了一通。


    自己花了十年養大的一盆花被人連花帶盆的端走了,而且還是花先動的手…


    本以為倆人現在算是散夥了結果隻是小吵小鬧。


    秦然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王八鑽灶坑,憋氣又窩火。。。


    於是當晚jesus抱著枕頭進了王逆厘的“閨房”…


    jesus抱著雪白的小枕頭,一臉憨厚純樸的看著王逆厘。


    王逆厘繞著他前前後後走了一圈的對著他翻了一圈的白眼對他的行為進行嗤之以鼻才稍微解了點氣。


    jesus一臉憨厚老實道,“不用擔心我,我睡床上就好,你就睡地板上,就這樣晚安。”


    王逆厘,“不行,我嫌你埋汰。”


    “可我不嫌你啊而且你畢竟上了歲數了,地上硬對腰好。”


    王逆厘靜靜的看了他三秒,並在心裏瘋狂摔打了他一萬遍,“我現在去跟秦然說,你上幼兒園就往家領女朋友。”


    jesus利索的往地上直挺挺的一倒,小手一攤,“錯了,哥。”


    王逆厘一身地主老財的氣息,高貴冷豔的從高處瞥了他一眼,“別摳腳,別打唿嚕,別跟我搭話。”


    夜深了,屋子裏的燈還沒關,jesus仰麵躺在地上看著那盞白晃晃的燈,猶豫了一會,十分痛苦的捂住眼睛,“哥,我能把燈關了嗎?”


    “不能!”


    “為什麽啊?”


    “我害怕!你再叭叭把你牙掰下來。”


    jesus伸手護住自己的小板牙,往床上瞄了一眼,“不是我非要說話,是有個事,然然今天晚上心情不好,他呀有個癖好就是……心情不好就得省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今晚上會把電閘掰了。”他話音剛落,屋子裏的燈應聲而滅。


    幾乎在同一瞬間像按了機器玩具上的按鈕,jesus直接原地坐了起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哥。


    王逆厘無語的看著他,伸手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出一個亮度堪比探照燈的手電筒,摁下按鈕……


    用明晃晃的光芒無聲的嘲笑著jesus的智障行為。


    jesus,“………”


    王逆厘拿著光源遠遠的坐在床頭上,麵無表情的一遍一遍的從他臉上晃過……


    晃一遍,“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呣!”


    晃迴去,“瑪卡·巴卡,阿巴,雅卡,伊卡,阿卡,噢!”


    再晃迴來,“哈姆,達姆,阿卡嗙!咿呀呦!”


    再晃迴去,“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呣!”


    放燈睡覺…


    jesus,“………”也不知道用意念能不能把人弄死……


    估計是不能,要是能的話王逆厘估計也不能活到這麽大。


    王逆厘閉眼側躺在床上用後背把jesus怨毒的目光擋了個幹淨。


    jesus倒是不說話了,他卻也睡不著了,這燈的光線和那晚上的月光一樣清亮,他舉起手遮住眼前的光在臉上留下一道黑子的影子。


    他心裏麵有個像那縷月光一樣清亮的地方,那個地方裏麵柔軟幹淨是他所剩無幾的能用來考慮人情世故的地方,那個地方很大能裝的下他所有學來的關於處理人心的知識,也很小,小到隻能裝下一個秦也。


    “為什麽就不愛搭理自己了?”王逆厘翻來覆去的想。


    在第一百零八次翻身弄出聲響後,床底下飄出來一個幽幽的男聲,“你要死啊?”


    王逆厘,“啊啊啊啊啊!”


    jesus像後背上安彈簧了一樣直接彈了起來捂住了王逆厘的嘴,低聲道,“你小點聲,別把然然吵醒了!”


    王逆厘嚇得瞪大了眼睛,緩了好半天緊繃的雙眼皮才鬆了下來,眼神示意他把手拿下來。


    jesus,“說說吧,大半夜不睡覺想什麽呢?”


    王逆厘蔫蔫的看了他一眼,“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你雖然比我聰明但有些事情你未必有我看的明白,你清楚知道一朵花的形態特征、生長習性還有植物分布,你卻不知道怎麽把它送給一個女人才能討她歡心。”


    王逆厘趕緊做好,像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乖巧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jesus眼見著晚上睡床有門了,趕緊又往裏麵挪了挪,“說說吧,你跟她。”


    “她這陣總是不太愛搭理我,還有點躲著我。”


    jesus眯起眼睛,“首先,我得問你個事,你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王逆厘想了想,“就…你看見我倆在床上躺著的,那天下午。”


    jesus皺眉想了想,覺得那不對勁:“你表白了啊?”


    王逆厘搖了搖頭。


    jesus麵部逐漸扭曲,“不是…你讓人家女生…讓…讓秦也先說的?”


    王逆厘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jesus,“不是……那你們倆怎麽在一起的?”


    王逆厘的頭搖成了一道殘影。


    jesus,“………”震驚我媽。


    他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從頭教起,苦口婆心道,“哥,這倆人在一塊啊,你是男的,你得先開口!你得跟她說你喜歡她啊。你不說,人家能理你就怪了!”


    王逆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jesus眯了眯眼睛,試探道,“你打算怎麽說?”


    “直接說啊!”


    jesus差點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這話哪能直接說啊?!”他口幹舌燥的咽了口吐沫,“你怎麽著也得先追人家一段時間意思意思吧,再挑個合適的時間說。”


    王逆厘轉了轉眼睛,開始上道,“啊!那,我得怎麽追她啊?”


    jesus,“送花,看電影,吃飯,陪她一起下班,一起上班。逮著個空兒就在邊上帶著。”


    “那我怎麽知道時機到了,能說了呢?”


    jesus砸吧了一下嘴,“這個…我幫你觀察著。小也嗎!雖然比一般的女生聰明但說到底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花啊!衣服啊!鞋啊!挨樣送…別停……準保能追到手。”


    王逆厘,“啊~”他點了點頭看了眼jesus離床中間越來越近的腳丫子,“我知道了,滾吧!”


    jesus,“你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無情!早知道這樣就不幫你了!”


    王逆厘從睡衣兜裏掏出來根錄音筆,“小也嗎!雖然比一般的女生聰明但說到底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花啊!衣服啊!鞋啊!挨樣送…別停……準保能追到手。”


    jesus,“………”這些年終究是錯付了…


    第二天一早上,被jesus洗了一晚上腦的王逆厘早早起來,提前穿好衣服“端莊”的坐在樓下。


    胡畔路過時看了他一眼,“王醫生今天有病人啊?”


    王逆厘正了正領子,飛速把頭往上看了一眼又坐好,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胡畔都懷疑那一瞬間一點也不端莊的王逆厘是不是自己出幻覺了。


    “帥嗎?”王逆厘賊一樣低聲問道。


    胡畔,“啊?啊!帥!”第一遍是沒反應過來第二遍是反應過來王逆厘問的啥。


    胡畔揉了揉眼睛心有餘悸的又看了眼王逆厘的那一身黑,低聲嘟囔道,“不說話,我以為坐了個小黑猩猩呢。怎麽穿的跟秦也那麽像啊?”


    “…………!!!”胡畔瞬間精神都不困了。


    不一會兒秦也收拾完下樓了。


    胡畔笑的一臉慈祥,看著眼前兩個長的像人的小黑猩猩,笑的分外和藹可親,“秦教授,我今天打車去學校,就不跟你騎車去了。”


    秦也也沒當迴事,隨口應了一聲就準備自己去學校了。


    王逆厘看她要走腳卻像生根了一樣站在原地,眼見著秦也就要出門了,他才喊了一聲,“小也!”


    秦也聞聲迴頭,“啊?”


    王逆厘喊出了嘴又開始後悔不知道剩下的話怎麽說出口,幹巴巴的就這麽跟秦也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相麵似的幹站著。


    胡畔,“…………”說話啊!王逆厘!平常看你小嘴叭叭的不挺能說的嗎!


    王逆厘有點尷尬的搓了搓手,“啊?”


    他肚子裏麵憋了一大堆話一見著人了卻一個字也不蹦不出來,他想不出該怎麽跟秦也說自己的心思才能不嚇著她,有的事徐徐圖之,他不是不知道,可一到秦也這徐徐圖之就變成了磨洋工。


    不敢說啊,找了十四年才好容易摸著邊了,又發現她得了一身的病,開始沒黑沒白想法子,把這輩子所有的耐心全都化作一腔熱血不求迴報的砸到了她身上。


    王逆厘是個實心眼的人,別人給他一個好,他就將心比心再還給你一個。說到底是一個沒人疼過得的不知道該怎麽還恩,又恰好碰見了另一個這一生中最最心善的時候。


    一個是實心眼的報恩小妖,一個是好心全被人剜走了的女書生。


    一個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一個是不知道該怎麽去信別人的話。


    王逆厘的自行車騎的七扭八歪的跟在秦也身邊,秦也看了一眼他那九曲十八彎,“你沒必要跟我騎的一樣慢,你去學校不是有急事嗎?”


    王逆厘把車把捏的死死地,手背上的青筋都給憋出來了,“我,著什麽急啊?我不著急!”


    秦也掃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騎的卻比剛剛稍稍快了些,不讓他那麽費力。


    “王逆厘。”她忽然出聲叫他。


    他扭頭看向她。


    “王逆厘。”晨起時還有些空曠的路上,隻有偶爾開過的幾輛汽車,她的聲音在空蕩的街角邊突兀的響起。


    “唉!”像是遊魚戲水一般,他緊跟著前麵的那條魚應了一聲。


    兩個人那天一前一後挨著到了學校,秦也下車的時候站在一邊突然開口道,“我記得你今天沒課。”


    王逆厘撓了撓頭,“啊,我迴來拿個東西。”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逃避可恥但有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來電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來電者並收藏逃避可恥但有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