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重新開始,這一次輪到了斯科迪斯齊球員發球……


    就在橄欖球比賽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馬克西姆斯也來到了庫帕河畔,不過是在南岸,跟在他身旁的有農務官沃勒努斯、工務官卡皮托、工程師斯普卡拉……一行人沿著河畔散步,來到水車旁。


    “首領,我特意去問過布多卡裏巴斯,他告訴我開春以來庫帕河的情況與過去兩年有明顯不同,前兩年在這個時候庫帕河水至少會漲到那兒。”


    沃勒努斯指著立在水中、支撐水車軸的木柱,木柱下方距離河麵約半米處畫著一道粗粗的黑線:“但今年這麽低的河麵跟前些年有些相似,他認為到了雨季之後應該不會像前兩年那樣河水暴漲,淹沒更多北岸土地,擴大瓦裏多西沼澤。”


    “是嗎?”馬克西姆斯聽到這話,並沒有顯得很興奮,而是問道:“他說不會暴漲,那麽大概會漲多少呢?為什麽今年開春之後庫帕河水量低於前兩年?……這些你都問過嗎?”


    “我問了,他也說不清楚。”沃勒努斯迴答道。


    “他們是這裏的原居民,對這裏的一切都習以為常,憑著經驗在做事情,我們絕不能和他們一樣!”馬克西姆斯鄭重的提醒道:“我們既然已經在這裏定居,就要把這裏經營好!你們農務部應該從現在開始每天記錄這裏的氣候、河流漲水情況,然後摸索出這其中的規律,以便將來更好的指導族民們種地、讓部落更好的防禦水災。”


    起義軍一路劫掠,一路北上,然後又繞過塔蘭托海灣,進入他們曾經的駐地塔蘭托地區,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意大利的東海岸。


    “是,首領。”沃勒努斯恭敬的迴應。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馬克西姆斯點頭。


    聽了斯普卡拉的提醒,馬克西姆斯沒有再堅持,說道:“既然修河堤一事是由你們工務部負責,那麽什麽時候修也由你們來決定,但在修建之前必須做一個計劃,交由政事堂討論……”


    馬克西姆斯說著,指向對岸,略顯遺憾的說道:“隻不過這麽熱鬧的場景在雨季之後可就見不到了!”


    然而,他們很快就得到一個消息:一支來自東方行省的羅馬軍隊剛剛在布林迪西登陸,他的統帥就是行省總督馬庫斯.特倫提烏斯.瓦羅.盧庫魯斯,去年的羅馬執政官。


    “陶器工坊的要求?”


    阿特圖穆斯軍隊的覆滅給原本信心膨脹的起義軍戰士們潑了一盆涼水,讓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於是“離開意大利”的唿聲在隊伍中日益高漲,既然西西裏已經去不了,北部山區又不願去,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亞得裏亞海對岸的希臘了。


    …………………………………………………………………………


    就像身旁的同伴們所說,自從尼克斯部落的橄欖球比賽開展以來,斯科迪斯齊人一直是勝少負多,其原因大家都清楚:斯科迪斯齊人當了10多年的奴隸,吃不飽、穿不暖,身體營養不良,盡管在加入尼克斯部落之後,生活條件大大改善,但短短的幾個月還不足以讓他們的身體素質都得到很大提升;


    那位海盜船長的話應驗了!…曾經在東方行省的羅馬軍隊中待過的斯巴達克斯感到了緊張,因為他深知這支羅馬軍隊的戰鬥力遠不是克拉蘇手下的羅馬新兵所能相比的。


    “嗬,誌向還挺遠大,我同意了,迴頭讓這幾個瓶畫師到主屋來吧。”馬克西姆斯笑著說道。


    斯巴達克斯率領起義軍冒著風雪,於深夜突襲羅馬人的壁壘,付出一定傷亡之後突破了羅馬人的長牆封鎖,但並沒有趁機遠離羅馬軍營,而是在不遠的地方宿營,一邊休整,一邊引誘羅馬軍隊前來追擊。


    克拉蘇並沒有立刻率軍追擊,實際上在同阿特圖穆斯軍隊的戰鬥中,他的損失也不小,起義軍主力沒有立刻向羅馬軍營發起攻擊,倒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好像有一場比賽結束了。”跟在馬克西姆斯身後的阿克果一直留心著對岸的情況,嘴裏嘀咕著。


    “哦,那不錯,陶器工坊裏有瓶畫師嗎?”


    “卡皮托,你們工務部今年有考慮在庫帕河兩岸建起河堤,防止以後河水暴漲、淹沒農田嗎?”馬克西姆斯又問道。


    而尼克斯部落的潘諾尼男子雖然少,但他們以往身處前線,頻繁征戰,身體素質自然不差,即使成了俘虜、受了阿爾迪伊人的虐待,但因為時間短,沒能對他們身體造成永久性損傷,加入尼克斯部落後很快得到恢複,所以在這樣激烈對抗的比賽中身體素質更好的他們當然能夠占據上風。


    “首領,陶器工坊有一個請求,托我跟你說一說。”卡皮托插話道。


    不說其他的,光是使用的泥漿、石磚就會是一個巨大的數值,今年肯定修不了,明年恐怕也夠嗆,如果一定要倉促的修,修好了恐怕也不能很好的抵禦河水暴漲!”


    看到場上的同胞們神情痛苦的向對手低頭,戈威斯的心髒就像被人狠狠攥住一樣,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在塞格斯提卡部落中多年來所受的恥辱。


    他本想罵場上的同胞不爭氣,但看到這些幾乎累癱在場上、還受傷好幾個的同胞們,那些傷人的話根本說不出口,隻能作為一種情緒的發泄。


    在休息了一天之後,當起義軍在想要采取行動之時,羅馬軍營中馳出一隊騎兵,他們將阿特圖穆斯等留在雷吉姆海岸的起義軍首領及重要手下的首級、還有旗幟扔在了起義軍宿營地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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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領,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沃勒努斯提出自己的看法:“族民們這麽喜歡踢橄欖球,一旦河水淹了河灘的球場,我們正好可以動員他們到北岸密林的邊緣處開荒,他們為了獲得新球場,一定會非常願意出力……”


    不,這不是簡單的比賽,而是一場戰爭,一場斯科迪斯齊人必須贏得的戰爭!……戈威斯咬牙想著,他已經決定要想盡辦法加入球隊,然後在場上狠揍潘諾尼人。


    斯巴達克斯來不及自責,阿特圖穆斯的覆滅讓起義軍軍心浮動,甚至有分裂的危險,而且他們突圍之後並沒有帶多少輜重,實在不宜久留。在征得其他首領的同意之後,起義軍即刻北上,離開了讓他們心悸的意大利南端。


    特瑞薩所在的球隊竟然輸了!……戈威斯剛開始看橄欖球比賽,隻是出於好奇,逐漸被比賽的激烈對抗所吸引,到最後已經完全將自己代入其中。


    因此斯科迪斯奇球隊輸球才讓他如此憤怒,更憤怒的是比賽結束之後還有一個固定的儀式,輸的一方要向贏的一方表示祝賀。


    “有三個,是從薩拉皮亞跟著隊伍一塊來到這兒的,他們對你在咱們部落旗幟上繪製的那條龍非常著迷,認為和他們之前所學的繪畫手法完全不一樣,卻更加的生動逼真,因此希望能夠向你學習,以便將來能夠在黑陶上繪製出遠超以往的精美圖案,讓咱們尼克斯部落的黑陶勝過希臘,尤其是雅典的陶器。”


    這一驚天噩耗震驚了起義軍上下,有的人要求立即率軍進攻羅馬人、為戰友們報仇,但更多人則認為友軍遭受慘敗、戰士們備受打擊,在這個糟糕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與剛剛獲勝的羅馬軍隊對抗,應該立即離開這裏,甚至還有少數人埋怨斯巴達克斯之前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從而葬送了阿特圖穆斯的軍隊……


    卡皮托還沒迴答,工程師斯普卡拉就搶先說道:“今年恐怕不行,咱們領地內的河岸線可不短,首先得先把兩岸的地形都測試清楚,還得了解庫帕河漲水之後水量、流速的大小……


    看到在場上的同胞們在裁判的催促下向列隊的對手低頭行禮時,戈威斯已經忍不住和同伴們一樣破口大罵。


    這讓斯巴達克斯感到不安,他本想率軍隊攻擊羅馬軍營以作試探,然而剛剛進行了一場突襲的起義軍士兵們無論是體力、還是士氣都無法再進行一場戰鬥,所以隻能作罷。


    然而羅馬人穩守軍營,絲毫沒有要追擊的跡象。


    “是的,首領,這段時間陶器工坊製造了大量的陶器,滿足了咱們部落族民的需要,不過陶工們覺得這些陶器的製作還比較簡單,接下來他們要製造更複雜的陶器,並且還要繪製精美的瓶畫——”


    現在,東南和西南兩個方向都有羅馬軍隊,為了避免受到夾擊,眾首領經過商討,迅速作出決定:趁著這支新來的羅馬軍隊還在布林迪西休整,起義軍應該立刻北上,翻越阿爾卑斯山,離開意大利。


    終於在一年多之後,起義軍再次決定走上了北逃的道路,然而此時的局勢已經大不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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