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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天氣晴朗,野梅的心情也如同這天氣,好的不行。


    她一早從許傑的住處開車迴公司,還開心地吹起了口哨。


    可是,當她路過先前的房東家門口時,就聽到裏麵傳來吵鬧聲,好像非常激烈。


    “你再打啊,你再打啊,打死我也不結婚!”這不就是房東女兒周青青的聲音嗎?咦,以前沒見他們打過女兒的,這是怎麽啦?


    “你不結婚我就打死你!”天哪,這聽起來像是房東的聲音,怎麽現在他那麽兇了?


    “你不結婚我就去死!”這是房東老婆的聲音,帶著哭腔。


    ……


    野梅一聽就知道發生什麽了,可是,周青青才二十來歲吧,怎麽就逼她結婚了呢?


    自己進去勸架嗎?


    算了,還是趕緊跟街道辦事處的人反映一下吧。


    她一邊打電話給街道辦事處,一邊觀察著。


    吵架聲越來越兇……


    不多會兒,街道辦事處果然有人來了。


    “呀,怎麽迴事啊,這麽鬧,都吵到鄰居了。”


    “我媽在逼我結婚……”


    “哎呀,這才多大啊,現在這社會,不結婚又不會餓死人,你們要尊重孩子啊,婚姻是她的事,你們這麽逼可不好啊……”


    果然,辦事處的人一來調解,吵鬧聲就停了,畢竟被街道辦事處的人看笑話是件很丟人的事。


    “謝謝你們!你們慢走……”是周青青送他們出門的。


    野梅看到周青青會心地一笑:姑娘,希望從此不再被逼婚……然後,她踩下油門悄悄地走了。


    原本很好的心情被這麽一弄瞬間不好了。


    說起來吧,房東這塊地方原本也是很偏僻的,風俗習慣跟偏遠山區差不多,隻不過變成開發區後,經濟發展起來了,但那些根深蒂固的風俗習慣還是無法跟上迅速發展的經濟。


    在他們眼裏,女性二十左右就好考慮婚姻了。


    尤其他們家隻有一個女兒,獨生女啊,是要招上門女婿的,他們更想讓女兒早點結婚。


    可是,如果沒遇上自己喜歡的人呢?


    她想起了陳晶玲……


    就算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剛剛畢業就嫁人那也不會幸福啊。


    周青青讀的是中專,應該才畢業半年吧,這麽早就逼她結婚?


    結婚之後又催生嗎?


    生娃之後工作怎麽辦?


    她突然不敢想了……


    許傑原本打算晚上來野梅這裏的,無奈,有個員工在蘇州給客戶上erp時出了點事,他得過去解決。


    也不知是想許傑的原因還是白天看到周青青被逼婚的原因。


    這一晚,野梅睡的很不踏實,她作了個奇怪的夢,夢到了一個酷似胡沁欣的女孩,對,是像胡沁欣,但又不是她,同時又像是陳晶玲,卻也不是她。


    她的心靈受過傷害,便一直留著痕跡,抹不去,甩不掉。


    她笑著,但這笑比哭更難看。


    她們在在一棟樓裏相遇,樓裏很多人,大家都要搬走。


    這棟樓裏的人睡的都是地鋪,包括自己跟那個女孩。


    樓道很窄小很暗,大家就蜂擁著往樓道外跑。


    一個男生先到電梯口並按了電梯。


    電梯好可怕,一晃一晃的。相互間還是透明的,野梅能看到左右兩邊的電梯。


    那個女孩進的就是左邊的電梯。


    莫名其妙地,許傑,哦,不,像許傑,但不是他,好像也像簡南弢,卻也不是他……也進夢裏來。


    他說是城裏人不敢娶,娶老家的。


    鏡頭一晃,晃到他的老家,他老家有一個窯洞,很結實。


    電梯不斷地往下墜,不斷地往下墜……


    突然,女孩不見了,那男孩也不見了。


    於是,她來到了一個工廠,非常大,但很簡陋的工廠。


    她竟然在工廠門口唿叫著:朱魯熊……


    隨後,工廠裏傳來一陣一陣地吵鬧聲。


    是一個男人在罵一個女人,邊上一群人起哄著。


    “是你自己要嫁給他的……”


    “不能把你的人生寄托在沒良心的人身上……”


    “你個女權婊……”


    ……


    野梅嚇出一身冷汗,就醒了。


    朱魯熊?這名字現實裏怎麽從來沒有聽到過?


    就在野梅感覺奇怪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有人在唿喊:“朱洛瓊……”


    朱洛瓊?這名字不是跟朱魯熊很接近嘛,難道是作夢的時候剛好有人在唿叫,所以這個名字就跑到自己夢裏來。


    出於好奇,野梅就留意了一下那個鄰居。


    “來了,來了……”隻見一個女孩提著一袋貨(應該是衣服吧)急急的往外趕。


    咦,好麵熟啊,野梅這才發現,姑娘不就是在鎮上市場裏擺地攤的姑娘嗎?


    “需要幫忙嗎?”於是,野梅友好的問。


    “啊,不用,我這都習慣了,昨天進的貨有點多,今天得早點去賣。”朱洛瓊衝野梅笑笑說。


    這個星期六野梅沒什麽事就在公寓裏看書。


    看累了就到過道上喝喝茶,看看外麵的世界。


    不過就打了聲招唿,沒想到中午的時候,那姑娘迴來取東西的時候看到野梅在走道上喝茶,從房間裏拿了套衣服就過來搭訕。


    “姐,我們是鄰居,我家這款衣服就剩下兩套了,質量很好的,我也就不賣了,批發價給你,要不要?”她可能怕野梅誤會自己是來推銷的,又解釋說,“我很實誠的,真的是感覺這衣服很合你身,質量又好,放地攤賣也賣不出價錢,自己穿又舍不得,進了幾套都沒賺一分給甩了,地攤上真心賣不了好貨,人們


    到那裏就總把好貨也當差貨看。”


    那姑娘一說,她就順手拿過那衣服看了看。


    料子確實不錯,款式也好,放超市裏得好幾百了,野梅學過服裝,還是識貨的。


    “質量是挺不錯的……”


    “不想要你直說,我說的是實話,超市裏是翻幾倍賣的,我批發價是兩百,你要的話就兩百給你。”


    “哇,才兩百,那是便宜,好吧,我買了,要不添個三個給你當差旅費?”


    “啊,不用,如果那樣就顯得我是向你推銷商品了,那可是我頂頂討厭的。”姑娘笑起來。


    “那好吧,謝謝你啦,這套衣服放超市確實得五六百,我上次在解百就看到過類似的。”野梅也就不客氣了,給了姑娘兩百就收下衣服。


    五六百的衣服放現在當然是上千了,批發價竟然隻要兩百,當然挺劃算了。


    有了交流之後,野梅跟這姑娘就熟悉了。


    姑娘的地攤啥都賣,為了迴報她,野梅也就把自己公司裏尾單和樣品成本價給她賣。


    “朱洛瓊,我這些塑料製品是尾單和樣品,按成本價給你賣如果?你可以賣出去再給我錢,賣不完的可以隨時還給我。”


    野梅把幾樣商品的價格一說,朱洛瓊就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了,這些東西她也批過。


    出廠價嘛肯定比批發價還要便宜,朱洛瓊可開心了。


    不過,她還不知道野梅就是老板,還以為她是跑銷售的呢。


    朱洛瓊這人性格大大咧咧的,她也是把野梅當朋友了,不多久就兜自己的底。


    朱洛瓊是租房,平常是一個人去賣的,周末的時候,她那在上大學的妹妹會過來幫她守攤,大多時候她會在周末做些好吃的帶到攤位上去跟妹妹分享。也就是在周末的時候,她會找野梅聊聊天。


    偶爾,野梅也會到她攤位上看看,畢竟在合作的過程中,她們算得上顧客與客戶的關係了,當然,野梅也會買她的東西,所以,說不上誰是顧客誰是客戶。


    她喜歡酒,會抽煙,一日沒酒就要抓狂,沒煙的話倒也還能忍受,就是多吃些零食。


    用她自己的話說酒是命,是樂趣,煙嘛,有沒有倒無所謂,但她喜歡抽煙的姿態,感覺酷酷的。


    “小時候啊,我老爸老媽就喜歡逗我弟,故意讓他叼著煙,看到他叼著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們會哈哈大笑,所以,我也覺得那個樣子很酷,說真的,我並不特別喜歡抽。”


    “可是,抽煙傷身體,還是別抽了,喝點酒倒是可以的。”野梅很欣賞朱洛瓊的坦率,其實自己的父母也有些有悖情理的偏愛。比如同樣掙錢不容易,自己的錢給他們,他們還悄悄塞給弟弟,說實在的,若看社會機會,自己雖是老板,機會一點也不比弟


    弟多,為什麽就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呢?倘若自己真的落魄了,他們可不會像支持弟弟一樣支持自己……雖然是親姐弟,一想到這個野梅就不太樂意無條件給弟弟錢了。


    “對啊,野梅,你怎麽沒有這些不良嗜好?你的習慣真好,難怪能坐辦公室。”在朱洛瓊眼裏,白領可真是牛透了。


    “因為我有別的愛好啊,比如學跳舞、看書……讓自己忙碌起來,就不會依靠這些嗜好去打發時間了。”野梅看朱洛瓊不是愛計較的人,說話也就直爽些。


    “唉,我跟你還是不能比,你坐辦公室的,可以很具體地忙起來。我卻是沒有規律的,表麵看我很忙,每天八九點就去擺攤,晚上八九點才迴家,可我很多時候在那裏是幹坐著的。比如今天,一個上午就賣了三樣東西,其他時間就都在等中度過。”朱洛瓊自嘲地接著說,“唉,你看,我又得去空守攤位了……”


    “那你在空守的時間裏看會書嘛,營銷方麵的書也可以,充下電,指不定在賣東西時能配上用場。”野梅說著,就從書桌上拿了幾本營銷方麵的書遞給朱洛瓊。


    “啊,那太好了,謝謝你!看一下我這墨能不能因為近了赤而變白點。”


    朱洛瓊一走,野梅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驚叫起來:啊,胡沁欣!


    (本章完)(婚不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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