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半年的經曆都堪稱傳奇啊。一個多次在生死線上遊走的,一個差點迷失在山巒湖中的,一個差點在煉製小九的過程中被吸幹的,當然,還有我,差點在絕地中再也無法出來的。”


    “這麽說來,倒是王小波的經曆最平淡。”


    “嗬嗬,要是讓別人知道如同吃了靈丹妙藥般實力突飛猛進的王小波是最平淡的,恐怕他們會大跌眼鏡吧。”


    王運坐到床上,笑著說道。


    “不過事實便是如此,由不得他們不信啊。”


    這半年,張文育在總教頭的帶領下,去了許多危險的地方。這些地方無一例外,都是異獸橫行,野獸盤踞。


    作為領地意識特別強的獸類,張文育的到來輕易打破了那裏的平靜,受到了原住獸的熱烈“歡迎”。


    至於為什麽沒有總教頭,那是因為在即將踏入到危險地界的邊緣時,經驗老到的總教頭便停下來了。


    之後,他會熱情的將張文育送進去。


    至於張文育不進去怎麽辦?


    也很簡單,沒有什麽問題,是打一頓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


    那就再打一頓。


    當然,一心想要變強的張文育,還是比較配合的。如果總教頭能夠在每次逼他進去的時候,不把某些讓原住獸狂躁的東西弄到他身上的話,就更好了。


    不過,得益於總教頭的不留情麵,張文育在生死線上不斷徘徊,武者的優勢被他充分發揮出來。


    隻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能繼續戰鬥下去!


    不得不說,這半年的經曆,讓張文育變化很大。更重要的,經過這番成長,配上他可以硬撼三品靈訣的肉體,同品武者根本不是同品靈者對手的論調,已經被他徹底打破。


    就像他與王運清晨時候的戰鬥,能將王運逼到那種程度,足以說明他的實力。畢竟,王運這麽變態的蛻變速度,也沒有與他拉開距離。


    “想不到文育竟然有這麽多堪稱傳奇的戰績,以他目前的修為,確實讓人震驚。”


    王運看向張文育屋子所在的方向,在心中感慨道。


    軒竹樓幾人,加上王小波,眾人的關係算是非常親近的,他們幾人交談之時,並不會刻意去隱瞞自己的實力,尤其是張文育這樣的大嘴巴,早已經不厭其煩的把他那殺過某些棘手異獸的戰績說與王運等人。


    最終,打斷他無休止宣揚戰績的,是能夠讓張文育迅速閉嘴的嚴茹。


    相對而言,嚴茹的經曆就要簡單許多,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做了一件靈器,破了幾層境界。


    說來簡單,聽者卻是目瞪口呆。


    除王運之外,張文育等人還是第一次聽到墨徒突破到八品匠師這件事,在這種天大的事情麵前,他們甚至連嚴茹連破幾層境界,突破到四品靈師這樣的事情都要稍稍往後放一放。


    八品匠師的分量無需多說,更不用說,一位靈帝誕生了。


    眾人久久無言,過了半天,張文育才緩緩問道:“那麽,那件讓墨徒突破到八品匠師境界,連帶著錢師與你突破境界的靈器,究竟是什麽東西啊?”


    刷的一下,王小波與楊青青灼灼的目光盯著嚴茹。


    “嗯…一件伴生靈器。”


    “嘶~”


    張文育和王小波驚訝的直吸氣。


    楊青青對兩人的行為搖了搖頭,伴生靈器雖然稀少,但也不是


    那種傳說之物,想了想,她輕輕開口道:“這件伴生靈器最終有可能達到什麽品級?”


    她的這句話,才是瞬間抓住重點的問題。


    “不知道,嗯…可能是天級?”


    “嘶~”


    這一下,連王運都忍不住加入到張文育直吸氣的隊伍中。


    他聽出來了,嚴茹這句話,不像是在莫名的猜測,而是一種比較篤定的判斷!


    哪怕是這件伴生靈器的持有者,這一刻,也忍不住產生一種“天啊,怎麽可能!傳說中的天級靈器!”的想法,更主要的是,他突然感覺胸前微微一涼,與小九達成約定後,他第一次萌生出一種“我將來不會耽誤小九成長吧”的想法。


    這一下無心之舉,讓一直偷偷關注著他的楊青青眼中的疑惑消失,畢竟,在嚴茹最初表明是因為一件靈器而導致這番變化的時候,王運的反應,過於平靜了。


    “那件靈器呢?”


    張文育臉上寫滿好奇的問道。


    “嘻嘻,不能說。”


    嚴茹搖了搖頭,雖然在笑,但她的神情很堅決。


    對此,王運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


    這倒不是他刻意對友人隱瞞,於他而言,若能說,他早就說了。但這件事情一旦說了,會不會給友人帶來無妄之災,那可真的是說不準的事情。


    墨徒都如此告誡他了,他當然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的道理,他懂。


    無心之過。這樣的道理,他更懂。


    至於王小波有沒有猜到,他相信王小波,更勝過相信靈誓。


    這件事情,在他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前,他不會透露出去的。


    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一件能讓墨徒突破到八品匠師的靈器,明裏暗裏會有多少關注的!


    這麽一想,王運倒是對墨徒故布疑陣的本事佩服不已。他很清楚,他一迴來便前往百工部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


    但直到此刻,依舊沒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這不得不讓他感到慶幸。


    不過,他也清楚,此事關乎他性命,興許是他如今在學宮,宵小不敢造次,一旦他離開學宮庇佑,一切可就說不準了。


    總之,這件事情,他會深埋心底,小九可以出現,但其底細,他不會透露半點。


    眾人看出了嚴茹神情中的堅定,張文育連忙賠不是,“瞧我這腦子,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隨便說呢。還是說說你的實力變化,你現在穩定在四品靈師境界了?沒有什麽連番突破導致的根基不穩的情況吧?”


    後麵一句話,毫不疑問的表露出他的關心之情。


    嚴茹臉上笑容更盛,她搖了搖頭,直直的看著張文育的眼睛,“沒有,我此番突破算是水到渠成。其實從煉製這件靈器開始,我便在修為不斷提升與自身精氣神被靈器吸收的矛盾境地中不斷反複,兩者相輔相成,其中的過程雖然有些驚險,但好在結果是好的。就在這樣的拉鋸中,我的突破反倒變得順水推舟,沒有躍升的隱患。”


    “那就好,那就好。”


    張文育舒了口氣,不知不覺間變得緊張的神情恢複正常。


    這一下,看的王運與楊青青、王小波有些偷笑。


    以上,便是嚴茹說起半年經曆的一幕。


    接過她話題,打破嚴茹和張文育旁若無人的兩人對話的,是王小波。


    半年光景,若說王小波僅僅是取得常駐前十席的成就,那就有些看不起他的意思了。他最大的變化,是他戰鬥中的驚人表現。


    不同於張文育,在敘述自己的經曆時,王小波客觀的多。然而,諸多不可思議的場景中對於土靈訣的運用,讓眾人聽了依舊讚歎不已。


    例如張百曉的事情,若沒有王小波在,張百曉必然會落得一個身死道線的結局。可即便是麵對如此突然的襲擊,在戰鬥中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於戰鬥中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如同一個智珠在握的軍師一樣的王小波,依舊憑借對靈盾與地波的運用,將張百曉從死亡邊緣拖迴。


    同樣具有土靈塔的王運,聽了默默的搖了搖頭,那種情況下,他做的不一定比王小波好,不對,是很大可能不如他做的好。


    所謂術業有專攻,身具三座靈塔,修行時日尚短,已經連軸轉的王運,確實在土靈訣上的功夫是下的最少的。平心而論,王小波的戰鬥天賦,確實值得他的肯定。


    而得到王運肯定的王小波,那臉上的表情,甭提有多高興了。


    在王運與趙希字的戰鬥中徹底轉為王運擁躉的他,最大的期望,不就是得到王運的認可嘛。


    “你這半年做的很好,修行沒拉下,實力也突飛猛進。但我想和你說,不要那麽拚命,修行一道,張弛有度,這句話,我希望你能聽進去。”


    王小波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讓眾人對這個後來加入到團體中的大男孩,平添了更多好感。


    想到這裏,王運喃喃道:“可惜,軒竹樓還是小了點,不管是一休還是王小波,都沒有搬過來的可能了。”


    當然,說是如此,他更清楚,這裏畢竟有三位女孩子在,若真的讓他們搬進來,那也是要在軒竹樓邊上再起一座小樓。他和張文育能夠在這裏住,如今想來,簡直就是不可能達成的事情。


    王運由坐轉躺,雙手交叉疊著,托著腦袋,望著屋頂。


    “他們的經曆還都好理解,但是青青的事情,著實有些不可思議啊。山巒湖…”


    王小波之後,眾人自然而然的將目光轉向楊青青,王運的經曆,必然是壓軸出場的,理所當然的,便到了楊青青講述自己經曆的時候。


    “我的很簡單,就是在山巒湖遭遇修行,最開始僅僅是白天,後來慢慢到傍晚時分,再然後,一點一點的,直到深夜。”


    “和大家聽到的傳聞並無不同,在夜晚的山巒湖中,會遭遇各種離奇的事情,諸如湖水便變得粘稠,等我爬上船時,我才發現身上全是血;比如會聽到某些蠱惑人心的聲音,讓人容易迷失本心的畫麵;還有,也是我最危險的一次,我下水和上來時,中間隔了近百裏的水路。”


    “若不是樂宮主念力強大,最終找到我,我可能就成了山巒湖中的一個孤魂野鬼了。”


    “至於我頭上這個一直有水流淌下的芙蓉,便是那時候所得。如果我與它溝通的好,它可以成為我的塔靈,若是溝通的不好,它會成為我靈像的靈性。”


    短短幾句話,楊青青平靜之極的將她的事情說完。


    王運等人聽來,甚至有一張她在說別人經曆般的感覺。


    但短短幾句話裏透露出來的內容,已經足夠讓他們毛骨悚然了。


    果然,她於夜晚在山巒湖修行!


    聽到本人親口訴說,王運等人心頭的那種不真實感,反而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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