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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書上說,那是一個長著黃色小花的草,用的好了是藥材,用不好了是砒霜,說的還沒錯。不過他們找了那麽久,還沒找到,不會是被那些人都給采完了吧。


    午時,他們帶的幹糧也吃得差不多了,正想著吃點什麽別的時,裴珩便手提一隻兔子走了過來。


    “這極寒之地也有兔子?”她忍不住抱了過來,不得不說這兔子可真白,跟這雪一樣。


    “出什麽神啊,趕緊生火烤了吧。”他喊道。


    林佩玖一聽可就坐不住了,雖然她喜歡吃肉,可也不是什麽肉都吃的,況且這極寒之地兔子本來就少,殺了豈不是太可惜,“為什麽非要烤了?”


    “不烤吃什麽?帶的幹糧又不多,沒成想會出來這麽長時間。”裴珩說著,便要從她的手裏把兔子拿過來。


    她往後一退,將身後的刺蝟扔給了他,“吃這個吧。”


    裴珩條件反射般的抓住了她扔過來的東西,於是就......悲劇了。隻見他立馬把它扔到了方才升起的油鍋裏,將手背在後麵,麵不改色道:“你膽子可真大。”


    已經笑倒的林佩玖聽到這句話不禁身上一哆嗦,隨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疼你就說出來嘛。”幹嘛非要強裝啊。再看看鍋裏的那隻刺蝟,從掙紮都絕望,終於妥協的做鍋中美味了。再看看手中的兔子,乖乖的正躺在她懷裏睡覺呢,她忽然覺得,或許這就是命吧。


    吃飯的時候,她發現他手上的血漬,她以為隻是紮了一下,沒想到還出血了,幸虧方才她采到了刺薊,正好派上了用場。


    他一開始還不讓碰,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她心想,你都抱過我那麽多次了,說這麽蹩腳的理由不覺得沒有說服力嗎,死要麵子!此刻有些埋怨他都沒看清那是什麽東西嗎,就徒手抓住,想著,給他敷藥的手力道無意識的變得緊了些,隻聽他嘶了一聲,林佩玖忍不住問道,“對不起,弄疼你了,我輕點。”


    “想什麽呢,敷個藥也能出神。”


    “哦......我在想怎麽找不到鞠羅草。”


    “不著急,慢慢找。”他緩緩道。


    其實她也是這麽想的。給他包紮好後,她轉頭一看,便發現那隻兔子不見了,不由的歎了口氣,真是想留的留不住,不想留的非賴著不走。“你要是喜歡,迴頭我找人給你買迴一隻送到醫閣。”


    她呆呆的望著他,一時忘記了手上的動作,許久,她問道,“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問出了這句話,也是等到他愣住了,她才反應過來,她方才問了什麽。


    四目相對,眼神交匯之處,似乎都是急於窺視對方的心,他抽迴自己的手道:“因為,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她的心似乎要沉下去了。她沒再問下去,隻是點到為止。


    後來一直到他們找到鞠羅草,他們都沒再說上幾句話。再後來他們迴去,當著那老媽子的麵將鞠羅草和災糧的粥熬在一起,用銀針一探,果真是有毒,經過診治,是跟他們中的是一樣的。


    她告訴他們,鞠羅草本身無毒,還可以當做治咳疾的藥引,隻不過是一物克一物罷了。


    翌日,她獨自一人去找了年叔,還給他做了藥粥,一種不苦卻能治病的藥。年叔沒想到她會再來,而且是獨自一人,說實話,他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不由的感歎那小子眼光真好。


    年叔搖著輪椅走到廚房去,看見小姑娘還在做什麽,就問:“這又是什麽?”


    林佩玖搖搖手中如葫蘆一般的白色小瓶子,裏麵像是裝著綠色的液體,見年叔過來,迴答道:“這是一種花淬成的藥汁,有提神醒腦的功效,隻要時常聞一聞,就總是神清氣爽的。”


    “小姑娘懂得還真不少啊。”年叔忍不住感歎。


    “前輩過獎了,尚未領教前輩醫術,隻能在此班門弄斧了。況且前輩作為醫者的這仁心,是我們這些晚輩最為敬佩的。”


    年叔聽了,搖搖頭歎道:“都是陳年往事了,也就你還記在心上。”說完,不覺心酸。


    林佩玖將藥汁倒進了小瓶子裏,隨後想起了什麽便問:“對了,前輩行醫這麽多年,可曾知道一種藥草叫避念珠蓮。”若是連他都不知道,那找到它的可能就是微乎其微了。


    年叔仔細想了想,“未曾聽說,小姑娘找這個做什麽?”


    “我聽說避念珠蓮是上好的藥材,可治百病。”


    “我行醫這麽多年,倒是沒聽說過。”


    ......


    聊得盡興,沒察覺時間竟然到了晌午,正好年叔的竹屋旁有塊園地,盡管天寒,但還是長了些菜,林佩玖一時手癢便決定露一手,心想著等做好了再叫裴珩過來,沒成想她菜都還沒摘完,他就來了。


    “怎麽來也不打聲招唿?”他就那麽站在她麵前,明明天氣很冷,他的額頭卻隱隱約約能看見幾滴汗珠,一看就是獨自一人騎馬過來的。


    “哦......我忘了。”她摸了摸頭,彎下腰去繼續摘菜,“不過你來早了,本來想著等我做好了再去叫你的。”


    寒風吹起他的衣角,一顆浮著的心終於沉下去,他緩緩走過去,竟蹲了下來,跟她一起摘,“沒下次。”


    雪吱呀的發出了響聲,林佩玖驚訝於他竟然蹲了下來跟她一起摘菜,隨後他就說了後麵這一句,也不知為何,她就鬼使神差般得點頭道:“好。”


    你知道今早起來發現你不在房裏,找遍了君候宮都沒你的身影時,我是多麽的著急嗎?果然,一個人如果失去過,就真的會很怕舊景重現。是不是我要求的太多了,總覺得一刻看不見你就擔心,可是以前沒有你的二十年我都走過來了,如今你日日陪在身邊,我卻反而日日不能心安,也許,愛情真的是蜜毒,甜是要刺骨的,久嚐是會自縛的。


    吃慣了甜的,似乎嚐一點苦就要抱怨,那如果結局是美好的,他想,再苦也會甘之如飴。


    此刻,林佩玖正在廚房裏忙活,而裴珩倚在竹屋的門邊,好整以暇的望著她,有一刻覺得,他們好像迴到了從前一般。


    菜做的很簡單,都是居家的樣式,她也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麽,便照著自己的口味來了,看了看他們的表情,感覺似乎還不錯。


    她是從來不喝酒的,準確來說是哥哥不讓她喝。所以她就隻能這麽看著他們喝,不過這酒還真是醇香,聽年叔說是他釀的四年的桑落酒,這桑落酒隨不比桂花釀醇香,不比天子笑熾熱,也不比女兒紅年代悠久,卻也是酒中極品,它的魅力之處就在於會讓人成癮,就如一個懵懂的小姑娘內心有對愛情的無限的渴望。


    林佩玖想他們兩個現在也許就是這個樣子了。


    “年叔,此番一別,又是許久不能再來看您了。”


    年叔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又倒滿了與他舉杯,“我知道你有你的事要做,盡管放手去做,年叔支持你。”


    裴珩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倒是把年叔嚇了一跳,果然酒過三巡,他都醉的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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