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米也終於醒了過來,不過醒來的時候已經離小鎮幾萬裏遠了,自然十分懊悔沒能跟徐長生打聲招唿,告個別。


    自己可是還有好多東西要給他,那百寶箱也不知怎麽就被談笑帶了出來,裏麵好多東西自己都準備送給他的,還有好多話也要跟他說來著。


    可是現在也迴不去了,跟談笑抱怨了幾天之後,就連抱怨也懶得抱怨了。


    因為他發現了新玩具!


    他竟然不懼水火!


    一次燒烤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手也架在火堆上烤了半天,自己光顧著和談笑拌嘴,竟然沒發現,後來還是談笑說出來的。


    後來一次更是,在一條山野小河中浮水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水中也能正常唿吸。


    於是便開始了他的放蕩生涯,一路上是風風火火,還好談笑挑的都是些山路,不然以梁米那個性,非得惹出大事端不可。


    可不惹事端,事端卻要惹上門。


    這天正午,兩人分著吃完了一隻烤兔,梁米也被談笑威脅著給他捶背,說要是不幫他捶,下一次的烤兔就隻讓他吃個屁股。


    沒辦法,梁米隻能老老實實地給他捶背,不過,真的是“捶背”。


    談笑卻宛如沒感覺一般,還喊著,“梁米啊,你這是不是沒吃兔屁股啊,一點力氣都沒有。”。


    梁米自是卯足了勁地錘,可忽然梁米的拳頭一空,談笑竟然消失不見。


    天色一暗,梁米抬頭望去,隻見談笑已現出萬丈法相。自己隻能看見個大致,大部分身軀都是沒入了雲端。


    天幕的極邊緣處劃過一道流光,初而極小,但轉瞬即到近處。


    談笑緊握拂塵,當那道光芒至身前的時候,將拂塵往前一揮,光芒一歪,擊中了旁邊的一座巍峨大山。


    不見聲響,大山就已被攔腰斬斷,從半中腰緩緩滑落至地麵,才發出一聲巨響,驚起鳥獸無數。


    斬出的截麵也是光滑如鏡,


    談笑也是重新恢複了正常大小,站在梁米身前,背負著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


    天空中傳來一聲長嘯,而後一個邋遢大漢穩穩地落在了兩人麵前,一落地,便抬起雙手,從耳後一拉,收攏了一下雜亂的頭發。


    梁米卻是眼前一亮,衝了過去,繞著男子轉了幾圈,“唐宋,竟然是你,你怎麽也跟過來了啊,是不是舍不得我梁米啊。”


    “你小子竟然也是個仙人,嘖嘖嘖,這老天真是瞎了眼,連你這樣的掛杆都能修煉。”


    唐宋緩緩提手摁在了梁米頭上。


    梁米再也不能動彈,隻剩下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對著談笑瘋狂地使著眼色。


    談笑卻宛如不見,慎重地看著唐宋。


    唐宋也似笑非笑地看著談笑,等著看這位談掌教如何開口。


    “我上次是不是不該搶你的酒喝?”談笑正色道。


    唐宋摸了摸下巴上稀拉的胡渣子,“上次談道長不是說什麽,就算我唐宋站在你麵前也照喝不誤嗎?”


    “上次是上次,那都是過去了,不算事不算事。”談笑咳了咳說道。


    “那剛剛那一下就當是賠罪吧。”


    談笑點了點頭,“那就當了吧,不過東西還是得還給我。”


    說著指了指唐宋手中握著的三條麈尾,唐宋卻順手把麈尾一收,譏笑道:“真以為我唐宋好欺不成?”


    談笑也好像想到了什麽,“那成,東西可以給你,不過……”


    不等談笑說完,唐宋已經鬆開了摁在梁米頭上的右手,笑著走了上去,把手搭在談笑的肩頭上,“我說談老哥啊,這東西還有什麽不過,不過啊,這東西是真的好,不如再送給我幾根?”


    談笑轉過頭,看著唐宋死皮賴臉的樣子,寒著臉,甚至用出了口含天憲,吼道:“滾!”


    唐宋大笑著重新化為一道流光,朝著來時的路飛了迴去。梁米趕緊對著唐宋喊道:“唐宋,你是不是迴去找徐長生啊?”


    沒人迴應,當梁米歎了口氣,迴過頭,卻看見了談笑那張黑臉。


    “小鼻涕蟲,師父重要還是唐宋重要?”


    梁米僵硬地笑了笑,“天大地大,師父第二。”


    談笑的手也摁在了梁米頭上,微微有些驚訝,“哦?師父還是第二啊,那第一的是唐宋不成?”


    梁米已經能感受到頭頂的那隻手漸漸發力,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是徐長生。”


    隨後梁米便沒入了地底,隻有頭顱還露在外麵,談笑扶了扶頭頂的五嶽冠,蹲下身對著梁米詢問道:“小鼻涕蟲啊,你覺得老虎和野豹,哪個咬人比較痛呢?”


    梁米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愈發覺得自己是拜了個假師父,可憐道:“師父,我覺得現在這樣被困在這地底下就很痛了。”


    談笑起身拍了拍大腿,“對,痛就對了嘛,等等為師去給你找兩隻虎豹來啊。”


    說完便轉身離開,隻剩下梁米一人在後麵大喊大叫,嚇得膽裂魂飛。


    ……


    小鎮也來了許多外鄉人,各式各樣的都有,小鎮也因此熱鬧了許多。據那些去了山水縣城的人說,小鎮已經和縣城差不了多少了,甚至小鎮內的修士比縣城的還多。


    於此同時而來的就是紛爭,不過據說裏正府落成那天,朝廷派來了個大修士坐鎮此地,一天之內清理了好幾批亂事之人,小鎮才得以安定下來。


    有些修士來到之後,聽說小鎮還剩下了兩名年輕人,紛紛前來查看。


    兩人當中自然就有徐長生,不過來了之後都隻是遠遠忘了一眼便沒再過來,也怪不得沒人要,神魂壞成這樣,要來幹嘛?


    一開始徐長生還驚訝怎麽就剩下兩個了,稍微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李府的大小姐也被後來的一名仙人帶走了,不過奇怪的是沒人見過那名仙人。


    據說當日李明月去向李父詢問,李父剛一點頭,李明月便被一陣香風帶走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現在小鎮內就剩下他和李寒冬兩個年輕人了,當然,外來人是不算在內的。


    徐長生也和賀大娘商量了幾次要不要把旁邊那塊荒地重新開墾出來,賀大娘一開始還是答應著的,可當徐長生準備開始的時候,賀大娘卻突然製止了,理由也是含糊不清,說什麽今年之內不宜動土。


    徐長生沒有辦法,隻好順了賀大娘的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長生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早上起來去和樂安說說話,風雨無阻。其他時間都是在煉體與看書之中渡過。


    直到一天早上從鎮尾迴來,遠遠地便看見自家門框上靠了個人影,趕緊跑過去一看。


    隻見是個頭發淩亂不堪,衣衫也是破破爛爛的邋遢大漢正靠在門框上,提著個酒葫蘆,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大漢揚了揚手上的酒葫蘆,笑道:“徐小子,這下喝酒不?”


    徐長生眼眶微潤,趕緊眨巴了幾下,同樣笑著迴道:“喝,換大碗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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