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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劍客沒了秋雨劍會怎麽樣呢?他還是秋雨劍客,秋雨劍法仍在,愁殺鬼神。


    吳博良是個沒有人知道他武功深淺的人,因為他在武林中沒有戰績。蘇別與他合謀一場,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和吳博良孰高孰低。吳博良的武功以指力見長,就是武林傳說中的煙波亭絕技“聖煙指”。這武功來曆不明,但是名字就能夠聽出來煙波亭中人的穿鑿附會,其實武功可能和“煙波”沒有任何關係。這聖煙指其實是一種陰毒詭異的武功,指力所到之處,花草亦可枯萎。


    在外行看起來,吳博良動手實在沒什麽看頭,而蘇別動手卻異常炫目。但是在內行看來,吳博良指力陰毒,招式刁鑽,實屬高手中的高手。縱然蘇別劍法精妙,但是對方指力讓他絲毫不敢馬虎。如果稍有不慎被指力傷到,那滋味必定難受。


    方小刀和張恭來到了地牢門口,看著粗如兒臂的鐵索和碩大的鐵將軍,突然撲上去就是一陣劈砍。但是這鐵索竟完好無損,雖然砍出不少白印,但是要砍斷難上加難。


    張恭道:“你不要白費力氣,如果是凡鐵,怎麽能用來囚禁不凡的人。”


    方小刀有點泄氣道:“鑰匙,到底怎麽丟的?”


    張恭茫然道:“我不知道。”


    方小刀這個時候實在不忍心懷疑張恭在耍什麽心機,咬了咬牙道:“姚可冰呢,你看見她了嗎?”


    張恭沒有驚訝,反而很冷靜道:“鑰匙一直在我身上,能偷走的隻有她。事實上從昨天到現在,我隻見過她。”


    方小刀沒心思知道兩個人到底幹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姚可冰對付張恭是很有辦法的,因為她對付任何男人都很有辦法。


    方小刀愣了一會,好奇道:“不對,死了這麽多人,吳博良哪去了?”


    吳博良和蘇別的戰鬥已經到了兩百招開外,雖然吳博良占據了上風,但是蘇別還沒有任何性命之憂。


    這時,石門突然被推開,張恭和方小刀衝了進來。蘇別笑道:“吳博良,你完了。”他以為,方小刀已經打開了地牢,放出了地牢中的人。法緣上次雖然敗北,但是他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何況孫彥,方小刀之流,也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俊才。


    吳博良餘光看到方小刀,便已經知道外麵情況不妙,心中著慌。突然指東打西,引誘蘇別全神貫注來刺他,他卻一招打完立刻後退。


    方小刀長劍封住對方去路,大喝道:“地牢鑰匙何在?”


    吳博良更不打話,二指伸出,在方小刀的劍上一彈,自己立刻向外逃跑。方小刀一招生死契闊,向對方後背心而去。孰料他一把抓住門口的張恭,擋住了自己後背。方小刀大吃一驚,匆忙之間收劍,自己卻狠狠地撞了出去,險些將張恭撞翻在地。等他反應過來追出去,吳博良已經看不見了。


    蘇別和方小刀一起追了下去,誰知吳博良發了狠,從第四層直接一躍而下。這洞府每一層都要近兩丈,他這一跳,可謂是搏命了。方小刀和蘇別可不想這般搏命,一層一層的跳了下去時,吳博良愣是瘸著一條腿跑開了十幾丈遠。二人求追了一會,蘇別突然站住道:“張恭。”說完立刻跑了迴去。方小刀不知道眾人中毒,但還是跟了迴來。


    五個人走了下來,在第三層和兩人碰麵。方小刀掃視一眼眾人,走過去拉住裴旭東道:“裴兄,小弟學藝不精,讓你受苦了。”


    公孫菽突然咳了一下道:“就算你不認識我們,你也該先問候長輩。你隻顧裴旭東,難道我們就不重要了麽?”


    方小刀看了一眼公孫菽,立刻覺得她和小鶯實在很像,立刻行禮道:“見過公孫前輩,宮前輩,法覺大師,韓道長。”


    蘇別見眾人無事,向方小刀道:“地牢裏的人呢?”


    方小刀道:“張恭身上的鑰匙不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迴事。”


    蘇別道:“胡說,我看他是想死吧!”


    方小刀苦笑道:“他可能真的想死,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下麵的屍體麽?”


    眾人走到了下麵,見到這麽多的屍體之後,沒有一個不愁容滿麵。法覺坐在屍體中間開始誦經,仿佛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公孫菽道:“方小刀,地牢沒有鑰匙,難道真的打不開嗎?”


    方小刀看了看眾人道:“石門很重,但是我們這裏高手眾多,一起出手,應該不成問題。”


    公孫菽發出一聲苦笑,此事他們幾個哪裏能運功呢!


    蘇別道:“看來,隻能我們倆試試了。”


    方小刀也猜出個大概,沒有再請別人,和蘇別率先走向了地牢大門。


    蘇別一劍砍在鐵索上,卻見火星飛濺,劍上添了一個缺口,鐵索紋絲不動。韓貞奇見狀咒罵道:“老子終於知道為什麽寶劍難得了,原來珍貴的鐵,都被這幫混蛋用來做這些害人玩意了。”


    方小刀凝神運氣,大喝一聲砍在鐵索上,看到了結果道:“可能是我功力不夠,你來試試。”說著,把蒹葭遞給了蘇別。


    蘇別拿了蒹葭反複砍了好多遍,鐵索隻不過多了很多印記罷了。看得出來,蒹葭劍質量真的是天下罕有,但是這鐵索也不簡單。


    方小刀道:“看來,鑰匙隻可能在一個人的手裏。”


    蘇別道:“誰?”


    方小刀道:“姚可冰。”


    蘇別皺眉道:“怎麽會是她?”


    方小刀將姚可冰的來曆和她要害死眾人的事情說了出來,所有人立刻憂心起來。


    方小刀道:“我現在就去追她,你們先守好這裏吧!”


    蘇別道:“我去吧,我比你快。”


    方小刀搖頭道:“不好,還是我去吧,有些事情不能隻靠武功。”


    當下方小刀去追姚可冰,留下了蘇別照料眾人。


    方小刀離開之後挑最近的路追了出去,因為他覺得姚可冰一定是急於離開。不想追了一會,不僅沒有看到姚可冰,反而看到一隊人馬飛奔而來。


    方小刀來不及看清,立刻返迴,因為事情是他自己惹出來的,他明白是怎麽迴事。


    見方小刀跑了迴來,公孫菽立刻迎上來道:“找到了嗎?”


    方小刀微微一笑道:“沒有。”了解他的人應該知道,這種時候方小刀如果笑了,就說明他動了心計。


    公孫菽怒道:“沒有你笑什麽?”


    方小刀道:“我沒找到鑰匙,但是我已經有了辦法。”


    公孫菽道:“哦,什麽辦法?”


    方小刀道:“別管什麽辦法,我們先找地方躲起來。”


    裴旭東道:“這裏,可不好躲藏啊!”


    方小刀道:“不用躲在裏麵,我們到外麵去,等門打開了再迴來不遲。”


    蘇別疑惑道:“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啊?”


    方小刀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但是現在還不離開,恐怕我們都得惹上麻煩,而且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眾人剛剛離開,那一隊人馬已經逼近,眾人隻好就近找地方躲藏了起來。


    各色各樣的人物,各色各樣的衣飾,同樣還有各色各樣的兵器,甚至各色各樣的工具。這群人,算的上是光怪陸離,如果在江湖中混跡的時間久一些就會發現,這些人並不是某一個門派,而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聚集在了一起。


    方小刀讓薛少偉傳出寶藏在躍龍潭的消息,到今天那些大門派,真正有實力的人未必趕來的最快。而這些三教九流的人,雖然來路五花八門,但是共同點是,他們距離躍龍潭很近。事實上,如果這類人膽氣足夠的話,他們恐怕已經來了十來天了。但是他們不敢,他們畏懼。重寶在前,他們縱然畏懼也不是不會有非分之想,所以他們聚集起來,走了足夠的人馬,也有了足夠的膽氣。這世上的人總是這樣,勇夫一身是膽,懦夫互相壯膽。


    跑的最快的要數一個虯髯大漢,手拿兩把宣花大斧,看起來不像個武林豪傑,倒像是個門神一類的人物。此人名叫楊慶,還算的上是一號人物,但是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宣花大斧也隻能打一些籍籍無名之輩。


    其後跟隨一個窮酸秀才,枯瘦如麻杆,手裏拿著一支判官筆。在武林中,此人被冠以“武夫子”之名。實際上,他雖然既是武夫又是求生,但武不足以成大家,文不足以取功名。他可能是這幫人裏最有名的人了,而且本事也是最大的。可以看出來,他在這幫人裏既是軍師又是元帥。事實上,這些人能夠聚集在一起,他的功勞比任何人都大。他成名主要靠的就是數次煽風點火,搬弄是非。


    還有一個手裏拿著一把鋼叉,麵相極其普通的人,叫做赫海通,乃是之前震海幫的幫主。但是現在麽,東南沿海以及楚江都已經是海石幫的天下,震海幫餘眾盡被收服,隻剩下一個幫主赫海通淪為下九流角色。


    至於其餘的人實在沒什麽好說的,連韓貞奇這種三教九流裏混跡幾十年的都說不出來幾個名字。


    此刻躍龍潭一片人間地獄,空氣異常的刺鼻。一群人殺進去之後固然震驚,但他們冷靜下來就會有被人捷足先登的感覺。


    楊慶嘴裏很少有幹淨的話,突然暴跳起來叫道:“奶奶的,這是被人先搶了呀?”


    財寶動人心,一些膽子比較大的立刻從對於慘狀的震驚之中迴過神來,大聲咒罵這一趟實在晦氣。


    武夫子關同看眾人亂了起來,朗聲道:“大家稍安勿躁,雖此間所有人都被毒殺,但也不見財寶出世。我看財寶未必已經落入他人之手,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


    方小刀旁邊的裴旭東道:“看來,你是想讓這幫尋寶的人幫我們鑿開那地牢了。”


    方小刀道:“這到底是什麽毒藥,竟然如此厲害。”


    裴旭東見他神色不好,隻當他是為躍龍潭死去的人而哀傷。卻不知道,方小刀此刻在想,那天夜裏薛少偉給姚可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出所料,這群人在經曆了最初的騷亂之後很快鎮定下來,開始尋覓寶藏。地牢入口並不難找,他們很快聚集在了門口,準備破門而入。發現鐵索異常堅硬之後,他們拿出了本來準備挖寶藏的工具,開始破門。


    眼看那門立馬就會被打開,方小刀道:“我們去看看,他們應該在裏麵還是被鎖著的。”


    等一群人魚貫而入之後,方小刀和蘇別立刻衝了進去。裏麵的人實在擁擠,但是這兩位也絲毫沒有客氣,在一片哀嚎之中打了進去。


    站定之後,楊慶喝道:“哪來的雜碎?”下一個瞬間,他立刻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因為蘇別把劍伸進了他的嘴裏。稍有異動,他立刻就會死得很丟臉。


    關同很明顯沒明白為什麽打開門看到幾個關起來的人,盡管這裏藏著財寶的可能並不大。雖然不認識蘇別和方小刀,但是韓貞奇他認識,再加上裏麵打坐的法緣看起來氣定神閑,他立刻覺得這事不同尋常。


    正納罕時,小鶯驚訝的叫道:“娘,你怎麽來了?”


    公孫菽走上前去,嗔罵道:“讓你不要亂跑,你就是不安分,這下好了吧!”


    公孫菽極其疼愛自己的女兒,隻是她作為一個世家唯一血脈,不得不嚴厲。從佘英小的時候就被她威逼習武,甚至詩詞歌賦。幾年前讓佘英負氣出走,她本以為幾個月就迴來了,誰料佘英竟然去了秋家。雖然並沒有達成目的,但佘英也算是險死還生了。也是從那時候起,公孫菽才覺得自己對女兒太過嚴厲,甚至她認為是薄情。現在,她也不怎麽指望佘英能夠將公孫家的武功發揚光大,能像平常女子一樣嫁人生子,也是一種幸福。


    方小刀將所有的門鎖砸開,看了看這幫人道:“多謝諸位仗義相助,大恩大德永世難忘啊!”他要是真的感謝,就絕不會進門的時候和蘇別一起打人了。對於這種為了財寶鋌而走險的人,他其實充滿了厭惡。


    關同為人機智,立刻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知少俠如何稱唿,大家做一個朋友如何?”


    方小刀笑道:“賤名何足掛齒。”


    他們在對方數倍於己的情況下大搖大擺的離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動手試試深淺什麽的。可見這群人雖然被財寶迷惑,但還是沒多少膽氣的。


    要是公孫菽不在的話,此刻小鶯肯定離方小刀很近,但是現在,她隻敢偷偷看幾眼。


    走了一會,孫彥突然道:“這位劍法了得的朋友,在下記得您好像不是我們一夥的呀!”


    裴旭東道:“孫兄,家師自有他的苦衷。先前得罪之處,在下向你賠罪了。”


    大家都是成名劍客,孫彥對裴旭東還是非常佩服的,因為他至今還是沒有把握接的住裴旭東的重劍。就算大家都是年輕一代的翹楚,比起裴旭東來,他和方小刀都算是後起之秀。一聲孫兄,讓孫彥覺得非常有麵子。


    孫彥笑道:“區區小事,裴兄不用如此。”


    路上林木密集,蘇別突然放慢了腳步,慢慢的走到了最後麵。別人其樂融融,因為這是個團聚的好日子。但是他是個眾叛親離的人,諷刺的是,隻有在敵對的時候,他才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苦笑一聲之後,蘇別鑽進了密林之中。


    方小刀從一開始就注意著蘇別,因為他對蘇別這個人和他做下的事情都感到好奇。


    等蘇別離開,方小刀驚訝的發現,公孫菽,法覺,韓貞奇,裴旭東甚至是法緣,他們都迴過頭來。宮南燕沒有迴頭,可能是因為她還帶著恨意。


    方小刀啞然失笑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事已至此,方小刀再猜不出他是秋雨劍客,可就有點太笨了。


    方小刀不僅沒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公孫菽斥責道:“你離他遠點。”


    方小刀實在無奈,仔細想一下,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一個人。於是站定道:“諸位,我恐怕還有一件事要辦。你們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到。”


    裴旭東道:“我隨你同去。”


    方小刀搖頭道:“就那幾塊料我還不懼怕,你們幾位多有不便,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孫彥看到宮南燕之後有些緊張,實在是自己和何悅蘭的事情做的不太地道,這時候倒是想避一避。孫彥道:“我跟你去吧。”


    方小刀搖了搖頭道:“一定小心,這群人是第一波,但絕不是最後一波。我們有瓜田李下之嫌,自然不能馬虎。”他卻不說此事都是他自己惹出來的。其實要是躍龍潭的人不被毒殺,他們當然不會這麽容易救出人來,那時候自然能用上這些尋寶的人。


    方小刀辭別眾人,往躍龍潭走了一程,結果看到了蘇別。


    蘇別道:“你莫非是來找我麽?”


    方小刀搖頭道:“你自然有你的難處,我又豈是刨根問底的人。”


    蘇別道:“難道你也想知道,躍龍潭的人怎麽死的?”


    方小刀道:“不僅想知道,而且已經有了眉目。不過更重要的是,我得去找一個人。”


    蘇別想了一下道:“張恭?”


    方小刀點頭道:“那夥人沒有發現張恭,這很奇怪。”


    蘇別道:“莫非是他殺人?”


    方小刀搖頭道:“可能性不大,他現在好像很可憐。”


    蘇別道:“與我同去吧,雖然不是朋友,但好像緣分未盡。”


    方小刀點了點頭,兩人又迴到了躍龍潭。隻是二人一進去,就看見了張恭,他不太好,被人掛在了半空,像死人一般無二。方小刀和蘇別動過手,這幫人有點害怕,看見兩人之後沒有人加以阻攔。


    方小刀走到張恭身邊,看了看他身上的傷痕道:“疼嗎?”


    張恭幾乎麵無表情,也沒有迴答方小刀的問題。


    方小刀道:“不疼的人,可能真的是不想活了。不過,就算你和吳博良最後的一點情分已經斷絕,你這師弟師妹的大仇,可就沒人管了。”


    張恭終於眼中有了一絲痛苦,雖然是痛苦,但畢竟他有了表情,恢複了一些活下去的盼頭。


    蘇別也有些動容,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縱然曾經是敵人,看到張恭這個樣子,也實在同情。


    蘇別環視眾人,突然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我們要帶走他,各位給不給這個麵子?”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況江湖浪子。方小刀和蘇別兩度將他們視做土雞瓦狗,恐怕是有點欺人太甚了。第一次認慫,第二次的話,隻怕難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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