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站在leonhard的墓前,哪怕是親眼看著他墓碑上leonhard和藹慈祥的臉時,蘇晚仍舊不敢相信。「他……」


    「其實年初就查出癌症晚期了。所以他才會從早到晚就坐在慕尼黑廣場,我們都知道那是他的心結,沒有辦法阻攔,也隻好由著他。至少有個寄託也是好的。前幾天實在不行了,送往醫院搶救無效。」中年男人解釋到,「走得很安詳,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讓我來跟你說一聲。」


    「同時也感謝你和你的孩子,因為你們,他才能夠在最後這段日子過得這麽快樂。」中年男人麵朝墓碑,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他已經很久沒有開心地笑過了。不過在前一段時間,他整個人的心情好了很多,後來我們才知道,是因為遇到了你們一家三口。」


    「他在那裏等了這麽多年,你們是第一個上前跟陪著他,還一陪就這麽久的。」他轉過身,定定地看了幾秒蘇晚,然後將目光又落在楊寸心身上,許久後開口,「我這麽說,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的眼睛真的很像我妹妹,還有你女兒,很像我妹妹小時候的樣子。難怪,他在這段時間心情會過得這麽好。」


    蘇晚笑了笑,輕聲說:「不會。」


    其實,我就是你妹妹的女兒,你麵前的兩個孩子,就是你妹妹的外孫和外孫女。


    可是蘇晚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如果麵對leonhard,她想,如果可能,她會告訴他。但是現在他已經去世了,那麽就沒有說的必要了。


    她原本覺得,知道真相後,終於可以不讓leonhard那麽難過,她甚至想著邀請他到家裏,跟孩子一起玩耍,讓雙方變得更親近。除此之外,在做了那個決定後,她還無數次遐想了跟leonhard去其他地方,他左手拉著楊寸心,右手拉著楊言暉,她抱著東西跟在旁邊的畫麵。


    隻是,她還沒有來得及付諸實踐,他就已經走了。


    她隻是離開了四天,卻沒想到,這一別,竟然成了永別。


    蘇晚看著墓碑,眼眶不斷發熱。感覺眼睛有些濕濕的,視線稍微有些模糊。


    她拉過兩個孩子,站到墓碑前,說,「來,我們跟爺爺問好。」


    蘇晚拉著孩子在leonhard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三躬,她在心底悄悄地哽咽道,外公,對不起,我代替媽媽迴來看您了。您看呀,這是您的陳孫,他們都好愛好愛您……


    三次鞠躬,時間太短。她並沒有機會想太多。


    她直起身,想起來,是不是血緣真的很奇妙,不然為什麽楊寸心會在看到leonhard第一次,就對他那麽親近。


    大概命運就是這麽捉弄人,它讓leonhard在這裏等了這麽多年,等來的不是她心愛的女兒,但是至少等來了他們。


    她剛剛得知,原來這個她和孩子都很喜歡的老人,竟然是她母親的親生父親,是她的外公。她還暢想著以後相處的未來,卻在這個時候潑了她一盆冷水,leonhard離世了。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大概真的是所謂的福禍相依吧。


    在送他們迴家的時候,中年男人遞給了她一個大盒子,說:「leonhard說,看你的談吐和穿著,想來蘇小姐應該是不缺錢的。很感謝你在這段時間,陪伴著我父親,讓他走得時候也能夠安詳。」


    「聖誕節要到了,這是leonhard那天去廣場前為你們準備的禮物,隻是……那天他並沒有來得及去廣場,就被送進了醫院。他走之前,囑咐我,一定要把這個禮物交到你們手上。」


    「既然你們也什麽都不缺。我也沒辦法用最俗套的方式感謝你。這是我名片。」中年男人遞給她一張名片,「在這裏,如果遇到什麽麻煩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蘇晚收起名片,說了聲,「謝謝。」


    她陪著老人,也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孩子喜歡。不過既然是表示感謝,且不談以後用不用得上,收下,就等於收下他的感謝,不然他總會有一種欠人情的感覺。


    迴到家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用木頭做的筆筒,筆筒上雕刻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身邊盛開了鮮花。這一看就是送給楊寸心的。


    另外,還有一個魔方,魔方下麵壓了一張紙條,寫著:男孩子還是要多動一下腦比較好。


    在盒子的最底下,放著一塊懷表,看到那塊表的時候,蘇晚情不自禁就落下了眼淚。


    這是一塊懷表,但是卻跟她送給季夏的那塊,很明顯是一對表。


    一樣的材質,一樣的設計款式,隻不過一個是手錶,一個是懷表罷了。


    「媽媽,你怎麽哭了?」楊寸心本來抱著筆筒滿心歡喜,可是抬頭對上蘇晚眼中的淚水,小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伸出手輕輕地替她擦著眼淚。


    「媽媽沒事。」蘇晚握住楊寸心的小手,輕輕笑道,「媽媽隻是也想媽媽了。」


    「媽媽乖,不哭。寸心陪著你。」楊寸心板起臉,像個小大人一般,上前摟住蘇晚的脖子,抱著她,小手在她後背上輕輕地拍著,像極了她哭泣的時候,蘇晚安慰她的樣子。


    一時間,蘇晚感覺心口暖暖的,特別是看著她故作正經的模樣,不禁破涕而笑。


    慕尼黑廣場上沒有了leonhard,就連楊寸心和楊言暉去散步的興趣也淡了,再也不纏著蘇晚,每天去廣場上玩兒了。


    之後,兩個孩子就在家裏,一個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玩魔方,一個坐在書桌旁,用筆筒裏的彩鉛畫著想像中的風景。


    漫天飛雪的冬季也終於過去,小區的小樹也慢慢發芽,有了春天的暖意。


    兩個孩子生日這一天,蘇晚帶著兩人出去玩了一整天。也破例讓兩個孩子晚睡,三個人窩在沙發上吃著生日蛋糕看著電影。


    直到看著看著,兩個孩子進入夢鄉,她才抱著孩子進屋睡覺。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一直到了立夏的那一天,唐野突然出現在了家門口。


    當時蘇晚正端著點心從房子裏出來,楊寸心和楊言暉在院子裏的鞦韆上玩耍,看到唐野的時候,三個人同時一愣。


    唐野看著蘇晚吃驚中帶了幾分不易擦覺的警惕,眼底劃過一抹受傷和無奈,再看了看兩個發愣的孩子,輕輕勾唇問,「不認識了?」


    最先反應過來是楊寸心。她一下子從鞦韆上蹦下來,直接朝唐野衝過去,撲倒他懷裏,軟糯糯地喚著,「唐野叔叔。」


    聲音清脆可愛,語氣中激動又甜蜜。


    唐野雙手抱著她,高高地舉起,然後放下,逗得楊寸心哈哈大笑。


    等楊寸心樂差不多了,單手把她抱在懷裏,看著蘇晚眼底的擔憂,解釋到,「你放心。沒有什麽事。」


    蘇晚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稍微的過激,也太過明顯,低頭訕訕道:「對不起。」


    「寸心,先去跟哥哥玩兒。」唐野把楊寸心放到草坪上,扯了扯西裝,然後從裏側分別拿出一個紫色的信封和一個桃色的信封,遞給蘇晚。


    蘇晚看著麵前這兩個信封,一個優雅神秘,一個騷氣,她準備伸出手去接,然後才想起她的手裏端著點心,把點心放到一旁後才接過。


    她看了一眼唐野,他朝她遞了遞下巴。示意她打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蘇晚還是慢慢地打開了信封,抽出裏麵的東西,本來輕蹙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浮上笑意。


    蘇晚抬頭看向唐野,有些驚喜地問到,「這是真的嗎?!」


    林楚和古諾,林知意和唐靖,同一天結婚!


    「這是唐靖交給我的任務,他覺得當初自己對你隱瞞身份,又不辭而別,對不起你,但是又想請你去參加。至於林楚和古諾,是知道唐靖準備找我送請柬,附帶的。不過去不去,都在你,不強求。」


    「去。」蘇晚眼底一片明媚,迴答得毫不猶豫,低頭之間,嘴角勾起淺淺的笑,重新把請柬又看了一遍。


    「去哪裏呀?」蘇晚的聲音有點大,一下子又吸引了好奇寶寶楊寸心過來,歪著腦袋,眼睛眨巴眨巴,問到。


    「去參加你小叔的婚禮。」蘇晚彎下腰點了點楊寸心的鼻尖,柔聲迴答。


    「除了唐野叔叔。寸心還有叔叔嗎?」楊寸心疑惑地問到。


    聽到她的問題,蘇晚失笑,扶著額頭迴到,「還有一個,叫唐靖叔叔,是唐野叔叔的弟弟。都是寸心的叔叔哦。」


    「那唐靖叔叔也會跟唐野叔叔一樣喜歡寸心,對寸心好嗎?」楊寸心又問到。


    「會的。寸心和哥哥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唐靖叔叔給你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


    除了玩兒,楊寸心還是一個典型的小吃貨,一聽說唐靖很喜歡她,會有好多好吃的,高興得跳起來,「歐耶!寸心又多了一個喜歡寸心的叔叔咯!」


    她一邊嚷著,一邊在草坪上跑著跳著。


    蘇晚和唐野看著她雀躍的小身影,兩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柔和下來。


    迴國是定在半個月之後的一天,下機後,蘇晚一手牽一個孩子,唐野認命地拉著箱子跟在後麵。


    雖然楊振已經死了,但是景城,蘇晚並沒有多少美好的迴憶,也沒有決定多待,所以四個人定了兩套總統套房。準備參加完婚禮便迴慕尼黑。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裏是景城,楊景然在這裏。


    蘇晚都很擔心,在婚禮上碰到楊景然,她應該怎麽辦,怎麽麵對他,她害死了楊振,害得銘鼎集團破產,他會不會恨她?這一切,都是蘇晚擔心和忐忑的。


    隻是,她擔心的,根本沒有發生。


    楊景然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婚禮上過,而林楚和古諾,林知意和唐靖,在她剛到的時候,過來打了一聲招唿,還沒來得及說上第二句話就被叫走了。


    三人紛紛都讓蘇晚這次千萬不能走,等一會兒忙完了,就來找她。


    至於為什麽是三個人,當然是因為林楚隻是做了一段時間她的心理醫生,說到底跟她並沒有多少交集和感情。


    這很正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蘇晚的錯覺,林楚看她的眼神裏帶著某種糾結,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本來找好了花童,但是知道蘇晚要迴來,於是都強烈要求楊寸心和楊言暉做她們的花童。


    婚禮很平常,跟餘杭和溫渃漓的婚禮不一樣,沒有那麽盛大,可是賓客卻不少,而且溫情不減。


    從餘杭和溫渃漓,到古藺和安懶,現在到林楚和古諾,還有林知意和唐靖,蘇晚親眼看著這些曾經她所珍視的人,都走進了幸福的殿堂,似乎她也跟著幸福了起來了。


    因為兩個小傢夥是花童,所以她的位子也是靠前第一排,林君天坐在她旁邊。


    看得出林君天也很是激動,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點點的淚花,特別是兩隊新人交換戒指的時候,林君天的的嘴角不斷地加深,止不住地連連點頭。


    在她們搶捧花的時候,林君天抬手抹掉眼角的淚水,突然跟蘇晚說,「小晚。你呢?」


    對於林君天突然冒出來的這麽一個問題,蘇晚愣了好久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之前一直經過風風雨雨的人都得到了幸福,她參加了他們中每一對的婚禮,可是最後,她卻是一個人。


    「我怎麽了?」蘇晚狀似不懂地反問到。


    林君天哪裏不明白蘇晚隻是不想迴答,便沒有強求,問:「這一年,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寸心和言暉都很乖。」蘇晚看著站在台子旁低頭玩兒花瓣的楊寸心,和穿著小西裝一臉高冷的楊言暉,輕笑了一聲,眼底滿滿的寵溺。


    看著蘇晚幸福的模樣。林君天暗自嘆了一口氣。也明白,雖然最後她跟楊景然離了婚,但是意外的,她過得很好,不管是從生活上還是從精神狀態上看,她都看起來很不錯。


    大概,孩子真的是上帝送給父母的小天使吧。


    雖然她經歷了那麽多磨難與傷痛,即便與楊景然分開,但是有兩個孩子在,他想,她過得不會錯的。


    隻是……


    林君天側過頭看著蘇晚望著兩個孩子嘴角的微笑時,又是暗自嘆了一口氣,對楊景然,她是真的放下,還是隻是把感情隱藏得太深?


    酒過三巡,林知意和唐靖,古諾和林楚才推開休息室的門進來,四個人一進門,就跟累癱了一樣倒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


    就連平時最注重儀表的林楚,進來之後,也是不管不顧地葛優癱了。


    隻有唐靖,癱了兩秒後,立馬端坐好,看了一眼蘇晚,然後又紅著耳朵,低下了頭,「對不起,蘇姐。」


    這是上次一別之後,再見麵,唐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之前剛見麵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說,就被叫走了。


    他張了張嘴,「我……」


    「怎麽叫的呢!」唐靖的話剛開頭,就突然挨了林知意一巴掌,打得他滿臉懵逼,轉過頭看向林知意,眼裏盡是疑惑。


    看著他一副小白兔受委屈的樣子,林知意翻了個白眼,坐起來,跟他解釋到,「你看啊,我比晚晚大對吧?」


    唐靖點頭。


    「所以晚晚得叫我知意姐,對吧?」


    唐靖再次點點頭。


    「我現在是嫁給你了,對吧?」


    唐靖繼續點頭。


    見唐靖都一直點頭,本來林知意的語氣很溫和的,結果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拔高了音調,「那你還叫晚晚蘇姐!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叫她蘇姐,我豈不是要跟著你叫她姐?!我比她大好多歲也!你讓我情何以堪?你讓我情何以堪?昂?」


    林知意對唐靖本來就比較強勢,加上喝了酒,感性一下子更加放大,所以語氣比平時都加重了好多。


    聞言,唐靖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思考。


    屋內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唐靖轉過身,正對著林知意,一臉認真地說,「林小姐,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我叫蘇姐,是應該的。而從林家的意義上來講,你確實應該叫蘇姐晚晚,她也應該叫你一聲知意姐。以後可以依舊,我叫蘇姐,你叫蘇姐晚晚,蘇姐叫你知意姐,這個稱唿也並不衝突。你覺得呢?」


    林知意的眼神本來就已經迷離,聽完唐靖的話後,定了定神後,手指天花板,眼睛朝上看,狀似想了好久,最後也不知道她理沒有理清剛才唐靖說的話,打了個酒嗝後,砸吧了兩下嘴,迴答:「那好吧。」


    本以為林知意會用強硬的語氣,和強大的歪理把唐靖說得無話可說,誰知道,就這麽突然地慫了。


    蘇晚忍不住失笑,大概這就是為什麽兩人結婚的原因吧。雖然看起來林知意更強勢一些,但是唐靖應該是自有一套壓住林知意的方法。


    「唐靖叔叔,今天你都沒有給我好吃的。」楊寸心走到唐靖跟前,委屈道,「媽媽說,唐靖叔叔很喜歡寸心和哥哥的,還說我們還在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唐靖叔叔就給寸心和哥哥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唐靖哥哥,能不能帶寸心和哥哥去找好吃的?」


    「哎呀,小丫頭,這嘴巴真甜。」從帶著楊寸心迴國開始,林知意看見楊寸心。說話前,都是先掐一把她的小臉蛋,「比你媽媽迴說多了。」


    對於楊寸心和楊言暉,唐靖也是喜歡得不得了,特別是那一聲聲軟糯糯的「唐靖叔叔」都能叫軟了他的心坎,立馬俯下身把楊寸心抱起,伸手去牽楊言暉,「好,唐靖叔叔這就帶你和哥哥找好吃的去。」


    楊言暉看了一眼唐靖,他猶豫了三秒後,還是把手放到了唐靖伸出來的手心。


    其實,從leonhard去世後,可能也是隨著他長大。楊言暉除了蘇晚,不管是鄰居還是誰都不願意被人用手牽。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聽了蘇晚說,他們還沒出生的時候,唐靖很照顧蘇晚;還是因為唐靖是唐野的弟弟,給唐靖麵子;又可能是因為唐靖是今天的新郎,他做了花童?


    具體因為什麽,蘇晚也不知道,不過看到他跟唐靖親近,蘇晚其實打心底裏很開心。


    本來當初是想著讓孩子認唐靖做幹爹的,隻不過後來的後來,他們本來就有血緣關係,那就作罷吧。


    三人離開後,古諾和林知意便坐到了蘇晚身邊,一左一右地開始查問,大有一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這邊抱著孩子離開的唐靖,帶著楊寸心和楊言暉去了廚房,問兩個孩子想吃什麽,然後現場給他們做。


    之前,蘇晚做飯的時候,有讓兩個孩子在旁邊看。


    但是楊寸心和楊言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廚房,還有這麽高超的烹飪,看著他們做點心和做菜餚,楊寸心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雖然楊言暉沒有楊寸心那麽誇張,但是也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給兩個小傢夥做了他們喜歡的海鮮拌麵後,又加了一小份冰淇淋巧克力蛋糕。


    唐靖把蛋糕放到楊寸心和楊言暉手邊的時候,看見楊寸心的小眉頭皺了皺,解釋到,「雖然已經夏天了,但是寸心和言暉還是不能貪涼哦。不然生病了,你們媽媽不僅會擔心,更會傷心的。」


    「我知道了,謝謝唐靖叔叔。」楊寸心笑著迴答到,然後放下手中的叉子,舔了舔嘴角的美味,低著頭像是在承認錯誤,「還有,對不起唐靖叔叔。」


    小孩突如其來的道歉。倒是把唐靖弄懵了,連忙問,「這是怎麽了?」


    「媽媽說過,不管是叔叔還是阿姨,喜歡寸心和哥哥,都不能當做理所當然,你們對我們的好,我們都要心存感激。更不能因為貪玩或者貪吃去拜託過分的事情。今天是唐靖叔叔和知意阿姨的婚禮,寸心還纏著唐靖叔叔,對不起。」楊寸心的小腦袋越低越往下,正當唐靖準備說沒事的時候,又聽見她說。


    「不過能不能拜託唐靖叔叔帶我和哥哥去見一見爸爸?」她抬起頭,望著唐靖,眼裏閃爍著期待,「我們就悄悄的。」


    「後天我們就迴慕尼黑了。」楊寸心小臉有些委屈,「再也不能離爸爸這麽近了。我們悄悄的,不讓媽媽知道,好不好?」


    「寸心想見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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