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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東西總是要自己經曆過了才會有很具體很形象的記憶,其實,在農村,許淑也收拾過廢品送到鳳蘭家賣的。但當時她可沒想那麽多……現在,自己跟著來廢品收購站,那事兒就具體多了。


    鐵、紙、塑料……原來可賣的東西那麽多啊!


    這麽說,隻要願意動手動腳,城裏比鄉村更能過上好日子……


    幫鳳蘭卸好貨花了三十多分鍾,許淑看了一下時間(她有個手表,是第一次結婚的時候買的。)咦,快四點了,得迴去燒飯了。


    “晚飯都到我家吃吧……雖然簡陋了點。”許淑招唿司機和鳳蘭。


    “不了……我還得去找我表姐碰頭,她跟我一起出來的,去看她同學了,她同學剛剛生了孩子……我們約好一起吃晚飯的。”鳳蘭說,其實,她心裏知道許淑日子過的不容易,能不打擾盡量別打擾吧。


    “這樣啊……那就不留你了,明天有空就找我玩,我都在家的。”


    “嗯,好……”


    說是這麽說,也就是客氣罷了,鳳蘭並沒有再來找許淑。


    鳳蘭很忙,要繼承家業,重擔落在她肩膀上,她恨不能自己能變出三頭六臂呢,當然她也知道許淑很忙。另外,當媽的許淑跟還沒婚嫁的鳳蘭在鄉村時就交往不多,也就少了在一起談天說地的希翼。


    所以,鳳蘭沒來找許淑,許淑一點也不奇怪,隻是有一點點失落。


    跟鳳蘭的兩次邂逅,倒是啟發了許淑,讓她有改變貧困的方式或者說是渠道。


    工資不高,所以,許淑得想辦法在節假日掙點外塊了。


    第一件讓她想到的事情就是批發小東西零賣。


    正好十一放假,閑著,那就開始行動吧。


    最先讓她挑中的是襪子,那種店裏賣兩元或兩元五角一雙的襪子批發價是一元,不過得三盒共三十六雙起批。


    襪子嘛,有彈性,不怕大小不合適,她就批了三盒大人的,順帶批了兩盒孩子的,共60元,萬一賣不出去,送人或給自己穿也不會浪費。


    一開始,她是拿到廣場悄悄賣的,比店裏便宜兩角,一元八一雙。


    來城裏那麽些時候,她也是知道有城管這迴事的,不能隨便設攤。


    這事兒有風險,所以,許淑不讓劉銘和許傑參與,把他們留在租房裏學習。


    她像做賊一樣,先是在一個點蹲著,她也分不清誰是城管,看到有穿工作服的人過來立馬背了包就走。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萬一被城管趕上,就狡辯:“呀,我是買了剛好路過……”不過,她在腦海裏自編自導的情節還真沒出現過。


    終於,還是有人過來問價了。


    “一元八?索性一元五,我買兩雙。”呀,比店裏便宜兩毛了還要講價?不過,許淑不惱,這不


    ,一雙還是有五毛掙嘛。


    “那個……那個……那我就隻掙你一毛了……唉,好吧,第一單生意,就當我是順帶的吧。”明明有賺,許淑還是裝出幾乎虧本的委屈狀。


    “啊……那我買四雙……”結果,對方有些不忍心了,卻又不舍得放棄便宜,“你薄利多銷嘛,這樣就有四毛掙了。”


    “唉……好吧,下迴生意……”許淑裝出有些不情願的樣子,讓對方挑了四雙。


    生意做成之後,她突然笑了:咦,不錯嘛,果然一口氣就掙了兩元。


    做成一單生意,她又趕緊轉移戰場,免得被逮住了罰款。


    第一桶金兩元到手之後,接下來就順利多了,半天時間還真給賣出十來雙,她也摸出了經驗,哪怕是叫一元九角一雙,大家覺得比店裏便宜,也會過來問問。也有穿著好一點的年輕人,一毛價也不講就買走的。


    有些人天生就會念生意經,比如許淑,其實,說白了,應該說許淑是一塊好料,做啥像啥,念生意經她也能念出門道,就是食堂那份幫工,她也是做的相當稱職的,每件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隻不過,當幫工所能體現的個人價值有限,得到的報酬相對低了些。


    這不,賣襪子成功之後,她就開始擴張生意了。


    從一開始的散點跑著賣,到了後來的熟人間直接來訂購,就連學校老師都會私下裏向她買東西:比店裏便宜嘛,貨又是一樣的貨,便宜誰不高興買呢?


    可這麽做也還是有風險的,這不,實體店的人就舉報她了。


    她也聰明,見那城管來了,立馬泡了熱茶,堆上笑臉相迎。


    “哎呀,我這‘豬窩’也沒個像樣的凳子,真是難為情啊……”她的臉兒也很配合,瞬間就通紅。


    城管自然對這一帶當初的情況也是了解的:這確實曾經是養豬的地方!


    偏偏很巧,那許傑又正好進門來,低低地叫一聲“媽媽”。


    你看,這孤兒寡母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那城管也就動了惻隱之心,把他此行的目的忘的一幹二淨。


    “那個……要注意安全啊,小心火燭。”


    “是啊,是啊,師傅說的對,我一定小心!”然後她又是點頭又是笑臉相陪,幾乎就把對方當菩薩相待了。


    我們普通人啊,都別說自己多有骨氣多正義之類的話了,倘若有人對你無比崇拜,甚至當神一樣敬著,你一準失去原則。


    這不,那本想來訓一頓,順便沒收“私貨”的城管,隻象征性地瞟了一眼許淑的家什,便打著哈哈走了。


    經人這麽一舉報,許淑也學乖了。


    哪怕一天掙的錢都比當幫工高,許淑也依然保持低調,喜不外露。


    她會說自己隻掙一角兩角,那小店要月租費的


    ,掙的錢也是少啊,然後悄悄地囑咐那買方“不要聲張啊,我賣的比店裏便宜,實在不掙錢,也就是看在情份上捎帶的,要是讓店裏人知道,咱這買賣就不好繼續做了……”


    她越是這樣吧,那買的人就越是想要告知熟人:呀,去她那裏買吧,可真是劃算呢。


    這第二件外塊嘛,自然是收廢品了。


    鳳蘭從老家帶廢品到小縣城賣的事也觸動了許淑,她發現這也是一檔不錯的活,既美化環境又能從中得到收益。


    可是,向人借東西,或者在許傑很小的時候伸手要飯,許淑都拉得下麵子,厚得起臉皮,這撿垃圾……


    如果有能力,角色換一下,變成收廢品的,而不是撿廢品的,那感覺就不一樣……可是,她口袋裏可沒多少本錢收廢品。


    十一月份的一個周末,家裏批發來的東西還沒賣完,她不想再去東躲西藏地賣了,想暫時做點別的營生,就想起了收廢品。


    到哪去撿廢品呢?怎麽撿能體麵些呢?


    就在她籌劃著如何體麵地撿破爛的時候,許傑的兩個同學來找許傑玩。


    許淑交待過許傑,同學到自己家來玩要歡迎,但自己別輕易到別人家去,第一是她不太好找,第二是咱是鄉下人,跟城裏人終歸是有隔閡的。


    所以,基本上是同學上門來找許傑玩。


    許傑這倆同學都比許傑高些,從穿著看他們家境差不多。


    “我們來玩象棋吧?”其中一個同學提議。


    “好……”許傑同意,於是跑到“臥室”(就一層布給隔開)去拿象棋。


    就在許傑去找象棋的時候,那倆同學聊了下來。


    一般情況下,許淑都不去幹涉孩子們的,但這次他們倆的談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也許是因為他們的話正好咯著了她的痛處吧。


    “你媽媽做什麽的?”一個問。


    “我媽媽是醫生,給人看病的。”另一個同學驕傲地迴答。


    “哇,你媽媽真厲害。”


    “你媽媽呢?”


    “我媽媽沒工作……”那孩子低下頭來,好像很丟臉似的。


    “你們家誰洗衣服?誰做飯?誰掃地?誰接你?”許淑忍不住問那個低下頭的同學。


    “都是我媽媽……”那孩子很快迴答,一副這還要問嗎的表情。


    “那你媽媽幹的活比你爸爸還多還雜呢!怎麽說是沒工作了呢?你媽媽真棒啊!要幹那麽多活。”許淑笑著說,語氣盡量溫和,免得孩子反感。


    那孩子聽到許淑稱讚自己媽媽,心情一下子好起來。


    童言無忌,倆孩子已經忘記剛剛聊天的內容了,但許淑沒忘。


    許淑其實也孤獨,每一個突破帶給她的快樂很快就被新出現的問題擊敗。


    私下賣東西總感覺拉著窗簾幹壞事


    ,雖然那事其實也不壞。撿垃圾倒是想盡光明正大來,沒人會舉報,更沒有人會擠兌……可是……


    那倆孩子的話讓許淑更加猶豫起來。


    她不怕自己被人笑話,但她害怕小許傑和劉銘被同學嘲笑。她不想把自己的焦慮傳給孩子,但她無法左右別人的目光和想法。


    在租房附近撿垃圾顯然不妥,他們的豬窩離小學那麽近,被許傑的同學看到怎麽辦?如果許傑尚不懂事,怎麽樣都沒問題,傷不到他。


    要不弄輛二手三輪車,寫上“保護環境,收集廢品”幾個字去一邊撿廢品,順便也收?嗯,這主意不錯,借“環保”的名去撿和收廢品一下子就高大上了……就不會被人笑話了吧?話說倆娃還真的都參加了學校的畫畫興趣班,畫畫水平還不錯呢。


    “劉銘、許傑,你們不是會畫畫嗎?給我畫兩幅圖,一幅是幹淨的城市一幅是美麗的山水畫,能畫嗎?”


    倆孩子不明就裏,迴答的倒很爽快:當然能!


    (本章完)(婚不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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