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銘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


    “我上次在軍營中和你吵了一架,我想找個機會和你重歸於好,於是,我就想到了將三個孩子騙到山上,然後再將他們救迴來,這樣你就不會和我生氣,可是我沒想到……”


    他故意沒有提及冷溪的事,雖然這個主意是冷溪給他出的,他也不想把自己的罪責加在冷溪身上,更何況,如果他說這件事和冷溪有關,那四哥更加會懷疑自己。


    “你說什麽?”


    冷鈺的憤怒情緒在此時達到了頂點,他突然拽住冷銘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雙目死死的盯關齒,咬牙切齒的恨聲道:


    “你說是你騙他們去山上的?你怎麽騙的?”


    “我……我告訴他們,鬼節那天,隻要去逝去親人的墳頭,就可以和他們見麵……”


    “卑鄙……”


    冷鈺用力甩開冷銘,看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的他,歇斯底裏的怒吼道:


    “冷鈺,你真該死!”


    冷銘忙用力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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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這樣的四哥,我也不想這樣做,我後來後悔了,我不敢再提了,我不知道他們會去山上……”


    可是此時冷鈺已經聽不進去他的解釋了,他養了七年的女兒,就這樣被麵前這個兄弟害得無影無蹤,他怎麽能不生氣?


    他再次上前提起冷銘的衣領,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他的聲音也變得異常沉重,


    “冷銘,你記住我冷鈺今天說出的話,如果安安不能安全的迴到鈺王府,我第一個殺了你。”


    留下這句狠話,他用力一甩,直接將冷銘甩在地上,轉身向大門口處走去。


    冷銘愣在了那裏,他自顧的解釋著,


    “我不知道安安會出事,我也不知道我隨口說出的話,會讓三個孩子趁夜去山上,我不想害安安,她丟了,我也很著急……”


    可是他的解釋除了這裏的空氣,沒有人聽得到,冷鈺已經走遠了。


    他突然想到了冷溪,這個主意是冷溪出的,那冷溪會不會也先一步知道那三個孩子的下落?


    想到這,他氣唿唿的起身,直接向大門口衝去。


    ……


    冷鈺是帶著怒氣走出的銘王府,不明所以的小淩子一邊走,一邊追問,


    “王爺,到底出什麽事了?他怎麽說的?”


    “他說,是他妄圖騙三個孩子上山,然後再救他們下來,以此來我身邊邀功,讓我對他委以重用,隻是他沒想到安安會出事,他是不是太可惡了?我恨不得一刀了斷了他。”


    留下這句狠話,冷鈺翻身上馬,揚鞭而去,隻留下一地的灰塵。


    小淩子也覺得銘王爺這次做的有點過分了,騙三個孩子上山,這個做法實在是太可恨了,他暗自鄙視銘王爺一番後,趕緊翻身上馬,去追他的主子。


    他們二人的馬前腳剛離開,冷銘後腳就從府裏走了出來。


    這幾天他一直沒去溪王府,今天冷鈺來質問他,他才想著,他該去溪王府問問,冷溪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來人,備馬。”


    他的喊聲驚得下人一個哆嗦,忙去馬廄裏給他牽馬了。


    此時的冷溪正坐在他的書房內發呆,自打將安安交給那對夫妻後,他一直感到不安。


    迴到家後,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安安向他求救的畫麵來,她嘴裏一遍遍的喊著叔叔救她,他卻無情的將她扔在了那裏。


    他微閉雙眼,暗自苦笑,那麽可愛的小姑娘,他是怎麽忍心將她留給陌生人的?他真是個心狠之人哪。


    “王爺,銘王爺來了。”


    管家來報,冷溪的眉頭頓時擰成一個結,他擺手,


    “讓他進來。”


    管家應聲後退了下去,一會功夫,冷銘匆匆而來,剛一進屋,他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安安丟了,是不是你幹的?”


    這個問題,讓冷溪的心頓時緊張起來,難道冷銘知道些什麽?


    他故作鎮定的看著他,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冷銘找個椅子坐下來,氣唿唿的拍著桌子,怒聲質問,


    “你是不是先所有人一步到達了那裏,將安安帶走了?”


    從他的話語中冷溪聽得出來,原來這隻是他的猜測,他並不知道怎麽迴事。


    於是,他冷哼一聲,不屑的冷笑道:


    “你憑借著的你猜測,就來我這裏興師問罪?你不覺得你有點太魯莽了嗎?我為何要帶一個孩子走?我又為何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再說,我隻告訴你想辦法讓三個孩子離家出走,我並沒有說讓他們去西山小樹林,我怎麽可能知道他們在那裏?你遇事動動腦子,行嗎?”


    聽著冷溪的質部,冷銘愣在了原地。


    是啊,這個主意雖然是冷溪出的,但他並沒有指明讓那三個孩子去城西小樹林。


    看來自己真是一時衝動,錯怪了他。


    想到這,他壓低聲音,有些哀怨的說道:


    “那安安能去哪呢?這都十天過去了,會不會被山裏的野獸吃了?”


    “極有可能,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在那樣的地方丟失了十天,依我看,兇大於吉了。”


    “不,不會的,要是那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並不知情,再說,鈺王府有三個孩子,丟一個沒什麽的。”


    冷銘瞪著眼睛看著冷溪,突然冷哼一聲,


    “真不愧是溪王爺,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怪不得五嫂帶著小寶離開,你這種人,就應該孤獨終老……”


    留下這句話狠話,冷銘氣惱的起身,邁著大步,向外麵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冷溪的心中一陣悲涼。


    他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那枚雙魚玉佩,突然暗自嘲諷道:


    “冷溪,你從骨子裏就是個壞人,你連那無辜的小姑娘都要害,你真該死,你活該孤獨終老,活該小敏離開你。”


    說到這時,他的眼眶裏泛起了一絲紅潤,他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


    吳天望的手術很順利,洛藍將他從手術室裏移出來後,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便叫老吳趕著她的馬車,和老吳娘帶他迴家。


    因為這孩子病重的原因,冷鈺下令,將老吳這二十大板先記下,允許他先送孩子迴家。


    看著母子三人離開的背影,洛藍歎口氣,迴身對阿虹道:


    “去買些米麵補品,給他們送去。”


    “是,王妃。”


    “對了,老吳剛丟了飯碗,少了月銀,再給他們留十兩銀子,告訴他,多給孩子吃些營養的東西,那孩子不能缺吃的。”


    “王妃,您真心善。”


    “莫要多說,快去吧。”


    洛藍並不想聽別人誇讚她的話,因為她突然感覺渾身無力,頭有些發暈,眼前也是一片模糊,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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