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這哪是一個刺激了得!”


    隨風奔跑的王運,被發了瘋的撼地牛一路追擊著,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一路,完全是驚險與考驗相伴。四周尖銳的獠牙與鋒利的爪子遍布,在王運看來,這哪是獠牙與利爪,這分明就是懸在他頭上的達摩克裏斯之劍。隻要一個不慎,或者有一個頭鐵的試圖攻擊王運的異獸,王運就會立馬陷入險境。


    幸好,感謝他前不久剛剛突破,對身體的掌握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一段路他速度飛快,而身後的撼地牛也足夠給力,那股氣勢,竟然讓路線上的所有異獸都有所避讓,對於王運來說,不管避讓程度如何,隻要所有避讓,便足夠了,夠他不斷的向著目的地繼續衝刺。


    群獸環伺之下,逆流而上,這一道由王運和撼地牛組成的白練,在獸群組成的汙濁洪流中,是那麽耀眼!


    隨著白練靠近,村落處,正在應敵的眾人,目瞪口呆,極度震驚的看著前方那個越來越清晰的身影,一片驚唿。


    “那是?那是王運?!”


    “是首席!真的是首席!”


    幾日來,眾人心頭的陰霾如同一個鬼魂,縈繞心頭,揮之不去。這一切的緣由,便是這越來越詭異的曆練以及連日來的生死威脅。哪怕眾人都沒有放棄抵抗,全力廝殺,但是麵對這茫茫多的走獸與異獸,他們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麽時候。至於學宮的救援,他們在死了十幾個同窗後,已經對此不報希望了。他們唯一期待的,就是有一刻,能夠有個人站出來,打出一條通道,帶領他們逃出此地。


    這一刻來了,不過,通道是打通了,戲劇性的是,那個人竟然是從外麵打通的,其目的也不是逃出此地,而是逆著洪流跑進來了。


    無論是圍牆上的學子,還是圍牆外,結陣禦敵的學子,這一瞬間,都有種荒誕的感覺。他們心心念念想著逃出去的地方,竟然有人從那衝進來了?這什麽操作?向死而生?


    不過,在看到那個身影是王運時,眾人的心中,竟破天荒的湧上了一絲信心,哪怕他們也清楚,在這個局麵下,王運的戰力也隻是杯水車薪。


    相對於一些與王運關係一般的同窗,他的朋友,在這一刻的反應就要矛盾許多。


    驚喜與擔憂,震撼與感動,紛紛湧上心頭。王運衝過來的身影,以及那後麵跟著一頭撼地牛開路的鬼點子,這一切不是為了他們,還能是為了什麽?


    幾十丈,十幾丈,這道白練越發靠近眾人。


    圍牆外,正在朝著眾人殺去的走獸略微納悶,怎麽這幫兩腳獸的攻擊有些疲軟了。


    如果疾風豹和雀午鳥這個時候選擇偷襲,可能就會有所收獲了,畢竟,眾人的心思,都被那個向著他們奔來的男子吸引了。


    “臥槽,最後一次,絕對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幹這麽刺激的事情了!剛才那隻鬣狼是打算獠牙飛刺的吧,要不是我快了一步,我脖子上就被開洞了!”


    王運兩側,唿嘯而過的異獸讓他內心不斷驚唿,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他做出了多麽瘋狂的舉動!


    四周的走獸與異獸越來越密集,隨著靠近戰場,獸群的野性也被前方的鮮血氣息完全激發,對於狐假虎威,不對,是運假牛威的這道白練,避讓的程度越來越小,直到在離眾人幾丈的距離上,再無反應。


    前方,是扭過頭來,並且對王運露出獠牙的多隻鬣狼;後方,是一隻眼睛血紅,誓要將王運開膛破肚的撼地牛,短短幾丈距離,王運與眾人,咫尺天涯。這一刻,他似乎免不了被鬣狼與撼地牛前後夾擊的結果。


    這一瞬間,根本不容王運考慮,撼地牛與他的距離,本就隻有一個身位,他若敢遲疑一下,必將玩火自焚。


    因此,他也的確沒有猶豫。見前方道路被封,他與黃鍾玲對視一眼,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落地的右腳用力一踏,身子猛然騰空,向著眾人飛撲而來。


    但他畢竟隻是個一品靈徒,以他的身體素質,絕無可能跨過這幾丈距離,若無意外,他將在中途落入獸群,被群獸撕碎。


    騰空的身體飛速往前,身下,是昂起頭對他齜牙咧嘴的群獸。突然,一隻鬣狼再也忍受不住,大嘴前的兩顆獠牙飛射而出,向著頭頂的王運殺去。


    身在空中,無法變招的王運,麵對快速襲來的獠牙,早已經在身體經脈中寫著“盾”字的他,準備祭出靈盾來抵擋,至於是否會暴露土靈塔的問題,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了。能從獸群外活著闖進來,已經足夠他自傲了!


    刷!一道靈盾出現在他的腳下,獠牙刺到上麵,發生“砰、砰”的碰撞聲,無力墜落。


    王運看了一眼王小波,忍著不適,將在左腿經脈中遊走的土靈氣緩緩散去。


    王小波臉上笑的很開心,接著緩緩唿了口氣,“好懸,幸好還算及時。”


    不過,這個時候無人搭理他。因為,王運騰空的身影,已經開始下落,下方,走獸已經抓開了血腥的大口。


    這次,再無任何變化,王運宛如一隻斷翅的鳥兒,斜著落到異獸頭上。然而,他的腳並沒有落入異獸的嘴中,一個囚籠突然出現在落點處的異獸頭上,讓後者隻能看著囚籠上的王運怒吼咆哮。


    接著,王運用力一蹬,再度騰空。


    眾人驚異的眼神看向笑的眉如彎月的黃鍾玲,難以想象,這種紛亂的場麵下,竟然可以如此恰當好處的釋放囚籠,但是想到剛才疾風豹那一幕,似乎又覺得很正常。


    但是他們內心的讚歎,卻是難以言表。


    這可是二品木靈訣?囚籠!哪怕是二品木靈徒也要耗費諸多精力,才能掌握的靈訣!而在黃鍾玲的手中,這已經不是掌握,而是駕馭了。


    伴隨著心中的讚歎,他們迴想起之前了解過的關於囚籠的內容。


    木靈訣?囚籠:二品靈訣。召喚出一座木質囚籠,從天而降,將目標困於其中。其說明簡明扼要,其效果卻天差地別。


    為何如此說,首先看其敘述,木質囚籠,從天而降。這裏麵便有兩個問題,木質囚籠的硬度如何?從天而降的高度如何?


    硬度不行,困不住目標,高度太高,目標早就跑了。


    硬度好解決,隻要靈氣夠多,困住目標還是能做到的,哪怕是困住短短一段時間,那也是困住了。至於高度,或者說能否將目標困住,則是考驗木靈者的掌控力。木靈宮的舞勺學子,多的是困不住目標的囚籠。


    因此,想到這些,也不難理解眾人對黃鍾玲的讚歎。而接下來的第二座將王運托起的囚籠,更是讓眾人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不愧是曆年來最強的靈者部韶年次席!


    至於首席,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眾人麵前。


    “沒事吧?”王運一臉微笑的看著身前的黃鍾玲,氣息綿長。


    “你呢?”黃鍾玲搖了搖頭,她原本紅暈的臉蛋一片煞白,接連釋放囚籠,尤其還要恰好將王運接下。這讓她一時間有些氣短,不過,她眼中的喜意,卻怎麽也掩蓋不住。


    “好的不能再好!”王運突然上前兩步,在眾人眼前,拉起黃鍾玲就往後走去。


    “啊!我還要戰鬥呢。”黃鍾玲瞬間紅了臉,支支吾吾道。


    “我知道啊,不過你一個木靈者,跑到大前麵幹嘛,去圍牆上待著。”王運麵色淡然,一臉認真的說道。


    但他內心,卻忍不住驚唿:“哇,鍾鈴這小手這麽光滑?這什麽神仙皮膚啊?”


    黃鍾鈴一時間沒再開口,她全程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王運身後,臉上的紅暈紅到了耳朵根。她腦海裏一時間紛亂不已,連周圍眾人的矚目以及廝殺都紛紛遠去。


    “喂喂喂,王運,你眼裏還有姐姐我嗎?”這時候,元殷清笑吟吟的上前,將手足無措的黃鍾鈴從王運手中奪了過來。


    兩人牽著的手被一下分開,王運倒好,厚著臉皮哈哈笑了一聲,與元殷清和眾人打了個招唿。


    倒是黃鍾鈴,一時間有些感激元殷清,但是內心又有些失落。這個原本是眾人心目中的領袖人物,帶領著眾人奮戰廝殺三天之久,以身作則的處在戰鬥第一線的天之驕女,終究是少女心事總是詩,那恍惚的樣子,讓眾人內心疾唿王運畜生。


    “元姐姐這話說的,我哪能沒看到你啊,這不還沒來得及打招唿嘛。”


    後方,撼地牛見生死仇敵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前方,它的怒火無處發泄,直衝著獸群奔去。


    一時間,獸群亂象呈現,眾人的壓力也為之一緩。他們看著不遠處被撼地牛攪亂的戰場,長舒一口氣,內心對王運之前的舉動頂禮膜拜。


    “喲,怎麽知道叫元姐姐了,你之前不是一口一個元妹妹叫的親切嘛。”元殷清說這話時,還笑著瞄了一眼黃鍾鈴。同時,一個火球從她手中甩出,將一位正要偷襲同窗的異獸解決。


    “謝謝你們沒讓鍾鈴受傷。”王運臉色一正,對著元殷清和王小波等人感激道。


    “。。。。。。”


    眾人一時間啞然,連口齒一向伶俐的元殷清都沒有第一時間接上話。


    (係統:把狗糧硬塞到別人嘴裏,還強迫別人吃下去,真有你的,王運。)


    “好了,有什麽話,過會再說!獸群攻上來了!靈氣不足的,筋疲力盡的,上圍牆上幫忙。這裏,改姓王了!”


    王運囂張的聲音,打破了這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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