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鎮靠近鎮西有一富戶,稱不上鄉紳,隻是祖上頗有餘蔭,在廣豐縣上也有兩間小鋪麵,到了高利成這一代也算守成,這高利成娶妻錢氏,生了三兒兩女,大兒子和二兒子在廣豐縣進學,大兒子已是童生,兩個女兒也都許了人家,按說這樣的家門也算不錯,可偏偏第三個兒子。


    高家這三兒子出生時,高利成和其妻錢氏真是高興的很,算是老來子,真是捧手心裏怕摔了。


    這高三公子高天賜小時也是明眸皓齒,可愛的很,除了老喜歡或打或咬幾個哥哥姐姐,老大和老二已經十來歲了,能忍就忍了,老三老四真是好多次都被整的鬼哭狼嚎。


    高氏夫婦並沒有在意,小男孩麽總是皮的,可能幾個大孩子覺得高氏父母偏愛老幺,所以故意喊疼。


    直到高天賜六歲的時候,高大公子高天文從縣學迴來,帶迴來一對小灰兔。本想送給兩個妹妹,結果被高天賜看到,不知他怎麽想的,趁人不備,就把小灰兔給活活掐死,還罵他大哥隻送兩個姐姐,不給他送。高氏夫婦當時隻覺得心裏有點堵,但還是沒有想太多,隻覺得小孩子嫉妒心有點強,要好好教育,大兒子難看的臉色和兩個女兒的淚眼也下意識忽略。


    到了七歲那年,高天文娶妻,第二天新媳婦給全家做早飯,就因為早餐不合胃口,高天賜直接把一碗熱熱的粥倒在了他大嫂的身上,幸好天氣冷,衣服穿的厚實,不然新媳婦的肚子上得被燙起一層燎泡,新媳婦真是苦水直往肚子裏咽!這時候高家夫婦已經開始疑惑了,這小兒子這個性脾氣也太大了,但也隻是勸慰,說孩子還小。


    再到後來,高三小姐高天麗不把新買的頭飾給高天賜,好好告知他這是小姑娘帶頭上的東西,男孩子不能玩。可是當天晚上這高天賜趁著家裏人睡著了,偷偷摸進她三姐的房子把他三姐的頭發都給剪了,剪了還不解氣想用剪刀紮在他三姐的手,這幸好高天麗當時已經有點醒了,閃避了一下,不然手臂直接紮穿,就這樣手臂上還被劃了好大一個口子!


    高天賜真是平等地對待每一個讓他覺得不開心的人,要麽打、要麽咬甚至拿刀,力氣還特別大!次數多了,高家夫婦再也不能用年紀小來搪塞這個小兒子的行為。


    家裏人商量後就把高天賜關在單獨的一個院子,每天由錢氏送飯。可是高天賜也不是一道門和一道牆可以關起來的,有好幾次跑出來還把錢氏打傷,有時候高利成都會被打。


    不得已,高天文和二弟高天武去鐵匠鋪打了一副長鐵鏈,在錢氏哭天抹地下把五弟高天賜的腳拷上,鐵鏈栓在木梁上。為了防止五弟過於無聊,給他裝了好幾個木頭樁子。高天文那天看到五弟那兇狠的眼神,心裏也是有點慫的,但沒辦法,家裏人不堪其擾了!


    隨著高天賜長大,高利成和錢氏這心疼勁也日益漸長,但聽著小兒子院子裏每天砰砰乓乓的摔打聲又不敢放他出來。想著小兒子十四了可以娶媳婦了,甚至他們覺得最好讓小兒子去入贅,出去了可能對家裏人都好,也能給小兒子自由。


    打聽來打聽去,聽說五井村有個農戶有獨女要招贅,覺得農戶好拿捏一點,於是專門遣官媒去說媒,結果這小農戶居然還拒絕了。


    高利成和錢氏一開始也隻是覺得隻要去入贅就行,結果被小農戶拒絕了,就思忖這小農戶有啥依靠不成?


    然後他們又細細打聽了一番,小農戶居然有個豆腐坊產業。要說這高家這麽些年一直在守成,沒有新的增長收入。


    看到是新興的豆腐產業,這高利成惡念開始湧現,於是偷摸在廣豐縣找了個小混混想去偷豆腐的方子!


    沒想到那小混混如此沒用,打草驚蛇,更甚的是這小農戶居然是盧縣令的人,這股惡念就不得不被壓下。但想讓小兒子去農戶家入贅的心思卻越來越高,一則兒子舒坦了,二則說是入贅那以後還不得聽他們指示,三則麽婚姻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盧縣令也管不到。


    然後這小農戶的豆腐坊居然開到上元鎮上來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既然那農戶當時以姑娘小為由拒絕,那就再過個年頭再去,現在都搬到鎮上了,打聽起來自然方便很多。


    林暖這時候還不知道,居然有人盯上她這塊“小瘦肉”了,更不會知道這人心這麽壞,想用超雄兒弄死她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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