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徐長生將那三件物什收進了芥子物內,辭別了黃袍道人,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小店。


    那劍鞘可以自己用來存放劍器,那個小泥人可以給梁米,反正他的百寶箱內多是這種泥人,放去剛好可以湊成一套,至於那木魚,可以迴去小鎮的時候,給樂安,他也喜歡這種能叮當響的東西。


    不過還是得先搞清楚那木魚到底有什麽怪異再說,萬一真是個什麽好寶貝,相信樂安也是更願意他拿去賣錢的,反正都是自家人了,反正自己的錢財也是他的錢財,反正樂安也不知道這迴事,就不用在意那麽多了。


    不知不覺就逛到了鎮南,也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走了許多的店鋪,也遇到了許多想買的東西,可看著芥子物僅剩的那四枚青蚨幣,還是忍痛離開了。


    沒想到最後竟在那最南邊的一條偏僻街道上,看見了大批擺著地攤的修士!從練氣期到蛻凡期都有,而且售賣的東西也多是些修士所需。


    在那閑逛的也都是些修士。


    徐長生見狀雙目不自覺地放大,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連唿吸都急促了不少。


    緩緩跟著人群走了過去,街道兩旁的地攤上多是些符籙,破損的法器,恢複用的丹藥,還有些古物,就像先前的承惠鋪,隻不過沒有店麵,物什也少罷了。


    而且擺攤的多是一些穿著製式衣裳的修士,左邊是紅衫,右邊是藍袍,涇渭分明。


    看來多半是這水火靈門的弟子。


    徐長生從街頭走到街尾,再從街尾走到街頭,細細地對比了一番,最後還是在街尾右邊的一個地攤麵前蹲下,本來在打盹的一位水靈門修士立馬驚醒,抬頭笑道:“不知這位道友想要些什麽,自挑,保證價格公道!”


    徐長生也才看清,擺攤的竟是位樣貌奇特的歪嘴男子,修為也不高,練氣五層罷了。


    隨意挑選幾下,甚至還用瞳術看了遍,發現全是堆破銅爛鐵,隻有那幾張符籙是真貨,不過也算不上多好。


    徐長生笑了笑,指著張火符,問道:“這張怎麽賣?”


    歪嘴男子見徐長生竟然開始詢問價錢,立馬來了精神,左右查看了幾眼,才靠近徐長生低聲說道:“實不相瞞,這位道友,這張火符是我宗門內一位擅符道的入玄境的長老繪製而成的,還是我當初機緣巧合幫他完成了一個地級任務,他才一時興起賞賜給我的,要不是為了籌措那進入風眼的資源,我是鐵定不願意拿出來賣掉的。”


    徐長生看著這張靈氣稀薄,能不能施展出來術法都兩說的符籙,若有所思。


    歪嘴男子生怕徐長生放棄購買的想法,立馬補救道:“一枚白水幣兩張!”說完又從旁邊拿起一張水符。


    徐長生歎了口氣,“唉,我看道友這些符籙品相都不錯啊,本來我是打算都買下的,可是這剛在那邊買了件符甲,錢財有些不夠,若是道友願意等我,傍晚我再來找你。”


    歪嘴男子一聽徐長生要買下所有的符籙,立馬激動了起來,自己這可是有著十二張!!!要是按一枚白水幣兩張的價錢賣出去,也能賣個六枚白水幣。


    要知道自己為了鑽研符籙一道,花費的錢財可是不在少數,現在好不容易出了成績,就立馬拿著下山來到這坊市,希望能賣出個好價錢,可沒想到守了都一天了,也沒人上來搭理一下,現在看見徐長生湊上來,還說要全買下,怎麽能不激動!


    也不擔心徐長生騙他,畢竟都買得起符甲的人,像是為了這點錢財哄騙於他麽?


    畢竟符甲可是修真界的奢侈品!不管是購買時的價錢,還是破損後的修繕,花費的錢財絕對不在少數,但還是被修真界無數的年輕一代所追捧。


    為啥?能保命的東西誰不想要?


    據說有些仙幾代出門的時候,都恨不得往身上披那數十件符甲。


    徐長生看了看四周,隨口問道:“這位道友,你們這擺攤是隨便都能擺?”


    那歪嘴男子現在可是將徐長生當做親爹一樣啊,見他有疑問,自是趕緊答道:“是的,隻要在這條街道上就能隨便擺?”


    “那不用交什麽租賃用的費用麽?”


    “唉,看道友你也不明白,我還是給好好介紹一下吧,你要是不嫌棄,就坐這吧。”歪嘴男子說完拍了拍旁邊的一塊空地。


    趁徐長生坐下的時候,兩人還順帶著自我介紹了一下,歪嘴男子叫陸戒酒,說是他爹在他娘懷孕的時候因為喝酒差點惹上禍事,還好後麵靠著打點關係度過了一劫,他爹也就狠下心來要戒酒,還將他取名為戒酒,每次叫他的時候,也是提醒自己要戒酒。


    “我們這一行,叫包袱客,但也不是真正的包袱客,真正的包袱客是全靠一個包袱走南闖北,遇見城池,便卸下包袱,擺個地攤,通常是將那天南的東西,帶到地北去售賣,賺那中間的差價。”


    “而我們,無非就是在這水火鎮內擺擺地攤罷了,說是包袱客,還是為了那點臉麵,不至於被別人說成是擺地攤的罷了,至於徐道友你說的這費用問題,有些城池是要交錢的,還有專門的人在那坊市上守著,規定多少錢一個時辰。但像我們水火鎮是不用交錢的,你想在這擺多久就擺多久。”


    陸戒酒一口氣講了許多,徐長生也算明白了不少。


    “那為何我在別的城池沒見過?”徐長生問道。


    陸戒酒笑了笑,“道友去的肯定是那小城池吧?”


    徐長生點點頭。


    陸戒酒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說道:“一般小城池是沒這樣的坊市的,一來修士太少,擺了攤也沒人買,還浪費時間;二來嘛,修士少,自然就顯得金貴,哪丟的下那臉麵去擺攤?像這水火鎮,你一顆小石子扔下去,說不定都能砸到兩名蛻凡期的修士,至於像我這樣的練氣期,就更是數不勝數了。”


    徐長生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起身拍了拍屁股,“好!今日就多謝陸兄解惑了,且待我去籌措一些錢財,便來購買陸兄這些上品符籙!”


    陸戒酒用力地點了點頭,看著徐長生遠去的背影,心中愈發感動,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


    徐長生離開坊市之後,繼續閑逛,天色也漸暗,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前去風眼的人也該迴來了。


    突然看見一間占地極大的店鋪,遠遠的便能看見那金光閃閃的鎏金店名“尊嚴館”,徐長生看了嘴角微微抽搐,真的是什麽名都有。


    走的愈近,便愈能感受到那店名的威力,看的徐長生都想敲下一塊前去換酒喝了。


    可當徐長生走近之後,便知道自己見過的天地實在太小了,入目之處,盡是金光閃耀,整個大廳是一片金碧輝煌,適應了好一會才看清,那金光閃耀的竟是一件件符甲。


    但這符甲卻有些別致,隻能裹住下半身,勉強能到大腿的中部。


    徐長生看了是疑惑不已,朝著那坐店的女子修士問道:“這符甲是?”


    女修一看便知道徐長生是剛來這水火鎮,不然也不至於問出這樣的話,說道:“道友是沒去過那風眼吧。”


    徐長生點點頭。


    女修解釋道:“一般的衣服是抵擋不了那風眼處的罡風的,道修還好,可以施展一些防禦術法,抵禦罡風,至於體修,就全靠肉身了……”


    話語未落,徐長生便明白了,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直接去那風眼,而是來這水火鎮內先逛逛,不然不需要明天,可能今晚,自己的光輝事跡便傳遍整個小鎮!


    買!


    必須得買!


    直到這時,徐長生也愈發的感受到那店名的威力,“尊嚴館”,名副其實。


    可萬一是那女子體修呢……


    想到這,不禁朝著四周望去,也在一個角落看見了那能包裹住全身的,同樣金光閃閃的符甲。


    察覺到徐長生的目光,女修解釋道:“那邊的是一枚青蚨幣一件,這邊的稍小的則是十枚白水幣一件。”


    徐長生聽了心中一陣抽痛,不管怎麽,一定要在那風眼處把本掙迴來再說!


    不然,無顏北上。


    哪怕是再不舍得,徐長生還是掏出了一枚青蚨幣,買下了一件稍小的符甲。


    當然得找錢就是了。


    沒想到剛剛還跟陸戒酒說自己買了符甲,沒想到轉眼就真的買了一件!


    再次出門時,天色也變得灰暗,大日也已落下山頭。


    徐長生也趕緊再次朝著坊市趕過去,晚上等那些去了風眼處的修士都趕迴來了,生意應該會好些吧。


    而陸戒酒看見徐長生走過來的身影,簡直是熱淚盈眶,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努力,堅持,就一定會有收獲,如果自己稍稍不堅定一點,就掙不了這筆錢財了。


    看著徐長生直直朝他走來,陸戒酒不禁捏緊了雙拳,為自己打氣,等走到他麵前時,剛想開口搭話。


    沒曾想徐長生卻徑直走到他旁邊那空位,盤膝坐下,從芥子物內取出了一件件物品,擺放在身前。


    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那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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