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訣玉,不陌生吧?”朔膨開口道。


    王運點了點頭,靈訣玉,是掌握靈訣大成者配合煉器師,用靈石製作而成,以用來記錄靈訣。


    靈訣的重要性無需多言。


    而修行靈訣,有兩種途徑。第一種,也是最主要的途徑,從靈訣玉中學習。


    使用者手握靈訣玉,將靈氣輸入其中,靈訣玉反哺畫麵到使用者心神之中,關於靈訣如何在體內經脈中運行、寫字,便會清楚的展現出來。


    此後隻需勤加記憶,直到完全掌握。


    靈訣玉分兩種,一種是固化靈訣玉,其體型較大,不易移動,放置在固定位置,不過可以存續很久,供多人學習靈訣。這種靈訣玉製作困難,但是卻勝在長久,而且傳授的內容相對更明晰。


    再一種是傳承靈訣玉,隻能供一人使用,一旦使用者用靈氣占據此玉,他人便無法使用,並且其使用次數有限,若是天資愚鈍,使用完都不一定能掌握其中靈訣。朔膨給王運的便是這種。


    第二種途徑,則是言傳身教。但卻需要對靈訣掌握精深之人傳授,不然學習者雲裏霧裏,收效甚微。


    如此對比之下,靈訣玉成為主流途徑不難理解。


    但是,靈訣玉的弊端,就是靈者必然被掌握有靈訣玉的勢力捆綁。比如學宮,要想掌握靈訣,沒有學分是不可能的。


    “為何給我這個?”王運略有些不解。


    “風靈訣?風刃。”朔膨看向遠處正在戰鬥的水靈宮學子,“這個算是我的歉意,那個事情就算翻篇了。”


    王運看著朔膨,默不作聲。


    “你很聰明,咱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仇怨,況且我都是為了大人。我不管你對我什麽看法,但是我希望你對大人不要心懷不滿。”


    朔膨說完,拍了拍王運肩膀,王運往左挪了兩步,笑了笑,“朔師兄說笑了,我對大人,對學宮都沒有任何不滿。靈訣之事,我掌握之時,會第一時間交與學宮的。”


    朔膨臉上的肥肉顫動了兩下,轉身離去。


    王運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默默在心裏說了一句,“若是我能掌握的話。”


    “運哥,沒事吧?”待朔膨走遠,張文育走上前來開口道。


    王運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給我省了一百學分。”


    “給你風刃了?什麽條件?”張文育楞了一下,緊接著開口道。


    “沒什麽,就是掌握覺醒的靈訣時,給與學宮。”


    “哈哈,看來他是以己之心度運哥之腹,完全不了解運哥。你可是大義在前,心懷人族,早就表明第一時間將靈訣給出。果然,自己是什麽人,就會認為別人是同樣的人,切。”張文育笑著拍了下王運後背。


    王運沒有理會張文育的吹噓,低頭把玩著手中的靈訣玉,輕聲道:“沒這麽簡單,與其說是擔憂我的靈訣,不如說是與我們和解,不愧是學子樓的代表人物。”


    “和解?”張文育略一琢磨,問道。


    “咱們的事情,他們都調查清楚了。我的兩個靈訣,自認為不算廢柴靈訣,掌控這樣的靈訣,可以吸引更多的靈者加入。而且別忘了,還有你這個未來的大夏武道旗幟。”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與我們和解?”張文育大致清楚了原因。


    “還說了一件事。”


    “嗯,什麽事?”


    身後的戰鬥逐漸結束,王運轉身向迴走去,“楊青青的事情,就此過去。學宮,要迎來變化了。”


    張文育聳了聳肩,跟了上去。


    “下月席位就是如此了,月初你們可以去灼影峰領取修行資源。別的話就不多說了,記住,不要懈怠,不要荒廢你們的最佳成長期。”梁駱嘉語重心長的囑咐了兩句,見周圍的少年大多臉有不耐之色,他拍了拍手,將眾人注意重新拉迴。


    “下午的靈者部前十席位戰,有要去競爭的嗎?”


    “來了,來了,看看這次除了張墨奇還有人參加嗎?”


    “張百曉應該可以吧,都觀察這麽久了,對其他人應該有把握了吧。”


    “我倒是覺得曹霽聰可以,上個月要不是他消耗甚多,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梁駱嘉話音剛落,眾少年神情間滿是興奮,似乎下午的事情比之上午經曆的,要更加讓人關注。


    畢竟,個人得失相對集體榮譽而言,實在不值一提。好吧,眾人才沒有這樣的覺悟,但是,高高在上,俯瞰群山,這樣的風景,誰不感興趣,少年心性,更是如此。


    眾人的議論一語成箴,張百曉瘦小的身軀排眾而出,“梁師,下午的席位站,我參加。”


    梁駱嘉笑著點了點頭。


    站在王運和張文育身旁的曹霽聰腳步未動,舉起胳膊,“梁師,還有我。”


    梁駱嘉笑意更盛,“還有嗎?沒有的話,下午我們便前去期待他們三人的表現。”


    王運知道他沒看自己,但是不知怎的,總覺得他有在鼓勵自己,想了想,緩聲道:“梁師,可以用武器的哈?”


    梁駱嘉笑意一收,點了點頭。


    王運和張文育見狀,默契的舉起手。


    見此情形,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張文育就罷了,剛才獲勝明顯遊刃有餘,但是王運憑什麽,就是靠速度取勝,哪來的自信?”


    “嗬嗬,張文育若是運氣不好,碰到金靈者或者火靈者,也不一定如何呢。”


    “不知道輸了會丟我們靈宮的臉嘛,不然張墨奇後麵幾位怎會如此慎重。”


    “新來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是之前待的鄉下學宮嘛,學宮前十可不是他能染指的。”


    王運摸了下鼻子,看著梁駱嘉,表情沒什麽變化。


    “規則是允許的,隻要是所在靈宮排前十,都有參與的資格。我看好你們,下午爭取搶進前十,前十的好處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梁駱嘉壓了壓手,眾人聲音小了許多。


    王運二人點了點頭。好處?太清楚不過,張文育已經在王運耳邊嚷嚷了好多遍。


    每月固定的資源不消多說,起碼王運的武器問題可以得到解決,再也不用卑微的去武者部借用。


    另外,最牛的地方,隻要在靈者部前十的位置上待足六個月,便有黃品本命靈源。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王運驚呆了,不愧是州學宮,資源之豐富,簡直超出想象。


    於是,這次韶年靈者部席位戰,是除了最開始的那個月外,水靈宮參與人數最多的一次,足足有五個人參加。


    午飯過後,青音峰頂,決鬥場。


    這是青音峰最高處,原本隻是錯落的石頭與樹木組成,後來被學宮改造,化為一片平整的空地,又在中間位置搭建高台,供學子比試之用。垂髫與韶年的學子,每月的席位戰均在此地進行。


    黑壓壓的一片人,足有千數之多,喧嘩之聲,從峰頂向著周圍山峰傳去。


    王運一行六人站在水靈宮的隊伍前方,與後方的學子陣列分明。


    一行六人便是參加席位戰的五人加梁駱嘉。


    看著其他靈宮站在前麵的少年,王運用胳膊碰了下曹霽聰,“一休,這火靈宮和金靈宮這麽囂張?他們前十的人都來參加?”


    “嗯,這兩個靈宮現階段戰力確實強,而且前十的席位也基本表明了這一點。”曹霽聰點了點頭,平淡的神情中,有戰意在逐漸燃起。


    “火靈宮四席位,金靈宮兩席,土靈宮兩席,另外水靈宮、木靈宮各一席。”張文育在一旁如數家珍。


    “三十四人,去掉前十,還有二十四,打完一場,剩十二。然後再打一場,剩六人,加上表現還算可以的四人,挑戰前十。”王運數了下五個靈宮前方參加的人數,快速分析道。


    “也就說,見到前十的資格,是起碼要打二場,加上上午的消耗,怪不得前十的席位如此難以撼動。”


    待王運說完,曹霽聰點了點頭,“除非某個月有大的進展,不然這樣的規則之下,是無法躍居前十的,這也是他們議論你們的原因。”


    “你不用安慰我們,他們的話,對我沒有任何困擾,連你行你上啊,都做不到,一群參賽資格都沒有的人。”王運視線定格在木靈宮前方的兩個身影之一。


    毫無意外,正是黃鍾鈴。


    她倒沒有到處觀望,一直在盯著王運。見王運看來,笑了起來,遙遙打了個招唿。


    王運眼前一亮,黃鍾玲明亮的笑容,哪怕分開僅半日,都讓人心念不已。他笑著迴應了下,見張文育和曹霽聰悄悄往一旁挪了兩步,才止住嘴角。


    待喧囂散去,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台,手裏托著一堆巴掌大的竹片。他清了清嗓子,“本次韶年靈者部席位戰參與人數不少啊,看來你們對這個月進展很自信。廢話不多說了,參與的學子,除開前十席,往前一步。”


    他話音剛落,張文育悄悄在王運耳邊說道:“木靈宮鄭萬石,四品靈師。”


    王運點了點頭,隨眾人一起踏前一步。


    看著最前列的二十四位學子,鄭萬石抬手一揚,手中的竹片如天女散花,落向眾人。


    竹片下落速度不快,足夠眾人伸手接住。王運伸手接過,手腕一翻,竹片上有三個字:葉頁夜。


    王運:。。。。。。


    “這個名字,我的腿,怎麽不自覺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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