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有一些記憶就像隔著毛玻璃在我麵前,就差臨門一腳了,但就是想不起來。


    “米艾,你有沒有那種經曆。”眼前有個學醫的,而且還能通過畫來逆向剖析一個人的狀態,趕緊拽著問“就是,以前的一些事忘記了,比如我現在;我能記得我小時候發生的事,同樣也記得怎麽在畫上表現不同的繪畫技法等等,但有些我卻記不得我是怎麽開始畫這類題材的畫了。而且,在冬天的太陽下我是絕對不會動筆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別抵觸。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但又不知道是什麽。”


    我一邊說著,她像做筆記似的在本子寫著。然後她看著本子上字,想了一會就在手機上搜索起來。不大一會就把本子遞到我麵前,同時也將手機遞到我麵前:‘這個可能需要去精神科仔細看看了,我現在隻能幫你分析到可能是頭部遇到重創或你之前發生過什麽事。導致大腦進行保護性迴避,也就是ptsd或選擇性失憶。但你說,抵觸冬日裏的陽光;應該是那時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你的潛意識裏會可以迴避這些時段。’而手機的搜索內容就是這兩個病症的科普說明。


    之前一直沒有太在意這個事,覺得這事又沒像電影、文學作品裏麵那樣如何如何,反正又沒影響我現在生活;也就一直大大咧咧地過了。想著哪天要是有空去陰司的時候問問,可最近這一陣折騰也就把這事忘在腦後了。如果專為了這點事跑去問,而且這事找誰問也不知道;鐵定要被黑無常這類暴脾氣罵死。算了,反正又沒對現在的生活有什麽障礙,陰司的那些大佬每天已經夠忙了;就別去給他們添麻煩了……


    我正想得出神,米艾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用鉛筆在我拿著的速寫本上寫到:‘怎麽了?不用想太多,有些時候也不見得是真的有什麽,而是一些事引導你出發臆想症。就像很多人說殯儀館裏容易遇到不好的東西,我不也好好的嗎?’但她腦中可不是這麽想的:‘他肯定不會是臆想症,外婆說之前自己死過一次,然後又活過來;自己身體發生了變化,也多了走陰的能力。’


    撓撓頭站起來,無所謂地一笑:“咳~想不起來就說明沒啥大事,我現在不也一樣活蹦亂跳的麽?”


    見我這種反應,她也笑了起來;隨後她蹲下來接著翻看那些舊畫稿。看著她翻看畫稿的側臉,我一時有了陣恍惚:好像在夢裏見過這個場景。腦中竟然想起了一些東西:曾經也是有個女生這樣蹲著翻看我的畫,好像這個人對我還挺重要的。腦子裏一時間閃過很多片段:我和一個女生在畫室裏一起畫畫,有時還互蹭一下顏料……但我實在想不起來是誰,這些片段中也沒有看到這女生的正臉……趕緊掏根煙出來點上,深吸了一口讓自己平靜一下。不是因為我想起了什麽,而是完全沒有小說、電視裏那種想要立馬去求得一個真相的衝動,更像是記憶中一個過客,偶爾記起的一些碎片信息。


    隨後整理一下思緒開始給畫好的線稿上色,直到覺得氣溫下降才抬頭看看周圍的環境。已經傍晚了,站起來活動一下;打算收了鋪子和米艾去吃飯。


    剛要出門,個學生模樣的小朋友推門就闖進來,差點被門撞個正著,一進門他們就四處環視,然後一臉興奮:


    “還真是都畫鬼的啊。”


    “裏麵還有沒有?”


    領頭的男生還倍感自豪:“裏麵還有黑白無常的畫像。”


    我和米艾麵麵相覷:這幫孩子該不會是把我這當成鬼屋過來獵奇了吧?沒等我開口,這些孩子就掏出手機要想拍掛出來的畫。隻有一個小女孩一直跟在他們後麵,似乎有什麽要和我說,但又不敢開口。但我卻聽到他腦中的聲音:“這個老板能不能幫我?我已經去廟裏燒過香,也把我媽給的玉佛都戴上了還是不管用。”


    看著這幫小朋友拿著手機一頓拍,我也懶得管;徑直走到最後一個進來的女孩麵前:“丫頭,你找我有事啊?你的朋友都在拍畫,隻有你一個人在門口,糾結啥呢?”我話剛落,米艾就從後麵走過來,對這女孩輕輕一笑。


    “叔叔,我……”


    “誰是你叔?你這孩子咋這麽沒眼力見呐?叫哥。”現在這些小朋友眼神真不好,我有這麽老嗎?


    女孩剛要開口,她的小夥伴們就迴到了前廳;她也隻能作罷。看她欲言又止,我從櫃台上拿了張名片給她:“有什麽想要的畫,提前說一聲。”


    這下被她的朋友們看到了,立馬起哄:


    “哎呀,叔,現在誰還用名片啊?直接掃碼加個圈唄。”


    “你啥時候有新畫?我們來拍。”


    “叔叔,加一個唄。我看看你朋友圈長啥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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