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未見,楊青青同樣變化很大。


    半年時光,清冷的楊青青出落的更加水靈,她的氣質再加她那隨著成長而變得有些魅惑的眼眉,正所謂七分清冷,兩分魅惑,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在王運看來,這份感覺是讓人心疼。


    在張文育看來,這份感覺是淡淡殺意。


    在二哈看來,這份感覺是肆意妄為。


    但不同的是,兩人一哈對楊青青有一個共同的看法:出水芙蓉。


    額,二哈的看法不同與王運兩人,他並不知道什麽是出水蓉蓉,他這個看法,完全是因為楊青青頭上,確實有一個荷花,而且,這個荷花正不斷往外冒水,順著楊青青兩側鬢角,又沿著胳膊兩側,滴落而下…


    這一幕,不是出水芙蓉,是什麽。


    “嗯。怎麽,不希望我迴來?”


    楊青青笑著迴應道。


    王運和張文育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震驚:“清冷,不對,冷寂且不苟言笑的青青姐,不僅從剛才開始就在笑,現在甚至還會開玩笑了?假的吧?她不是青青姐吧!”


    兩人當然不會認為眼前之人不是楊青青,這番對視,更多的是一種欣喜之情的共鳴。之前那個沉默寡言,唯有黃鍾玲才能說上幾句話的,在他們看來甚至變的越來越偏執的楊青青,如今半年未見,竟然比以往開朗許多。無論如何,這都是讓身為朋友的他們極為開心的事情。


    楊青青敏銳的把握到兩人的想法,她笑容一收,頓時恢複成那種閑人遠離的氣質,其中,這個閑人,指的是所有人。


    然後,她冷冷的掃了一眼王運兩人,轉身離去。


    “啊?”


    王運與張文育頓時懵了。


    “喂,青青姐,別走啊。”


    前一刻還在打生打死的兩人,一個健步,攔下楊青青。


    “我不走也行,不過,你們要把剛才的戰鬥進行完。”


    楊青青歪頭一笑,眼眉開合之間,自有一抹風情流轉。


    “媽耶,不行不行,太頂了,這個女人太頂了,她這半年到底發生什麽了?”


    王運內心一動,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


    不過,在他將視線移開的時候,他似乎看到楊青青看他的目光有一瞬變得溫柔。


    他立馬又看向楊青青,嘴角依舊含笑,與此前沒什麽不同。


    至於張文育,早就已經轉過頭了,他隻是覺得今天的楊青青怪怪的,至於好看與否,與他何幹?他的眼中,隻有嚴茹。


    也因此,他沒有看到王運和楊青青的那絲異狀。


    唯獨二哈,默默的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不過,對這種事情,他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多想。


    王運和張文育再度相向而立,壓下心中的各種疑惑,準備戰鬥。無論楊青青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半年有什麽變故,總之,她既然迴來了,稍後再問便是了。眼下,該分出勝負了!


    二哈轉過頭來,準備繼續欣賞兩人的精彩戰鬥。


    “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楊青青站在二哈身側,平靜問道。


    殺氣!


    二哈察覺到一股殺氣,他剛要開口,腦海中一陣靈光閃過,他趕忙搖頭,“我啥也沒看見,嗷嗚。”


    “對了,你頭上的荷花是咋迴事,嗷嗚。”


    二哈已然學會了


    如何轉移話題。


    “後麵再說,看戰鬥。”


    果然,楊青青將視線看向戰場中央,沒有理會二哈,有意為之的殺氣也隨即消失。


    二哈嘿嘿一笑,對於楊青青,他還是很親近的,說不上是單純還是什麽,總之,他有一雙能夠大致分清一個人內心好壞的能力。


    因此,麵冷心善的楊青青便獲得了他的好感。


    當然,這一切就是扯淡。真正讓他喜歡楊青青的原因,是因為楊青青吃得少,每次都便宜他了…


    砰。


    沒有任何前奏,王運和張文育的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楊青青和二哈感慨的看著兩個完全不像是三品之人的戰鬥,默默後退了一段距離。


    不過,若是有人關注下楊青青,就會發現她的目光除了關注戰鬥本身,更多時候是鎖定在王運身上的。


    “破城!”


    又是一下勢大力沉的攻擊,王運這次有了些應對經驗,身子沒有騰空而起,隻是向後撤了幾大步。


    這番戰鬥下來,王運算是對張文育目前的戰鬥風格有些了解。


    張文育是以絕強的肉身之力為矛,以及完全無法理解的對靈訣的抵抗力為盾,不斷壓迫式的在攻擊中瓦解對手的方式來進行戰鬥的。


    此外,他還舞著一把鋒銳無匹的文君槍,文君槍在他手上,讓他能攻能守的戰力再度攀升一大截。


    所以,一旦被張文育抓住機會,被他拖入到他的戰鬥節奏中,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將會徹底終結對手。


    如同他此前用地波出其不意的逃脫那個有可能將他重傷的一槍一般。


    既然已經了解,王運當然不會再次落入到這種戰鬥節奏中,他沒有任何要防備接下來攻擊的意思,體內靈氣瘋狂運轉,毫不掩飾的宣泄著逐漸變強的氣息。


    “荒咬。”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從王運口中吐出,危險的氣息噴薄而出,瞬間籠罩了衝至身前的張文育。


    張文育步伐異常靈活,如此衝勢下,竟然能在極短的時間變進為退,身影迅速後撤。


    “不好,被騙了!”


    然而,王運手中沒有火光出現,對荒咬還算熟悉的他,瞬間明晰這個靈訣不是荒咬。緊接著,他察覺到危險的源頭迅速從王運轉到他後退的路上。


    他再度調轉身形,在連番變換方向下,速度不可避免的有些慢了下來,這一下,讓他被王運的靈訣逮住了。


    火焰,到處都是火焰,四麵八方,全是火焰。


    如同天降烈火,又如同地湧岩漿,張文育所在的位置,一大片地方,盡是火焰。


    火焰熊熊燃燒,以其令人生畏的威力,吞噬著內裏的張文育。


    張文育反應極快,在火焰中迅速往火焰邊緣位置奔去,可當他到達在他幾步便能逃出的邊緣位置時,卻發現四麵八方依舊是灼熱的火焰。無處可逃,火焰依舊將他緊緊包圍。


    三品火靈訣?火牆,王運掌握的這個靈訣,第一次顯露在人前。


    而眼前這一幕,就是火牆威力的展現。


    雖然火牆與土牆都帶著一個牆字,但是其本質卻不同,畢竟火乃虛體,土乃實形。


    土牆無需多說,火牆卻需著一些筆墨。


    火牆並不是字麵意義上的一道由火生成的牆,它是一種由火靈氣來支撐的,一道將目標包裹在火焰中的靈訣。


    身陷火牆者,整個人將會徹底被火焰包圍。而陷入到這種境地,人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麽?


    會下意識的閉眼,火焰對眼睛的灼傷,毋庸置疑。


    即便強如修行者,身體可以短暫適應火焰的燒傷,也要暫且眯一下眼睛。


    要命的,便是這一下眯眼或者閉眼,會讓靈者徹底落入到火牆的攻勢中。簡單來說,受困者在火牆中迷失方向,原本感覺到的邊界,已經難以判斷。若是單純的朝著印象中的邊界奔跑,那麽將會離邊界越來越遠。


    而身為堂堂三品靈訣,火牆可不是火球那種威力相對一般的靈訣,在這裏麵待久了,可是會死人的。


    張文育目前的境遇,便是如此。


    “想不到運哥已經掌握火牆,不過三品靈訣這麽難掌握,算上荒咬,應該就是他的全部實力了。”


    張文育在火焰中靜立不動,一邊找尋火牆的邊界,一邊在糾結自己的下一步舉動。


    “這樣的話,我若是不顧一切使出那一招,我興許有機會能戰勝運哥。不過,我也是慘勝收場,有這必要嗎?”


    很快,糾結中的張文育便不再糾結。


    因為,火牆外的王運,已經幫他做了決定。


    “火環。”


    四周,一圈蘊含著極大危險之意的火焰,騰的燃起。


    張文育苦笑一下,喃喃道:“不愧是運哥。”


    這還怎麽打?沒得打了啊,出去火牆,還有火環這種專門絞殺單人的靈訣在外麵等著,況且,即便他能連番闖過兩道考驗,還有一個對於王運而言掌握更加熟練的荒咬在等著他。


    不動用最後的殺招,他沒有任何機會。


    可是他很清楚,他有殺招,不代表運哥就沒有。擺在明麵上的戰力,他確實敗了。


    “運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雖然我不是靈者,但是我也知道修行三品靈訣的困難,不是說即便是天賦異稟的靈者,半年能掌握一個便足以自傲了嗎?怎麽到運哥這裏,他不僅掌握了兩個三品靈訣,而且還能更進一步,將這兩個靈訣的熟悉達到如此程度,在戰鬥中這麽快的釋放出來。這完全沒天理啊。”


    想到此,無力感與自豪感同時出現在他心中,其中,後者的比重還要占的更多。


    “我認輸,運哥,快收了神通吧。”


    毫無疑問,最後一句話的出處,源於王運。


    王運笑了笑,輕輕一揮手,火環與火牆就此散去。


    烏黑狼狽的張文育一臉欽佩的看著他,對於戰鬥中造成的傷勢,比如看似沒事,實則被火炎箭留下的正在不斷開裂的傷口,完全不理會。


    “運哥,你還是這麽強。”


    他心服口服的說道。


    王運則迅速上前,剛拿出玉石手鐲中的靈藥,突然,一陣水流出現在張文育頭頂。


    不一會,水流過後,張文育已然從火焰的灼傷中複原,起碼外表已經好多了。


    張文育隨手從左手大拇指的扳指中拿出一瓶靈藥,隨手一抖,一粒靈藥出現在他手中,接著又被扔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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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運哥,我沒事的。這點小傷,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嗯。”


    聽到張文育的話,王運的心情有些複雜,不過,修行路上,又豈有簡單一說。


    感慨過後,他對眾人說道:“迴家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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