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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是兩聲,不是一聲,也就是說,兩次兵器的碰撞。


    趙義智的劍被擋住,情理之中。趙義智也覺得方小刀能夠擋得住,但是另外一劍呢,孫義信不能相信一個人刀槍不入,那剛才,鍾義禮的劍刺了進去,不可能刀槍不入的。


    方小刀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從腰間拔出來一把小刀,這刀,是在花禾鎮殺了一個百虎門的人得來的,削鐵如泥。


    方小刀並不傻,長劍和刀換了手,右手拿刀,他不懂刀法,突然刀做劍使,劍用左手,一劍向鍾義禮而去,刀取孫義信。


    鍾義禮長劍隻剩下一半,依舊來和方小刀對劍,突然,那取孫義信的刀,折返,那劍將鍾義禮一半的長劍纏住了,一刀劈下來,這劍已經隻剩下三寸。


    方小刀再換手,劍到了右手,一招“無風來潮”,引得孫義信對方長劍不敢攻擊。這時左手突然一刀砍了過來,毫無章法,隻是極快,“嚓”的一聲,孫義信手裏的劍也斷了。


    突然一支長劍,從方小刀左邊而來,方小刀向右邊一閃,躲過了心口,卻被此中可肩頭。


    方小刀突然右手拋開長劍,抓住了趙義智的長劍。而他的劍,拋起來被他咬在了嘴裏。


    趙義智有點怕了,方小刀是在搏命啊!不過,他們本來就是要殺人的。於是,運足力氣去抽劍,剛抽迴來兩寸,方小刀的左手刀已經到了,劍又斷了。


    然而,方小刀飛了起來,因為鍾義禮和孫義信兩隻掌,同時打在了他的背後。


    方小刀的血,像是下雨一樣,落在了幾個人的臉上。


    然後,他像個斷了翅膀的鳥兒,重重的摔在地上。


    方小刀掙紮的站了起來,幾個人發現,他這個時候嘴裏都是血,劍還在嘴裏。


    把劍拿在手裏,方小刀道:“不能死,不能死,方小刀不能死,爺爺的仇,還沒有報。”


    鍾義禮無奈的一聲長歎道:“方小刀,你有一副英雄膽,我們兄弟四人,都很佩服你。我們會好好的安葬你,並且發誓,你的仇我們替你報,酥骨手秋鳳嵐從此就是我們的仇人了。”


    方小刀慘然一笑道:“謝謝!”突然,他抬起頭來道:“不對,你怎麽知道秋鳳嵐沒死?”


    幾個人對視一眼,張義仁難為情道:“我們在斷魂穀參戰的時候,見過秋鳳嵐。”


    方小刀一聲怒吼,看了看幾人道:“拜托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就是,你們小心霍楓城,他算是秋鳳嵐第二。”


    說完,被鍾義禮刺中的左腿,終於隻撐不住,跪在了地上。


    四個人商量了一會,張義仁走了過來道:“方小刀,你是條漢子,但是你做了錯事,對不住了。”於是,抬起了手掌,他要給方小刀留一個全屍。


    方小刀閉上了眼睛,不想解釋,因為那是徒勞,有霍楓城在,有那麽多看到自己抱著被子裏的人出來的人在,他解釋也不過是晚一點死罷了。


    突然,一聲悶哼傳來,方小刀倒了下去,但是他並不是被打死了,而是那兩掌太重,暈了。


    那一聲悶哼,也不是方小刀的聲音。


    張義仁落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站起來道:“閣下是誰?”


    這人沒有理會,往方小刀嘴裏塞了一顆藥丸,然後扶起來,這時一個女子走出來,趴在方小刀麵前,擦拭他臉上的血,她在哭。


    這人看了看道:“照顧好了,他死,你家沒人能活。”然後迴過頭來道:“久聞苗家四俠武藝超群,在下葉慈悲,請教了。”


    四人大驚,葉慈悲,這是個令人畏懼的名字,多年之前,葉慈悲聲名鵲起,那時候他們還是籍籍無名之輩。很多人不認為葉慈悲會是陸寒廷,宗航耀自己無上宮宮主的對手。但是他們似乎忘了,這三個人最年輕的陸寒廷也已經五十開外了,但是葉慈悲,至今不到四十歲。他還有大把的時間,等到了陸寒廷那個年紀,葉慈悲的武功,恐怕絕不在他之下。天才這個詞,大家總是來形容那些年紀輕輕的人,卻忘了那是一個人的能力和年齡的對比。放眼四十歲以下,葉慈悲沒有對手,能成為他對手的,隻有武林中各派掌門,還有那些隱居世外的高人。事實上如果將那些不在江湖上的人算進去,陸寒廷他們,也不算角逐天下第一的人。比如,三十年前就已經隱居的葉雲橋,如果無病無災,此刻也不過是六十多歲,武功出神入化的人活過百歲也是比比皆是,何況是他。無上宮宮主年紀都比他大,他還不到年老力衰的時候。如果和他比較,江湖之上,恐怕已經沒有人能夠接住他一刀一掌了吧!


    葉慈悲出江湖的時候,年紀已經二十大幾了,沒有人當他是個少年,如今沒有人當他是個年輕人。但是仔細想想,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武學修為超過了很多少年時侯被稱為天才的人一聲的修煉,他才是天才。


    張義仁道:“前輩,此乃師門不幸,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所有和葉慈悲年紀差不多的人都叫他前輩,因為他的師父是枯藤禪師,是個輩分極高的人。而且,枯藤禪師武功也是極佳,在武林之上很受尊敬。幾十年前的葉雲橋,曾經和枯藤禪師動過手,枯藤禪師以慈悲印硬接三記六陽掌。那時候葉雲橋已經名震江湖,武功很少有人是對手,但是他卻說,枯藤禪師掌力天下無雙,可見這位禪師武功之高。但是他的名聲,卻隻在他的慈悲心腸。


    葉慈悲道:“不,我一定要管,方小刀這個人,以後天下人莫管是誰,要殺他先問過我,要傷他先接慈悲印。”


    張義仁道:“前輩的慈悲印,我們沒有膽量試,但是方小刀做下了錯事,玷汙了我師妹,這件事,前輩總不能包庇吧!”


    葉慈悲道:“那我也告訴你,你們還是迴去讓苗熙死了這條心。一,就算有人說苗熙是個無恥的禽獸我會信,我也不會相信方小刀是個見色起意之徒。二,方小刀的命,在我眼裏比任何人金貴,死再多的人他也不能死。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張義仁道:“那前輩,我們隻能得罪了。”


    葉慈悲的衣袍無風自動,那兩隻手掌像被風吹起毫無力量,卻正是這一雙手掌,能夠打出天底下最強的掌力。


    而此時此刻的苗家,卻是另外一副場景,因為剛才,苗夫人已經看過了,她的女兒苗青屏,還是完璧之身。


    苗青屏道:“我已經說過了,那天我是被人驚醒的,我聽到有人大喊方小刀,不知道怎麽迴事,我就追出去了。然後,我就追上了他,他卻不願意迴來,那女兒就和他動手,但是女兒不是他的對手。結果,我這幾天一直在追他,結果還是沒有追上,讓他跑了。不過,他武功比我厲害卻不傷我分毫,我看這事是不是有誤會呀,爹,你說呢?”


    苗熙點了點頭道:“嗯,可能真的是。”


    霍楓城道:“不可能吧,屏妹,他明明抱著一條被子包裹著人出去了。”


    苗青屏道:“你怎麽知道被子裏是人的?”


    霍楓城一愣道:“我那天分明看見他用迷藥迷倒了一個人,然後帶迴了房間。我看,既然不是屏妹,那肯定是其他什麽人了。”


    霍楓城不知道的是,苗青屏已經知道是他用的迷藥了,他唯一錯的事情就是不太了解苗青屏。苗青屏對他那是情有獨鍾,但是他對苗青屏卻從來都是漠不關心。所以他以為苗青屏中了迷藥之後肯定暈過去很久,醒來已經是事情不可收拾了,那時候就算方小刀沒有做什麽,那也是方小刀沒來得及做了。但是,苗青屏中了迷藥之後,已經察覺過來,運轉內力清醒了許多,那時候雖然迷迷糊糊,但是尚有一絲清明。結果,他為了保險起見點了苗青屏的穴道,所以苗青屏不能動,但是一直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所以,那天在山洞裏,她穴道解開之後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方小刀,而有了和方小刀那一段談話。中了迷藥之後,苗青屏沒有動,因為他知道那是霍楓城,她以為霍楓城要對自己不敬,所以想看看到底霍楓城會怎麽樣,少女的情愛,會影響她的善惡觀念。隻是沒想到,霍楓城一來就點了她的穴道,根本沒給她機會。


    如果霍楓城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殺了苗青屏,絕不會讓她迴來。


    原來,方小刀走後,苗青屏有些心神不寧,於是出來看看。結果正好碰見方小刀引開追來的人,於是她就想跟上去幫忙,畢竟方小刀對自己有恩。結果正好碰上了發現自己中計的霍楓城,於是霍楓城一路假惺惺得把苗青屏帶了迴來。隻是,有一件事她猜錯了,因為放找到我引開追來的人被她認為是逃走,結果就放心大膽的告訴了四個師哥。而四個師哥哪裏知道方小刀還會迴來,隻是他們不知道方小刀已經迴來過,所以在那裏埋伏,於是就有了之前那一場廝殺。


    但是,霍楓城知道苗青屏在撒謊,就算方小刀正人君子,但是她根本就不是醒來去追方小刀的,她這麽說,說明她在掩飾,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天晚上的就是自己,說出去影響名聲。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苗青屏是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罷了。


    苗熙道:“那還能是什麽人,府裏的人都在。”


    霍楓城看了看苗青屏,苗青屏立刻別過臉去。


    霍楓城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裏憤怒極了,咬了咬牙道:“他今天偷偷來過,我看此舉也不尋常,我們去看看,他去過花園的。”


    苗青屏道:“有什麽好看的,沒有就是沒有,難道你還要誣賴別人嗎?”


    霍楓城道:“查清楚了,大家也就敞亮了,還他一個清白嘛!”


    苗熙道:“也好,我們都去看吧!”說完,苗熙眼光有些無可奈何。


    一行人來到了花園裏,大家散開去找,這時,一個弟子叫道:“師父,這裏。”


    大家湧了過去,隻見花叢裏,一個丫鬟全身赤裸,眼睛瞪的大大的,已經死去了很久了。全身上下,遍體鱗傷,苗熙經曆多,倒還鎮定,一些年輕的男子根本就沒有見到女人赤身的那種熱血沸騰,眼睛有點酸,想哭。大家朝夕相處,都是府裏生活的人,彼此熟識,結果現在她躺在這裏死了,而且還這麽慘。大家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此刻都心裏眼睛裏眼淚打轉了。


    苗熙解開自己的外袍蓋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苗青屏看著這丫鬟,突然咬牙切齒道:“禽獸不如。”說完突然站起來,從身上拔了一把短劍向霍楓城刺了過去。


    霍楓城急忙躲開道:“屏妹,你做什麽?”


    苗熙一把躲過苗青屏手裏的劍道:“我看你是糊塗了,你要殺了你霍大哥嗎?”


    苗青屏流著淚,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這個無恥的禽獸。”


    霍楓城一驚,故作鎮定道:“屏妹,你什麽意思?”


    苗熙盯著苗青屏道:“聽話,迴屋去!”


    苗青屏終於鬆開了短劍,扭頭跑了。


    苗熙拿著那短劍,看了看霍楓城道:“方小刀確實來過,你我談話的時候他在屋頂,後來他藏在了花園裏,可是他在你搜索之後又離開了,過了一會,他又迴來過,而且帶了一個人。然後過了一會功夫,他有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人在這裏,應該是點了這丫頭的穴道。”


    霍楓城大驚,腦袋上出來一層細密的汗珠道:“叔父,您怎麽知道?”


    苗熙道:“因為,我當時離這裏不遠,而對我來說,隻要不是很遠的事情,眼睛看不看無所謂,耳朵也聽得見。”


    霍楓城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耳力,竟然如此恐怖。


    霍楓城道:“看來,那這事肯定是方小刀幹的了。”


    苗熙點了點頭,卻目光如電得看了一眼霍楓城道:“我從小耳朵就特別好,不過現在老了,退步了不少了。”


    突然,外麵闖進來一名弟子,大叫道:“師父,大師兄他們迴來了?”


    苗熙看了看他神色慌張,皺眉道:“怎麽了?”


    那弟子道:“他們都受傷了,而且都很重,不是自己迴來的,是被人扔在門口的。”


    苗熙大驚,連忙飛奔到門口,隻見門口一個高大的人,背對著自己。


    苗熙看了看自己的四個愛徒,看他們受傷雖重,卻沒有性命之憂,傷的地方也是不要緊的,都是皮外傷。


    張義仁道:“師父,是弟子們無能,四個人不是人家的對手,墜了師父的威名了。”


    苗熙道:“怎麽迴事?”


    孫義信道:“師父小心,他武功實在是太厲害了。”


    苗熙站起來道:“請問閣下,我這四個不成器的徒弟,如何不是竟然被你打成這個樣子。”


    這高大的人轉過身來,看了看苗熙道:“苗大哥,別來無恙吧!”


    苗熙一愣道:“葉老弟?”


    葉慈悲笑道:“沒想到吧,我還活著,我迴來了。”


    苗熙咬了咬牙道:“你給我說清楚,你我兄弟好些年沒見麵,為何你一見麵就打了我四個弟子?”


    葉慈悲指了指遠處的一輛大車,大車旁邊,一個少女正在照顧一個躺著的人。


    苗熙覺得不正常,快步走了過去,一愣道:“方少俠,怎麽迴事?”


    葉慈悲道:“問你這四個好徒弟啊!”


    苗熙重重的咬了咬牙,迴過頭來叫道:“霍兄,我對不住你,你兒子我保不住了。”說完,飛身進了自家大門,結果,卻是苗青屏拄著長劍走了出來,看起來好像受了傷。


    苗熙道:“青屏,你怎麽了?”


    苗青屏道:“那畜生想跑,我追上去被他打傷了。”


    苗熙終於憤怒了,他要保住霍楓城,要讓霍楓城改過自新,畢竟是自己大哥的唯一血肉,但是看到方小刀奄奄一息,他知道,江湖道義已經不允許自己姑息了。


    葉慈悲跟了進來道:“苗大哥,你怎麽了?”


    苗熙緩緩的迴過頭,似乎老了十歲,慢吞吞道:“我養了一隻狼。”


    葉慈悲道:“什麽人,讓小弟去料理,小弟要殺的人,還沒有能活著的。”他說這話,似乎不包括他留給方小刀殺得秋鳳嵐。


    葉慈悲就是這樣古怪,至交的弟子,他也會出手,而且還是一頓好揍。他甚至認為自己沒有用慈悲印,那已經是手下留情了,算是長輩讓著晚輩。換句話說,他現在已經完全丟掉了慈悲,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至極的人了。


    苗熙和葉慈悲認識的時候,葉慈悲還是個和尚,跟著枯藤禪師學武功,也學佛法。如果是後來的葉慈悲,苗熙就算是同情他,也不會和他交朋友。因為他知道葉慈悲當年有多善良,所以他相信,自己能夠勸得懂他,他也終有一天會改迴來的。


    深夜,苗熙和葉慈悲推杯換盞之後,苗熙麵色驟變道:“什麽,你要走?”


    葉慈悲點了點頭道:“是,我該走了,做我沒做完的事情。”


    苗熙道:“你到底在幹什麽,你還記得你是誰嗎,你的慈悲,你的佛法,你的師父,你現在到底把這些擺在哪裏?”


    葉慈悲不知如何迴答,一時間竟然難以麵對這位武林中有口皆碑的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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