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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韓虞很驚訝,自己都覺得有點迷糊。


    說來慚愧,對於穀家的兇殺案,他經過幾天觀察推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在今天周爾雅把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之前,他並未看清一切真相。


    韓虞猜到唐蝶是自殺,也覺得穀芒種不對勁,但他其實一直並未懷疑到孫堂良。


    ——這個人,實在太會掩飾了。


    或者說,一直以來孫堂良就沒什麽破綻。對韓虞這種真性情的人來說,實在想象不出一個人能用另一張麵孔忍辱負重的活這麽久。


    直到,剛剛孫堂良承認。


    他覺得自己穩操勝券。


    如果不是證券市場已經上午關市,浙江上海兩地軍閥不會打起來也已經既成事實,孫堂良絕不會在穀炳坤麵前承認。


    李藹蓮的死,韓虞懷疑過穀芒種,懷疑過宋嫂,甚至懷疑過齊管家和安嬸,但一直沒有懷疑到孫堂良的頭上。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個與本案無關的人。


    直到周爾雅點出孫堂良,孫堂良也坦白承認之後,韓虞才後知後覺地將許多線索關聯起來。


    現在說讓他拿出孫堂良殺死李藹蓮的證據……


    韓虞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藹蓮本來是沒必要死的。”


    周爾雅見韓虞發懵,補充了一句,想提醒他,“隻是因為她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才不得不將她滅口,可惜,僅僅差了半天。”


    如果能夠等到現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孫堂良也沒必要再要她的命。


    ——因為已經沒有人能威脅到他。


    以前他需要忌憚穀家,現在,他才是上海灘上的巨鱷。


    “周公子。”


    孫堂良略略收拾了自己得意忘形的情緒,努力讓自己恢複到平時的沉靜,不管怎麽樣,周家他還不希望得罪。


    所以他很誠懇的開口:“穀家的事,確實是個悲劇,不過他們現在已經自作自受,有了這個結局,我想也無人再關心最後如何。”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如今紗廠真相已經查明,唐蝶係自殺,其養母宋阿銀為了替她報仇,誤殺了穀白露。此後穀芒種又為了滅口並爭產,殺了穀清明夫婦。”


    如果這樣結案,案子的脈絡也非常清晰。


    “但是穀芒種根本沒有殺死李藹蓮的理由和機會!”韓虞在周爾雅的眼神下,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在昨天之後,李藹蓮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麵,而穀芒種因為殺死大哥後心慌意亂,一直在樓下。”


    “而且,李藹蓮並不知道穀芒種與唐蝶的關係,穀芒種不需要殺他滅口。”


    穀芒種殺死穀清明的動機,是因為穀清明掌握了他的把柄威脅他,同時殺死穀清明之後,他可以獨占穀家財產。


    ——但殺李藹蓮沒有必要。


    穀炳坤不可能給沒有生孩子的長媳分什麽財產,她也並不知道穀清明來找過穀芒種——要是知道,在穀清明死去的當時就已經說出來,絕不會等到被殺。


    “你怎麽能確認李藹蓮不知道?她與穀清明畢竟是夫妻,這麽重要的消息,穀清明怎麽會不告訴她?”


    孫堂良反問。


    韓虞看了周爾雅一眼,見他投過來的信任的目光,底氣漸足,迴答:“他們雖然是夫妻,但是早就分房居住,李藹蓮一直住在臥室套間外麵的小書房裏。他們幾乎整天都不說一句話,隻靠桌上的留字交流,這種事穀清明怎麽會告訴這個給他帶了綠帽的妻子?”


    孫堂良微微一怔,突然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韓虞想到之前所調查的情況,趁勝追擊:“而這一點,其實穀家人大抵都知道。所以我看到李藹蓮屍體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發現不對。”


    她不應該死在床上。


    如果有人趁她睡夢中進行攻擊,勒死了她,那她的屍體應該在書房。兇手沒有必要將屍體從書房搬到臥室,營造出李藹蓮是睡夢中被殺的跡象。


    “雙人床上雖然有兩個枕頭,但其中一個很新,幾乎沒怎麽用過,而在書房有另外一套被褥。”


    韓虞發現自己的觀察還是有用的,聲音也越發堅定:“我問了大部分人,隻要長期居住在穀家的,大多都已經了解了這一事實。會犯這個錯誤的,隻有平時不在穀家居住的你。”


    畢竟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長期不說話,再遲鈍的人天天朝夕相處,也能看出點端倪,隻是這話大家都不說而已。


    孫堂良雖然也會經常來穀家照顧老爺子,但到底不是日常長居穀家,平時又忙於證券投投資,對這種細節就不可能掌握。


    “李藹蓮小姐是約兇手來談判的,他們在小客廳見麵,兇手在沙發上勒死了她。自作聰明地將她搬到床上,可惜就是這一步,漏了馬腳。”


    周爾雅點點頭,說道。


    韓虞看著孫堂良,孫堂良麵色鎮靜,保持著微笑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什麽,說來說去,我更沒有殺死李藹蓮的動機。”


    “更何況,穀清明死了,她想睡在哪裏都可以,單單憑這一點認為我是兇手,未免太輕率了。”孫堂良補充說道。


    韓虞皺了皺眉:“以她的性格,更不會在穀清明死後,睡在那張床上。”


    孫堂良笑道:“沒有證據,用這種性格推算,太草率了吧?”


    “如果李藹蓮知道了你的計劃呢?”


    周爾雅不疾不徐的問道。


    孫堂良終於不笑了:“什麽意思?”


    “在穀白露死後,我們就發現李藹蓮的情緒有些不對。她當然不知道穀白露是為什麽會死,也不知道那許多內情,於是接著穀清明死後,她下意識地覺得這是針對穀家的行動。”


    李藹蓮是個單純的人,她在穀家,其實隻與穀白露的溝通比較多。


    而穀白露,是個憤世嫉俗的進步青年。


    這兩個年輕人朝夕相處,氣味相投……從一開始她對小叔死亡的難過態度,周爾雅就猜到他們之間不止叔嫂那麽簡單的關係。


    李藹蓮死時,周爾雅從她的房間裏找到了她的日記本。


    上麵雖然不敢明確的記錄自己對穀白露的愛戀,但記錄了他們一起吃飯時經常聊的內容,其中很多地方提到了資本和剝削。


    穀白露似乎認為,穀家的錢財都是通過惡劣的手段得來,他以生活在其中為恥。而李藹蓮,也漸漸認同這一種觀點。


    作為豪門少奶奶和大少爺,他們卻一起唾棄著自己的生活,為了愛情,也為了理想,他們非常渴望奔逃穀家,去熱火朝天的革命區。


    “在李藹蓮的日記記錄裏,穀白露提到了投機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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