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崖乃是學宮用來囚禁犯下大過之人的地方。


    清風崖與周邊山峰隔絕,是一道孤立的山峰。中間,是幾百丈的深淵,令人望而生畏。


    清風崖較為奇特,其表麵異常光滑,沒有任何植被生於其上。


    這一點,完全斷絕了任何人想要順著崖壁爬下,從而離開此地的想法。


    與清風崖唯一的連接,便是一道連接著不遠處山峰的鐵索。


    鐵索不是凡物,是一種感應能力很強的靈器。它如今的主人,乃是看守此地的一位鶴發須白的老者。


    當有人踏上鐵索時,鐵索會發出金石交擊之聲,並且會大幅度的晃動震蕩。


    其後,逃逸者自然要麵對老者與他控製下的鐵索的夾擊,乖乖迴去,才是正途。


    這些手段,其實都不算什麽。


    被關押在此的人,並不會有逃逸之心。反正從清風崖頂部的階梯走入山內,也算空間開闊,裏麵要啥有啥,還算湊合。


    畢竟,清風崖另一側,有個俯視此地的山峰,此峰,名為絕影峰……


    另外,當天色擦暗,有風從深淵處唿嘯時,陰風陣陣的嘶鳴聲,將讓這裏變得詭譎。


    這也意味著,清風崖與外界的交流,將不會那麽順暢。


    “快要到時間了。”


    王運表情如常,對著另一頭的黃鍾玲說道,聲音不由得比之前高了一些。


    “嗯。”


    黃鍾玲點了點頭,迴應道。


    “讓嚴茹輕鬆點,沒必要為了我這麽拚命。”


    黃鍾玲聽聞,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眨了一下,開口道:“文育說的?”


    王運搖了搖頭,“她有匠心獨運不假,不過,百工一事,切記浮躁。她算是剛剛踏入靈武的門檻,順著這條道路繼續走下去,對百工一事形成自己的認識,靈武成,則百工成。這才是正確之道。”


    王運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然而,她隻是借助匠心獨運覺醒的一刻,才能錘煉出文君槍這個特殊的玄品靈武,她的能力,還不能穩定的錘煉下等黃品靈武。在這種情況下就迫不及待的轉到靈藥一道上,有些前功盡棄之為。”


    “她這麽做的原因,我很清楚。既然她向學宮提出放我出來的要求沒有同意,那麽她就換一條道路,打算挑戰下眷靈者宿命這一困局,想找到延緩或解決眷靈者壽命的靈藥。這,就是她轉到靈藥一道上的根本原因吧。”


    “而且,她根本不是因為怕打擾到你們,才不迴軒竹樓的。她在百工部待著,乃是為了能夜以繼日的鑽研,想盡快有些收獲吧。”


    說完這一大段話,王運苦笑了一下,“還有你們的表現也是,雖然你們每十天可以來看我一次,但是我都說過了,這個階段,以你們的成長速度,應該多以修行為主。這樣有些耽誤時間的舉動,不用每次都來。你們這麽做,還是對我的話有些不信啊。”


    黃鍾玲輕輕的搖了搖頭,“眷靈者一事,我們自會判斷。”


    “得,看來我掌握荒咬一事,讓你們也傾向於我是眷靈者身份啊。唉,也對,除了眷靈者,還有誰能掌握一種從未出現過的靈訣呢。林峰那貨,讓我有些得不償失啊。”


    王運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我還是要再嘮叨一次,我真不是眷靈者。”


    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並攏,擺出一副發誓的手勢,以示真誠。


    “我會盡快覺醒陽靈氣的。”


    黃鍾玲的迴應,讓王運再度苦笑,得,看來他們完全聽不進去啊。


    “等等!”


    他表情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你踏入三品中期了?”


    他說完這句,看著黃鍾玲,用心去感受對方的氣息。


    半餉,伴隨著黃鍾玲輕輕的點頭,王運驚歎的說道:“三品中期啊!”


    “木之心於我助力很大。”


    黃鍾玲說道。


    “我明白你意思。不過,十五歲的三品中期啊。”


    王運再次感歎了一句,他半開玩笑的說道:“現在的軒竹樓,算是兵家必爭之地了吧。”


    “學宮保護的好。”


    黃鍾玲淡淡的說道。


    對此,王運讚同的點了點頭。


    他的腦海中,卻閃過昨天見到張文育時的場景。


    “運哥,哈哈哈,你有沒有感覺到我有什麽變化。”


    見到王運的第一時間,張文育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半年過去,張文育同樣變化很大。


    他的個頭竄的很快,甚至比王運還要高了幾分,原本就不俗的外表變得有棱有角,觀之給人以極大的好感。


    他背上一杆長槍,在他不開口之時,這副形象,給人以一種感覺,“好一個俊俏的儒將。”


    “嗯?”


    王運感受到對方相比十天前要強盛許多的氣息,有些驚疑。於是,他沉下心來,細細感知一番。


    “我去!你踏入三品了!”


    三品的氣息是如此明顯,沒一會,王運便驚歎的說道。


    “哈哈,被運哥發現了呢。”


    張文育解下背後被布條纏著的長槍,握在手中,走到邊緣的石頭旁,坐了下來。


    他撓了撓頭,一幅被人發現秘密而不好意思的表情。


    王運搖了搖頭,對對方的這個狀態毫不意外,畢竟,這種值得得瑟的事情,不抓緊得瑟一下,可不符合張文育的性格。


    但是,他的言語間,還是真誠的為朋友感到高興,“恭喜你,踏入三品武者。你現在的成長速度,已經超越韓在生了。未來,想必也將會鑄造出你的傳奇。”


    聽到王運這樣不吝讚美,又非常正經的話,張文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哈哈笑了兩下,“沒有,和韓在生還沒法比,畢竟他是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我隻是修行速度快了一些。”


    “不用妄自菲薄,武者就要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你今天的成就,值得驕傲。”


    王運再次誇讚道,對於張文育的成長,他是非常認可的。


    “嗯。”


    張文育用力點了點頭。


    “不過,我與你們還是有些差距的。”


    他說這話時,倒是沒什麽別的感覺。畢竟,相比眼前之人,和幾個月前就踏上三品的黃鍾玲,他也沒啥值得驕傲的。他要是武道奇才,他們可就是妖孽了。


    “沒有戰過,這可難說。”


    王運搖了搖頭。


    “我踏上三品後就找黃鍾玲打過了,但依然不是她的對手。”


    張文育臉上有些後怕,想到和黃鍾玲的那場戰鬥,依舊有些心悸。


    “額,鍾玲嘛。估計我也不是她的對手。”


    王運嘴角抽了抽,想到漫天的枝條襲來,那種場景下,直接認輸比較合適吧。


    “這可難說,畢竟運哥不舍得對黃鍾玲用出荒咬吧。”


    張文育偷笑著說了一句,臉上有些揶揄。


    王運瞥了對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踏入三品,應該更加抗揍了吧。可惜,沒有機會練練,不然,我倒是想檢驗下,你現在能不能抗住荒咬。”


    “別,運哥,我可不想成為焦炭。”


    張文育立馬投降。


    這副場景,一閃而過,讓王運有些感慨。


    一位靈者部弱冠的首席-楊青青,兩位年僅十五歲的三品,一位有著匠心獨運這樣逆天的祖源天賦的匠師,軒竹樓,簡直都不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


    不過,想到張文育踏入三品,王運內心有些納悶:“鍾玲能有現在的修為不難解釋,畢竟她可是天級資質,再加上將木之心納入靈塔時,她的修為曾大幅度上漲過,那一幕也是在噩連山有目共睹的,如今踏入三品中期,雖說逆天,也是有跡可循。但是,文育的成長速度怎麽也會如此迅速,能夠在二品時還保持之前的進境速度,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吧。”


    “昨天你與文育切磋過吧?你有發覺什麽嗎?”


    王運突然問的這個問題,讓黃鍾玲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對方,意識到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她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櫻唇微啟:“沒有。應該是與我們熟識,戰鬥時不會激發他的那種狀態。”


    “好吧,下次曆練你再關注下。若有問題,我們提早商量。”


    王運以手托下巴,迴應道。


    此時,山間的風越發唿嘯,不知不覺間,兩人又聊了一會,他們對視一眼,隨後,王運站起身來,高聲說道:


    “到時間了,你該迴去了,鍾玲。”


    “嗯。”


    黃鍾玲點了點頭,盯著王運看了一會,輕聲說了一句“我十天後再來。”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開的曼妙背影,王運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意猶未盡的感歎道:“還有一年半啊。”


    他轉身踏上通向山腹的階梯,自嘲的搖了搖頭,“唉,別人都是開啟金手指,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這才來了一年,就喜提兩年牢獄之災,也是沒誰了。”


    走過長長的盤旋階梯,王運站在一個緊閉的鐵門前麵,他上前一步,用手指三短一長的敲了幾下鐵門。


    “我迴來了。”


    “吱~”


    鐵門緩緩向兩側打開,門後,一個個頭很矮的蒙著雙眼的瘦小男子,正對著王運,聲音沒有起伏的開口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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