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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是到了荊北了,她現在都能感覺到那種寒意刺骨的冷意,她撩開轎簾,白皚皚的雪映入了眼簾,外麵似乎飄著幾朵小雪花,一個個跟小精靈似的,美極了,此番真是連冷都忘了。


    她下了轎,就忍不住握了一把雪,初覺寒意逼人,須臾後竟是那麽的溫暖,裴珩見她玩得正開心,將自己的披風解開披到了她的身上,他從後麵摟住她,從她如凝脂一般的脖子繞到前麵替她係好,這個姿勢看起來曖昧極了,距離之近,讓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唿吸聲,濕潤的鼻氣撲在她的耳邊,引來她渾身上下一陣酥麻。


    “你不冷嗎?”她問道。


    “男人性暖,女人性寒,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穿著吧,著涼了會傳染的。”說完,他邁步離開。


    林佩玖不覺的裹了裹披風,那身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花茶味,撲鼻而來。


    荊北的君候早就聽聞朝廷派了人來,便早早的出來迎接,定睛一瞧,那君候竟然是個不滿十六歲的少年郎,是誰這麽草率,將這麽大片土地交給個孩子治理,簡直是兒戲。


    裴珩似乎看懂了她心中所想,小聲笑道:“人家十三歲就已經可以將兵書倒背如流,十五歲喪父不得已坐上君候之位,但一年來荊北無戰亂無紛擾,而此番是天意,也就不能歸咎於他,如此說來,倒是因為他才有如今的荊北。俗話說,有誌不在年少,斷不能以貌取人。”


    林佩玖尷尬的點點頭,原來是個厲害的家夥呢。


    不得不說,荊北冷是冷了點,這景色是真的好,她從未見過雪厚三尺的樣子,沒走幾步就能看到幾顆梅樹,上麵還有沒來得及消退的雪,紅白相映,美極了。


    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君候名叫顧星案,長得白白淨淨的,不知是長期住在這積雪的地方被雪感染的,還是天生使然,竟然白淨的像個女子。不過最令她驚訝的還不是這個,是他竟然叫裴珩哥哥?一個姓裴一個姓顧,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後來才知曉,原來裴珩在他還沒有即位的時候就常來荊北,就是在那時候他認他做哥哥,一直到後來,稱唿也就不願再變了。


    相處了幾日之後越發覺得這個叫顧星案的小君候真是可愛中不失沉穩,細膩中夾雜溫柔,這要是長大了,指不定禍害多少良家婦女呢。


    ......


    “見過君候。”她行禮,見對方是個小少年,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姐姐不必多禮,可有見到哥哥?”顧星案問道。


    她搖搖頭,突然想到什麽,便問:“君候可知一種名叫避念珠蓮的東西?”


    顧星案仔細想了想,那是個什麽東西,聞所未聞啊,“未曾聽說。姐姐問這個做什麽?”


    林佩玖搖搖頭,看著手中剛做好的梅花羹,笑著推給他,“本來是要給大人的,如此看不到他,就給君候您了吧。”


    顧星案瞟了一眼,又迅速挪開,“給哥哥的,我可不能吃。”


    “一會涼了,誰都吃不成了,君候真的不吃?”她打開聞聞味道,不禁感歎:“可惜啊,今日剛剛摘的梅花,還帶著雨露呢,既然沒人吃,我隻好獨享了。”


    還沒等她張嘴,手上早就空了,顧星案背過去,“我隻是幫哥哥嚐嚐,絕對不是想吃。”


    聽言,林佩玖憋笑了好長時間,直到聽到身後,有人喊道:“顧星案!”


    糟糕,是裴珩!


    糟糕,是哥哥!


    她正要說什麽,誰知顧星案手上一滑,竟把那梅花羹打翻了......尷了個尬,兩人紛紛看向裴珩,空氣仿佛靜止了。


    他眼睛有些許不滿,對著顧星案就罵道:“怎麽什麽人的東西你都吃,吃壞了怎麽辦!”


    什麽!什麽叫什麽人的東西!


    顧星案心覺不妙,瞟了眼林佩玖和已經打翻的梅花羹,不知所措,心想他可是一方之君候,可不能慫,剛準備說什麽,就看到他拉著林佩玖走開了。


    林佩玖被一臉懵的拉走了,不過心裏還是有些生氣,便用力甩開了他的手,“大人不是說我的東西能吃壞人嗎?還把我帶在身邊,就不怕我給你下毒。”說著,便挽著胳膊自己走開了。


    裴珩上前拉住她,對上她的視線,“別鬧了,有正事。”


    一聽說有正事,林佩玖立馬恢複了臉色。


    他們到了一家破舊竹屋,不過環境還算優美,院子裏種滿了梅花,竹屋主人是個年紀接近天命的蒼蒼老人,聽說是叫曾年,不過裴珩總是喚他年叔。


    他似乎有重度的下肢癱瘓,據說是在這場饑荒中加劇的。她診斷出來,卻也不知該怎麽根治,隻能配藥暫時壓製這種不良蔓延,荊北藥材種類極少,多是從外購買,而她想要的這幾種恰好都沒有,這無疑是個大難題,見勢,裴珩隻好快馬加鞭趕迴君候宮尋找這幾味藥材。


    裴珩走後,她就翻閱著古書上有關治療味覺這一方麵的醫理。


    “小姑娘在找刺激味蕾的方法?”年叔一臉慈祥的問道。


    林佩玖這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態,給他治病卻找著別的藥理,合上書籍急忙說道,“呃......那個大人已經迴去給您取藥了。”


    年叔笑笑,“小姑娘很懂醫理?”


    “略知一二,不能算得上懂。”猶豫了會,接著說道:“莫非,前輩也懂?”


    年叔拍拍自己的下肢,調侃道,“這就是試藥試出來的。”


    聽言,林佩玖心底一沉,不禁覺得有些慚愧,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小姑娘是他什麽人?他可從來不會隨身帶女人。”年叔見她不說話,歪著頭問道。


    林佩玖不知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從容的笑答:“我是他府上的醫師。”


    年叔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突然就笑了,“那就更怪了,他的醫師從來可都是男的。”說罷,便上下打量一下她,點點頭,還不錯。


    林佩玖尷尬的笑了笑,看得她渾身發麻,還好裴珩迴來了,她便有理由離開,她要再多呆會,一定會想入非非的。


    熬好了藥,吩咐了療程,告別了年叔,他們便起身迴去了。其實她挺想問他們是什麽關係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據顧星案說,災糧已經盡數分發給災民了,不過畢竟是治標不治本,這些糧食雖然夠他們生活一陣子,可要還是沒有收成,受饑荒之苦是遲早的事,這道理,自然誰都明白,不過這寒凍來的似乎是幾十年來最久的,就連裴珩也無計可施。


    入了夜,荊北的雪景顯得尤為迷人,輕輕踏入雪,那種鬆脆的聲音才真是撥人心弦。她獨自一人站在梅樹下,將隨身的碧玉哨子拿了出來,她不會唱歌,對古箏琵琶笛子什麽的更是一竅不通,曾經父親曾讓她學過一陣古箏,最後古箏沒學會,琴倒是弄壞了兩把,這才讓她放棄了學這些的念頭,改學醫理。唯有這骨哨不需要多大的節律,恰恰適合她。這是哥哥在她及笄的時候送她的,上麵還刻有她的名字——迷蘇,這是她以前的名字,後來夫人知道了,她也就再也沒拿出來吹過。


    如今,她細細的在手中把玩著,似乎有些了解了他當時為什麽刻上的是迷蘇而不是佩玖,不過從什麽開始,她就注定了要辜負這份情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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