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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巧與穀白露相識的時候,兩人都不到二十歲,穀白露十九,剛上大學。阿巧是一枝花般的十八歲,到慶隆紗廠做工。


    青春少艾,隻是偶然的一次邂逅,一迴眸間情愫便暗生。


    “三少爺最溫柔不過,怎麽……怎麽會有人忍心害他?”


    阿巧如今麵容也依舊有著少婦的端莊美麗,也能看出當年為什麽能吸引三少爺。


    她喃喃自語,雖然時過境遷,但依然悲傷不已。


    阿巧本是個充滿活力的美麗女子,因為和三少爺的事,就被趕出慶隆紗廠。


    離開紗廠之後,她收拾心情,又上了半年的護理學校,隨後就到這兒來當護士,認識了現在的丈夫。


    過去之事,刻骨銘心,念念不忘。


    “恕我冒昧,穀白露對你到底是什麽想法,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嗎?”


    韓虞迫切想了解穀白露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現在從他的父兄和大嫂口中,他的形象自相矛盾,讓人無法拚湊出一個真實的人。


    對這個案件也就遲遲不能定性。


    “他……”阿巧臉上掠過一絲羞澀,想到斯人已逝,又是一陣悵然難過,“他當時已經打算和我私奔去南方,參加革命軍,但是後來他父親病重,這才沒有成行。”


    當時這一對小鴛鴦已經收拾了東西上了火車,是穀炳坤找人攔了車,告知穀白露自己重病的消息,基於孝心,穀白露才迴到穀公館。


    誰知道病重隻是借口,穀白露一迴家就被父親強行緊閉,關了整整一個月。


    在這期間,穀家逼著阿巧離開,又軟硬兼施,磨得穀白露失去了信心,這才棒打鴛鴦,這一場戀愛無疾而終。


    “此後,我悄悄去看過三少爺一次,他憔悴了許多,聽說頹廢了好些日子……”


    阿巧想到當年的真情實意,又淚流滿麵。


    但那是為了家人和自己的安全,也為了三少爺好,實在不敢招惹穀家,隻能忍氣吞聲離開,眼睜睜看著穀白露沉淪。


    “他真的是個非常溫柔的人,隻是因為想得太多,所以才不敢破釜沉舟。我並不怪他那天選擇了下火車,換了是我,一樣沒辦法狠下心腸。”


    說到後來,阿巧更是哽咽,泣不成聲。


    韓虞與周爾雅麵麵相覷。


    作為與這次的兇案毫無關係的局外人士,阿巧沒有必要說謊。


    在她描述中的穀白露,絕不會是一個玩弄女工,始亂終棄的男人。


    說起來,這個案件裏,女性對穀白露的描述都比較接近,不知是不是因為帶著異性的眼光。


    “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出發點,要從唐蝶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穀白露的這一假設,重新開始。”


    向阿巧告辭離開之後,周爾雅歎了口氣,開始糾正原本的推理出發點。


    現在他們仍然缺乏關鍵的訊息,盡管能有推測,但不能將案情完整重現。


    必須將一切全部推翻,才能夠找到通往真相的道路。


    死了這麽多人,案情仍然像迷霧一般,韓虞覺得有點灰心喪氣。


    “等一下!”正在他們倆嗟歎的時候,穿著白色護士服的阿巧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我想起一件事,三少爺還有件東西放在我這裏……”


    “什麽東西?”韓虞並沒有什麽興趣。


    因為他們倆已經分開好幾年,阿巧就算有什麽穀白露留下的東西,那也應該和案子沒什麽關係。


    阿巧的麵色有些奇怪,猶豫說道:“其實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是一隻草編的紡織娘……”


    “什麽?”


    韓虞很衝動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紡織娘,又在這裏出現了。


    阿巧有些不好意思的縮了縮手,求助似地望著周爾雅。


    周爾雅拍了拍激動的韓虞,讓他放鬆點,也略帶歉意的解釋:“這件東西可能和案子有關,所以我的朋友有點激動。說起來三少爺為什麽會把這東西交給你?你還一直保存著嗎?”


    韓虞發現自己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手,也跟著問道:“對不起……那紡織娘還在嗎?”


    “有……我有好好保存!一直都收在櫃子裏,想要找機會還給他,最近因為聽到這個消息,我每天都把他的東西帶在身邊,就想著……”阿巧眼圈又紅了,哽咽著沒說下去。


    她手裏捧著一個用手絹包起來的小物件,打開正是枯黃的草編紡織娘,身上還染著紫紅色的印記,仿佛積年的血跡。


    “他說過,這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一件東西,也是他最珍貴的財產,所以才會交給了我。”阿巧整理著心情,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他娘留下的東西?”


    韓虞更是吃驚。


    穀炳坤的夫人近年才去世,怎麽隻留給穀白露一隻不值錢的草編紡織娘?


    “這麽說來……”周爾雅沉吟,雖然他對穀家的人物都算了解,但對背後隱藏的一些關係並未深挖,“穀白露應該不是嫡出,他的生母另有其人,所以穀炳坤盡管寵愛這個小兒子,但也沒想過讓他繼承家業。”


    “那他的生母,也許就是這個案子裏麵的關鍵人物!”


    韓虞捧著草編的紡織娘,這個案子中的標誌太顯眼,由不得他不往這方向去想。


    “會不會是他母親當初被趕出穀家,現在才迴來報仇?”


    穀白露二十多歲,他的生母應該四十出頭,懷恨了幾十年,迴來報仇也就理所當然了。


    她以紡織娘為自比,用這種昆蟲來作為殺人的標記。


    “但這不能解釋唐蝶身邊的紡織娘。”


    周爾雅指出了一點漏洞,又補充說:“再說,如果是穀白露的生母來針對穀家進行報複,她怎麽會第一個就選擇自己的親生兒子作為目標?”


    這倒是……


    穀白露的生母有可能痛恨穀家,但沒有道理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兒子。


    韓虞鬱悶的搖搖頭,一時理不清脈絡,隻覺得線索越多,案件就越撲朔迷離。


    周爾雅見韓虞心情沉鬱的樣子,給他一點鼓勵:“不過,我覺得這條思路應該不錯,但我們需要克服幾個疑點——如果說唐蝶與穀白露的生母有關係呢?”


    韓虞深吸了口氣,精神又開始振作起來,不管怎麽樣,有新線索總是好的:“那麽,我們先迴穀公館,和穀炳坤確定穀白露的生母到底是誰。”


    這件事隻有那個老家夥最清楚。


    如果是他當初造的孽,今日就開始品嚐苦果。


    果然他們倆迴到穀家,穀炳坤聽他們問起穀白露的身世,臉上不由變色。


    “這件事……在穀家……都是秘密。”


    老頭兒費力地喘著氣,除了孫堂良之外,所有人都被他支使了出去。


    就連他現在唯一的兒子都不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隻有孫堂良可以。


    “他確實……不是大太太生的。”


    穀家現在能有這般聲勢,與穀炳坤當年娶了一位當地土豪之女也有關係,靠著這一層裙帶關係,慶隆紗廠才改變了以往小打小鬧的局麵,產品銷往西南內地,穀炳坤才能夠大展拳腳。


    所以他並未納妾,雖有些風流韻事,但首尾都很幹淨。


    除了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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