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落子在正中......這可是個矛盾的位置。”葉落清點了點頭,“既可以坐鎮中央指點江山,又容易深陷重圍九死一生——我便拭目以待了。”


    唐昊琦:Σ(°△°|||)︴!!!


    這些人說的話怎麽一個比一個玄乎,仿佛看破了一切似的,實在是有些讓人無語。


    他隻覺得有些心累,不想再說什麽話,隻默默地徑直走出殿中,為幾日後的計劃做準備去了——若是她在,知道這裏的百姓將會遭受什麽之後,肯定會等不及什麽三日後,直接便會和殿下爭執起來。


    呃......好像也不對,一般都是她一直說,殿下一直沉默,然後雖然是表麵上不歡而散各做各的事情,但是她私下裏還是會嘴硬心軟,願意聽殿下的話。


    若是她在的話,自己隻會覺得既安心又危險——安心是因為最壞的情況不過自己被捅幾刀,再棘手的傷口她都一定能從閻王手裏把自己給搶迴來;危險是因為這裏是水深得無法想象的申楚滄霞城,而不是什麽他們所熟悉的地方。


    前方有著什麽危險還尚未可知,身邊的許多人也不能全信,比如那個申楚太子楚令澤和古怪的公主楚令湘。


    也不知道殿下這次有沒有給他們留著一條後路。


    唐昊琦默默地想了一下,從自己的住處裏找了一頂大鬥笠,扣在頭上便往申楚皇宮外的糧鋪而去,準備去試探一番敵情。


    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所以給了你這麽多天,你就給我整出了這麽個玩意兒?”永夜剛剛走下最後一節階梯,轉過一道彎後,驟然入目的血腥場麵便讓她直接嫌惡地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撇開了臉去,“這是......一個人?”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阿風絲毫不理會她嫌惡的表情,隻徑直自顧自地做著自己手上的事情,還不忘拿一個不知名的血紅色東西向她炫耀,“你看——我可是好不容易將這個完完整整地剖出來的......”【#*神筆屋……免費閱讀】


    “別說了別說了,這種東西真的很是惡心啊......”永夜擺擺手表示自己根本不想聽,已經是連看一眼也不肯了,“這個人也是倒黴......這是誰?人家怎麽就得罪你了?”


    阿風笑著,用手抹了抹之前噴濺到自己臉上已經暗紅了的血跡,迴了她一句:“不知道。”


    永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出現了問題,不可置信地脫口便道:“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把他給......給..


    ....”


    “看你這樣子——不就是被‘碎屍萬段’了嗎?”阿風嗤笑一聲,隨意地用一旁還算清澈的水洗了洗自己滿是血跡的手,“你來晚了,這人前一個時辰的時候可是還有著一口氣、還會喊痛呢......”


    永夜美眸一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你去查的事情呢?還沒查嗎?”


    “白明那家夥跑了,至於蛇潮那晚上的事情嘛......”阿風神秘地笑了笑,著迷地聞了聞自己衣袖上濃重的血腥味道,“那可是有趣多了——”


    “別賣關子!”


    “嘿,照你們說的,我去了那個地方,直接就找到了那個勝遇族的女人。”阿風無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後槽牙,露出一個殘忍意味十足的笑容來,表情卻像是正在迴味著什麽極為懷念的事情,“還以為是個有趣的硬骨頭,但是最後不過也是個貪生怕死的......”


    “說重點!”永夜忍無可忍,小心地提著自己的裙擺,坐在了一旁還算幹淨的椅子之上,揮舞著自己手帕,鼻尖縈繞著的那股濃重的血腥氣卻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快些......這裏的血腥味也太濃了,我怕我再待下去都要吐出來。”


    “有這麽誇張?這麽美妙的味道......”阿風興奮得像是個想要分享自己新玩具的孩子,卻看著麵色已經開始有些難看的永夜,生生止住了嘴,轉口道,“好嘛好嘛——長話短說,根據勝遇族的那女人所講的,與她做交易的那個人......就在皇宮之內!”


    “你這是在內涵我?”永夜又瞪他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誰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蛇?而且要是我自己和她做交易,我絕對第一個讓她去咬死曹菡那個賤人!”


    “不是很懂你們女人的心思......人家也沒怎麽著你吧?後宮裏不一直是你一枝獨秀嗎?”阿風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很是不解,直接便是蹲了下來,疑惑道,“不過說起皇後......呃,不是......說起曹菡,我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本是下意識地想稱曹菡為“皇後”,但是在看到永夜那憤怒到幾乎快要噴出火的眼睛之時,頓時便乖乖地改了口——申楚的“皇後”除了可以指現在的曹菡,還可以指永夜的親姐姐永悅。


    永家這一代也不過就永悅與永夜兩個女兒,均是入了宮成了後妃,不明白的人便隻會說永家深受申楚皇族的器重,明白的人才知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有多麽的深。


    永夜入宮的理由本就不單純,她費盡心思在後宮之中


    平步青雲占盡寵愛,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同時,也不過是為了她心中的那個疑問,或者說是那個心結。


    而那個心結,便是曹菡。


    眾所周知,當年永悅與曹菡上錯了喜轎,讓本是皇子妃的永悅成了太子妃,本是太子妃的曹菡成為了太子側妃。


    既是曹家已經從中得了利,曹菡在永悅去世之後繼了她的皇後之位,曹家對此也是無話可說——但是,問題就壞在這個皇後之位上。


    永夜從不相信,一向體質敦厚的長姐會在一朝臨盆的時候落得個血崩難產、撒手人寰的下場,還親口對楚昭熙說要她的孩子托付給曹菡。


    開玩笑?這怎麽可能?


    永家與曹家勢同水火早已經不是秘密了,他們永家行事坦蕩敢愛敢恨,但是曹家可不同。那些個文人世家,又清高又孤傲的,心裏彎彎繞繞又多,說起話也是一套一套的,還說一套做一套,哪裏又有誰知道他們自己心裏真正在想些什麽?


    反正,永夜可不信曹菡會如此好心地將長姐的孩子撫養長大,更不信長姐的死隻是個意外。


    隻可惜那時候永夜的年紀太小了,等到她足歲、等到她入了宮成了寵妃、等到她有了和曹菡分庭抗禮的資格之時,已經過了太久了,有太多的線索都已經被歲月給抹去了。


    但是畢竟人在做天在看,隻要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不論時間如何流逝洗刷,都會有著些蛛絲馬跡可尋。


    就是如此的機緣巧合之下,永夜在查清當年永悅之死的真相之時,竟然還撞破了一個大秘密......那可是一個足以顛覆整個申楚的秘密,也是讓她與兄長畢生心血所致力於此的秘密。


    “她還能讓你有不太好的感覺?”永夜白了他一眼,“不跟你那些‘獵物’和‘收藏品’差不多嗎?你且再等等,我馬上就能讓她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讓她將長姐遭受的一切......全部都千百萬倍地奉還迴來!”


    阿風:“不是很懂,但若是你能將她送到我的手上......你也知道的,在讓人生不如死這件事上,我還是很擅長的。”


    “行了,咱們這也說得夠多了。”永夜閉了閉眼,拍拍自己的臉頰強自令自己在這樣血腥潮濕的地方冷靜下來,“你下次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小心著點,這畢竟還是在宮裏,難免就有哪些不長眼的闖進來看到了,會鬧出亂子的。”


    “知道了知道了......”阿風微微一側身,嘴上敷衍著,手上卻又是想去扒拉那已經不成人形的一坨東西,“你想知道


    的我也告訴你了,還有事嗎?我可要繼續了......誒誒誒?你幹嘛啊?你不是覺得這些東西惡心嗎?小心些——別弄散了呀!”


    “這是什麽?”


    永夜兩指拈起一個類似於片狀的東西,細細看來似乎是個橢圓形,上麵還沾著些未剔除幹淨的血肉組織,被她提起來的時候還正在往下滴著濃稠到暗紅的血。


    “哦,是皮啊。”


    “這幾個洞一樣的東西......”永夜強忍住腹部湧上的惡心感覺,輕聲道,“這是臉上的嗎?”


    “是的。”


    永夜:“......”


    永夜沉默著,一邊提著那張不知名的人臉皮,一邊認真地將阿風剛剛給自己炫耀的“成果”一一看過,方才重新將目光轉向了他,一字一句地問道:“這是個男子吧?”


    “對啊......你不必擔心的,我早就了解過了。”阿風歪了歪頭,若是忽略掉他臉上身上的斑駁血跡,還頗有些少年的天真模樣,“這人不過是一個潑皮無賴,素日欺軟怕硬,周圍的人對他都是厭惡不已——這種人若是消失了,隻會令人拍手稱快罷了!”


    “看不出來啊,我們阿風還挺有正義感的?”永夜輕輕笑了一聲,胸腔之中那股惡心的感覺仍舊還在,但是一想到若是自己最恨的那人也變成了這樣,那強忍住的惡心感覺便隻剩下了冷笑與無限的快意,“你怎麽做的?”


    阿風微微挑眉,疑惑道:“你確定......你想聽?”


    “說。”


    “具體的就不跟你說了,不過也就是常規的淩遲到碎屍萬段罷了——”阿風“嗐”了一聲,用最無辜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言語,“這簡單到不像話,隻是如何在最後一刀之前,保證人不死,便是個難度了.......像是這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就沒稱到倒數第三十刀。”


    “若是給他用藥呢?”


    “若有什麽靈丹妙藥,自然是可以了。”阿風笑道,“不說這樣的普通男子,哪怕是承受力稍弱的女子也可以——”


    “那可得讓她試試......”永夜將手中那張皮甩給他,擦著手笑道,“你準備準備吧,不出一月,我就能將她送來。”


    “這麽厲害?你已經有對策了?”


    “自然。”永夜輕聲笑道,“無論是曹菡、還是曹家......這次,你們必死無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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