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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黎壓低聲響,卻仍然能聽清他話中的怒意,“愚蠢!要滅掉一個國你知道要出多少兵力,到時候南陽城空城,讓那些覬覦的人鑽了空子,你覺得誰死誰傷?!林埕之,你是被兒女情長迷惑了心智嗎?!但凡戰役打響,那些小國若是安安分分的還好,若是站了隊,那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戰役!你以為這是當年的南涼之戰嗎?你以為在所有人的眼裏,薑國都是當年的大涼萬人唾棄嗎?你怎麽知道誰和誰有沒有在暗地裏有勾結,就準備在這一場戰役中打個漂亮的翻身仗?!考慮欠妥,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到底就是不願意惹禍上身,才選擇獨善其身。”林埕之的語氣中顯而易見的不悅,卻飽含著些許無奈,因為這些道理他不明白還好,明白了就首鼠兩端,委實讓他覺得怎麽做都是錯的!


    “獨善其身?你以後就會發現,往往最後贏的人,不是出人頭地的人,而是選擇明哲保身的人!”


    那日,他恍如是經受了萬千打擊,或許是在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和她走不到最後了。


    可當他看見她還在後花園了逗著歡澤時,卻心存僥幸她能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或是西蜀能夠化險為夷,可他心裏清楚,他什麽都清楚,就是因為什麽都清楚他不願意去麵對她。


    “殿下!”遠遠的,扶離便瞧見了林埕之,隻見林埕之笑了笑,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歡澤見了他,就像是見到額熟人一般飛奔過去,在他的腳邊蹭了蹭,搖了搖尾巴旺旺兩聲。


    林埕之蹲下身子摸了摸它,歡澤順勢躺了下來,很是享受這一切。


    “哎!歡澤,你也太白眼狼了吧,我才是養你的人,你怎麽見到他這麽開心啊?!”說著,便又罵了一句白眼狼!


    林埕之笑笑,將它抱起來放到懷裏,將眼神瞥到扶離那問道:“用過午膳沒?”


    “還沒呢,等你啊。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後天什麽時候去啊?”


    聽到這句話,林埕之止不住的渾身哆嗦了一下,為了不引她懷疑,他隻好笑道:“到時候我會安排。”


    扶離點點頭,她相信林埕之的辦事能力,他說不讓她著急她就不著急。


    “今日我會迴不忘室。”


    恩?扶離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可是從來沒有請纓要睡在不忘室啊,不過她怎麽會拒絕呢,“好,我讓櫻靈給你鋪好床。”


    “不用。”


    “恩?”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急忙打圓場,“我自己來就行。”


    對哦,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上次好像也是他自己弄得。不過沒問題,他喜歡就好。至於他被睿寧叫出去所謂何事,他不說她也不問這是對他最起碼的尊重。


    不過他今日似乎很有精力,用過午膳後還要帶她湖邊看魚,魚有什麽好看的,可中原的魚似乎與西蜀的不一樣,中原這裏的魚竟然還有紅色的,林埕之解釋著那時紅鯉魚,她默默記下,紅鯉魚好像燉著吃很好吃呢。


    不過他們這裏的魚都好小,西蜀哪裏有鱈魚,很大很好吃。


    “這都是觀賞魚,不是用來吃的。”


    “都一樣,都一樣。”她笑笑。這時,歡澤跑了過來,在她的身邊坐下,伴隨著未落的夕陽,兩個人就坐在池塘邊靜悄悄的看著餘暉,如此妙哉。


    看著落日,林埕之恍然想起了當日在文墨院向晚聆曾問他的那個問題,是非善惡,生存定則,到底有什麽界限?


    若是有一日他為了苦衷見死不救,那他果真是違背了他引以為傲的善意嗎?她,會不會理解他?


    他抬頭,皺著眉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母親,您若是在天有靈,為兒子指明一條明路吧。


    扶離看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有瞧了瞧他,問道:“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林埕之迴過神來,笑道:“你相信神靈嗎?”


    “信啊,我們西蜀之人最崇拜神靈了,逢年過節,逢親事喪事,出行收成都會祭拜天靈,希望神靈保佑我們西蜀衣食無憂,天降甘露,然後百姓安康,闔家幸福!你看我會的中原成語還真不少哈!”說著,她看向林埕之,看見林埕之也在出神的看著自己不禁老臉一紅。下一秒聽到林埕之道:“阿離。”


    扶離愣了愣,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阿離,這個隻有她最親近的人才會叫的乳名,她聞言看向他,道:“怎麽了?”


    “若是有一天你離開我了,你會過得很開心嗎?”


    扶離又是一愣,隨即笑道:“我怎麽會離開你!”


    “我說假如。”


    扶離果然很認真的想了想,才道:“我不會很開心,我會很想你。可是......我不會離開你的啊,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你趕我走。”


    “我不會趕你走,永遠不會,那你也要答應我,不要離開世子府,最起碼不要離開南陽城,不要離開中原,好嗎?”


    “這話你說過,你忘了?”


    “我想再確認一遍,你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不離開你。”他那近乎撒嬌的語氣,誰能抵擋得住啊。


    說完,林埕之才有了些許心安。就這樣兩人就坐在湖邊直到太陽落了山。扶離依稀記得,那日的天空很美,湖水很靜,那裏的魚兒很歡樂,那時的月亮很圓,很圓......


    而一邊的慕容燁也收到了這個消息,隻是淡淡的說著:“果然沉不住氣啊,他也就隻配拿下西蜀那個小國了。”


    “屬下隻是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士族就能挑起戰爭,早知道屬下就隨便找個人殺了。”


    慕容燁放下手中的見到,端詳著這一栽盆景,怎麽看怎麽順心,“薑國要的不過是一根***,我們隻是幫他找到了火折子而已。”


    “不過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


    “殿下為何非要挑起兩國戰爭?僅僅因為想要毀掉西蜀?”


    慕容燁看了一眼元薛,忍不住的瞅了他一眼,元薛也瞬間怯了場,隻見慕容燁端起架子,坐到一旁的軟榻上,“到也不全是,不過也差不多。眼見著皇叔入了遲暮,膝下卻沒有合適的傳位人,若不是有意傳給林埕之,那就是想把江山拱手讓給別人了。挑起戰役,讓薑國受挫,攻其薄弱,一舉殲滅!二者,就算西蜀不滅,南朝不出手,西蜀和南朝的結親也空有一張廢紙,他林埕之裏裏外外都很難做人,就算當上國君,也難以讓眾國臣服,怎能擔大任呢?況且他是外姓人士,慕容家的江山怎麽能給他呢?再三......”慕容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元薛問道:“再三是什麽?”


    慕容燁頓了頓,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那兩隻睡得正香的狗,搖了搖頭,“沒什麽,無論結果如何,對我們都沒有害處,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


    “殿下英明!”


    “你手中的事,記得處理幹淨!”


    “是!”


    ......


    不忘室裏,一切都還是那麽照舊,熟悉的燭光,熟悉的床榻,以及熟悉的林埕之。


    林埕之注意到她的目光,轉眼看她,手中還不斷擦拭著他的蕭,“怎麽了?”


    她搖搖頭,“我隻是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夢一般。”


    林埕之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是夢。”


    扶離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裏,點點頭,“恩,不是夢!”扶離在他的懷裏動了一下看向他的蕭,“我也想學吹簫。”


    林埕之頓了頓,將她扶起來,又緩緩將剛剛擦拭好的蕭遞給她,在她接到的那一瞬間,順勢將她帶到了懷裏,而自己則從後麵圈著她,慢條斯理的囑咐著她,“你這樣,雙手持蕭,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期間可以不斷地換孔。演奏時要挺直腰板有利於換氣,你會吹短笛,這個應該也不再話下,你現在試一試,我給你做指導。”


    扶離依言深唿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蕭口緩緩吐出,果然奏出聲音來,不過和短笛也稍有差別,一不留意就會憋得小臉通紅。她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把簫想象成她的短笛,這麽一來,還真的順暢多了,想著她便吹奏起了《歸離》。


    林埕之坐在她身邊出神地聽著,她雖然是第一次吹簫,確實如此的嫻熟,果真是音樂無芥蒂,互通人性啊。


    “等我們到了西蜀我就讓木匠給你做一隻短笛,獨一無二的,到時候我也教你。”


    他輕輕地答了一句,:“好。”


    “對了,恐怕你還沒有見過我大哥吧,他超兇的。”


    林埕之又是輕輕的問著,“你很怕他?”


    “倒也不是,他就是對我很嚴厲,像一個父親一樣處處管著我,我就有點怕他。”


    “中原有句話,叫長兄如父。”


    扶離猛地點點頭,“是是是,就是這句話,扶徵他經常跟我說這句話,他也隻不過比我早出來一會罷了。”


    “你的這兩個哥哥都很疼愛你。”


    “哪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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